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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任女士/中国文化报

 棋中王 2019-08-23

    写给任女士

王朝霞

    今天是任女士的生日。不知道她会不会看到这篇文章,谢谢你,又爱了我一年。

    任女士是一个非常可爱又让我尊敬的母亲。有时跟她一起拍照,她也会如少女般嘟嘟嘴,买了新衣服,会很在意地问我好不好看。现在任女士的聊天技能进步了,除了打视频电话,还会打字,偶尔也会分享一些做饭日常或是出游照片。做了好吃的,会发视频给我,配字:今天妈妈做的卤鸡蛋。和她的姐妹们去春游,发了一大堆照片给我,笑靥如花。我希望,我可爱的任女士可以永远如少女一般。

    任女士这本书,初读觉得不够细腻,越往后却越能发现其温柔可爱之处。有次我和她开玩笑:“如果我真的一直都不结婚怎么办啊?”任女士说:“不结婚你也还是我女儿啊,我养着你呗。”有一次我问:“明明你和我爸年轻时长得都挺好看啊,为什么我长这么丑呢?”任女士说:“我也不知道呀,你小时候长得挺好呀,谁知道你自己怎么长的,现在这样了呢?”

    有一次做噩梦,醒来后觉得很难过,心中一片乌云,就像小孩子睡醒后会哭喊着找妈妈,第一念头就是给任女士打电话,打完电话瞬间心安。

    大一刚入学时不会坐火车,任女士帮我拎着重重的行李,乘着凌晨一点半的火车,带我奔向未知的远方。一路上各种曲折,到学校时已是下午三点。坐902到南门,坐上“小白龙”,经好心学长的帮助,终于到了宿舍。任女士帮我把行李放好,匆匆和室友打了招呼,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走,因为要赶当晚七点多的火车。我去送任女士,在要转身时,任女士还是没有忍住,本来是要嘱咐我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打电话之类的话,一开口,却是一阵呜咽。现在想来觉得非常对不起她,连饭都没有吃,一个人去了陌生的火车站,独自坐十个小时的硬座。翌日清晨一下火车就给我发短信,让我不要担心。

    每每想起,心疼又愧疚。

    上大二时,有段时间太原地震频繁,但都是很小的地震。其中一次的确感到了震动,便开始胡思乱想,给任女士打电话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她在电话那头一直安慰我,说:“不要怕,我在呢我在呢。”任女士就是我的超级英雄,在你觉得非常疲惫、没有依靠的时候,她总会及时出现,告诉你,她一直在。

    年岁渐长,越来越珍惜和任女士在一起的时光。青春期时那些别别扭扭的情绪,都成了长大后的遗憾。那时也会跟她顶嘴,不愿陪她逛街,更不要说帮忙做饭。现在偶尔回一次家,和她一起买菜、一起散步,这些再平凡不过的日常却成了难得的享受。人们说平平淡淡才是真,确实如此,生活不正是由这些点点滴滴构成吗?我希望,任女士以后的生活里,有更多我们的点点滴滴。

    假期有时犯懒,不愿起床,任女士从来不会掀我的被子,会把饭端到我床前,毫无理由地宠溺。这种行为虽不可取,但真的好幸福啊。

    任女士是一个很乐观的人,虽然生活有时也会让她伤心,她却很少在我面前抱怨,也因此,那些被任女士打倒的艰难,很久之后我才知道。

    有次打电话,说到伤心事时我们两个都哭了。我最不希望她伤心难过,心想一定要快些长大,好保护我的任女士。

    仔细算一下,二○一七年我和任女士见面的时间大概有五十天。二○一八年至今,我和任女士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十五天。生命真的太短暂了。敲出这几个字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我的任女士。

    年少时的我真的很别扭,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对父母的爱;不爱说话,总觉得他们不会明白自己的想法,也因此,我亲自斩断了很多和任女士沟通的桥梁。后来才渐渐发现,原来,我对他们有那么多误解。任女士不懂新媒体,不懂互联网;她仍然不擅长打字,发短信也只是寥寥几字;她只会打电话问我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上课,天气冷不冷;电话这头的我,看着她眼角新添的皱纹,说不出话。

    平凡而伟大,这句话用来形容任女士再合适不过。我的任女士,用她的整个青春,撑起了半边天。此刻,我想大声喊出来:任女士,祝你生日快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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