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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二十七(四)--卢怀慎怀慎  

 zqbxi 2019-09-01

  卢怀慎,滑州人,在童卯已不凡,父友监察御史韩思彦叹曰:“此儿器不可量!”及长,第进士,历监察御史。神龙中,迁侍御史。上疏陈时政,请严三载考绩之法。开元元年,卢怀慎进同紫微黄门平章事。三年,改黄门监。薛王舅王仙童暴百姓,宪司按得其罪,有诏紫微、黄门覆实。怀慎与姚崇执奏:“仙童罪状明甚。若御史可疑,则它人何可信?”由是狱决。怀慎自以才不及崇,故事皆推而不专,时讥为“伴食宰相”。以疾乞骸骨(1),许之。卒,赠荆州大都督,谥曰文成。遗言荐宋景、李杰、李朝隐、卢从愿,帝悼叹之。

       怀慎清俭不营产,服器无金玉文绮之饰,虽贵而妻子犹寒饥,所得禄赐,于故人亲戚无所计惜,随散辄尽。赴东都掌选,奉身之具,止一布囊。既属疾,宋景、卢从愿候之,见敝箦单藉,门不施箔。会风雨至,举席自障。日晏设食,蒸豆两器,菜数杯而已。临别,执二人手曰:“上求治切,然享国久,稍倦于勤,将有奸人乘间而进矣,公弟志之!”及治丧,家亡留储。,四门博士张星上言:“怀慎忠清,以直道始终,不加优赐,无以劝善。”乃下制赐其家物百段,米粟二百斛。帝后因校猎,望怀慎家,环堵庳陋,经其墓,碑表未立,停跸临视,泫然流涕。诏官为立碑,令中书侍郎苏廷为之文,帝自书。

       李生曰:怀慎自以才不及崇,每事推崇,此与“视人之技若己有,见人之彦是能容”何以异乎?诚所谓大臣也!夫今之以清介自高,下视他人者相踵也,况公实未尝无才者哉。当事而让姚崇,身退而荐宋憬,执手数言,天宝之后,若亲睹之,才与识两俱胜者也。

        卢怀慎,滑州人,在童年已表现出不同凡俗,父亲的朋友监察御史韩思彦感叹说:“这孩子的气度不可估量。”等到长大,中进士第,历任监察御史。上奏折陈述时政,请求严肃官员的三年政绩考核方法。开元元年,进任同紫微黄门平章事。三年,改任黄门监。薛王舅舅王仙童暴虐百姓,御史台调查掌握了他的罪行,这时又有诏书命紫徽省、黄门省覆核查实。卢怀慎与姚崇上奏说:“王仙童罪状十分明白,如果御史都可以怀疑,那么其他人怎么还能够相信呢?”于是结案。卢怀慎自认为才能不如姚崇,因此事务都推让给姚崇,自己则概不专断,当时人讥笑为“陪伴吃饭的宰相”。因疾病恳请退休,被批准。去世,追赠荆州大都督,谥号为文成。留下遗言推荐宋璟、李杰、李朝隐、卢从愿。玄宗对此十分伤悼并感叹。

       卢怀慎清廉俭朴不经营产业,衣服、器物上没有用金玉做的豪华装饰,虽然地位尊贵但妻子儿女仍然寒冷饥饿。得到的俸禄赐物,毫不吝惜地给予朋友亲戚,随给随无,很快散尽。赴任东都去掌管选举,随身用具只有一个布袋。得病后,宋璟、卢从愿去看望,见铺的席子单薄而破旧、门上没挂帘子,适逢有风雨刮来,举起席子遮挡自己。天晚了摆饭招待,只有两盆蒸豆、数碗蔬菜而已。临别时,卢怀慎握着二人的手说:“主上急于求得天下大治,然而在位年久,对勤勉稍有些厌倦,恐怕要有险恶之人乘机被任用了。你们记住这些话!”到治丧时,家里没有留下储蓄。四门博士张星上言说:“卢怀慎忠诚清廉,始终以正直之道处世,对他不给予优厚的赏赐,就不能劝人从善。”于是下诏赐他家织物百段,米粟二百石。玄宗后来打猎,望见卢怀慎家围墙简陋低矮,经过卢怀慎的墓时,石碑尚未树立,玄宗停马注视,泫然流泪,诏书命官府为他立碑,令中书侍郎苏廷草拟碑文,玄宗亲自书写。     

    李先生说:卢怀慎自己以为才能比不上姚崇,每遇事情推崇姚崇,这与《尚书》上说“看到别人的技能好象自己也具有,看到别人的美好好象也是自己的美好,这就是能包容”有什么不同呢?这确实是所说的大臣呀!现今用清廉耿介自我吹嘘,而瞧不起别人的人,真是成群结队啊。何况卢公实在未尝没有才能呀。执掌政事时候而谦让姚崇,自身退职后而推荐宋憬,拉着宋憬的手说的几句话,天宝年之后,如果亲眼看一看,卢公的才能与见识两方面都胜过一般人啊。后世留诗曰:

《郊庙歌辞·享龙池乐章·第四章》

代邸东南龙跃泉,清漪碧浪远浮天。
楼台影就波中出,日月光疑镜里悬。
雁沼回流成舜海,龟书荐祉应尧年。
大川既济惭为楫,报德空思奉细涓。

《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还字》
时和素秋节,宸豫紫机关。
鹤似闻琴至,人疑宴镐还。
旷望临平野,潺湲俯暝湾。
无因酬大德,空此愧崇班。

《卢怀慎》徐钧 

曹参尚守萧何法,鲍叔惭分管仲权。
莫笑当时呼伴食,元之秉国恐妨贤。

唐纪二十七(四)--卢怀慎怀慎 - zqbxi520 - 敞开胸怀  迎接未来

 

       毗伽可汗旣得思泰等,欲南入为寇。暾欲谷曰:“唐主英武,民和年丰,未有间隙,不可动也。我众新集,力尚疲羸,且当息养数年,始可观变而举。”毗伽又欲筑城,并立寺观,暾欲谷曰:“不可。突厥人徒稀少,不及唐家百分之一,所以能与为敌者,正以逐水草,居处无常,射猎为业,人皆习武,强则进兵抄掠,弱则窜伏山林,唐兵虽多,无所施用。若筑城而居,变更旧俗,一朝失利,必为所灭。释、老之法,敎人仁弱,非用武争胜之术,不可崇也。”毗伽乃止。(外族千战,必有一胜,元、清两代,以及五胡乱华都证明了这一点。边境有这样的敌人,是中华民族多灾多难,永远不可掉以轻心。)
   

     庚午,葬大圣皇帝于桥陵,庙号睿宗。御史大夫李杰护桥陵作,判官王旭犯赃,杰按之,反为所构,左迁衢州刺史。(李杰为何老是被反击?)
    

       十一月,己卯,黄门监卢怀慎疾亟,上表荐宋璟、李杰、李朝隐、卢从愿并明时重器,所坐者小,所弃者大,(称赞他们都是太平盛世不可多得的杰出人才,认为他们所犯的过错小,贬黜他们,使朝廷受到的损失大。)望垂矜录(爱惜和重用);上深纳之。乙未,薨。(卢怀慎(?-716年),滑州灵昌(今河南滑县)人,唐朝宰相。卢怀慎出身于范阳卢氏北祖第三房,进士及第,历任监察御史、吏部员外郎侍御史、右御史台中丞兵部侍郎、黄门侍郎,封渔阳县伯。他虽居高位,但为官清廉。唐玄宗继位后,任命卢怀慎为宰相,初授同中书门下三品,后升黄门监(即侍中),并兼任吏部尚书。他自认才能不如姚崇,遇事推让,被讥为"伴食宰相"。开元四年(716年),卢怀慎病逝,追赠荆州大都督,谥号文成。)家无余蓄,惟一老苍头,请自鬻以办丧事。(以此看,他深怀大义,高官清廉,并非没有能力,而是甘做人梯
   

      丙申,以尚书左丞源干曜为黄门侍郎、同平章事。
    

       姚崇无居第,寓居罔极寺,以病痁shān diàn谒告。上遣使问饮食起居状,日数十辈。源干曜奏事或称旨,上辄曰:“此必姚崇之谋也。”或不称旨,辄曰:“何不与姚崇议之!”干曜常谢实然(道歉,承认确实是如此)。每有大事,上常令干曜就寺问崇。癸卯,干曜请迁崇于四方馆,仍听家人入侍疾;上许之。崇以四方馆有簿书(官方文件),非病者所宜处,固辞。上曰:“设四方馆,为官吏也;使卿居之,为社稷也。恨不可使卿居禁中耳,此何足辞!”(既见宰相清廉,更见君臣情深,太平盛世必有英才。)
    

      崇子光禄少卿彝、宗正少卿异,广通宾客,颇受馈遗,为时所讥。主书赵诲为崇所亲信,受胡人赂,事觉,上亲鞫问,下狱当死。崇复营救,上由是不悦。会曲赦厩,敕特标诲名,杖之一百,流岭南。崇由是忧惧,数请避相位,荐广州都督宋璟自代。
    

        十二月,上将幸东都,以璟为刑部尚书、西京留守,令驰驿诣阙(日夜兼程赶赴京城),遣内侍、将军杨思勖迎之。璟风度凝远,人莫测其际,在涂竟不与思勖交言。思勖素贵幸,归,诉于上,上嗟叹良久,益重璟。
    

        丙辰,上幸骊山温汤;乙丑,还宫。
   

        闰月,己亥,姚崇罢为开府仪同三司,源干曜罢为京兆尹、西京留守,以刑部尚书宋璟守吏部尚书兼黄门监,紫微侍郎苏颋同平章事。
    

       璟为相,务在择人,随材授任,使百官各称其职;刑赏无私,敢犯颜直谏。上甚敬惮之,虽不合意,亦曲从之。
    

       突厥默啜自则天世为中国患,朝廷旰食(废寝忘食),倾天下之力不能克;郝灵荃得其首,自谓不世之功。璟以天子好武功,恐好事者竞生心徼幸,痛抑其赏,逾年始授郎将;灵荃恸哭而死。(此有灵荃恸哭,后有岳飞之死,中国长恨歌


    璟与苏颋相得甚厚,颋遇事多让于璟,璟每论事则颋为之助。璟尝谓人曰:“吾与苏氏父子皆同居相府,仆射宽厚,诚为国器,然献可替否,吏事精敏,(在对朝政提出建议以及处理政务的精敏程度方面)则黄门过其父矣。”
    

      姚、宋相继为相,崇善应变成务,璟善守法持正;二人志操不同,然协心辅佐,使赋役宽平,刑罚清省,百姓富庶。唐世贤相,前称房、杜,后称姚、宋,他人莫得比焉。二人每进见,上辄为之起,去则临轩送之。及李林甫为相,虽宠任过于姚、宋,然礼遇殊卑薄矣。紫微舍人高仲舒博通典籍,齐澣练习时务,姚、宋每坐二人以质所疑,旣而叹曰:“欲知古,问高君,欲知今,问齐君,可以无阙政矣。”(对贤相一番评价。往往,君明臣能,君主励精图治,手下必英才聚集,如雨后春笋。太平盛世之象。)
    

    辛丑,罢十道按察使。
   

     旧制,六品以下官皆委尚书省奏拟。是岁,始制员外郎、御史、起居、遗、补不拟。
    

      玄宗开元五年(丁巳,公元七一七年)
   

      春,正月,癸卯,太庙四室坏,上素服避正殿。时上将幸东都,以问宋璟、苏颋,对曰:“陛下三年之制未终,遽尔行幸,恐未契天心,灾异为戒;愿且停车驾。”又问姚崇,对曰:“太庙屋材,皆苻坚时物(三百多年以前),岁久朽腐而坏,适与行期相会(碰巧与陛下的行期偶合罢了),何足异也!(贤相,一定会实事求是,不故弄玄虚。)且王者以四海为家,陛下以关中不稔幸东都,百司供拟已备,不可失信;但应迁神主于太极殿,更修太庙,如期自行耳。”上大喜,从之,赐崇绢二百匹。(都是贤相,也有意见相左,姚更会是皇帝满意)己酉,上行享礼于太极殿,命姚崇五日一朝,仍入合供奉,恩礼更厚,有大政辄访焉。右散骑常侍褚无量上言:“隋文帝富有天下,迁都之日,岂取苻氏旧材以立太庙乎?此特谀臣之言耳。愿陛下克谨天戒,讷忠谏,远谄谀。”上弗听。
    

    辛亥,行幸东都。过崤谷,道隘不治;上欲免河南尹及知顿使官,宋璟谏曰:“陛下方事巡幸,今以此罪二臣,臣恐将来民受其弊。”上遽命释之。璟曰:“陛下罪之,以臣言而免之,是臣代陛下受德也;请令待罪朝堂而后赦之。”上从之。
    

      二月,甲戌,至东都,赦天下。
    

      奚、契丹旣内附,贝州刺史宋庆礼建议,请复营州。三月,庚戌,制复置营州都督于柳城,兼平卢军使,管内州县镇戍皆如其旧;以太子詹事姜师度为营田、支度使,与庆礼等筑之,三旬而毕。庆礼清勤严肃,开屯田八十余所,招安流散,数年之间,仓廪充实,市里浸繁。
    

      夏,四月,甲戌,赐奚王李大酺妃辛氏号固安公主。
    

     己丑,皇子嗣一卒,追立为夏王,谥曰悼。嗣一母武惠妃,攸止之女也。
    

      突骑施酋长左羽林大将军苏禄部众浸强,虽职贡不乏,阴有窥边之志。五月,十姓可汗阿史那献欲发葛逻禄兵击之,上不许。
 

        初,上微时,与太常卿姜皎亲善,及诛窦怀贞等,皎预有功,由是宠遇羣臣莫及,常出入卧内,与后妃连榻宴饮,赏赐不可胜纪。弟晦,亦以皎故累迁吏部侍郎。宋璟言皎兄弟权宠太盛,非所以安之,上亦以为然。秋,七月,庚子,以晦为宗正卿,因下制曰:“西汉诸将,以权贵不全;南阳故人,以优闲自保。皎宜放归田园,散官、勋、封皆如故。”
    

       壬寅,陇右节度使郭知运大破吐蕃于九曲。
    

       安西副大都护汤嘉惠奏突骑施引大食、吐蕃,谋取四镇,围钵换及大石城,已发三姓葛逻禄兵与阿史那献击之。
    

      幷州长史张嘉贞上言:“突厥九姓新降者,散居太原以北,请宿重兵以镇之。”辛酉,置天兵军于幷州,集兵八万,以嘉贞为天兵军大使。
    

     太常少卿王仁惠奏则天立明堂不合古制;又,明堂尚质,而穷极奢侈,密迩宫掖,人神杂扰。甲子,制复以明堂为干元殿,冬至、元日受朝贺,季秋大享,复就圜丘。
    

      九月,中书、门下省及侍中皆复旧名。
   

      贞观之制,中书、门下及三品官入奏事,必使谏官、史官随之,有失则匡正,美恶必记之;诸司皆于正牙奏事,御史弹百官,服豸冠,对仗读弹文;故大臣不得专君而小臣不得为谗慝。及许敬宗、李义府用事,政多私僻,奏事官多俟仗下,于御坐前屏左右密奏,监奏御史及待制官远立以俟其退;谏官、御史皆随仗出,仗下后事,不复预闻。武后以法制羣下,谏官、御史得以风闻言事,自御史大夫至监察得互相弹奏,率以险诐相倾覆。及宋璟为相,欲复贞观之政,戊申,制:“自今事非的须秘密者,皆令对仗奏闻,史官自依故事。”(此时就有两大法宝:公开与监督
    

      冬,十月,癸酉,伊阙人孙平子上言:“春秋讥鲁跻僖公;今迁中宗于别庙而祀睿宗,正与鲁同。兄臣于弟,犹不可跻,况弟臣于兄,可跻之于兄上乎!若以兄弟同昭,则不应出兄置于别庙。愿下羣臣博议,迁中宗入庙。”事下礼官,太常博士陈贞节、冯宗、苏献议,以为:“七代之庙,不数兄弟。殷代或兄弟四人相继为君,若数以为代,则无祖祢之祭矣。今睿宗之室当亚高宗,故为中宗特立别庙。中宗旣升新庙,睿宗乃祔高宗,何尝跻居中宗之上?而平子引跻僖公为证,诬罔圣朝,渐不可长。”时论多是平子,上亦以为然,故议久不决。苏献,颋之从祖兄也,故颋右之。卒从礼官议。平子论之不巳,谪为康州都城尉。
    

     新庙成。戊寅,神主祔庙。
    

      上命宋璟、苏颋为诸皇子制名及国邑之号,又令别制一佳名及佳号进之。璟等上言:“七子均养,着于国风。今臣等所制名号各三十余,辄混同以进,以彰陛下覆焘(犹覆被。谓施恩,加惠。)无偏之德。”上甚善之。
    

     十一月,丙申,契丹王李失活入朝。十二月,壬午,以东平王外孙杨氏为永乐公主,妻之。
   

      秘书监马怀素奏:“省中书散乱讹缺,请选学术之士二十人整比校补。”从之。于是搜访逸书,选吏缮写,命国子博士尹知章、桑泉尉韦述等二十人同刊正,以左散骑常侍褚无量为之使,于干元殿前编校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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