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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此词狂到没边,将前辈古人通通不放眼里,读完却孤独地发凉

 文化点心铺 2019-08-23

因为受儒家思想文化的影响,中国人向来不喜欢个性张狂的处事方式。在中国人们心中,个性张狂不仅显得很没修养,还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灾祸

然而,这并不等于中国人没有个性,不需要个性。实际上,在中国历史上,个性张扬,狂傲无比的文人比比皆是。他们激扬文字,逞才纵情,将自己的盖世才华和致仕激情写入诗歌中,创作出了无数的名篇佳句。有些人甚至还因为其“狂放”的个性而成为无数后人敬仰的偶像

例如南宋著名爱国词人辛弃疾,就是一个个性十足,狂放无比的人。22岁时,他只带了50多人就夜袭几万人的敌营,生擒叛徒; 25岁时,他写下抗金北伐的《美芹十论》《九议》;64岁时,他不惧年迈,在收到朝廷北伐的召命后欣然受命。然而,现实的残酷让辛弃疾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处挥洒,只能在文字中演绎“狂放人生”。

今天,笔者要给大家介绍的就是辛弃疾一首狂放无比的词作《贺新郎》。在这首词中,诗人简直狂到没边了,将前辈古人通通不放在眼里,然而读完后却感到一阵阵令人发凉的孤独。全词如下:

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东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写这首词的时候,辛弃疾已经在江西瓢泉闲居多年,年近耳顺,可是他的北伐梦想却依旧遥遥无期。面对现实的残酷,词人即叹息岁月无情人生易逝,又深感无奈,心中充满无人能懂的寂寞孤独。

词作首句“甚矣吾衰也”引自孔子言语“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词人在这里只说出了一句,便戛然而止,好像一个人在用尽全奔跑,却在一个转角处被一堵围墙截去了去路一般。回头看过往,有多少次崭露头角,就有多少次被打压在谷底。

一路上,与一些人相识,也与一些人告别,零零落落,走到最后才发现不离不弃的就是烛光下的影子,“交游零落,只今余几。”多么悲哀多么令人发凉的孤独啊!此时,词人已经走过了59个春秋,在江西闲居多年,志同道合的人早已所剩无几。

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诗仙李白曾说“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极言愁绪之多之重,而词人却用一个“空”字极言岁月蹉跎,半生沉浮的悲凉。知音难觅,识者不遇,三千丈白发,也不过是空垂愁思,徒然无益。

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一事无成,言愁又有何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对万事万物苍凉一笑罢了,这一笑含着几多悲凉和心酸。寂寥之中,词人唯有与青山相对。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取自李白“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的意境,偌大世界竟寻不到能懂自己的人,何其悲哀。词人与李白如出一辙,无奈之中,词人只好面对妩媚青山,以期获得些许心灵的慰藉。在这句词中,词人看似旷达宽慰,实则孤独至极,令人发冷。

与青山对饮,除却与李白心有灵犀以外,词人也想到了陶渊明。于是在下阕一开篇,他说“一尊搔首东窗里,想渊《停云》诗就,此时风味。”既然此时金戈铁马的梦想已被擦去,何不如陶渊明一般或者另一种惬意的生活呢。这一句可以说浓缩了词人大半生的宦海沉浮。

世间有如陶渊明,一般不慕名利者,也不妨“江左沉酣求名者”,将做成含求名者。“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这些醉生梦死的统治者,自命风流的奸臣贼子,不饮“浊醪”,又怎知“妙理”?回首走过的路,纵然艰辛,但终就问心无愧。

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秋云飘过,秋风乍起,在微醺中,词人陡然豁达了,词的意境也随之打开,“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此一句喊出时,多了一份狂放,少了一份突兀,狂得地覆天翻,狂的忘乎所以,狂的酣畅淋漓,却也狂得于情于理。

当然,这狂放中更多的是悲哀,是无奈,是孤独。借着微醺的醉意,辛弃疾狂放到忘乎所以,狂放到不把古人放在眼里。然而仔细体味就会知道,这份狂放中其实带着一种无法言表的伤痛。这疾风暴雨式的呐喊,终究以“知我者,二三子”落下帷幕。

人生路途快到终点时,我们才能看清往常不曾懂得的人和事。人心复,就算有两个知心人,也会在某个路口丢失彼此。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在这首词中,辛弃疾狂到没边,狂到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然而,这份狂放的背后,却是令人发凉的孤独感。

(注:文中图片皆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本作者删除。在此,感谢图片的提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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