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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
文/龙少
风从树枝间不断吹过
落在枇杷树下的草地里
落在开花的刺梅上，刺梅开了多久
没有留意过。我已经忘记细数过的黄昏
是否带有空白的记忆
就像此刻，我想数数一株
并不完美的刺梅
在五月的傍晚，起风之后
在天空被晚霞变得，不那么明朗的时候
仿佛一世寂静，都在这时落了下来
沿着用久了的日子，和打皱的棉麻裙
落在花苞上，落在已经枯萎的干花上
应该从何处数起，已不再那么重要
过程都是经历。你仰头看见星空
也可以低头听见虫鸣
细雨过后，就站在刺梅花下
听一听风声
点评
与自然和时间相对待的淡漠的感觉，是一种禅意。禅意不必是瞬间的感悟，也包括无所悟而在。一种安然，不起波澜。而一任自然在我眼前经过，两不相扰。但是不无亲切。它是它，我是我；它不是它，我不是我。一种泯合的状态。这正是人在自然中的本然状态，和意义。
《风声》这首诗是中国禅诗和田园诗伟大传统的延续。“我已经忘记细数过的黄昏/是否带有空白的记忆/就像此刻，我想数数一株/并不完美的刺梅”，平淡的语调，造出什么“要事”也没发生、不必发生的语境。“在五月的傍晚，起风之后/在天空被晚霞变得，不那么明朗的时候”，这种描写，带着毋庸置疑的感恩，和欣喜。“仿佛一世寂静，都在这时落了下来”，平地起惊雷。但是又极恰切。因为时间的计数已没有意义了，时间已成为永恒。“沿着用久了的日子，和打皱的棉麻裙”，“日子”是被“用”的，不经意的说，细想还是有智慧的。“打皱的棉麻裙”显示为一位年轻的女性，贞静，而懒散。“花苞”和“干花”并列，也是缺乏时间尺度的表现。“你仰头看见星空/也可低头听见虫鸣/细雨过后，就站在刺梅花下/听一听风声”，散淡的性格落到了实处。这几句虽好，但也感觉意兴没有展开，也许是因为没有真正的悟，缺乏一种开阔，向高远处走的感觉。我这是苛求了，向高大上的地方上扬，是我作为男性心性的诉求。一般女性的心性到此，已堪称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