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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上的小姐姐,“颜值”到底有多高?引得汉光武帝频频回首

 单身公害到底 2019-08-29

东汉初年,汉光武帝召见宰相宋弘。君臣相谈政事之际,皇帝却频频回头看那架新制的仕女屏风。宰相一语:

“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这才使得皇帝惊醒,立即命人将屏风撤走。那扇屏风早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可我们却仍能从文字当中想象到屏风中的女子之美。bifa88

那么,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走入屏风之中?屏风之上的她们扮演着什么角色?不同时代的仕女又展现出什么样的风姿?

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次展出的画屏当中寻找到答案。

“看脸”的仕女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芍药”

——《诗经》

秦汉以前,士与女是两个概念,专指未婚男女。直到秦汉以后,“士女”才成为专指上层社会贵族妇女的一个名词。

绘画中出现“士女”一词,最早可追溯到唐代,但“士女”在当时并未成为成为一类绘画题材的专有名词。

张萱、周昉的传世作品中的“士女图”的称谓,其实都是由后世所定。

《挥扇仕女图》局部 周昉

直到宋代,“士女”一词才被频繁使用,并逐渐成为绘画题材的专有名词。这一时期,“士女”的含义也在发生着改变——“士女”渐渐和“美人”画上了等号。

《宣和画谱》中专立“论美人”章节,郭若虚的《图画见闻志》也指出“士女宜富秀色矮婿之态”。想被归入“仕女画”之列,颜值是很重要的。

仕女的“教师”身份

“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

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

——《史记》

如镜子般,仕女屏风在最初之际并不仅仅“看脸”,它在环绕观赏者的同时,也对观赏者起着教化作用。

汉代刘向在编撰的《列女传》,为皇帝选嫔妃提供了标准,但同时,他将这些标准绘制成四堵屏风,将之作为她们的教科书。

司马金龙墓出土漆屏风(局部)

山西博物院藏

如果仅关注画中女子之美,那是远远不够的,这些美丽女子实际上是在提醒皇帝们不要忘了那些惨痛的历史教训,仕女屏风在那个时代的道德教育意义远大于其审美意义。

在这里,我们似乎可以明白开头汉光武帝为何会匆匆撤下那展屏风了吧?

“时尚杂志”仕女图

“士女”一词的含义不断发生变化,仕女屏风也不再仅仅作为道德伦理的教化工具,进入唐代以后,人们终于可以不用为自己欣赏屏风上的美女的行为感到羞愧了。

不同时代的仕女屏风如同时尚杂志般,向我们展示着不同时代女子的妆容、服饰、仕女们的闲逸生活以及审美潮流。

唐 · 丰腴华贵

唐代向外来的宗教和民族文化敞开大门,与此同时,吸纳它们并创造出属于唐人的时尚,唐代女子的发型服饰便可窥见这一盛唐气息。

出土于吐鲁番阿斯塔那230号张礼臣墓的屏风绢本上,歌姬身材修长,头上梳的螺髻,相传源于释迦摩尼。

面施红粉妆,额头点上飞燕形花钿,身披黄蓝相间卷草纹白地上衣,下着一条拖地红色石榴裙。似乎这位悠然自得的初唐女子就站在眼前。

《舞乐屏风图》

绢画

出土于吐鲁番阿斯塔那230号张礼臣墓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

《舞乐屏风图》局部

同出土于张礼臣墓的《弈棋仕女图》上的仕女身着华丽服饰,阔叶眉,额中还配上石榴花发簪。

她虽身处高昌,但却端坐在棋盘前,正在将一枚棋子放入棋盘中,弈棋活动早已沿着丝绸之路传入高昌,成为贵族生活的一部分。

《弈棋仕女图》

绢画

出土于吐鲁番阿斯塔那230号张礼臣墓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藏

宋 · 端庄矜持

宋代受程朱理学影响,画中女子常常呈现的是士大夫们理想中的女子形象。

在园林艺术成就极高的宋代,游园风气颇盛,在绘画方面便出现了一类表现庭院仕女的题材,画家们常常借画面中的屏风为女子们构筑一个隐私空间,展示深闺女子生活。

宋代的仕女相较于唐代女子的丰腴华贵,褪去浓妆,显得更加清瘦淡雅。

仇英所临宋人画册《半闲秋光》中,女子立于桌案前,梳妆打扮,披着一件窄幅披帛,一色的常服淡雅朴素,襦裙显得比唐代更具遮挡功能。女子虽侧对着我们,但镜子映出她姣好的面容。宋人喜爱花,她头上那硕大的花簪也反映出这一宋代风尚。

仇英临宋人画册

绢本设色

上海博物馆藏

宋代养鸟之风兴盛,鹦鹉因能学人语,成为长居深闺的宋代中上层女性所爱的宠物。

《璇闺调鹦图》中,梅花树、屏风、案桌、栏杆等元素围绕着一名正在观赏侍从逗鸟的女子。

《璇闺调鹦图》 宋传王居正

团扇

美国波士顿美术馆藏

头上的朱簪、白色窄袖襦裙,绿色的披帛以及放在一旁的书,都在向我们表明这位娴静的女子有着良好教养。

《璇闺调鹦图》局部

明 · 清瘦柔弱

作为明代人物画的代表,唐寅在仕女画方面取得了新的突破。

或许是由于自身的不幸际遇,他的仕女画转向关注歌伎、妓女等下层女子,笔下女子常常流露出柔弱之气。

唐寅的工笔画《李端端图》讲述了名妓李端端同诗人崔涯的故事——

藐视妓女的崔涯曾作诗嘲讽李端端相貌丑陋,得知此事的李端端颇为忧虑,去向崔涯辩解。

《李端端图》 局部

辩解的场景在一扇山水屏风前展开,李端端手捧白牡丹,以牡丹自比,身形同一旁的崔涯相比,则显得格外娇小。

李端端服饰简洁,头上的发饰不多,朴实而不失美丽。也难怪崔涯在听完她的辩解之后,当即作诗夸赞李端端的美胜过她手中的白牡丹。

《李端端图》 唐寅

纸本设色

南京博物院藏

传为唐寅所作的《韩熙载夜宴图》延续着顾闳中本的构图,但为画中出现的人物们换上了明代的妆容和时装。

唐寅本的歌伎脸上敷着浓厚的白粉,运用“三白”染法,将额头、鼻子和下巴染成白色。

三白法

《王蜀宫妓图》局部 唐寅

女子们的尖下巴符合明代仕女画的柔弱之风,裙子上连续的白色花纹,使得衣裙颇为亮丽。

《韩熙载夜宴图》 唐寅

绢本设色

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藏

裙下鞋头呈弯钩形的小足鞋也让我们看到了明代缠小足风气之盛。

走近仕女屏风

无论是屏风中的美人,还是同屏风共存于画中的美人,她们都能代表所处时代最前端的时尚。

虽然这些画作都为男性画家所绘制,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使受所处时代封建礼教的压力,女子不仅成为画中之像参与美的历史的构造,也有着越来越多的女性画家不断地涌现出来。

(传五代)周文矩 重屏会棋图卷

绢本

故宫博物院藏

或许当我们走近这些屏风,驻足凝视之际,便能在美丽之外,聆听到她们真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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