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视角,也就是叙述角度,是“指记叙描述人或事物的情况、状态时,作者或叙述人所采取的观察点、立足点或着眼点”(林三松等主编《写作艺术技巧辞典》北京出版社)叙述角度的所蕴含的意义应该说是多元的。从这个定义来看,说明叙述视角有两种,一是作者以叙述人的身份叙述;二是以作品中某一人物充当事件的目击者和叙述者。从写作的角度来说,前者为外视角,后者为内视角。当然,视角的选择,也是作者构思的一种方法。所以,叙述角度不同,其作品表达的意义也就不同,对读者心理的影响也不同,产生不同的感受,当然也就表现出作品不同的审美效果。下面选取一篇散文和小说为例,来说明一下视角在叙事文学中的审美意义。 首先,小说叙述视角的审美性 鲁迅的小说《孔乙己》,在叙述的视角上就是很特别的。作者选择了一个小人物——酒店的小伙计为叙述人,以“我”(文中的角色——小伙计)的角度出现,也就是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写法。这个“我”从在文中的地位来说,算是底层人物了,是受着酒店老板的气而生活的人。对此,作者作了这样的描写,“我”“样子太傻”,却生活在“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叫人活泼不得”的环境中。作者选择这样的视角来写,通过一个本身寄人篱下讨生活的小伙计来叙述,不但有助于增强故事的真实感(所见所闻的效果),而且在小伙计对孔乙己的冷漠态度中,更能突出世态炎凉,人情冷漠的社会现实,而且更有助于表现孔乙己悲剧的必然性。所以,林志浩在《关于<</SPAN>孔乙己>的分析与研究》中说过:“通过孔乙己的性格和遭遇,来揭露封建教育的极端腐朽性,来控诉封建社会、封建教育吃人的罪恶。”也就是说,在这一主题中作者所要揭示的不仅仅是封建科举制度对孔乙己之类的毒害,更主要地表现出孔乙己之类的悲剧源于多方面的社会因素,包括小伙计这样的底层人物。这样,作品的主题就更为深刻,评判的力度更为强大,作品的审美价值表现得更为充分。 其次,散文叙述视角的审美性 当代作家舒婷的散文《我儿子一家》来说叙事视角的美。散文以“儿子”独特的视角写出了作者的一家,有可爱的妈妈,同样有可爱的爸爸和生活在充满亲情和理解的家庭范围中的“我”(儿子)。舒婷在作品中开始就写道: “妈妈怀我不到三十天开始大吐特吐,胃都吐出血来,慌忙去住院输液,一住几个月,还是止不住吐。生我后第二天,外公送来一碗猪肝面线,她把碗底刮得干干净净,还问:‘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文章最后也写到: “爸爸叫来,向我保证,等我长大还要很多很多天,这以前我们三人决不分开。但是,我下了决心,干脆不讨老婆算了。妈妈摸摸我的脸说:‘可是我要孙子呀’。” 作者以“儿子”叙事视角来写,使文章妙趣横生。全文以儿子视角来写,读者在阅读中不仅能感觉到文章中富有一种人称错位之感,最为重要的是感到格外的亲切自然。这篇散文的独特视角,从审美的角度来说,不但能更好地使读者感受到其中的童真之美,而且因为叙事视角的改变,文章处处更表现出一种至纯、至善、至美的柔情,这样,读者在阅读时不能不感受到一种温馨而和谐的美。 再次,诗歌叙事视角的审美性 中国唐代现实主义诗人杜甫的《月夜》可以说是诗歌叙事视角变化的代表性作品。这首诗歌是杜甫写于公元756年,安史之乱爆发后。在这年六月,安史叛军攻破潼关,唐肃宗在宁夏的武陵即位,杜甫离开在鄜州的家北上,在途中被安史叛军抓住,送到已经沦陷的长安。忧国忧民的杜甫,困居长安,心急如焚,忧国思家之情油然而生,于是写下了这首《月夜》: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 总之,注重叙事的视角美,无论何种形式,不但有助于作者更好的表情达意,提高作品的审美效果,而且有助于读者理解文章的意蕴,产生不同的审美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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