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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八(三)--古代驿站

 zqbxi 2019-08-25
     驿站是中国古代供传递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建立组织传递信息的国家之一,邮驿历史虽长达3000多年,但留存的遗址、文物并不多。邮票上的两处驿站遗址,均属明代。孟城驿是一处水马驿站,在江苏高邮古城南门外。鸡鸣山驿在河北怀来,是我国仅存的一座较完整的驿城。"驿站"这一场所虽然古已有之,但作为一个词汇的出现是在蒙古元朝以后,元朝以前只称"驿"。
       驿站是个让人向往的地方,不管它有多远,不管它有多小。它总是与一路上看不尽的风光、异乡不可理喻的方言习俗、羁旅的欢快与忧愁,甚至还有种种意想不到的奇遇,紧紧连在一起。驿站,早已超出专供传递宫府文书、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定义,成为一种即、离的象征。快要到达目的地的喜悦,油然而生的乡关之思,总是与一个又一个驿站的出现相接。
    多少岁月过去,如今驿站已在大地上消失。可是当年,驿站曾经遍布燃烧人烟的多少地方。寿阳,寿水之阳的一个弹丸之地,与驿站结下情分。众多地方扯到位置时,总是不免吹嘘一句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寿阳乐道它是兵家必经之地。打开地图可以发现,寿阳地处太原井陉之间,往大里说,是为晋冀要冲,如果目光再提高些,它位于京陕通道上。最早见于史乘的,秦始皇十八年,王翦就从这里攻打赵国井陉。迟至一九三七年,日军进犯太原,采取相反方向。两千多年里,兵家取道之事屡见不鲜。在这块咽喉之地修建驿站,自然在情理之中。一条大道从东到西拦腰穿过,至少三个驿站——太安、寿阳、芹泉——曾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只是如今遗迹不在,惟有长存的诗歌,珍藏着人们对于它们的记忆。文字是不朽的,比石头还要久远。
    长庆二年,太安驿迎来韩愈,这位文起八代之衰的唐代诗人。和前辈李白、杜甫不一样,他不是漫游。韩愈身负重任,他是作为兵部侍郎,从长安出发,途径这里前去河北镇州宣抚叛军王庭凑的。夜色降临,在驿站里歇息的这位唐代使者,即兴挥诗一首:“风光欲动别长安,春半城边特地寒。不见园花兼巷柳,马头惟有月团团。”老实来讲,诗并不出色。可是对于寿阳来说,至少存在两个证明:其一,证明后来祁隽藻碑记《蓝公教织歌》起首之句“冷寿阳,春晚无花秋早霜”,早已让人感受。在我看来,碑记句子显然好些,有着民歌的生动直接,超过韩愈不知几许。其二,证明至少唐代中叶韩愈之时,太安驿已经存在。如今,太安驿成为所在村子的名字。
    后人津津乐道此诗,却是别有原因。以道德文章自许的韩愈,深喜情色,蓄有两个小妾,一个绛桃,一个柳枝。在家之时,经常观看她们歌舞,为此著有艳诗名曰“感春”。走到太安驿,这位在长安春光蠢蠢欲动之际,本应留在家里厮守的道貌岸然者,不禁忽然想起她们。这诗,便是一首相思诗了。园花兼巷柳,暗指绛桃与柳枝。这种猜测出现,可能因为后来一首《镇州初归》:“别来杨柳街头树,摆弄春风只欲飞。还有小园桃李在,留花不发待郎归。”在他出门时,柳枝不愿再陪伴这个糟老头子,翻墙逃走,不幸又被追回。韩愈感慨,又作这首柳啊桃啊的诗,纪念这件事情。又及,史称韩愈勇夺三军帅,不费一兵一卒,化干戈为玉帛,平息镇州之乱。当年九月,转任吏部侍郎。实际情形却是,朝廷被迫任命王庭凑为成德军节度使,作了妥协而已。此后王庭凑割据一方,屡次与叛乱藩镇勾结,成为唐朝心腹之患,直到十二年后因病死去。
    宋代王思诚,在一个下雪的十月天里经过驿站,想着韩愈出使经此,看着留在壁龛上的题诗,诵出一首七律。中间四句“羊头雪映鸦儿峪,马首云连燕子岩。绝涧冰消泥滑滑,断崖土落路巉巉”非常出色,不仅嵌入当地地名,并且巧用土语,写出山中绝冷凄清的雪景。金代元好问,一首七绝完全是对韩愈往事的笼统概括,毫无新意。可能作于同时的另一首五言古体,倒还有些意思。《宿张靖田家》,一看名字,就觉得有些美好的烟尘气了。张靖是驿道上的一个村子,相传由一位同名商人,在大路之边开设店铺得名,西边挨着后来设为驿站的芹泉。后来为了好认,靖字改成净字。到了明代,途径太安驿的诗人更多了,也留下了四季景色。王琼七律首联“马头疏雨共轻烟,秋色冥冥草树连”,是雨中山色;龙膺五律颈联“沙涧盘如带,云山叠作图”,虽然也是清秋景色,因为彼时暑气未消,因此看来倒如夏天,是明朗的日光下的山色。前者踌躇满志,要学韩愈做出大业,勉励不已;后者却沉浸在一派田园风光当中,萧散乐天。
    芹泉驿在寿阳东边,与西边的太安驿对称。芹泉驿设立时间也不清楚,当在太安驿之后。雍正八年废芹泉驿,设测石驿。芹泉驿常留人们记忆里,测石驿这个有点机械的名字倒不经见。明代乔宇有首五律,写的是芹泉道中景色,在所有寿阳驿站诗里,我以为最好。不妨全抄在这里:“西下榆关路,平潭忆旧游。水香芹欲采,陂润草新抽。落照明关堠,残霞映驿楼。山行殊可悦,春事满田畴。”句子清晰,景色清明。颔联最为吸引人的眼球,因为水中芹菜开放,仿佛水也染香了;岸边的草,由于土地湿润催生出来。春天盎然生机,全在微小草本之中。其中写到的芹,又和芹泉这个地名合辙,可谓天衣无缝。芹泉村里相传有一宝泉,水声叮咚犹如琴声,所以叫做琴泉。后来,奇怪地改作芹泉了。寿阳县志认为琴、芹同音而改,我不同意。按照一般规律,都是复杂的改为简单的,芹字当然要比琴字不好认识,反过来改倒有可能,可是明明是芹泉不是琴泉。芹泉这名字好啊,至今还这么叫着。明代谢肃一首七律,写的是从邻县平定到寿阳的沿途之景,当在芹泉一带。其时秋天,前四句有些荒凉,到了五六句忽然明丽起来,天上的白雁唳鸣,霜下的黄花放香,给人以振奋之感。七八束句最是欢快:“悠悠故道风尘静,马上看山过寿阳。”与乔宇相比,清代钟汪埏也是写的芹泉道中景色,也是一首五律,但是诗中时间是在早春,还能见到积雪,又值山暮,在季节交替之际,诗人生出岁月流逝之感。
    雍正八年,还在太安驿与测石驿之间,设立腰站寿阳驿。因为只是腰站,寿阳驿肯定不大,但是处在寿阳邑里,想来情形自然不同。相比太安驿、芹泉驿,寿阳驿设立时间可查,且是最晚。早在韩愈之时,因为太安驿设在寿阳,故把太安驿叫做寿阳驿。后来一直沿用。明代陈所行有《过寿阳驿》,孙继鲁有《次寿阳有感》,分别从诗中“觅句愧唐诗”、“只欲帝重安”来看,当是太安驿无疑。清代戏剧家、诗人、《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留下一首《过寿阳》,只字不提驿站,不提韩愈,只写人间美好景色,清新可喜:“小店垂帘压酒忙,一樽未尽促行装。关山细雨纷纷下,不见梅花过寿阳。”
      《西行驿站赋》曰:苍龙以海为驿,蛟蟒以池为驿;虎豹以林莽为驿,鹰隼以天地为驿;鱼以水为驿,酒以心为驿;天子以江山万里为驿,美人以英雄怀抱为驿;人之生则红尘为驿,士之逝则西天为驿;西行有栈曰:西行驿站。
       夫神降于天而思归,仙修于地而得道。日升于东而殁于西,星辰之西行也;沙汇于海而千水西来,江河西行也。天道蹊径,恰是凌霄漫步;异域行走,宛若天界神游。士不出户则已,若远行必有西志;人无慧根也罢,有香客定是东来。
       夫君子视天下为家,是英雄当四海为驿。然西天之去路迢迢兮,尘寰之行志益坚。汉使西行得封侯,唐僧西行而成佛。感念九天有正果之神灵,高原是皈依之厚土。夫生而得为人者,能不西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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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丙午,加朱克融、王庭凑检校工部尚书。上闻其解深州之围,故褒之,然庭凑之兵实犹在深州城下。

       韩愈旣行,众皆危之。诏愈至境更观事势,勿遽入,愈曰:“止,君之仁;死,臣之义。”遂往,至镇,庭凑拔刃弦弓以逆之;及馆,甲士罗于庭。庭凑言曰:“所以纷纷者,乃此曹所为,非庭凑心。”愈厉声曰:“天子以尚书有将帅材,故赐之节钺,不知尚书乃不能与健儿语邪!”甲士前曰:“先太师为国击走朱滔,血衣犹在,此军何负朝廷,乃以为贼乎!”愈曰:“汝曹尚能记先太师则善矣。夫逆顺之为祸福岂远邪!自禄山、思明以来,至元济、师道,其子孙有今尚存仕宦者乎!田令公以魏博归朝廷,子孙虽在孩提,皆为美官;王承元以此军归朝廷,弱冠为使;刘悟、李佑,今皆为节度使;汝曹亦闻之乎!”庭凑恐众心动,麾之使出;谓愈曰:“侍郎来,欲使庭凑何为?”愈曰:“神策六军之将如牛元翼者不少,但朝廷顾大体,不可弃之耳!尚书何为围之不置?”庭凑曰:“卽当出之。”因与愈宴,礼而归之。未几,牛元翼将十骑突围出,深州大将臧平等举城降,庭凑责其久坚守,杀平等将吏百八十余人。

        戊申,裴度至长安,见上,谢讨贼无功。先是,上诏刘悟送刘承偕诣京师,悟托以军情,不时奉诏。上问度:“宜如何处置?”度对曰:“承偕在昭义,骄纵不法,臣尽知之,悟在行营与臣书,具论其事。时有中使赵弘亮在军中,持悟书去,云"欲自奏之",不知尝奏不?”上曰:“朕殊不知也,且悟大臣,何不自奏!”对曰:“悟武臣,不知事体。然今事状籍籍如此,臣等面论,陛下犹不能决,况悟当日单辞,岂能动圣听哉!”上曰:“前事勿论,直言此时如何处置?”对曰:“陛下必欲收天下心,止应下半纸诏书,具陈承偕骄纵之罪,令悟集将士斩之,则藩镇之臣,孰不思为陛下效死!非独悟也。”上俛首良久,曰:“朕不惜承偕,然太后以为养子,今兹囚絷,太后尚未知之,况杀之乎!卿更思其次。”度乃与王播等奏请“流承偕于远州,必得出。”上从之。后月余,悟乃释承偕。(执法不公

      李光颜所将兵闻当留沧景,皆大呼西走,光颜不能制,因惊惧成疾。己酉,上表固辞横海节度使,乞归许州;许之。

       壬子,以裴度为淮南节度使,余如故。

        加刘悟检校司徒,余如故。自是悟浸骄,欲效河北三镇,招聚不逞,章表多不逊。

       裴度之讨幽、镇也,回鹘请以兵从;朝议以为不可,遣中使止之。回鹘遣其臣李义节将三千人已至丰州北,却之,不从;诏发缯帛七万匹以赐之,甲寅,始还。

       王智兴遣轻兵二千袭濠州;丙辰,刺史侯弘度弃城奔寿州。

       言事者皆谓裴度不宜出外,上亦自重之。戊午,制留度辅政,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王播同平章事,代度镇淮南,仍兼诸道盐铁转运使。

       李寰帅其众三千出博野(博野县隶属于河北省保定市),王庭凑遣兵追之;寰与战,杀三百余人,庭凑兵乃还,余众二千犹固守博野。

        朝廷以新罢兵,力不能讨徐州,己未,以王智兴为武宁节度使。

       复以德棣节度使李全略为横海节度使。
       夏,四月,辛酉朔,日有食之。

        甲戌,以傅良弼、李寰为神策都知兵马使。

        户部侍郎、判度支张平叔上言:“官自粜盐,可以获利一倍;”又请“令所由将盐就村粜易;”又乞“令宰相领盐铁使;”又请“以粜盐多少为刺史、县令殿最;”又乞“检责所在实户,据口团保,给一年盐,使其四季输价。”又“行此策后,富商大贾或行财贿,邀截喧诉,其为首者所在杖杀,连状人皆杖脊。”诏百官议其可否。

       兵部侍郎韩愈上言,以为:“城郭之外,少有见钱籴dí盐,多用杂物贸易。盐商则无物不取,或赊贷徐还,用此取济,两得利便。今令吏人坐铺自粜tiào,非得见钱,必不敢受。如此,贫者无从得盐,自然坐失常课,如何更有倍利!又若令人吏将盐家至而户粜,必索百姓供应,骚扰极多。又,刺史、县令职在分忧,岂可惟以盐利多少为之升黜,不复考其理行!又,贫家食盐至少,或有淡食动经旬月,若据口给盐,依时征价,官吏畏罪,必用威刑,臣恐因此所在不安,此尤不可之大者也。”

       中书舍人韦处厚议,以为:“宰相处论道之地,杂以鹾cuó务,实非所宜。窦参、皇甫镈皆以钱谷为相,名利难兼,卒蹈祸败。又欲以重法禁人喧诉,夫强人之所不能,事必不立;禁人之所必犯,法必不得矣。”事遂寝。

        平叔又奏征远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上言:“度支征当州贞元二年逃户所欠钱四千余缗,当州今岁旱灾,田损什九。陛下柰何于大旱中征三十六年前逋负!”诏悉免之。

        邕州人不乐属容管(岭西的邕管、容管是唐朝流人的集中地也有不少官员被贬谪于此),刺史李元宗以吏人状授御史,使奏之。容管经略使严公素闻之,遣吏按元宗擅以罗阳县归蛮酋黄少度。五月,壬寅,元宗将兵百人幷州印奔黄洞。

       王庭凑之围牛元翼也,和王傅于方欲以奇策干进,言于元稹,请“遣客王昭、于友明间说贼党,使出元翼。仍赂兵、吏部令史伪出告身二十通,令以便宜给赐。”稹皆然之,有李赏者,知其谋,乃告裴度,云方为稹结客刺度,度隐而不发。赏诣左神策告其事。丁巳,诏左仆射韩皋等鞫之。

        戊午,幽州节度使朱克融进马万匹,羊十万口,而表云先请其直充犒赏。

        三司按于方刺裴度事,皆无验。六月,甲子,度及元稹皆罢相,度为右仆射,稹为同州刺史;以兵部尚书李逢吉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党项寇灵州、渭北,掠官马。

       谏官上言:“裴度无罪,不当免相。元稹与于方为邪谋,责之太轻。”上不得已,壬申,削稹长春宫使。

       吐蕃寇灵武

        庚辰,盐州奏党项都督拔跋万诚请降。

       壬午,吐蕃寇盐州。戊子,复置邕管经略使。

       初,张弘靖为宣武节度使,屡赏以悦军士,府库虚竭。李愿继之,性奢侈,赏劳旣薄于弘靖时,又峻威刑,军士不悦,愿以其妻弟窦瑗典宿直兵,瑗骄贪;军中恶之。牙将李臣则等作乱,秋,七月,壬辰夜,卽帐中斩瑗头,因大呼,府中响应。愿与一子踰城奔郑州。乱兵杀其妻,推都押牙李{宀介}为留后。

        丙申,宋王结薨。

        戊戌,宣武监军奏军乱。庚子,李{宀介}自奏已权知留后。

        乙巳,诏三省官与宰相议汴州(汴州,即开封市,古称梁、汴,又称汴梁)事,皆以为宜如河北故事,授李{宀介}节。李逢吉曰:“河北之事,盖非获已。今若幷汴州弃之,则是江、淮以南皆非国家有也。”杜元颖、张平叔争之曰:“柰何惜数尺之节,不爱一方之死乎!”议未决,会宋、亳、颍三州各上奏,请别命帅。上大喜,以逢吉议为然,遣中使诣三州宣慰。逢吉因请“以将军征{宀介}入朝,以义成节度使韩充镇宣武。充,弘之弟,素宽厚得众心。脱{宀介}旅拒,则命徐、许两军攻其左右而滑军蹙其北,充必得入矣。”上皆从之。

        丙午,贬李愿为随州刺史,以韩充为宣武节度兼义成节度使。征李{宀介}为右金吾将军,{宀介}不奉诏。宋州刺史高承简斩其使者,{宀介}遣兵二千攻之,陷宁陵、襄邑。宋州有三城,贼已陷其南城,承简保北二城,与贼十余战。癸丑,忠武节度使李光颜将兵二万五千讨李{宀介},屯尉氏。兖海节度使曹华闻{宀介}作乱,不俟诏,卽发兵讨之。{宀介}遣兵三千人攻宋州,适至城下,丙辰,华逆击,破之。丁巳,李光颜败宣武兵于尉氏,斩获二千余人。

       八月,辛酉,大理卿刘元鼎自吐蕃还。

       甲子,韩充入汴境,军于千塔。武宁节度使王智兴与高承简共破宣武兵,斩首千余级,余众遁去。壬申,韩充败宣武兵于郭桥,斩首千余级,进军万胜。

       初,李{宀介}旣为留后,以都知兵马使李质为腹心;及{宀介}除将军,不奉诏,质屡谏不听,会{宀介}疽发于首,遣李臣则等将兵拒李光颜于尉氏。旣而官军四集,兵屡败,{宀介}疾甚,悉以军事属李质,卧于家。丙子,质与监军姚文寿擒{宀介},杀之;诈为{宀介}牒,追臣则等,至,皆斩之;执{宀介}四子送京师。

       韩充未至,质权知军务,时牙兵三千人,日给酒食,物力不能支。质曰:“若韩公始至而罢之,则人情大去矣!不可留此弊以遗吾帅。”卽命罢给而后迎充。丁丑,充入汴。

       癸未,以韩充专为宣武节度使,以曹华为义成节度使,高承简为兖、海、沂、密节度使,加李光颜兼侍中,以李质为右金吾将军。

       韩充旣视事,人心粗定,乃密籍军中为恶者千余人,一朝,幷父母妻子悉逐之,曰:“敢少留境内者斩。”于是军政大治。

       九月,戊子朔,浙西观察使京兆窦易直奏大将王国清作乱,伏诛。初,易直闻汴州乱而惧,欲散金帛以赏军士,或曰:“赏之无名,恐益生疑。”乃止。而外已有知之者,故国清作乱,易直讨擒之,幷杀其党二百余人。

       德州刺史王稷,承父锷余赀,家富厚;横海节度使李景略利其财,丙申,密敎军士杀稷,屠其家,纳其女为妾,以军乱闻。

       朝廷之讨李{宀介}也,遣司门郎中韦文恪宣慰魏博,史宪诚表请授{宀介}旌节,又于黎阳筑马头,为渡河之势,见文恪,辞礼倨慢;及闻{宀介}死,辞礼顿恭,曰:“宪诚,胡人,譬如狗,虽被捶击,终不离主耳。”

       冬,十一月,庚午,皇太后幸华清宫。辛未,上自复道幸华清宫,遂畋于骊山,卽日还宫。太后数日乃返。

       丙子,集王缃薨。

        庚辰,上与宦者击球于禁中,有宦者坠马,上惊,因得风疾,不能履地,自是人不闻上起居;宰相屡乞入见,不报。裴度三上疏请立太子,且请入见。十二月,辛卯,上见羣臣于紫宸殿,御大绳床,悉去左右卫官,独宦者十余人侍侧,人情稍安。李逢吉进言:“景王已长,请立为太子。”裴度请速下诏,副天下望。旣而两省官亦继有请立太子者。癸巳,诏立景王湛为皇太子。上疾浸瘳。

       是岁,初行宣明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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