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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派小说代表戴维·洛奇,以严肃滑稽风格处理混乱神秘关系

 昵称535749 2019-08-28
  • 学院派小说代表戴维·洛奇,以严肃滑稽风格处理混乱神秘关系

文化

曾梦龙5 月 30 日


这些故事以一种既严肃又滑稽的风格来处理混乱和神秘的关系,展示了洛奇十分有趣的想象力。——《独立报》

《赖床的男人:戴维·洛奇短篇小说集》

内容简介

本书是戴维·洛奇的短篇小说集,由《赖床的男人》《小气鬼》《我的第一份工作》《在气候淫热的地方》《酥胸酒店》《田园交响曲》《一场刻骨铭心的婚礼》《我的前一个老婆》八个短篇小说构成。与其长篇小说相比,更轻松活泼,同时兼具戴维·洛奇一贯的辛辣讽刺风格。戴维·洛奇认为,“这八个故事几乎包含了我作为小说作家生活的全部。”

作者简介

戴维·洛奇(David John Lodge,1935—),英国著名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伯明翰大学荣誉教授,英国皇家文学院院士,以文学贡献获得不列颠帝国勋章和法国文艺骑士勋章。代表作品主要有“卢密奇学院三部曲”:《换位》《小世界》和《美好的工作》;“天主教三部曲”:《大英博物馆在倒塌》《你能走多远?》和《天堂消息》;其他重要作品还有《走出防空洞》《失聪宣判》《治疗》等。并著有《小说的艺术》和《意识与小说》等多部文学批评理论文集。

译者简介

王家湘,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系教授,英美文学专家,中国翻译协会资深翻译家。 1957 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1982年获澳大利亚格里菲斯大学英国文学硕士学位。自 20 世纪 80 年代起,先后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哈佛大学及加拿大从事女性作家及美国黑人作家等方面的研究。《黑色火焰: 20 世纪美国黑人小说史》是王家湘教授 20 多年研究美国黑人小说的成果,在大量一手资料的基础上,全面梳理了美国黑人小说的发展历程。此外,王家湘教授译有《到灯塔去》《汤姆叔叔的小屋》《他们眼望上苍》《说吧,记忆》《瓦尔登湖》等;其译作《有色人民》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文学翻译奖。

周曦,重庆人,先后就读于四川外国语大学、外交学院,现供职于中国国际电视台。

书籍摘录

后记

《赖床的男人》创作于 1965 年至 1966年 的冬天,那时我情绪低落。一部分原因是我拿着哈克尼斯奖学金在美国和妻子及两个孩子度过了愉快的一年,回英国后产生了一些逃避现实的症状。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回到伯明翰这间带双卧室的居所时,其房屋质量之差、建筑比例不协调、房间供暖不足等情况令我深感不满,加之我对能找到一间既负担得起又具有更好条件的房屋感到绝望。抑郁症的一个典型症状以及与之密切相关的焦虑状态是,人们从睡梦中醒来的那一刻,会立刻意识到它的直接原因或其他诱因。一个人无可救药地渴望着能回到睡眠的空白状态中。他会竭尽所能地拖延起床的那一刻,可即便他贪恋睡眼惺忪时温暖的迷糊状态,也会满怀愧疚地意识到迟早要起床,去面对余下的一天和肩负的责任。(我在创作这个故事的时候或许也正是这种情况。迟暮之年,我发现这种困境出现了某种新的、讽刺性的逆转:我很早醒来,其实很容易翻个身再接着睡,因为我已退休,可以任性而为。然而我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消极的念想。为了逃避它们,我穿衣起床。)

可想而知,这段经历如何萌生出了一个关于不愿意起床的男人的虚构故事。故事中主人公的生活不尽如人意,他心中渴望温暖、如子宫般舒适的被窝,这让他无视所有的惩罚,而这些惩罚能确保最终我们还是得起床。开始时,故事是以如愿以偿地实现某种逃避的幻想而展开的。但继续创作时,在关于幻想是应该贯穿故事始终还是被现实击败的问题上,我拿捏不定。

这位主人公成了某种民间英雄,一个世俗的圣人,变得妄自尊大:他似乎看见天使与圣人从层云叠嶂的天国凝视着他,召唤他跃身加入⋯⋯他竭尽全力,拽开被子,扔在地上。在我的经纪人交给《每日电讯报》周末版的稿子中,故事接着写道: “他感到寒冷与黑暗。他在太空中。‘你以为你在干吗?’他的妻子说,‘闹钟还没响呢。’”换句话说,前几页描述的整个经历都是一场梦,后来他又回到现实中,开始了令人沮丧的一天。

我对这个结局并非完全满意,因为如梦初醒是一个如此平铺直叙的套路。编辑对此也并不满意,尽管他喜欢这个故事。他提出建议,这个人难道不能死吗?或者是躺在床上感到无聊,然后起床?后一种提议平庸俗套,我并没有多加考虑,但前一种提议却促使我写下了最终付梓出版的结局。我决定让死亡在令他逃避生活的这种索然无味的实际环境下,降临在这个男人身上,这些都是由对房间的初始描述中的一个细节来展现的:吊灯底座与房门之间长长的锯齿般的裂缝仿佛在对他发出冷笑。在故事的前面部分,我插入了一段对装修时修补和遮掩裂缝的描写,而它的再次出现,则与修改后的结局相得益彰。这一结局对主人公的惩罚比原先的来得更严厉,把故事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惩戒故事。但也许我只是通过写作,给自己上了一课。

故事的基本理念与 2012 年出版的已故作家苏·汤森的小说《在床上睡了一年的女人》相似,有一些共同的叙事元素。汤森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就像我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由于拒绝起床而成了一名社会名流,甚至在她的床上方的天花板上也有一道裂缝 ,她认为具有象征意义。我不认为她的作品受到了我的影响。这样的想法很容易出现在任何一位描写同一主题的作家的身上,而十九岁的苏·汤森却不太可能在 1966 年读《每日电讯报》,那时我的故事刚刚出版。

《小气鬼》起初是专为广播电台而作,于 20 世纪 70 年代在 BBC 播出(我不太记得具体播出日期了)。故事基于我儿时的个人经历。二战结束后的一两年,我和我的朋友们的确找到了一位高尔夫球场小木屋外的老人,奇迹般地贩售战前的烟花爆竹,但故事的结局是虚构出的。我选择讲述这个故事,就好像它是我的小说《走出防空洞》中的主人公蒂莫西·杨早年生活的一个片段,尽管它是在小说之后写作完成的。就像小说的第一部分一样,它的风格模仿了詹姆斯·乔伊斯的《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肖像》前面的章节,以及他的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中关于童年的短篇故事,所有一切都是通过一位不成熟的主人公的意识来体现的。

《我的第一份工作》于 1980 年首次出版,是我基于早年生活的一段插曲而写出的另一个故事。那是我十七岁时,在离开学校和等待上大学之间做的一份暑期临时工。故事中,我使我的成年叙述者成了一名社会学家,而不是我最终成为的小说家和文学评论家,以便在叙述中表现对社会经济的嘲讽,还赋予了他与我大相径庭的家庭背景。那条吊起霍斯金斯先生中风瘫痪的嘴唇的小金链子,是从我儿时伙伴的父亲那儿借用来的。这玩意儿着实让我着迷,我从来没见过别人戴过这个。

《在气候淫热的地方》于 1987 年首次出版,但在此之前几年初稿就已完成,故事同样追忆了更为久远的岁月。随着 60 年代和 70 年代的性革命运动席卷英国社会,旅行社开始针对十八至三十岁的年轻人推广地中海沿岸的跟团旅游,承诺游客将有数不清的性乱交机会,还可以享受阳光、沙滩及桑格利亚酒。颇为讽刺的是(或许让人满怀妒意的是),把这些广告所传递的美好愿景与我还是学生时在国外度假的记忆相对照,我在开放社会到来前创作了这则滑稽的故事,在 20 世纪 50 年代地中海的艳阳下,四名英国年轻人享受着短暂的假期,性挫折感上升至狂热的程度。

《酥胸酒店》的主题类似,但故事本身以及创作时间都在 20 世纪 80 年代,写的是中年人。 1985 年,我与妻子在法国南部观光旅游。假期短暂,我们住在几家安逸舒适的酒店里,每家酒店都设有泳池。许多酒店的女宾客就在泳池边晒日光浴,她们很自然地脱掉或拉下泳衣上身(此举现在并不如此普遍)。与我同代的一名异性恋英国人对这一奇景完全不能无动于衷,尽管出于礼仪,他假装对此浑然不觉。思索这种情景下关于女性袒胸露乳的矛盾而心照不宣的行为准则,成了我故事的一个灵感。另一个则是与格雷厄姆· 格林有关的怪异事件。

我曾在英格兰两次见过格林,偶尔也与他书信往来。他的小说对我青少年时期和成年早期在创作上的努力有很大影响。他为人良善,为我两部小说的腰封奉上赞赏的引语。他邀请我去他在蔚蓝海岸昂蒂布的家中拜访,假期甫一开始我便接受了他的邀请。在他那不起眼却可俯瞰小码头的公寓里,他给我们倒上金汤力酒,然后带我们去一家港口旁的餐馆吃午餐。在那里,他饶有兴致地畅谈自己的工作与生活。

在我看来,我应该把这次见面的回忆写下来,第二天我便这么做了。我坐在普罗旺斯某个乡下酒店的泳池边,周遭尽是司空见惯的女宾客袒胸露乳晒日光浴。突然,一小股毫无征兆的旋风刮过酒店,把椅子、太阳伞、桌子吹得东倒西歪,我的稿子也被吹到半空中,飘散到整个乡野四邻。面对就要失去的手稿,我感到惶恐不安。在妻子的敦促下,我与她跳上租来的车子,在一两公里的范围内搜寻着散落的稿页,直到看见它们挂在私家庄园里山坡的树枝上。我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来到一座摇摇欲坠的大房子前,一位女士正坐在阳台的一张桌子旁——写作。我开始感到恍若是在梦里,或是在布努埃尔的电影里。事实上,这所房子是巴黎学者们的一个隐遁之所,而这位女士就是其中之一。她颇有魅力,当向她解释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时,她觉得很有趣。她带我们来到能看见散落其间的稿纸的山坡上,令人称奇的是,我们找回了其中的几张,虽然有些已沾上了泥土,但字迹仍然清晰可辨。这次奇特的经历,加之我对裸露上身晒日光浴的思考,促使我创作了《酥胸酒店》这个故事。

在我回到英格兰后,我写信给格林,感谢他的热情款待。对于小密史脱拉风事件,我忍住不提。我确信这会让他觉得好笑,但我不愿承认我写下了关于我们谈话的回忆,因为我并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也许他不会介意,但我并不想拿我极其珍视的友情来冒险。

1992 年,受 BBC 广播部的委托,我创作了《田园交响曲》,该系列故事在古典音乐会的间歇播放。 BBC 拿出一张耳熟能详的交响乐和协奏曲名单,邀请作家们各自创作一篇与乐曲相关的短篇故事。看到名单上贝多芬的《第六交响曲》,也就是《田园交响曲》,我想起了年轻时为我所在的伦敦东南部天主教教区创作的耶稣诞生剧。剧中,《牧羊人之歌》被用作配乐,于是我写下了这个故事。几年后,在我的小说《治疗》中的一个章节,我借用了同样的经验(事实上,在我的回忆录《生逢其时》中也有过描述)。我的作品的忠实读者可能会在同一事件两个虚构版本的相似与不同之处中获得一些乐趣。

这本书的最后两个故事是新近创作完成的。《一场刻骨铭心的婚礼》发生在 20 世纪的伯明翰地区,我从 1960 年开始就住在那里,当时我受聘在当地最古老(也是当时唯一)的大学里担任助教。自那时起,该地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像英国其他工业城市一样,城中心被重新规划开发,以适应服务业和休闲娱乐设施的发展,满足居民各种享乐追求,包括高级餐饮(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个概念似乎与当地环境格格不入)。与之前的故事有所不同的是,除了这个地方是我真正生活过的之外,故事里没有任何来自我个人经历的东西。创作这一故事的基本想法来自一些朋友告诉我的家庭的趣闻逸事:这家人住在英格兰的另一地区,我的朋友们和他们也不太熟。这家人的一个女儿订婚了,并筹划了一场盛大豪奢的婚礼。然而,喜帖发出后,婚约却因为不甚明了的原因被取消了。但这位年轻女子并没有取消既定婚礼,而是在婚礼的原定时间和地点选择与另一个人结婚。我的朋友们没有出席婚礼,对婚礼的细节知之甚少。我认为这对小说家来说是某种挑战,需要想象这场婚姻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写下了《一场刻骨铭心的婚礼》。

很显然,这是关于这位年轻女子的故事。显而易见,她必须是个性格执拗的人,决意让全世界屈从于她的个人愿望。我给她取名为艾玛,意在指明她与简·奥斯汀笔下的女主人公的隐约相似之处,只有在她怀着谦卑之心、有了自知之明时,才最终找到了如意郎君。与她同龄、同阶层的人们,有着与前几则故事中描绘的截然不同的性道德标准。年轻一代视同居为理所当然之事,但年长一代多多少才勉强接受。在特定的情况下,同居的时间越长——尤其对女性来说——谈婚论嫁的可能性就越大。在这样一种关系中,和已婚夫妇一样,出轨是对信任的严重破坏。如今,举办婚礼的大多都是长期以来一直保持性伴侣关系的人们,婚礼仪式已经丧失了传统的那种具有进入人生新阶段的意义。因此,也许他们不吝花费越来越多的时间和金钱,也不惧怕麻烦,为婚礼增添一种戏剧化的色彩。我从日报的一篇文章中读到,仅仅有伴郎在场已经不能满足某些新人的需求了,他们会命令一只受过训练的猫头鹰飞下过道,去送交他们的结婚戒指。艾玛·多布森以自己婚礼的操办人自居,执意要把她费尽心血筹划的婚礼进行到底,即便这需要她在最后一刻另觅新郎。她很幸运能如愿以偿。

《我的前一个老婆》是我的最新作品,发表在 2015 年的小众文学杂志《卓越》秋季刊上,这是一本由克莱格·瑞恩出版社编辑出版的小成本刊物,故事缘起罗伯特·勃朗宁的一首诗,《我的前公爵夫人》。那是一个完美的短篇故事,它或许为另一个在现代语境下的故事提供了模本,与原作形成了有趣的对比。不是拙劣的模仿,而是向原作致敬。“我的前一个老婆,挂在墙上”这一诗句在我脑际久久回旋,我沿着诗句继续创作。而事实上,勃朗宁诗的第一行是“我的前公爵夫人,画在墙上”,这表明公爵夫人的画像是壁画,但我想象的是现代版的一大幅挂在墙上的照片。

《我的前公爵夫人》于 1842 年出版,是一部戏剧独白诗。这种诗歌形式最为勃朗宁所倡导,他将其运用于众多历史和当代的主题。不同于简单的独白(例如我的短篇故事《田园交响曲》),它给出两个人对话中其中一个人的话语,这样读者就必须推断体察出听者对发言者的话语的反应。这极大地增加了读者释意的努力,在这种情况下,随着情势的真正性质的出现,戏剧张力也会加剧。尽管《我的前一个老婆》本身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希望读者可以理解交织的层面,更多体会故事的饱满。《我的前公爵夫人》是一首家喻户晓、备受推崇的诗歌,经常在中学、学院及综合性大学里被研读。但不可避免的是,我的一些读者对此并不熟悉,甚至有可能不记得其中的细节。为了便于这两类读者理解,我附上勃朗宁的诗歌。诗歌标题下的“费拉拉”是作者最钟情的地方——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一座小城,他将故事安排在此地发生。发言者被认为是费拉拉的公爵阿方索二世·德·艾斯特(1533—1598),他娶了托斯卡纳大公科西莫一世·德·美第奇的十四岁千金。虽然她的家世并不如他显赫,但因为嫁妆丰厚,两年后他被怀疑毒死了她。 

我的前公爵夫人

费拉拉

我的前公爵夫人,画在墙上,

看上去她似乎还活着。

而今,我把它称作奇迹。

弗拉·潘道夫的手忙碌了一整天,她就站在那儿。

你愿意坐下来看看她?

我有意提到弗拉·潘道夫,

所有像你一样的陌生人凝视着这幅画,

体察到她目光的深邃与热情,

他们会转身过来对着我(因为除了我,

再也没有谁为你把画上的帷幕拉开)

如果他们敢,他们会来问我,

这样的眼神从哪儿来的?

你并非第一个人转头这样问我。

先生,并不是她丈夫在座,

使公爵夫人春风拂面,或许

弗拉·潘道夫碰巧说过“夫人的披风

盖过了手腕太多”,或是

别指望任何颜料可以复制

淡淡的红晕在你颈部隐退。

她想,那些话不过是恭维之词,

但足以唤起她内心的愉悦。

她的心,怎么说呢?太容易取悦,

也太容易感动;她看什么都喜欢,

而她的眼睛又爱到处看。

先生,那全是另外一回事。她胸前佩戴着我送的礼物,

夕阳余晖洒落在西边,

那些献殷勤的傻瓜,

把从果园里攀折来的樱桃枝奉上给她,

她骑着绕行园圃的白骡,所有的一切

都会让她赞许,

或脸颊泛红,至少。她向人们致谢,那很好。

但她的感激之情,我说不上为什么,好似她把

我给她九百年的姓氏与其他人的礼物相提并论。

谁会屈尊去责备这些轻浮的举止。即便你舌灿莲花,

而我不具有这种本事,

让人明白你的要求,并说道,

你这点或那点让我厌恶,这么做不到位,

那么做又做过头,

即使她能让自己听你的训诫,

而她也不和你争辩,也不会为自己辩解,

我也觉得这有失身份;

而我绝不屈尊俯就。噢,先生,毫无疑问,她微笑着,

每当我经过;

但是谁经过不是得到同样的微笑?事情发展至此,我下令。

于是一切微笑就此为止。

她站在那儿,就像活着一样。劳驾起身?

人们在楼下等着。我重复说道。

你的主人,伯爵先生,众所周知,为人慷慨阔绰,

这足以充分保证我对嫁妆

提出任何合理要求都不会遭拒绝;

他的窈窕千金,正如我开头声明的,

才是我所追求的目标。

别客气,先生,让我们一起下楼。注意这个海神,

正在驯服一匹海马,据说是件奇珍异宝,

是茵斯布鲁克的克劳斯为我特制的青铜铸像。

题图来自: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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