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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韩大哥于2016年冬于上海曙光医院确诊为淋巴癌。我为什么称之为“韩大哥”，缘于第一次来诊时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当时坐在我对面，不说是面带凶相吧，最起码是不苟言笑，从背连着右手臂纹者一条龙，项带细钢筋般粗细的金链子。手一伸，说：把把脉。我一号脉，命门脉弦大带紧，是大病伤元气了。我有点不想接，便问：赶快去做一个全身检查再说吧。他对象忙说：我们查了，是淋巴癌。接着叙述从上海确诊，住院，然后遇到一个好医生说他这个病恶性化低，化疗可做可不做，于是决定不做化疗。韩大哥插话“草，做化疗xx死的更快，我一起入院同病房的病友已经死了俩，就我还活着”。他对象接着讲：为什么找中医治，怎么样听说我，是因为“韩大哥”参加莱州慈善总会的义工队，在2016年底的慈善晚会上听马某（就是第一篇文章的小女孩，当时她是受资助对象）讲，然后就知道我，所以今天来了。 诊见：面色白，头晕，胃痛反酸，右侧颈部受触淋巴结节两个，右侧颈部因取活检后稍疼痛，便溏，周身乏力，精神不振，舌淡白。 脉：（2017·5·16癸卯日乙巳时）命门脉弦紧，右关大。 我考虑是药伤脾胃，伤了胃气。 方：红参15、沙参15、半夏15、生枣仁15、炙甘草15、麦冬15、牡蛎15，五付。 “韩大哥”看见温大夫（我的第一位学生）在抓药，便问：怎么你们抓药还用小称？我……。我在蓬莱看病时，那里的大夫抓药不用称，直接下手抓。你开的药就这点？我在蓬莱抓的药，一副药药罐子都放不开。 我说：你服了蓬莱的药，效果怎样？ 他说：我就是服了药后，身上才这样难受的。 二诊：命门脉变洪弱，胃不痛，不反酸，大便正常。 方：上方去沙参，加蒲公英，紫背天葵各30 三诊：头不晕，白天精神变好。 “韩大哥”前后总共服药50多天。就自己要求停药，他看见我后院种了几棵葫芦，很喜欢。他那时已经信佛了，准备在老家山上住（他哥是他老家村长，承包了一片山地，盖了几间方子），养鸡，种菜，种葫芦。 转过年来春天就搬上山了。要我去玩，我们成为了朋友，以后我每周星期天下午去一次，爬爬山，接点山泉水回来煮茶，我们一起玩玩葫芦，挺不错。关键是“韩大哥对我会笑了”，当着我的面不会出口成脏。冬天时，“韩大哥”也不下山，就在屋里安置一个3号小铁炉子，关键是不经常点火。我劝他：下山，山上太冷，你这病怕感冒。不听，他说喜欢在山上。果不其然，腊月二十七，他理完发，头没干，去山上贴对联，感冒了。正月十六，旧病发，双腹股沟部，淋巴结肿大，伴腿疼，睾丸疼，去市人民医院检查，肠系膜的淋巴结也肿大，诊断为多发性淋巴瘤。 2018.3.6（丁酉日壬辰时）来诊：双腹股沟淋巴结肿大，牵扯睾丸痛，腿疼，左腿肿。脉：肺脉应得沉来弦脉，其他五脉皆带弦象。 方：炒葶苈子45、旋复花45、桂枝45、生姜45、甘草45，五付。 加服中成药小金丸。 服完后，“韩大哥”没来复诊。正赶上我的新医馆装修，搬家。又出去讲了4天课。 直到4月5号才来，问起原因。他说服上述药后，没感觉，左腿比以前肿的更厉害些。然后听人介绍又去了别处，吃了二十天药。现在双腿都肿了。不敢走路，睾丸肿痛的厉害。 诊见：腹股沟淋巴结肿大，双下肢肿甚，硬肿。睾丸水肿。面色白，脉诊如前。 方：炒葶苈子45、旋复花45、生姜45、炙甘草45、茯苓45、泽兰30、紫背天葵30，五付。 加服小金丸。 4.24日，“韩大哥”与我微信聊天，说昨晚突然放屁无数，双腿肿消得基本上看不出。早晨起洗脸吃饭后，走了几步，左腿稍肿。睾丸肿也消了很多，已不痛。 5月5日复诊，摸着淋巴结比以前消了三分之一。守方不变。“韩大哥”说，药吃不下去了。我说病才回头，需要坚持。 5月13日，因其母亲好赌，让人设局骗了些钱。“韩大哥”病情有点加重，腿肿的比以前厉害些。他自己说，他的病就是让家里人气的。守方不变。 5月19日，复诊，左腿肿的又加重些。“韩大哥”要求先把腿肿治下，因为这样下不了地，没法给葫芦扎架子了。当时我犯了医生的大忌，因为我和他成为了朋友，我心里也急了。打乱了我的思路，前后用了猪苓汤加减，陈世铎的黑白丑，茯苓，赤小豆，麦芒汤。还用过五苓散。总之效果不明显，腿肿是时肿时消。我俩心里更烦躁了。 6月19日，我醒过神来了。当时恰逢“韩大哥”感冒，病在少阳，我用了小柴胡加减。 6月21日，感冒好，腿肿稍轻，我继续按少阳病治（因为此时脉象很怪，双关滑，我的病人几乎全是这样，我的脉也是这样，不管时辰怎么变化，都是双关滑象，可能与2018年是南政年，又是处在2018年的三气天地交。） 方：柴胡45、黄芩15、桂枝15、红参15、白芍15、蒲公英30、紫背天葵30、炙甘草15，五付。加服小金丸。又教会其“气交灸”法，每天一次。 效果来了。第三天，“韩大哥”说：昨天晚上，灸完后又放屁无数。腿消了很多。我嘱其坚持做，别生气。 今天上午刚复诊完，我就写了这篇文章。淋巴结已消至原先的三分之一大小，白天双腿，稍肿，睾丸肿消。 我记得电视剧《大宅门》里白家人生病了都要请外人来看病，我很不理解。其实感情真的会影响大夫的判断。 我的这几篇文章反映出一个特点，我治病全用经方，我只是在药味上有加减变化，但剂量几乎不变。为什么？因为剂量是中医不传之秘，我还没完全参透。经方不仅君臣分列，其中的药量更是玄妙。从古人制重量是就可以看出；“十二粟而当一分天地之气，十二分而当一铢天地之气，十二铢而当半两天地之气。衡有左右，因倍之，故二十四铢为一两天地之气。天有四时，已成一岁，因而四之，四四十六，故十六量而为一觔天地之气。三月而为一时，三十日为一月，故三十觔为一钧天地之气。四时为一岁，故四钧为一石天地之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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