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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札记(五)余论

 123xyz123 2019-08-28
作者:福地门圣

   王国维《人间词话》系大师读词、评词之断章散语。初读似零散不成鸿篇,细品却精深堪为巨制。寥寥127则(见手稿本,另有版本辑录155则),几乎涉及到诗词创作、文学批评的各个方面。本札记前面“四论”,虽然不揣浅陋地从境界、风格、观照、工巧等四个主要方面进行了一些归纳,但远远不能涵盖《人间词话》的全部精华。本篇“余论”试图再拾珠玉,妄论其余。

   1、        韵致论(或神韵情致论)

   对于“韵致”,古文论中说词颇多,诸如神韵、韵致、情致、风致、风度等等。因为它属于主观审美范畴,故在解读、欣赏、界定乃至“何以名之”等问题上,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笔者权且把“韵致”定义为“诗文中传达出的一种特殊的情趣品格和风度韵味”,并以此解读《人间词话》的相关段章。

  ▲王国维大师曰:“词之为体,要眇宜修。”

  本自屈原《楚辞·九歌·湘君》:“美要眇兮宜脩”。

  “眇”通“渺”,高远之意;又通“妙”,精微、奥妙之意。

  “修”本字为“”,即干肉。

   王大师是说,词这种体裁,应当是窈窕优美、精微高远的,“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词较之诗更应韵味悠长。

   ▲  王国维大师曰:“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

   “雅郑”即雅俗。“雅”指高尚雅致;“郑”指淫靡低俗。《诗经》中有《郑风》、《卫风》,多涉男女情事,古代正统多视为淫诗,所以后代常以“郑卫之风”代指淫靡粗俗作品。

王大师是说,词的高贵典雅与淫靡粗俗,在于它的内在神韵,而不在它的外在形式。此为确论。

   ▲王国维大师曰:“唐五代北宋之词,可谓‘生香真色。”

  “生香真色”可解释为生机盎然、情韵自然。清代王士祯说:“‘生香真色人难学...千古诗文之诀,尽此七字。”唐宋词之所以千古流传,就因为大多数作品达到了这种神韵、境界。

  ▲王国维大师曰:“《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晏同叔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意颇近之。但一洒落,一悲壮耳。”

  请读《诗经·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王大师这里比较了《诗经·蒹葭》与晏殊《鹊踏枝》分别传达的两种韵致。同是怀人之作,《诗经·蒹葭》连续运用“溯”、“从”、“宛”字,反复渲染,使相思之情发言为声、见诸于行,让读者感受到了深挚、自然、洒脱的情致。而晏殊的《鹊踏枝》词则曲折地表达了一种“生命中难以承受之情怀”,让读者领略了无奈登高、目透千里、望眼欲穿的清空悲壮之韵致!前者读之即知怀,后者须思之才知怀。

   ▲王国维大师曰:张皋文(即张惠言,清代文学家)谓飞卿之词“深美闳约”,余谓此四字唯冯正中足以当之。刘融斋(即刘熙载,清代文学家)谓“飞卿精艳绝人”,差近之耳。 

   有人认为“深美闳约”、“惊艳绝人”指的是风格,其实是讲诗词的一种韵致。温庭筠(字飞卿)的词前已述及,其精致秀美可当,宏阔的确不足。冯延巳(字正中)《鹊踏枝》中“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的确传达了一种独担孤寂的宏阔情怀。所以王大师的评价是中肯的。

   2、        风骨论(或风骨气象论)

  “风骨”是指一种格调劲健、穿透力和感染力很强的诗文风格;

  “气象”是指诗文所显现出的刚健、开阔的气概、态势和意象。

   ▲王国维大师曰:“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此句手稿作‘独有千古’)。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足’手稿作‘堪’)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 

   李白(字太白)的这首《忆秦娥》词值得一读:

     箫声咽, 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 年年柳色, 霸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 咸阳古道音尘绝。 音尘绝, 西风残照, 汉
家陵阙。

  王大师这里盛赞李白诗词之气象,是极具慧眼的。这位“诗仙”以寥寥46字小令,括尽历代诗人登高怀古的千年感慨,足令历代先贤圣哲的苦苦思索略显苍白。如此气象,岂是范仲淹的《渔家傲》和夏竦的《喜迁莺》可比?

  ▲王国维大师曰:“诗至唐中叶以后,殆为羔雁之具矣。故五代北宋之诗,佳者绝少,而词则为其极盛时代。即诗词兼擅如永叔、少游者,亦词胜于诗远甚。以其写之于诗者,不若写之于词者之真也。至南宋以后,词亦为羔雁之具,而词亦替(‘替’似应为‘退’字)矣。此亦文学升降之一关键也。”

   王大师这段话的大意是说,诗词如果成为礼聘应酬之物(羔雁之具),则离没落、衰亡不远了。对这段话,各家有不同的解读和阐发。笔者认为,把诗词作为礼聘应酬之物,必少风骨,更短气象。试想,琐屑雕琢之作、甚至阿谀奉承之词,有多少出得了刚健、凌空之张力,放得开雄阔、超然之胸怀?所以,历代格调雄健、风骨不凡的传世名篇,往往不是应酬唱和的些小作品。

   ▲   王国维大师曰:“文文山词,风骨甚高,亦有境界。”

   试读文天祥《念奴娇·驿中言别友人》:

   水天空阔,恨东风、不借世间英物。蜀鸟吴花残照里,忍见荒城颓壁!铜雀春情,金人秋泪,此恨凭谁雪!堂堂剑气,斗牛空认奇杰。  

   那信江海余生,南行万里,属(一作“送”)扁舟齐发。正为鸥盟留醉眼,细看涛生云灭。睨柱吞嬴,回旗走懿,千古冲冠发。伴人无寐,秦淮应是孤月。

   词人悲叹国破城残、设问此恨谁雪,生发“不信江海余生、志在万里抗元”的豪情壮志,让读者领略其“誓步相如得完璧、愿效岳飞怒冲冠”的铮铮铁骨,以及视死如归、剑气冲天的英雄气概。真可谓词如其人、风骨毕现。

   3、        伫兴论(或蕴藉起兴论)

  “伫”(古作”或“”)即贮积;“兴”即兴起、寄兴。

  “伫兴”是指诗文蕴含深厚、寄兴广远。

   ▲王国维大师曰: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古今独赏其“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生寒”,故知解人正不易得。  

   且读李璟《摊破浣溪沙》(又名“山花子”)原词: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李璟系南唐后主李煜的父亲,在位时屡受后周胁迫,处境艰难,语多讳忌,其词常借物寓情、借景感怀,委婉曲折地表达他“去帝称臣”的人生痛苦。这首《摊破浣溪沙》表面上写夏末之景、思妇念远,实际是一首伫兴感怀之作。词中荷花“香销”、莲叶凋“残”、韶光“憔悴”,已足令人悲凉,再以“不堪看”小结,深度寄寓其韶光不再、迟暮悲恨之情。下片具体写思妇怀远,词人借思妇的“多少泪”、“无限恨”,以及“倚阑干”所思,寄托了多少家国之痛啊!全词含蕴深厚,感发盈怀,余味无穷。

   ▲  王国维大师曰:……词则今不如古。盖一则以布局为主,一则须伫兴而成故也。”

   王大师认为,词之所以现代的不如古代的,主要是现代的太注重结构章法和情节的铺排,而古代则十分注重借物起兴、蕴积深厚、寄托广远,且基本形成定式。

   这里虽只说到古今词优劣高下的一个方面,但笔者以为王大师抓住了词品的关键。大凡事尽铺成,就易肤浅;而含蕴悠长,就有韵味,就有品格,就容易生出醇雅、幽广的大境界。王国维在另一处说到“诗之境阔,词之言长”,“能言诗之所不能言”,也是讲的这个道理。

   王国维大师曰:“若屯田(即柳永)之《八声甘州》,玉局(指苏轼)之《水调歌头》(中秋寄子由),则伫兴之作,格调千古,不能以常词论也。”

  且读王氏盛赞的两首伫兴之作:

  柳永《八声甘州》: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冉冉物华休。
      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妆楼顒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苏轼《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柳屯田《八声甘州》各家多有品赏高论。苏轼说其间佳句“不减唐人高处”,已是极高赞语;当代文学家周汝昌先生则盛赞其“当楼”二字,将宇宙间“悲哉之秋气”一收襟怀,足见词人、词作何等包容蕴藉。又有“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此“无语”其实“有语”。在词人笔下心际,千古东流的长江水,仿佛正在替作者深沉低诉:“清秋何肃,物华何休,羁愁何忍,人生何由”?笔者妄言,这才是这首伫兴之作传达出的无尽寄兴、无限感慨啊!

   至于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历代都认为是“天仙化人”的中秋词绝唱。笔者认为其绝有五:一是立意高绝,名曰“咏月兼怀子由”,题旨却超古绝今;二是奇思高绝,上天入地、时空流转,三问九天,奇思妙想堪绝古今;三是韵致高绝,“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可谓风流俊逸、情韵雅致;四是风格高绝,不仅展现了词家惯有的豪宕雄浑之风,而且兼有空灵飘逸、韶秀幽雅的特点;五是蕴发高绝。虽表面主旨是抒发被贬外放的茕独情怀,词中感发、寄兴却广纳人间万象。字里行间杂糅、含蕴了道家的“出世无为”、儒家的“入世济世”,以及佛家的“三界轮回”等哲理思辨。词人以96字长调,俯仰古今,感慨宇宙,思索人生,极尽伫兴之能,使一首咏月遣怀之作达到了空前绝后的超高境界,令后人高山仰止!

   4、        用典论(或用典借句论)

   “用典”是指在诗文中引用典籍故事,一般是高度浓缩、概括地将典故用入诗词。“借句”就是借用前人的名句、佳句。借句还包括集句(全部集前人诗句作成诗词)、引用(原句入诗词)、化用(对借用名句作个别改造)、活用(仅借用前人名句的部分字眼和意境创制新句)等几种手法。化用、活用又可称为“隐括”。

   “用典借句”的主要作用无非是借古喻今、借事喻理、倍增含蕴、生色作品、提升境界等等。

   ▲王国维大师曰:“‘西风吹渭水,落日满长安。’美成以之入词,白仁甫以之入曲,此借古人之境界为我之境界也。”

   “西风吹(“吹”一作“生”字)渭水,落日满长安。”出自唐代诗人贾岛五律《忆江上吴处士》。

   周邦彦借入《齐天乐·秋思词》:“渭水西风,长安乱叶,空忆诗情宛转。”

   白朴则借入杂剧《梧桐雨》:“伤心故园,西风渭水,落日长安。”

   王大师认为两人的借句(这里其实是化用或活用),既无抄袭之嫌,又自然贴切,如同己出,做到了以古人之境界提升我之境界。

  王国维大师曰:“以《长恨歌》之壮采,而所隶(“逮”的本字)之事,只‘小玉’、‘双成’四字,才有余也。梅村歌行,则非隶事(“隶事”即用典)不可。白吴优劣,即于此见。此不独作诗为然,填词家亦不可不知也。”

  这里讲到用典之正反两例。白居易60句、840字的长篇叙事诗《长恨歌》,借用《搜神记》中吴王夫差之女紫玉“如烟而殒”,以及《汉武帝内传》中西王母侍女双成“炼丹得道、驾鹤升天”两个典故,以喻高贵典雅的杨贵妃魂断马嵬坡之爱情悲剧。可谓用典巧妙、化入无痕。而明代以七言歌行体著名的吴伟业(号梅村),其诗作往往堆砌典故,为后人所诟病。

  可见,用典必须妥帖、巧妙、适度,才能真正提升词品。赋诗填词不必处处隶事,更不能故作矜持,卖弄博学。

  这里再举苏轼集唐人诗句成词的《南乡子·集句三首》中的一首,权作欣赏:
   怅望送春杯(杜牧句)
    渐老逢春能几回
(杜甫句)
   花满楚城愁远别
(许浑句),伤怀。
   何况清丝急管催
(刘禹锡句)
   吟断望乡台
(李商隐句)
   万里归心独上来
(许浑句)
   景物登临闲始见
(杜牧句),徘徊。
   一寸相思一寸灰
(李商隐句)

  5、        声律论(或声韵格律论)

  “声韵”即音韵,是汉语字音中声、韵、调三要素的总称。

  “格律”是指创作韵文应遵依的格式和韵律。

   王国维大师的《人间词话》共有两处论及声韵,多处论及格律。笔者不打算一一引述、评论。其因有三:一则本人对音韵学研习不深,不可班门弄斧;二则古今声韵因时代变迁变化很大,国家虽以普通话规范,但应用于古词和律绝创作时,仍有一些难题未解,需专门家去探究;三则古体词的格律(尤其是句式和字数要求)早有定式,且不宜更改,似无法有所开拓。

   但总觉得有些粗浅想法不吐不快,兹列如下,供大家批评:

  (1)因为古入声已在汉语普通话(特别是北方语言)中消失,目前只有少数存在于部分南方地区方言中,因而对于一些必协入声韵的词律,可否放宽改协仄韵?大家知道,古入声字总数本来就不多,同韵入声字则少之又少。如果今天作词还是按古词律严格对照,今后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作出入声律的好词来。

  (2)在律绝、古体词创作中,平仄要求是十分严格的。正统眼光就是字字入律,不得越雷池一步。依笔者浅见,如果确因铺成、表情、达意的需要,又是自然天成的丽词佳句,是否可以不受“字字入律”的规制,只要做到句内平仄相间,上、下句平仄相对就可以了!大家知道,古体词是应教坊乐曲之需“倚声填词”的,因而词的每一个字都必须符合平仄声律,否则唱出来就会变声或走调。但今天我们已无需“倚声填词”了(少数特殊需要例外),为何还要死守那些清规戒律呢?

  (3)笔者自知才不如古人,但仍大力提倡今人自度新曲、自创新调。这方面已有有志之士进行了大胆探索。2008年7月28日,网易博客“世界汉语民间诗人联合会”博主草庐居士,创制自度词《情咏》如下:

桃花枝上,几双蝴蝶逐闹苦;

柳叶荫处,一对鸳鸯依偎甜。

偏得景致,绿丛红簇春风舞;

正配情妍,画舨游亭恋侣闲。

   草庐居士还特地加以诠释:

  ▲自度词:不依照任何词谱,自行确定句数和各句字数的长短句作品。各句虽随意自定,但仍应遵循诗词格律的一般原则,如句内尽量平仄相间、句间尽量平仄相对等等,使得整诗诵读仍能抑扬顿挫而朗朗上口。这是一种格律要求相对宽松的仿古体,可以自由安排句式和平仄变化,有一种开拓创造的乐趣... 大家不妨都来试试!

  笔者即时作评曰:“自民国以来,作古体词者本就很少,而草庐居士以其雅兴与功底自创一体,宕开当代词坛新风,且出手不凡。可喜可贺。”

   6、        创新论(或继承创新论)

  “创新”是指摒弃或改造旧的东西,创造发展新的东西。

   ▲王国维大师曰:“余自谓才不若古人,但于力争第一义处,古人亦不如我用意耳。”

   王大师不仅是文学批评大家,也是作词高手。他的《苕华词》92阙、《观堂长短句》23阙,确有不少佳作。且读一首《浣溪纱》:

      天末同云黯四垂,失行孤雁逆风飞。江湖寥落尔安归?  

      陌上金丸看落羽,闺中素手试调醯。今朝欢宴胜平时。

   这首“伤心之词”的确有其“用意力争第一义”的新颖之处。词上片情景萧索,满是“江湖寥落”、彷徨无归的悲情;下片笔锋陡转,兀自郊游看金丸落雁、兴归观素手巧烹、落席尽金尊欢宴。前后对照,强烈反衬出作者背负人生沧桑的落寞伤感。

   ▲王国维大师曰:“诗之三百篇、(古诗)十九首,词之五代北宋,皆无题也。非无题也,诗词中之意,不能以题尽之。”

   又曰:“诗有题而诗亡,词有题而词亡......”。

   对诗词“有题”、“无题”,笔者试作这样的解读:诗词题旨也包罗万象,起兴也广有弹性;作者灵感也时涌瞬息,感发也极具变幻;读者审美也高低有异,解读也见仁见智。如果赋以特定的题目,就可能拘限作者的无限创造力,限制读者的充分想象力,就可能阻断文学的创新之路。

   ▲王国维大师曰:“社会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善人。文学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天才。”

   这是对陈规陋习阻碍进步、尽生恶果的极至概括。再美的东西,当它堕落成为“习惯”(诸如不合理的清规戒律、陈规陋习)的附庸时,就索然无味,就必死无疑!

    所以,我们需要创新;文学需要创新;诗词需要创新!

   唯有不断创新,文学(包括其它事物)才能永葆其活力和生命力!

                                                             2008-8-13作于四维雅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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