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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Sara Reardon 让婴儿接触母体阴道的细菌或能改善其健康状况，但反对人士强调这种行为缺少支持数据，风险较高。 婴儿通过母体产道时实际是浸泡在一个含有大量微生物的环境中。而剖腹产的宝宝不会经受类似的细菌洗礼，这是否会增加其罹患慢性疾病如肥胖、哮喘的风险呢？研究人员对此观点不一。 目前正在进行的一系列临床试验或许能够帮助解答这个疑惑，同时促进讨论——让剖腹产婴儿接触其母体阴道细菌究竟是有益还是有害？ 至少有美国、瑞典和中国的四个研究团队已开始了独立研究，他们用母体阴道的微生物擦拭数百名剖腹产婴儿，并将这些婴儿与对照组进行比较。 所有团队都计划在研究对象出生后几年内对其进行监测，以更多地了解微生物可能如何影响其体重、过敏风险及其他方面。 但部分科学家认为这些试验可能导致受试剖腹产婴儿感染，或变相鼓励母亲自己在家把细菌抹在婴儿身上，但目前并无太多证据证明这种干预措施有任何益处。“现在根本不清楚我们究竟想要预防或治疗哪种疾病。”纽约大学的微生物学家Adam Ratner说。 其中最差的一种情况是，“明明是一群感染风险低的孩子，你却非要把疱疹病毒抹在他们脸上。”他说。 补泡一个阴道微生物澡 2010年，新泽西州罗格斯大学的微生物生态学家 Maria Gloria Dominguez Bello发现剖腹产婴儿与顺产婴儿携带的微生物不同，从此出生方式可能影响婴儿健康的观点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1]。剖腹产婴儿也更容易患上肥胖症和免疫性疾病，如糖尿病；美国的剖腹产率超过30%[2]。 Dominguez Bello和她的同事推测，细菌可能就是研究人员长期以来一直在寻找的分娩方式和儿童远期健康之间的关联因素[3]。实验表明剖腹产的小鼠更容易出现肥胖或免疫系统损害。可能造成啮齿类动物类似差异的因素相对少，因此可以严格控制对照条件，但在人类中并非如此。 但许多科学家表示，目前尚无证据表明出生时是否接触阴道微生物能够解释儿童远期的健康状况差异。“现在，这整个想法仍是一个未知数，”田纳西州范德堡大学的传染病研究员David Aronoff说，“提出一个听起来很棒且符合逻辑的观点并不难，但它背后是否有坚实的数据支持却是另一回事。” Aronoff说，婴儿出生时的微生物接触情况与其远期健康状况之间的关系完全有可能是其他因素造成的，譬如孕妇在手术时是否使用抗生素，是否母乳喂养，是否携带肥胖相关基因等。他认为，将分娩方式和其他任何影响因素区分开的唯一方法就是目前正在进行的大型随机对照临床试验。 Dominguez Bello团队从去年8月开始招募50名孕妇进行研究，该研究将用母亲的微生物擦拭剖腹产婴儿。研究人员希望最终能将受试样本扩展到600多名婴儿。美国的另一项试验在纽约西奈山的伊坎医学院开展，计划招募120名有家族过敏史的孕妇，研究人员将把经细菌擦拭的剖腹产婴儿与安慰剂组婴儿和经阴道分娩的婴儿进行比较。 瑞典研究人员在3月开始了一项类似的实验，受试对象是100名剖腹产婴儿，目标是用母体阴道和肛门细菌擦拭他们。实验负责人、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胃肠病学家Lars Engstrand表示，研究团队将对婴儿进行为期两年的监测，观察其是否有哮喘或皮炎症状。第四项试验于去年11月在中国启动，计划招募约100位母亲和他们的宝宝。研究人员将让婴儿接触母体的阴道细菌并对婴儿的体重指数和过敏风险进行监测。 反对的声音 开展试验的研究人员均声称其研究方案不会增加剖腹产婴儿的感染风险。尽管如此，他们仍对参加试验的母亲进行严格筛选，检查母体的微生物，如HIV及乙型链球菌——一种常见的阴道细菌，可能导致新生儿出现呼吸问题。“我们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环节必须非常小心。”Engstrand说，并强调其试验通过了严格的伦理审查。 但仍有一些研究人员认为目前并无证据表明用母亲的细菌擦拭婴儿会带来益处，因此不应该进行此类试验。“你必须对机制了如指掌，保证试验有坚实的理论依据，且假设有极大概率会成立。”西澳大利亚大学的妇科学家Jeffrey Keelan说。 部分科学家还担心由于该技术的过分炒作，医生和母亲可能在没有适当筛查或监督的情况下用阴道微生物擦拭婴儿。媒体和医学期刊上的零散报道表明，部分女性正在自行尝试这项技术。2017年，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发布指南，明确指出阴道微生物擦拭仅能用于临床试验。 休斯顿贝勒医学院的妇科医生Kjersti Aagaard则表示，对于阴道微生物的关注可能过于狭隘了，她认为微生物对婴儿远期健康的影响可能在分娩前就开始了，因为母亲的饮食会影响婴儿携带的微生物构成。在6月份在旧金山举行的美国微生物学会会议上，Aagaard提出仅仅把目光集中在阴道微生物上，或让研究人员“错失能够真正改善产儿健康的机会”。 尽管反对的声音不少，但是阴道微生物试验背后的团队仍在努力推进其研究。“我们正在努力修复或部分恢复自然分娩婴儿的状态。”Dominguez Bello说。确定微生物对健康作用的唯一方法就是对照试验，她补充道，“和所有事情一样，时间会证明一切。” 发布在 2019年 8月 16日《自然》新闻上 ⓝ Nature|doi: 10.1038/d41586-019-0234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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