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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云里雾里田横岛

 老苞米的书屋 2019-08-22

    这幅油画很有名,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它的名字叫《田横五百士》,是徐悲鸿大师的油画巨作。这幅画于1928年开始创作,1930年完成,历时两年多。
    好多年前,一次附庸风雅的机缘巧合,我幸运地观赏到这幅画的原作,还有一幅《愚公移山》,留下了极深印象。从此,我对田横和五百义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关于这幅画的人物及故事,少年时曾经读过一本通俗的历史读本,影影绰绰知道历史上曾经有这件事,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故事的内容已经模糊了。

    因为看了徐悲鸿的《田横五百士》,以后有意无意地开始关注起田横及其五百壮士的事了。
    这次出门,原本打算继续一路南行,依然是江浙,大致方向是无锡或者二次去苏州。结果在山东歇脚时,因天气酷热,让我畏缩不前,临时改变了目的地,打算在山东一带走走。于是,我用手机搜了搜,临时确定了潍坊、青州和即墨这几个地方。
    我想,齐鲁之地,历史悠久,古迹资源丰厚,随便去一个小城,都不会让人失望的。
    就这样,在我去罢潍坊和青州之后,来到了现在隶属青岛的即墨。到即墨,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田横五百士而来。


  说起田横的故事,好多人都比我熟悉,我依然要简要地说一遍。也算是给自己补课吧。
   田横,自然是历史上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田横曾经是齐国的后裔,贵族出身。他是秦末起义将领之一。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各地义旗高举,秦政权大厦将倾,呈土崩瓦解之势。
   当年,在义军领袖中,比较有势力的当属旧贵族出身的楚王项羽,亭长出身的汉王刘邦,再就是田横及其兄长田儋和田荣,也是众多义军中不可小觑的力量。
   田氏兄弟浴血奋战,攻城掠池,打下一片江山,重新建立齐国,田横的兄长田儋和田荣相继自立为王。田儋和田荣在征战中先后战死。在项羽和刘邦的轮番打击下,齐国受到了重创。田横聚集了数万残兵,趁项羽和刘邦争斗时,趁机夺回了大量的齐国城邑,并立田荣之子田广为王,自己为相,继续与项羽、刘邦作战。
   好像说得太详细了,还是简单一些吧。
   楚汉相争时,刘邦曾派著名说客郦食其赴齐谈合作事宜,名义上是两国联合,目的是想日后寻机吞掉齐国。
   不愧是天下第一好舌头,郦食其口吐莲花、吐沫横飞,终于说服了田广和田横。于是,田横解除了戒备之心和军事防备。没想到,争强好胜的汉将韩信趁郦食其未归之机,发兵进攻齐国。田横、田广非常愤怒,认为刘所长(刘邦曾经做过亭长,相当于当今的派出所所长)欺人太甚,做人做事太不讲究,背信弃义,拿齐国人当猴耍。叔侄一怒之下,用大锅烹了郦食其。想一想,古时的说客真是一个高危的职业,比如郦食其靠三寸不烂之舌名扬天下,在六十五岁的那一年,活活被煮成了一锅肉粥。
   由于撤掉了守备,韩信一路绿灯,势如破竹,一举攻陷齐国都城临淄。
   齐王田广在逃亡中被杀,田横孤军奋战,自立为王,后率五百部下入海,居住在一座小岛上,就是现在位于山东即墨的田横岛。

   关于《田横五百士》这幅画,其中藏有一个玄机,那就是有几个人物的面孔。熟悉作者的人都不难发现,那个注视田横的黄衣男子,正是徐悲鸿自己;人群右下角仰视田横,神情凄楚的女人和孩子,正是画家的妻子蒋碧微和儿子。

   接着说田横和五百士。
   此时的刘邦,再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了,如今已是威加海内,一统天下的皇帝。大风起兮云飞扬,这歌不是白唱的。他知道田横名声不错,很得人心,担心日后为患,便下了诏令,你老田如果识相前来投降,可封王或者封侯,否则我老刘立即派兵把你剿灭。田横为了保全岛上五百将士的性命,前去与刘邦谈判,带了两个部下,离开小岛,向刘邦所在的京城进发。但是到离京城三十里的地方,田横自刎而死,遗嘱两个同行的部下:提我的头去见刘邦,不但表示我田横宁死不降的意愿,而且此举有可能保全岛上五百人的性命。

   刘邦闻听田横自刎的事,慨叹不已,赞叹田横是条汉子,便用王的规格礼葬了田横,并封那两个同行的部下做都尉。但是那两个部下在埋葬田横时,也自杀在田横的墓穴中。
   随后,刘邦派人去田横岛招降,那五百壮士听到田横自杀的消息,悲愤至极,全部蹈海而死。
   司马迁在史记里感慨地写:田横之高节,宾客幕义而从横死,岂非至贤!
   于是,这座位于山东即墨的小岛,从此被称为田横岛。

   与我同船的没有几个游客,人比我想象的更少。如果没有这些娃娃,我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很即墨(寂寞),很是莫名其妙。这些娃娃好像是参加类似夏令营的活动,在船上显得很兴奋,随行的老师不时地提醒他们不要随意走动,要注意安全。
   去田横岛不是很容易的,需要一番周折的。那天,从即墨汽车总站乘公交车,经过了两小时左右的颠簸,最后到了田横镇。下了公交车,换乘出租车,再去码头。到了码头,购买门票,乘船去田横岛。

    田横岛的入口处,是一个小渔村,环境很乱,没有别处的景区那样规整,那样清洁。岸边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渔船,来来往往,一派繁忙的景象。
   记得早上出门时,旅店的老板说的一句话:田横岛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一个荒岛——不过,没去过的话,看看也行。
  “也行”这两个字,我的理解有很勉强的意思。
  上了岛,我的感觉岂是“失望”二字了得?此时的心境,说“沮丧”是比较准确的。

   不由想起了“雪夜访戴”的故事。
   说是魏晋时期,大书法家王羲之的第五个儿子王子猷居住在山阴,一天晚上下大雪,正在饮酒吟诗王子猷,忽然间想起了戴奎(字安道,魏晋时期的美术家、雕塑家)。当时老戴远在曹娥江上游的剡县,王子猷即刻连夜乘小船前往。风里雪里,船起船落,如此折腾了一夜,王子猷终于到了老戴的家门前。谁想到这老兄做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马上就可以见到老戴了,却转身返回。有人问他为何这般,王子猷语出惊人:“我本是乘兴前来,此时兴致已尽,为何一定要见戴奎呢?”
   因为王子猷的行为太离谱,太过无厘头,所以我才记住了这个故事。
   虽然作为凡夫俗子的我,不敢与魏晋名士相比,但是我此时的心境却与王子猷有几分相似。

   田横岛的入口处垃圾很多,船来船往,杂乱且无章。
   来之前,曾经虚构了一幅画面,意识到岛上的一切,可能会简陋、简单,至少风光应该还是可以吧。
眼前的状况,让我感觉到,世上所有的想象,都要比实际状况要好得多。
   此时,兴致已尽的我,很想转身离去,天气又闷又热,与其糗在荒岛,远不如返回旅馆吹吹空调惬意。但是想回去是不可能的——返回的客轮“田横岛号”得到下午三点才开船,现在的时间才上午十点多。
   如此看来,你愿意不愿意,都得在岛上滞留四五个小时了。
   没办法,既然来了,就上岛吧。

    穿过一片高低错落的弥漫着鱼腥味的渔民住宅,有一条算是宽阔、平坦的路,跟随着那队小学生,向岛的中心走去。
   路的两旁有一批墙漆剥落的建筑,半新不旧,看建筑上的标志,名目不少,什么游客服务中心了,冷饮店了,即墨特色小吃店了……都是店门紧闭,铁将军把门。一路上,偶尔可见一两个清洁工提着清扫工具走过。
   关于田横岛,听当地人说过几句,大意说数年前有个什么集团开发的,在这儿弄了个旅游度假村,开始的时候还挺火,近几年不行了,很少有人去了。
   我想一路上见到那些墙漆已经剥落的建筑物,应该属于度假村的一部分。
   与其他我见过的景区不同,这里鲜见指示牌和景点介绍文字,游客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去寻找目标。
   直到见到了这座田横的雕塑,我预感已经距离田横岛的核心景区已经不远了。

  这座雕塑还是不错的,应该说是制作的很认真,很精美,没有粗制滥造的嫌疑。
  我不知道,这座以田横命名的小岛,它究竟能给游人带来多少惊喜,除了几座还算及格的雕塑,还会有哪些与田横有关的东西(文物是不可能了,我似乎有感觉了)。
  应该说,开发这座岛的那个集团的动机很好,只是这座岛的古迹文物匮乏(或者说根本没有),想要利用历史遗迹的资源吸引游客,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就是因为来之前的期望值高了些,到达目的地时亲眼所见,形成了不小的落差,我连拿出手机或相机拍几张照片的兴致都没有了。
      去田横岛回来的当天,我发了个朋友圈,流露出些许失望的情绪。山东的一个爱好摄影的朋友留下一句话:看景不如听景。
   我觉得她说得非常贴切。
   来之前,看过一篇年轻人发的帖子,
真是有图也文有真相,把田横岛说得非常灿烂,趣味横生,无论是看景色,还是吃即墨的渔家特色食品,还是在度假村住宿观海上夜景,都会让人产生说走就走的冲动。
   后来仔细一看那篇帖子发布的时间是2015年,人家来田横岛就是几个朋友带着孩子老婆到这儿吃海鲜的,根本没提田横五百士什么事。

    查了查资料,知道了田横岛的一些事。1992年,某集团投资开发田横岛,意欲将其打造成远近闻名的旅游度假区。按该集团当年设计的蓝图,算得上宏伟:拥有高中低档客房三百余间,床位六百余个,中西餐厅、KTV包房18间,大中型会议厅四处,具备举办大型团体会议、文艺晚会的能力;在娱乐方面,有迷你高尔夫、射击、垂钓等娱乐项目。另外,为了提高客运能力,在旅游区修建了六处码头,拥有五艘客轮等。
   应该说,如果这些计划如果逐一实现后,步步到位,田横岛真的会成为功能完善、设施齐备的旅游度假区。
   我在岛上走了一圈儿,随处可见资料上所说的各种档次的客房,或是拥有各种功能的建筑,虽然现在的感觉有些冷清,但是依然可以想象到它们在建成之初的游客蜂拥而至的热闹景象。
   据称,田横岛的这个旅游度假区,旺季时每天游客最高可达3000余人次。

   岛边观海。
   其实,作为一个面积仅有1.4平方公里,海岸线3.5公里的小岛,它的自然资源还是不错的,四面环海,岛上的绿树成荫,水产品丰富,在这里打造一个度假区真的是一个不错的设想。
   作为一个普通游客,在旅游经济方面是个外行,我无资格吐槽投资者计划上的欠缺和不足。
   网络上有一段充满诗意的文字,不知是出自旅游者生花妙笔,还是旅游区撰写的推介文章:
   “这儿有最原始的自然风光和最现代的居住环境。在宁静的夜晚,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海岸,捧一杯热腾腾的香茗或一杯冰冻香槟,你可以座在窗前静静地看一本书或淡淡地想着心事……清晨,从咸咸的海风中醒来,让自己的心慢慢地适应这个完全自然、惬意的自由空间。”
   如果真的是这样,真的是一个美妙的意境,完全可以满足许多旅游者蕴藏在心底的小资情怀。

    以我一个外行的感觉,这个的开发计划,忽略(或者说是弱化)了一个重要的内容,就像是做一篇文章,淡化了主题。这个主题就是田横,田横是一个响当当的历史人物,更是一个有相当影响力的文化符号,做足了田横这篇大文章,比建设几百栋别墅和增加几百个游乐设施更有经济价值。
   田横岛的田横二字,潜力无穷,底蕴丰厚,影响可以辐射全国,名声可以持续千秋万代。
   曾经与一个当地人有过一点儿交流,了解到这里前些年的游客还不少,多是山东当地(主要是青岛附近)的旅游者居多,他们或是与朋友相约,或是带着家人,来岛上游玩,再就是一些公司组织员工来岛上搞个增强凝聚力的聚餐活动和拓展活动。至于像我这样的千里迢迢专为田横五百士而来的游客或旅游团,应该人数不是很多。
   当本地人来过田横岛之后,一般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地踏上田横岛的可能性不会很大。道理不言而喻,如果以度假为主,对于海洋资源丰厚的山东,与田横岛条件差不多的岛屿太多了,估计数也数不清,但是以田横命名的海岛仅此一座,别无分号。
  人有时就是有病,竟然替田横岛规划起来了。别瞎扯了,跑题了,还是说田横吧,别忘了你是何种身份,你到此是为何而来。

   尽管有些沮丧,一路上我还是关注岛上与田横有关的景致,度假区即使再好,应该是与我的兴趣没有关系。路过一处面积比普通民房略大,大门已经上锁,周边杂草丛生的海神娘娘庙,见到了这个齐王殿。
      总算见到了一处与田横有关的景点,我取出了相机,既然来了一次田横岛,怎么也得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吧。

   齐王殿的面积不大,方圆面积也就如一个篮球场大小,在通往正殿的途中的道路两旁,遇见一左一右两组“兵马俑”,名曰“田横演兵场”。几十尊雕塑分布在杂草丛生的空地上。

   我走进“演兵场”,打量了一番这些木雕泥塑,差不点儿笑出声来,这些雕塑真是粗糙的可以,都是一些残缺不堪的泥偶,毫无美感可言。我估算,这些“残兵败将”(出现时间)应该不到而立之年,残缺如此,让这些“义士”情何以堪!

    这个雕塑有点儿惨,已经掉了半张脸。我细看了一眼,发现这些雕塑所用的材料,是沙石和水泥,沙石塑成人型,然后在外面涂上一层薄薄的水泥。真是潦草的可以。

   右边雕塑的状况略好些,盔甲什么的没有太多残破。仔细看看这些人物的服饰、兵器什么的,有臆造的成分,或者是参考了秦始皇兵马俑的造型。
 

    不过,这尊雕塑让我倒了胃口,不但没有了面目,连头都不见了。颈部露出一截作为头部支撑的木棍,怪异地插在脖腔里。依我所见,这样的“演兵场”的存在,倒不如没有,将其开辟为供游人休闲的小广场,摆上一些长凳也比这般模样,让人感觉舒服一点儿。

   这是齐王殿的正殿。也是这个院落里面积最大的建筑。眼神不济,误以为匾额上的题字的落款是书法大师启功,心想能请到启功题字,也算很厉害了。仔细一看,不是启功,是启笛。
   虽然我对书法有些兴趣,依然是孤陋寡闻,实在想不起,这启笛又是何方神圣呢?模糊记得曾经有一个据说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后裔的女歌手叫启笛,难道是她题的字?!爱谁谁,不浪费本来不多的脑细胞了。

   殿内的齐王像。
   正殿旁有两座偏殿,要比正殿小一些,里面不知摆放或供奉什么。此时我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不看也罢。

    走出齐王殿,在入口(即出口)处拍了一张照片。

    离开齐王殿,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位于田横岛最高处的五百义士墓。这块作为指示牌的石碑让我出现一种莫名的兴奋。心想,如果在五百义士墓前能见到一块半块有些年份的石碑,也算不虚此行了。

    田荣,秦末起义将领,田横之兄。田横时代的第二位齐王,后被项羽追杀中被平原人所杀。

    田广,田荣之子。田荣死后,田横收复失地后,立田广为王。韩信攻陷齐国都城临淄时,田广在逃亡中被杀。

    田儋,田横之堂兄,秦朝灭亡前的齐国第一位王。陈胜、吴广起义后,田儋随即起兵起义,自立为齐王,后在与秦将章邯战斗中被杀。

    田市,齐国将领,田儋之子。市,读音涪,涪陵榨菜的涪,不是陪陵。

    田解,齐国将领,事迹不详。

   齐王田横像,高高地矗立在田横岛的最高处。
   此雕塑底座高10米,像高7.6米,底座上的“齐王田横”四个大字为当代著名书法家沈鹏所题。

   尽管沮丧一路,但是见到了田横像,依然肃然起敬。
   田横塑像显然是取材于徐悲鸿的油画《田横五百士》,面孔清癯,眉头紧锁,坚毅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丝忧郁(我自己读出来的)。从右手按着剑柄的姿势,应该是自刎前的一瞬。

   这篇帖子的标题我用了“云里雾里”四个字,现在该说说为何云里雾里了。
   来田横岛前一天晚上,偶然在手机上翻到这样一条信息,意思是说,真正的田横五百士蹈海自杀的地点是在江苏的连云港。这种说法似乎比即墨的田横岛靠谱。因为在连云港的云龙涧风景区有个田横岗(即田横岛)。明朝人顾乾在其所著的《云台山志》中记载:“田横避兵于此,尚存有古祠址”。
   图片来源于网络。

   不仅如此,在连云港的田横岗上,还有田横墓,墓前有两座石碑,因年代久远,风化后的石碑已经剥蚀得很严重,碑文差不多完全消失。
   图片来源于网络。

   就是因为看了连云港的田横墓这个信息,让我去即墨田横岛的兴趣大打折扣。连专家都无法确定的事,何况我这样一个对历史一知半解的人。哪一个是真的田横岛,当时的感觉就是置身云里雾里的感觉。
   用不着听专家怎么说了,我对这幅田横墓的照片就怀疑了。资料上说,田横是在去见刘邦的路上自刎的,地点大约是在河南偃师附近,刘邦不可能大费周折去连云港把田横葬了。

    有个似乎与我兴趣相近的人,应该是田横的粉丝,自驾游去寻找田横墓。写了一篇很风趣挺生动的文字,叙述了寻找的经过。这位先生按导航的指示,得知田横墓位置在河南偃师商都西路北,到了地方,未见墓地,见到的却是一座围在高墙内的电厂。于是,他在电厂西侧的一家便利店询问。便利店的老板娘说:又来又来,有啥好看的?田横墓早就不存在了。很多年建电厂,将田横墓挖了。老板娘还说,原来有几块古碑,丢在地上好久,有人说进了博物馆,还有人说被人拾走了。末了,那个老板娘还说——可笑一拨一拨的呆子,还经常来纠缠不清,烦死人了。烦请转告,屁都没了,别再来了,免得失望。
   那位自驾游的先生不禁感叹:看来寻墓的呆子还不少,我就是其中一枚,郁闷。女老板的话虽然刺耳,也并非无道理,多少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该是多么失望。要怪就怪那导航,那早已不在的东西,偏偏标在图上。
    他的这番感叹很是幽默,居然把锅甩到了导航身上。
    我相信他的这番话是真的,当年的建设者热情高涨,大兴土木发展工业,哪还顾得上久远荒塚古墓了。

   至于田横岛究竟在哪里,一直众说纷纭,除了连云港,舟山也有一个田横岛,同为山东的蓬莱也有一座田横山。孰是孰非,一些专家学者对此争论很大。最后呼声最高的地点,还是即墨的田横岛。

    田横五百义士墓前的青岛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的标志,算是一种官方的认可吧。

   上面的那块碑立了十年后,这座墓又晋升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五百义士墓的另一侧,有一座碑亭。碑亭内有一座碑,没有什么特别内容,只是简要地介绍了田横及其五百义士的事迹。

   古往今来,很多文人墨客留下了吟咏田横五百士的诗文。
   个人比较喜欢的是清代王世祯的《田横客墓》;一剑纵横百战身,楚虽三户能亡秦。拔山力尽虞兮死,争及田横五百人。

   这就是五百义士墓,墓冢周长30米,高约2.5米。
   此墓已与青山融为一体。墓顶覆盖着浓密的植物。
   我想,这座五百义士墓可能连衣冠冢都算不上,五百义士慷慨赴死,蹈海而亡,苍茫的大海才是义士们的最终归宿。

   纠结也好,沮丧也好,我总算是完成了此次出行的目的,准备去码头乘“田横号”客轮返回即墨了。
  像卸下包袱一般,突然感觉轻松了。
  在田横雕像的前面,我在地上发现一丛开得很鲜艳的小花(貌似格桑花),顽强地生长在大理石地面的石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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