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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军 旅 梦 --------马厩促膝情 始登王位圣明通，纳士庭燎小九容；
尊主攘夷成霸业，一匡天下九合盟。
拾得管仲而兴起，逝去夷吾且败薨；
饿死生蛆无子问，英雄一世老来庸。 这首咏史诗说春秋五霸之首齐桓公，得益于管仲成就霸业，而管仲得益鲍叔牙的推荐，施展才华实现抱负。人生是需要有知己引荐帮扶的，更要靠努力工作得到领导赏识，从而去实现人生抱负。有了机遇，还要善于把握机遇，不然悔恨终身，遗憾千年。 俗话说同船过渡，五百年修行，如能相识共事那更是缘份。1966年我出生在吉林市欢喜屯一个军人家庭。因为我父亲朱德林于1950年底在老家湖北沔阳县（现改名为仙桃市）沙湖镇报名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被编入45军133师398团，1952年9月21日该师划入46军奔赴朝鲜，三次参加攻打马踏里战斗，1953年参与夏季“金城反击战役”，历经3年多的烽火硝烟，我父亲屡立战功，火线入团入党，1955年10月18日撤离朝鲜，他们一行从入伍时的12人，锐减为4人，回国后，被提级提干。从军22年，其中有11年为连长，1971年部队联系安排到仙桃镇交管站工作，转业办手续时被人顶替；部队再次与沔阳县军转办联系，而被安排到刚组建的磷肥厂当了名车间主任。母亲随军先后带领大哥元胤、二哥元昕、元军我和妹妹元淑随同父亲四处奔波、辗转他乡，最后回到仙桃镇租住在好义街桃花巷。正是： 谋寻出路摆脱困荒，虚报一岁从军离乡； 初出茅庐雄赳气昂，不舍昼夜跨越绿江。 奋勇杀敌纵横疆场，前赴后继锐不可挡； 历经磨难饱经风霜，提级提干入团入党。 金灿奖章挂满胸膛，立功喜报几度空巷； 四处辗转历尽沧桑，戎马半生本色不忘。 充实企业从不惆怅，言传身教潜移志向； 承袭父愿如梦以偿，暗暗立誓拼命三郎。 1983年深秋，已满17岁的我延续了父亲从军报国的人生道路，报名参军被分配到黑龙江省军区黑河军分区81687部队。拿破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而我心里埋藏的感慨却是：相如题柱，高车驷马过仙桥；终军弃繻，必取功名出函谷。 11月初我们身着冬装罩衣，经五天四夜的轮船、火车和汽车到连队时，已是一片银色世界。但见： 白雪皑皑，视野茫茫。晶莹剔透耀眼，形态万千素装。白山黑水，在这里充裕融合；冰雪森林，于此时尽情交汇。滴水成冰，方留双眼敌寒冷；呵气成雾，不见五官满冰霜。 我们连队位于黑河市稗子沟的半山腰，座北朝南、前低后高，营区由三排黄色平瓦房、夹着两个操场组成。正是： 隐于山谷，藏于密林。山色苍茫风萧，碧空万里云淡。排排黄房，尽显大地本色；处处绿色，洋溢希望生机。干净简单不低俗，整洁美观有豪气。扬厚厚积雪，呵长长霜雾，看齐整队伍，闻马嘶铿鸣。不见过往行商客，独有守关戍旅人。 我们被分成3个班，连长曹荣镐随后来到我们2班，在炕边与我们并排而坐，说：“我是你们的连长，我姓曹”。罗庆亏迅速搭着连长的肩膀说：“曹连长，以后了多多照顾我们”。连长立即起身说：“你们不能叫我曹连长，应叫我连长”。 第一个工作就是扫雪。 80多人连队仅有4把铁锹，砍两棵白桦树枝系在一起当扫帚；立两块木板系上绳子，前面用人拉来戗雪，把雪靠边聚拢整成1米高的雪墙。连长拿来绳线，与我们一起把雪墙修拍齐整。 当晚开班会，班长首先讲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班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开会要求严肃认真，挺胸抬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动作要标准统一。”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加上“我班长”，稚气未脱的我，什么都感到新鲜，东北人讲话语气神态与我们南方人异样，他越要求严肃，我就禁不住的笑，谁知班长上前就是一巴掌。每次开班会我都要挨上班长的几嘴巴子，所以我最怕开班会，而每晚又必开班会。三个班其他两个班长个子比我的大，不打人；而我们班长个子比我小，却每每打我们嘴巴子。多少次我紧握拳头，后退隐忍下来，只因：常念趋步过庭语，深知祸福相依理。心里所想正如陆游所写：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第三天开始是队列集训。班长先讲解动作要领、做示范，然后我们是一人、三人、全班11人并排展开训练。一时间，前后操场时时闻听：稍息立正向右看，向左向右向后转，齐步正步跑步走，一二一、一二三四。 训练很辛苦，我一顿能吃5个碗大的结实馒头，要求饭后帮厨，我们常常是抢起来挑水、倒脏水、挑猪食，傍晚得知需上山拾柴，烧地火炉取暖，要靠辘轳打水挑水，烧水洗漱。躺在铺上以为可以消停了，哪知半夜要起来站岗，还要随时准备紧急集合。 第一次手握65式半自动步枪站岗，有如“醉里挑灯看剑”，异常兴奋；唯有“毛子”狗作伴，不显孤单。为应对紧急集合，我干脆把背包绳打个结，弄成个圈；早晨起来，我们按照班长的方法把被子叠好，整成形坐在上面，轮换用两块木板把正面夹出一条线，轮流着用厚铁板隐藏在被子里面压着。全军恐怕只有我们黑河地区部队的被子最难叠，何以见得。因为别人的被子上下只需折叠一次，而我们的被子下半部要折叠两次，厚度不一样却要求上下一般高，这就大大增加了难度。或许是我们被子较长、铺炕较短的原因吧，总之，不下一番真功夫，很难把被子整成“豆腐块”式的有棱有角。木板和厚铁板是老兵们留给我们的两大法宝。 有人说：“把被子叠那么齐整有什么用，它能打坦克吗？”把被子叠齐整肯定是不能直接打坦克的，但通过加强认真细致的内务作风建设，却能打垮敌人一个坦克师。这也正是我军克敌制胜的一大法宝。 两天的队列训练下来，我们班里一名叫宋超的湖北松滋新兵受不了这样日子，天不亮就打起背包偷偷跑了。回家要到黑河市才有班车，到龙镇才有火车，而稗子沟离黑河市有7公里远。班长迅速报告连长，连长安排汽车和四名老兵在去往黑河市的路上，把宋超追了回来。排长朱文学和指导员高海津相继跟宋超做思想工作，当晚就开展整训教育，次日营长也来了，但始终没有人反映班长体罚战士，使得打骂行为照常依旧。 半月后，我们赶赴军分区礼堂参加唱歌比赛。最后，军分区司令员贾德伟上台，“我只说一件事，礼堂门口值勤卫兵为什么对进出人员不闻不问，特别是对拿包裹进礼堂人员不检查，如果说谁安放一颗炸弹可怎么办？就是这个问题，作为军人不管在那个岗位，要充分行使自己的职责，更要有担当。”司令员虽然只是批评警通连，但对于我们每一个军人来说都一次告诫。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司令员贾德伟。 据悉，四年前司令员还是边防团长时，沈阳军区司令员李德生到黑龙江沿线视察边防，正是： 凡人观表象，慧眼识英雄。一个犹如汉文帝巡视军营，深有感触；一个恰似周亚夫屯兵细柳，治军有方。一个视察多处，相见恨晚；一个盼望良久，如沐春风。可谓凡人眼里是凡人，英雄眼中有英雄。目下团长讲话堪比诸葛，说理超过蒯通，能力高于梁习，水平胜于黄霸。活脱脱一个韩信在世，眼睁睁一个岳飞重回。 这是李德生司令员与贾德伟人生的第一次会面，见他把边防团搞得有声有色、井井有条，随后就破格提拔他为黑河军分区司令员，39岁的他，成为当时最年轻的正师级干部。 一月后司令员来到我们连队再一次整肃，讲道：“要善待新兵，要丰富业余生活，要看新闻多学知识，就是这个问题。不要让人一来，象个‘山顶洞人’，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感到新鲜”。接着给我们讲了“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最后抑扬顿挫地吟诵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诗中表达的不正是我们边关将士的情怀与写照么？司令员的话语深深地烙印在我心里，又一次让我折服。 按照贯例，星期天每班最多只允许两名同志上街，本周有幸轮到我。到黑河后，我和丁玉文两人分别去照相、逛商店、看电影。漫步大街小巷，从容南来北往，异象多多，趣感重重，但黑河的冰雕雪景可谓别具一格、独树一帜。正是： 冰亭玉塔，水晶石狮。晶莹剔透，洁白无暇。冰雕长城，孩童溜滑欢悦；炫动冰火，行人驻足大观。醉人景色，尝试梦幻般感觉；画卷史诗，汇聚神奇式享乐。场面恢宏壮阔，造型大气磅礴。 黑河市江对岸的“海兰泡”原是中国的一个村庄，后是苏联阿穆尔州首府布拉戈维申斯克市。来到江边，远观海兰泡，但见： 叠砌架构房屋，斜面帐幕尖顶。石柱门厅，雍容庄重；外墙浮雕，洋溢奢华。墨绿宝蓝，浓郁传统色彩；方屋圆顶，厚重民族风格。细细尖柱，五角星随风转动；闪闪穹顶，夜明珠光彩射人。逢高必尖，体现集权思想；电视高塔，彰显工业强国。 得知8连战友彭胜华正在江边观察哨上值班，随即我爬上了30米高的哨架。寒暄后，我说：“你们的工作很轻快”，他说：“你羡慕我们，我却向往你们。就这个观察哨来说，四面虽有木板和玻璃窗，但透风漏底。白天两个小时还好说，黑河的夜晚有零下四、五十度，晚上冻得我们直打哆嗦，来回蹦跳。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吗？就在前半个月，接我们入伍的一营副营长郭太富驾驶推土机开冰道掉到江里了”。 正月初十班长申请探家，另外一个班长领导我们，他说：“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走到一起不容易；训练时要严肃认真，下来时可以一团和气。”每晚坐在一起与我们交心谈心，聊南北差异。寝室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欢声笑语，大家着实放松了近一个月。 阳春三月，寒冷依旧，军分区开展了有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阅兵活动。我们连组成方队到船艇大队，接受军分区首长检阅。只见：调整方队排顺序，熟悉场地做准备。司令员下到各方队间试着演练问候：“同志们好”，我们叫道：“首长好”，司令员风趣地说：“不行呀，你们这么多人的喊声，要能把我的耳朵震聋才行，再来一遍我看看。”司令员又喊道“同志们好”，所有人员情绪顿时空前高涨，于是我们鼓足劲、大声疾呼，“首长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这时司令员又说：“这还差不多”。接下来是正式检阅与分列式。正是： 身姿挺拔，铿锵有力。英姿飒爽，迈出矫健步伐；器宇轩昂，汇成浩荡之势。步调一致，整齐划一，秩序井然，效果空前。阵容严整，挥之不去的自豪；场面壮观，难以忘怀之荣耀！ 总算熬过了新兵班的日子，在新兵班我们几乎人人都挨过班长的打，我挨的最多。一次开班会他不好意识地说：“我以后带你们到后山‘死马山洞’去玩。”所谓“死马山洞”是小日本雇佣中国劳工将山体掏空，用钢筋混凝土修建的坑道式进攻性防御工事，但见： 楼梯宽阔，走道平坦，眼前房间鳞次栉比，洞内黢黑深不可测。洞口马堆，吃净皮肉仅剩骨；门上编号，日文红字如当初。厨屋炉灶依旧在，房间枪弹早已无。轻微崩塌，鬼子不降而所致；碎石散落，苏军炮火且所为。 这里就是著名的“黑河要塞”，应该还是核心部位，因为我们连队水井就是小日本挖的。我常想，团部、营部和一些连队怎么全都在西岗子镇，就我们一个连队在稗子沟，总是不太理解。相反，我认为稗子沟的地理优势独特，进可攻退可守，是个理想的指挥所所在地。 重新分班我被分在9班。又开班会，班长首先自我介绍说：“我叫苏广忠，81年兵，辽宁北票人”，继而副班长介绍说：“我叫王洪义，82年兵，黑龙江绥化人”。我、舒坤山、罗庆亏和左银成依次自我介绍，我们四人都是84年兵，湖北沔阳人，随即班长讲了些班应具备的基本要求。此时一种小家庭式的亲切感和氛围油然而生，我觉得开班会就应该是这样的，这应该正是我军留下的光荣传统。 傍晚，指导员陪同团政委走进我们班，指导员介绍说：“政委来看望大家来了”，我们顺势立正，面向政委。舒坤山迅速喊了一句“首长好”，政委就与指导员说：“好！这个新兵不错。”还是政委来了的好，要求每晚7时必须看《新闻联播》，我们得到了短暂的休宁；或许是因为工作很忙很累，政委的话只管了两天。二十天后，舒坤山不见身影。 新年伊始，连长讲道：“今年我们连的任务是继续为军分区施工搞建设，今天开始是移植松树。”我们上山选择高大笔直的松树，用粉笔在树南方做个记号，确定方位；扒开一尺多厚的积雪，沿树根刨直径近一米的圈，刨30、40公分深，再用铁锹斩断须根，用镐头在根部周边擂振，松树可能就会连整块冻土一齐下来。刨冻土如蚂蚁啃食，一镐头下去只是迸溅一点点土，全班6个人一上午只刨了一棵树。冰天雪地很多人都脱下棉衣，下午有了经验则刨了两棵树。 话说军分区一名叫古镇江的参谋带领我们伐树。起先在连队清理营房时，左银成和我找出了两把生锈大锯，班长用钳子掰出锯缝、锉锋利、安上把、上点枪油，锯树十倍于砍树。几天的伐树得亏这两把大锯，大大加快了我们的进度。别看古参谋身高只有1米5，体重却超过200斤，且力大无比。一棵大树我们6个人都抬不动，他说：“你们都到细的那头去”，然后他一人搬粗的这头抬上了车。伐树完毕，我们在连队突然闻听古镇江离世，大家感到很震惊。连长说：“昨天都还与我们在一起伐树来着”。司令员为此在军分区里建了个亭子，取名“镇江亭”。 为方便施工建设，干脆把我们9班调到军分区。每次干活连长就要分区干部给我们买锹，干完活收工具我们总要留几把锹藏到车上，带回连队。每天干完活司令员都要讲话，指出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训斥个别干部，使得每一名战士都认识他，干部中也早就流传“小心贾司令骂你”，正因为这样致使队伍素质迅猛提高。正是：卓尔不群，鹤立鸡中唯大雅；出类拔萃，强将手下无弱兵。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默默发誓，这才是我应追随的领导。 在军分区里吃住，天天能见到贾司令。但见军分区大院： 干净整洁，庄严肃穆。哨兵同冰狮端庄，令人起敬；军绿与红松齐色，相映成辉。台上哨兵常敬礼，门内警卫总盘查。街市喧嚣，熙熙攘攘黄土路；营区寂静，郁郁葱葱绿成行。几栋高楼，往岁老兵日夜建；两旁松树，今时我们雪地移。冬去春来一座城，墙外院内两重天。 曾经的军分区是鸡鸭乱飞，贾司令来后就跟全体机关干部开会，要求家禽圈养，并迅速隔离家属院。如再有出来的鸡鸭等，警通连的战士都可以去抓，抓了改善生活。贾司令这三年狠抓机关建设，致使军分区面貌焕然一新。 一次左银成邮购了两袋脱毛霜，我也跟着摸了眉心眉毛，摸了不起作用，他说：“要使劲蹭把毛发蹭掉就好了”，哪知却把眉心也蹭掉了一层皮。贾司令过来了，我立即靠边立正，微笑说：“司令员好”，贾司令问：“你这眉毛咋整的”？我说“不小心碰的”。贾司令又说“可别把眼睛碰瞎啰”。还有一次，晚上大家正在洗潄准备就寝，贾司令员来到我们的寝室，风趣地说，“我来看看这帮小子，看有谁不听话、不守规矩，我枪毙了他。”大家都微笑向贾司令示意，我刚刚躺下，就立即从铺上站起来向贾司令打招呼，谁知贾司令却扯下我的内裤，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贾司令给我们的印象正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谈吐不凡，妙趣横生。时下不见，沉默寡言少生机；眼前驾临，精神焕发有力量。 四月向暖，逐日回春。积雪夯墙，不觉转眼无影；山峦叠嶂，何时身披绿装。下旬我们回到连队伐树立桩搭起了一个塑料大棚，需要肥料依旧到厕所下面刨粪。连队厕所没有男女之分，小便已在房前屋后解决。南方厕所犹如江河湖海，而此时我们面对的却是冰山雪峰。我和罗庆亏轮换下去用镐头把粪刨成块，然后一锹一锹掀上来；第二天将粪便掰小弄碎各自用脸盆装着，连长要求不能用脸盆颠到地里，那样浪费太大，必须用手一把把地放到田地里，大粪不够又扯些嫩草尖充当肥料。由此，连长有句俏皮话就是“手比脚埋汰”。 5月山色丰润，草木葳蕤，连长带领7个战斗班到军分区施工，副指导员带领我们上山四处采蕨菜，一日我发现黑河电视台后面的树林里蕨菜很多很多。星期天早晨连长说：“采蕨菜要采这样的，同时举起右手弯曲的食指说像这样低头弯腰的蕨菜嫩。”下午休息，我一人跑到电视塔下采摘了一桶“低头弯腰”的蕨菜，回去指望着连长表扬，但无法让连长看见知道。正是： 铮铮誓言，无处言表；乾乾终日，难以抒怀。 而后我们还搞起了养鸡、养兔、种植黑木耳，大棚里的黄瓜开花了，别凤庭报告连长，要求增派人手浇水、采摘黄瓜。我第一次见识了大棚里黄瓜长得可真快！一天就可摘一麻袋，两天就需拿到黑河市里卖一次，再就是腌咸菜，腌了整整20大缸咸菜。全团属我们连队生活开得最好，因为我们周边田多地广。 6月6日是我18岁生日，得令小兴安岭森林起火急需救援，中午连队提前开饭，副指导员带着我们十几个人驱车与其他各连一道，匆匆赶往事发地点。车队从12时开了整整一下午，弄得肚子咕咕直叫。在车上我琢磨着，什么大火，还值得我们开一下午的车去，大火经过这么长时间，恐怕早烧没了。谁知到了18时，前方大火烧成了一片晚霞。下车整队每人发两个面包和一块榨菜，团参谋长说：“森林大火烧了两天了，地方已有十几万人上去了。指挥部的要求是打一条60公里长、10米宽的隔离带。” 贾司令说：“大家看看，后勤处的干部能发扬我军传统，把“八路”的绑腿都整上了。” 随即我们上山。但见： 茂林郁郁，阴气森森。山色空濛，云迷深谷云烟锁；溪水湍濑，行进队伍行色匆。时下无鸟叫，是夜有人催。 半夜逐渐下起了小雨，由于没有雨具，我们就用桦树皮充当雨具；雨水阻止不住匆行队伍，黑夜妨碍不了前进步伐。后半夜雨越下越大，通知就地歇息。东北的蚊子脚可真长，一个火柴盒都装不下一只，而此时蚊子看似干枯瘦小，凶狠却如饿狼。天放亮，我们继续前行，时停时雨，时雨时停。中午雨停了，我们到达指令地点，迅速展开工作。头顶上直升机轰轰作响，帐篷里发报声嘀嘀而鸣，得令大火熄灭，要求人员全部撤回。正是：龙王忽降及时雨，了却人间一场灾。 一日傍晚，我们全连到军分区礼堂集合，在场人员霎时起立长时鼓掌，热烈欢迎沈阳军区司令员李德生视察工作。只见贾司令与李司令一直紧握右手，手握手，肩并肩，从我身边擦身而过，一同走上主席台。正是： 春风满面，喜上眉梢，潭水情深，久怀慕蔺。紫电青虹腾剑气，高山流水识琴心。感慨万千，叙离情之往事；千言万语，话别绪之真情。这是李贾两位司令员相隔五年的再次欢聚，是李德生司令员即将卸任调往中央，专程到黑河来看望他这位得意部下的…… 时逢星期天或是空闲，副班长就与我们一起，帮生活在家属间的连长家弄柴禾。先把砍伐的白桦树锯短劈细，要能横放在炉子里，再整整齐齐堆放在连长家门口，方便连长夫人用。弄一次柴禾，可管10天半个月。此外，副班长还要我领手一件事，就是每天帮连长家挑水，我也琢磨出了规律，隔一天就需挑两担。8班的熊万斌知道我天天给连长家挑水，时时紧盯此事。一次晚饭前连长刚回连队，我正准备到炊事班拿桶挑水，就看见熊万斌抢先在给连长家挑水。第二天清晨连长又到军分区施工去了，也没人与我争抢挑水了，我很想与连长夫人说说，话语如鲠在喉；连长夫人从来也不问，我依旧是把水倒进水缸里就走，后来熊万斌做了连部文书。 一直以来，我很想联系田明、余顺喜、刘建、甚杰、刘军、陈德华… 等仙桃战友，皆因条件受到限制；只是在军分区时，有幸认识了警通连的袁作宏。然而连队战友几次带回消息，说团里有个姓曾的战友总向我问好，我以为是曾波平还回了一封信，第二年见面才认识得知是曾得雄。一次团里的万正敏打电话给我，说所有仙桃战友他都联系上了，与我班荆道故，纸短情长。正是：他乡遇契友，黑河逢故人。至此引发了我的深思。我们班共有四名新兵，其他三人很多时候都不在连队，先是舒坤山去学医，而后罗庆亏去学厨师、左银成说是去团部又说在齐齐哈尔；别的班有抽到营部的，也有借调到团部的；有的人是去几天这里，还有的人是往几天那里。好象只有我一人总呆在连队里，营部团部是啥样？团长政委叫啥名也不知道。最不可理喻的是有两人家中来电报说，“父母病重速归”。副指导员说：“以前别的连队有名战士家里来电报先说父亲病故，后又说母亲病故，几次回家，后来复员时得知他父母都还健在。”听到后，我觉得很新鲜，当兵是保家卫国来了，又不是出差、在外干活，这种假还能批。我从不敢朝这方面想，父亲绝不允许我这样做；换句话说即使家中有谁病故，也不会让我知晓，更不会发电报要我回去的，只会是要我好好学习，努力工作。谁知，不几天连队还真批了这两名同志的假，回家看望“病重父母”。正是： 鹿迷秦相应难辨，蝶梦庄周未可知。 得令前方施工还需石头和树木，我们往往抱着一块石头要走100-200米远，依次往车上搬；好多天才发一双手套，而一双手套常常用不了一天。中午我们依旧吃自带的军用压缩饼干，指导员见有人垂头丧气就讲：“连长他们在军分区天天夜里施工，砌墙的老兵说怎么还不送灰来，派人去找，结果活灰的人在路边睡着了。可见他们比我们更辛苦！” 一日干活完毕指导员问我以后想干什么？我毫不犹豫地说：“想喂马”，到了新老兵交接时，连队果真安排我跟着老兵李焕承养马。但见： 干净简单，整洁敞亮。今日院前，用具摆放有条理；此时厩后，马粪聚拢绣方锥。置身马背，方需胆量与气魄；驰骋旷野，大自然尽收眼帘。蓝天白云，绿水青山，一切虽不归我所有，我却能拥抱这一切。 整个连队全是集体宿营，而此时我却是一人独居；谁都知道养马是最轻松的事，此时我却不是那么地轻松。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兵们走了，新兵还未到。下午，贾司令再次来到连队给我们开会，说道：“今年你们连圆满完成分区交给的施工任务，但花销也不小，就买工具这一项就花了一万多块钱”。然后双眼一瞪说：“工具哪去了？”继而又说：“你们的副连长成天穿着青皮鞋，如何带兵。只有机关干部才能穿皮鞋，也就是说，只有营级以上单位的干部才能穿皮鞋。你一个副连长是不够资格穿皮鞋的，一个连队干部要带头做出表率。现在时兴干部下班当战士，体验生活，我考虑是不是你下班当战士去。”接着又说：“还有几天新兵就来了，你叫人家新兵怎么看？怎么想？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尽是雪。所以我提议，你们老兵给人家新兵准备三天柴禾，要时时凸显关爱，处处体现温情。” 这年冬天的雪似乎来的早几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雪。清晨5时，我一人拿着扫帚，先把马厩前的小院扫毕，接着一路扫至连部前面操场，此时连队刚刚拉铃起床。我无意瞥见贾司令正在连部门前刷牙漱口，扫完雪后，我继续给两匹马添加草料。这时，贾司令忽然来到我的面前。 环顾四周，打量上下。伯乐眼里有良马，强将手下无弱兵。独自扫雪，显敬业之精神；闻鸡起舞，现青云之志向。明媚中隐含深情，沉重中寄予希望。 非常高兴地笑着说：“小伙子，我已经跟你们连长、指导员都讲了，明年叫喂马那小子去考军校。”可谓： 良言能胜三冬暖，爱语可耐五更寒。 司令员的到来，我很是茫然，顿时热泪盈眶迟疑了很久很久，满怀欢笑地说：“感谢司令员的关心，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 正是： 暖我双眸，醉我心扉。从举止里看能力，在言谈中识水平。殷殷关怀，已镌刻于脑海；深深期许，永烙印于心中。 在家时，父亲常教导我要努力学习，在哪里也不要放松。并引用毛主席的话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早在三月份，就要二哥元昕把我初三和高中三年的语文数学课本全部邮来，我坚持学习还写日记。 望着司令员远去的背影，我久久凝视，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正是：兀兀穷年以继晷，人生低处筑高堤。 光阴似箭不觉已过半年，一日连长点名突然宣布光兴文和李祥林到团里参加培训，准备考军校。当听到没有我时，傍晚我就找指导员说：“去年我喂马时贾司令跟我说，说跟您和连长都说了的，要我去考军校的。”指导员说：“贾司令没有跟我说呀，既然你说贾司令说了的，我们还要请示团里，说明一下情况。”第二天清晨我偷偷跑去军分区找贾司令，谁知贾司令不在，我在军分区里等了整整一天。晚饭时，贾司令回来接待了我。我向司令员报告说：“司令员好，我是十三连喂马的那小子，我叫朱元军，您还到过我们连队马厩的。”贾司令连忙说：“记得、记得，你们十三连每一个战士我都认识，你有什么事吗？”我接着说：“我非常崇敬您！很想在部队继续干下去，现在我们连队正在决定考军校人员，我也想去参加考试，希望得到您的帮助。”贾司令说：“好呀，年轻人想学习要求进步，好事情我支持你！说你等了我一天，这样，你赶快回连队去继续好好干你的工作；另一方面加紧学习，别的事情你不要再问。”顿时我欢天喜地欣喜若狂，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我一个小时就回到连队。正是：胸中沉压，刹时予以尽放；心里欢悦，瞬间得以盛开。 不久，我、光兴文和李祥林三人一起到团复习，如期参加考试，哪知我一下子考了个全分区第一。上军校前夕，我去向贾司令告别，贾司令说：“不错不错，超乎我的想象！希望你在军校里好好学习，不负众望！”我接着说：“请司令员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 诗云： 春来春往惹春愁，春树暮云春引秋。 春雨春风春再绿，春花春鸟扰春忧。 两年军校学习我以优异成绩顺利毕业，学校领导征求我的意见，想到哪里？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黑河。在边防七团二连任排长，不巧此时贾司令在国防大学学习。 再说三年前，三连连长郭太富刚提升为副营长就到湖北接我们新兵。回部队后，准备开完冰道赴任的，不巧却掉下了江。第二年开江后才把尸体打捞上来，以至后来都不愿、也不敢开冰道了。这个问题逐级上报，引起沈阳军区的高度重视，指示无论多大困难，都要坚决把冰道继续开下去。贾司令也批评七团说：“七团怎么几年都没一个立功的，军功章就是要奖励那些好的、优秀的同志，老留着干啥？” 挑战与机遇共存，困难与希望同在。沿江连队纷纷采取措施，首先把推土机的顶棚撤掉，再悬放一个密封空桶用绳子系在腰间，来进一步保证人员安全。就这样还是出了事，二连开冰道时又遇到‘清沟’，连人带车一下又掉下了江，幸好有空桶浮起，人只是扒在冰上。开冰道我们南方人有优势，那就是人人都会游泳。我到二连后，勇于与战士们一起开冰道。两年后，我被擢升为五连副连长，贾司令升任黑龙江省军区副司令员，我开始给老首长写信，汇报我几年来的工作情况。老首长总是勉励我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守卫好祖国的北疆。 日月如梭一晃又过两年，我被提升为四连连长，几年里，我把老首长的工作方法充分展现在我身上，不仅自己学习，总是鼓励连队战士多学习，支持他们考军校，每人都要学习掌握一定的技能，以便回到地方能好好工作。我常讲：人活一生就要学习一生，学习是根本。靠学习掌握技能，靠学习增强本领，靠学习追求志向，靠学习提高人生。每日点评，表扬优点、指出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广开言路，大家有想法、有建议可随时找我谈心，战士家中有困难，我毫不犹豫予以帮扶。还就如何带兵练兵、如何塑造就一支劲旅，撰写多篇论文，先后在《解放军报》和《前进报》等刊物发表。政委说：“我觉得你更适合搞思想政治工作，以后转为政工干部，怎么样？”我说：“我自信我能干好政治工作，但我更热爱于军事，我觉得我更适合做军事干部”。 八年后我升任团长，而老首长也于一年前升任为沈阳军区司令员。一年后，老首长到黑龙江沿线巡视防务，特意来到我所在的边防七团看个究竟。但见： 异军突起，气贯长虹，势不可挡，无坚不摧。班班可考，成绩有目共睹；历历在目，工作无可厚非。持重老成，恰其分而适可止；后生可畏，有过之而无不及。如同孔明之得姜维，恰似孟德之有张辽。 经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两年学习，五年后我升任为黑河军分区司令员，不日老首长再次专程来到黑河，与我旧雨重逢、倾心畅怀。历史是出奇的超凡巧合，故事又是如此的惊人相似。二十三年后仿佛又在重复昨天故事，我与老首长会面不正是李贾相识相知的延续，此次相逢不正是李贾相交相印的升华。但见： 揽望故旧山川，踏寻往岁足迹；倾诉久别难离，感怀世事沧桑。湛湛天空，飘移片片云彩；郁郁山谷，传来阵阵回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正是：畅快不枉此生，爽朗不虚此行。 却说从我上军校与老首长分别起，多少次路过哈尔滨想去拜访看望老首长，皆因人微言轻、望而却步。一次在沈阳军区开完会，我生平第一次看望老首长，此时老首长已卸任退休。见到老首长我立正、敬礼！握手说道：“老首长您好！身体可好”，老首长笑着说：“好，好，身体还行！”。我又说：“您没有变，还是那样精神抖擞、矫健刚毅”？ 老首长又说：“不行啊，老了，小朱，当初我没有看错呀，你的文化水平比我高，工作能力比我要强呀！”我说：“老首长，您见笑了，我都是跟您学的，受您影响、都是您关照的。”老首长又说：“当年你要求考军校，我就跟你们团里讲，年轻人有志向，都要给他们学习深造的机会，这也是在为我们部队培养人才嘛”。接着风趣调侃说“其实我没有关照你，更没有‘官照你’，我只是常常在关注你。” 呵呵！呵呵！ 但见： 谈笑风生，说不完曾经之故事；淋漓酣畅，道不尽往日之感怀。同心同德同风雨，情真情切情意绵。 铁骨铮铮，剑戟森森，英姿勃勃，呼喊阵阵。成群战鹰，划出长长轨迹；洪流铁甲，卷起滚滚烽烟。指挥高效，令行禁止；气势磅礴，扬我军威。纪律严明，若岳飞在世无与伦比；军容严整，如亚夫重回自愧不如。 强化备战之责，深研谋战之道。锻造利刃而全面重塑，突破瓶颈且勇开新局。能战方能止战，敢战方能言和。兴军强军，营造安全格局；备战慎战，迫使走向深蓝。 壮志未酬心如铁，仰天长叹气成虹。 我椎心痛哭、泪满衣襟，随手写下《追 忆》： 世事沧桑人已非，日生不滞总相推； 小鸭次第跟着跑，大雁排形引领飞。 历历人生同过隙，匆匆岁月伴形随； 袍泽情愫长追忆，恸倒长城盼唤回！ 写了《赋长音》：大雁南飞返也鸣，长江东去不回吟； 桃园结义遂成志，马厩促膝眷顾情。 驾触迷茫忘话语，学将阵雁赋长音； 今生疆场未如愿，盼待来生了寸心！ 真实情况是当连长宣布考军校的人员没有我时，我就想到了傍晚去找指导员的，也想到第二天清晨跑去军分区找司令员的，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再一个我总认为贾司令经常到我们连队里来，我想我可随时报告、随时请求。可谓是： 韩信感一饭，我则怀一言。未有深思无商量，悔恨当初不老成。痴痴的等，等集结号响起；脉脉地盼，盼司令员到来。哪知第二年我们连队是全训，不施工也就与军分区没有联系，贾司令一直没来我们连队，这也正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85年的百万大裁军，把我们二线连队全被精简掉了。在连队分手时，指导员含泪与我们一一握手道别；在团部集中时，发现贾司令就在我前面不远处，如果此时我跑到贾司令面前，向司令员报告说我还想留在部队里继续干，定会咸鱼翻身，扭转乾坤。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拿出这个勇气，失去了这最后的机会，这也是我和司令员永久地告别。 复员后，几经周折我被安排在文化部门工作，转年顺利通过全国成人高考，边工作边学习，直至近几年，条件改善，我四处打听老首长的情况，得知了老首长转业后在黑龙江省工商局工作，还在网上查阅到一则消息，说老首长热心扶持基层企业，我颇感欣慰；同时得知老首长已于几年前，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又甚是悲哀。正是： 一晌贪欢，醉梦千年。心醉同心碎，盼望与失望，祈盼变为伤痛，梦想化成思绪。风霜雪雨，隔不断执着之心；沧海桑田，阻不住追逐之梦。来时万里同为客，今日翻成送故人。于是我如泣如诉写下了《思君赋》： -------思，与原黑河军分区司令员贾德伟同志的感遇之恩；更思，军营部队的熔炉之情。 忆当年于黑河，稗子沟而戍疆； 八千里之山川，四十度之冰霜。 君独自之俯察，宿地炉之墙炕； 扫夜雪于寅时，厩整洁而敞亮。 尊屈至于马房，品青云之志向； 结平生之夙愿，许军校之梦想。 吾心里之治最，世眼中之龚黄； 羡终军之弃繻，存虔刀之气象。 背九五之巡守，驾直十之翱翔； 效伏波而标柱，封居胥而祭享。 心拳拳之祖逖，情眷眷之楚囊； 承扶轮而辞第，保社稷而堪当。 托鸿雁而传书，寄乌鹊之啼响； 折明月之相思，化春风于君旁。 常横槊而赋诗，系魂牵而梦往； 冀时光而穿越，顾旧地而谈畅！ 2018年4月我又挥泪写了感怀诗《好想好想···》 好想从戎报国，却是黑河关卡； 好想戍守边疆，却是稗子沟旮。 好想巡逻站岗，却是高寒哨架； 好想越野拉练，却是英姿飒沓。 好想唱歌出操，却是投弹打靶； 好想器械障碍，却是摸爬滚打。 好想学习整训，却是首长俯察； 好想列队受阅，却是司令老贾。 好想上山拾柴，却是坡陡路斜； 好想水井辘轳，却是地炉炕榻。 好想都柿蕨菜，却是桢子山楂； 好想大豆高粱，却是红松白桦。 好想终军弃繻，却是绕树三匝； 好想闻鸡起舞，却是伏案作画。 好想醉卧沙场，却是雁落平沙； 好想决胜千里，却是就菊还家。 好想东头马房，却是坐看云霞； 好想西边猪舍，却是戏水寒鸦。 好想前面菜地，却是几净赏花； 好想后山要塞，却是翰墨品茶。 好想驰骋疆场，却是圈点朱砂； 好想引吭高歌，却是吟风颂雅。 好想西窗剪烛，却是夜雨山巴； 好想同袍同泽，却是各奔天涯。 好想拉铃吹哨，却是寂寞惨怛； 好想再敬军礼，却是泪浸脸颊。 好想蓝天黑土，却是霜鬓白发； 好想千里冰封，却是秋日西下。 好想微信共话，却是视频桑麻； 好想马厩促膝，却是碑前泪哗。 好想重回故地，却是一生牵挂； 好想乘风归去，却是盛世中华。 其实我好想好想···涛声依旧， 而真的却是却是···历历刹那！ 其实部队是最好的熔炉，是人生最好的学校。当兵不仅能增强体质，健全人格，最重要的是能磨炼心智，锤炼意志。一个当过兵吃过苦的人，更能适应环境，更加珍惜人生。所谓先尝人间之苦，后懂红尘之乐。一个没当过兵的人，人生是不完整的；再说当兵是一次机会，又给自己增加了一次人生抉择，如果有来生，我依然会毫不犹豫选择当兵。 在部队时人们常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而我却是当兵两年后悔两年，当完兵还后悔一辈子。所以奉劝现在当兵的年轻人，珍惜眼前短短的军旅时刻，勤奋学习修己身，努力工作求志向。以绿叶尖上之露珠，来滋润脚下之劲草。要如诸葛亮《诫子书》中所说，“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要勇于创造机遇，更要敢于迎接挑战。诗云： 从戎怀笔蕴于胸，眷眷弃繻戍旅盟； 马厩促膝闻赤胆，鸡鸣起舞报贞忠。 桃花巷里千年恨，稗子沟中一梦空； 白首抚昔追逝梦，满园春色了无踪。 人生如梦，往事如烟。每每回眸，总是流连忘返；次次回首，依旧花事盛开。云遮雾嶂，让视线逾度清晰；尘世喧嚣，让心境更加纯澈。感慨感怀，写满缠绵缱绻；筑梦追梦，唱尽悲欢离合。抹一缕春风，思缘起缘落；拾一片秋叶，看云卷云舒。有人说，一只雄鹰，应翱翔在湛蓝天空；一串音符，只会跳跃在琴弦指尖。一切的一切，也许命中就是这样注定的。回首凝望，可知兴替明得失；直视眼前，得以净心去微笑！诗云： 铮铮耿耿旦旦，眷眷拳拳乾乾。 夜夜绵绵漫漫，彬彬舞舞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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