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是从泉州网下的,地点应该是厦门虎园路21号,前排右二为董事长张圣才先生,这张图片应该有许多厦门市学术名流,关于原本在泉州的海疆学术资料馆,文末附有陈永安先生文字,有兴趣的朋友可以阅读。这一组老照片和南洋资料是从亚元兄那儿来的,现在原件归属我。私立海疆学术资料馆后来从虎园路搬到鼓浪屿观海园,再搬到西林别墅,所以,说它是“鼓浪屿私立海疆学术资料馆”也可以。这些宝贵资料凝聚着泉州陈氏兄弟和圣才先生的心血: 新加坡玛丹街 新加坡首都剧院?(背后文字看不清,正面英文也看不清,所以打问号) 新加坡市政府 新加坡国泰大厦 新加坡市中心 新加坡博物馆 新加坡莱佛士旅社 新加坡英国大厦 新加坡红灯码头 新加坡十八溪岸 新加坡邮政总局 新加坡大桥 新加坡吊桥,可看到远处有中式建筑,这些新加坡未独立前的建筑当然很重要,现在是否还在不清楚,我去新加坡两次,感觉应该大部分不在了,若还在,大概也面目皆非……一些二战资料,《张圣才口述实录》再版时可用,如果它有机会再版的话! 海疆学术资料馆始末 陈永安 解放前,厦门有有一所学术资料馆,名叫海疆学术资料馆。 局外人以为,这是泉州国立海疆学校的附属机构,其实 不然,海疆学校是国立的,而海疆学术资料馆却是私立的。 就我所知,解放前,纯粹为学术研究提供资料的机构,全省也只有这一所。 一、 事情要从1945年说起。抗战胜利那年,任国民党第六战 区外事处处长,泉州市人陈盛智,接收来一批日寇家当-- 日文图书、古玩、艺术品以及官邸家私回家,其兄陈盛明本 是研究地方文史的热心人,便想到不如将这些东西连同家藏 图书资料,奉献于社会。1945年冬,“私立海疆学术资料馆 筹备处”的牌子便出现在泉州中山北路上。 陈盛明自忖独力难撑,多方争取朋友及有志者支持。 1946年初,张圣才刚从海外募得一笔“现代文化教育基金”返闽,得知海疆学术资料馆筹备处的意向,与“现代文化教育基金”宗旨恰好不谋而合,当下,便决定用“基金”作为该资料馆的经费,并建议迁往厦门办馆。 1946年5月5日,在厦门市虎园路21号举行开馆典礼, 并正式成立董事会,张圣才任董事长,黄其华、陈盛智、郑玉书、秦望山、梁龙光、陈村牧、李述中、张述、黄水源、张天昊等任董事,陈盛明任馆长。由于馆址系向私人业主租用,1947年秋,迁往鼓浪屿田尾路观海别墅。观海别墅系富侨黄奕住的私宅,也不是久居之地。 1949年厦门解放,张圣才董事长对资料馆颇有大展宏图之心志。观海别墅房屋陈旧,大厅室只有四间,毫无舒展之余地,便租用西林别墅(日光岩下,今郑成功纪念馆)作为新馆址。西林别墅是三层楼,外观美,地方大,厅室多,除安排图书室、资料室、展览室、办公室之外,还可专设文物室。研究室等。颇具规模。这时,馆内的人讲也作了一定调整,馆长由厦大人类 学教授林惠祥担任,研究部主任由原《江声报》主笔陈一民充当,又聘厦大副教授李式金任研究员。 然而,鸿图尚未大展,仍因经费困厄、窘迫,不得不另 谋生机。这时,厦大经济学家王亚南教授新任校长,打算能 立厦大南洋研究馆。私立海疆资枓馆一向以搜集东南亚国情及海外侨情为旨趣,收藏有关的图书资料不少,于是,征得王亚南校长首肯,将它归并入厦大南洋研究馆,成为该馆资料室。馆长由林惠祥担任。至此,私立海疆学术资料馆才算结束波动不定的局而,找到了一个如意的归宿。 二、 私立海疆学术资料馆的宗旨可以用十二个字来概括:立足东南沿海,面向海外华侨。 该馆主耍搜集东南沿海诸省(包话台湾、福建、浙江、广东等省情、海外侨情(允以东南亚为重),以及有关海洋科学的各种资料,为开展学术研究提供方便条件。 在旧社会,像这样专为他人作嫁衣,为巧妇送米供粮,是十分少见的。只有一些学者、专家,才会对它关切和扶持。 当时国民党政府热衷于打内战,争利夺权,政局不稳,人心浮动,难得有几个人安下心来从亊学术研究,因此,来馆利用资料者并不多。在我的记忆中,以下诸人是比较热心和勤恳的。如陈盛智,既是董事,又是研究者,他所编著的 《印度尼西亚民族运动史》,就是泡在资料馆中完稿的。此外,庄为玑、林恵祥、李式金、林英仪也是这里的常客,常到馆中查阅资料。厦大学生也来过一些,有的还曾连日来馆借阅、摘录。有的人虽然不是为学术研究而来,只是因工作或业务需要,想了解一下南洋各国情势、华侨社会动态、商情、航倩, 以及有关史料,该馆也提供查阅的方便,为他们打开“窗 口”。记得当时厦门有一家《海疆日报.》,它的办报的意旨,与海疆学术资料馆略同,需要刊载一些有关东南亚诸国的风土民情及海外侨情的文章,特意来馆要求供稿,谈定每天于 报耳(报头两端)留下版地,刊用该馆提供的稿件,让厦门读者了解他们所关注的海外情况及知识。这件事,就由我与另一位馆员负责。每周稿件要在一周前送往报社(每周十四 篇),经年不辍。为有关方面供稿,这也是海疆学术资料馆 的又一任务。 三、 海疆学术资料馆,纯乎是服务性的机构,只有支出,毫 无收入。借阅资料和图书,也没有收费。因此,年年都以经费支绌为忧。在这里的工作人员,长期都是义务和半义务 的,馆长、总千事,还能领到工资,一般馆员,只度三餐, 分文不取。一年后,才领到十分可怜的生活费,再过一年, 才领得十分微薄的月薪,不要说衣着服饰,要是抽烟的话, 连买烟都不够。老实说,倘若不是有点事业心和社会责任感的话,早就溜之大吉了。记得那时先后也有个把人,来馆试 了几天,便受不了,不辞而别。临解放的那年,别说馆员 的月薪,就连馆长、总干事的工资也无着。馆长只好靠出任 《江声报》编务领工资,总干事也只好靠受聘英华中学教职的收入生活。据我所知,该馆先后有两次远出募捐。一次是1946年秋往上海,靠在沪的董事郑玉书、秦望山为中介进行募捐;另 一次是1948年冬到台湾,以董事梁龙光函介劝募。两次都边 募捐边购书,到台湾时,兼收集高山族文物和日文图书,余 款充实经费。该馆的经费来源很不稳定,常常变动。有一段时间,馆内每月都要派人到厦门新绿书店领经费。解放初,张圣才与 林梦飞合营厦、港航运,经费又改由该航运公司支付。后来,海峡两岸形势紧张,国民党军队炮击厦、港往来的轮船,通航中断,该馆的经费也随之断绝。 四 即使像这样一个穷学术机构,在国民党统治时期,也难以平平静静过日子。 随厦门警备司令部司令毛森来到厦门,阴森森的空气也吹袭这个穷小馆。先是谣传董事陈盛智被内定为解放后第—任的厦门市长,继而又出现有关董事长张圣才的种种传闻。资料馆周围,也出现一些獐头鼠目的暗探之流。馆员人 人自危,有的跑到内陆,有的避往香港,有的在厦、鼓之间过 “游牧生活”。空荡荡的一所资料馆,只留下我一人看管 ,一人要观顾那么多的图书、资料、文物,又要随时应付难以逆料的事件。那时,海疆学术资料馆巳进驻刘汝明所部的士兵,一部军用发报机早巳设置于馆之东隅,日夜戒备森严,不许外人 出入,该馆只好紧闭不开,暂停阅览。 驻馆的国民党士兵很野蛮,有的占用资料室,有的撬开图书馆,扒毁图书,有的窃走文物,幸好我及时发现,出面干涉。那个国民党排长,还听得进一点道理,才使得那些士兵有所敛迹。 1950年夏,全馆图书、资料、文物,经我尽力保管,终于完好无缺地移入厦大南洋研究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感到有点宽慰。 ( 厦门文史资料第十七期171-175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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