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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五千年：第144话 在治理洪水的过程中，禹、伯益和后稷三个人亲密合作，结成了死党。禹的业务能力和人格魅力，让伯益和后稷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天下诸侯和百姓，都把禹当成了崇拜对象。帝舜在某一天早上一觉醒来，突然察觉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权力已经从他的指甲缝里面溜走了。 接下来，禹上演了一幕诡异的逼宫大戏。 虽然此时的帝舜，已经没有了实权。但是，帝舜还有一个顶级大忠臣，皋陶。在后人的心目中，皋陶就是包青天一样的存在，并且与尧舜禹并称为“上古四圣”。 当年，帝舜向帝尧举荐皋陶，任命其为最高法院院长。皋陶制定了五刑和五教，互相配合。 皋青天执法有三大原则：第一，法治和德治并用；第二，铁面无私；第三，以人为本。 而且，皋青天断案有一个特点，从来不用审。 据说，皋陶经常用一只叫做獬豸的独角兽断案。獬豸有点儿像山羊，但只有一只角。审案时，獬豸像狗一样，用鼻子闻犯人，如果犯人有罪，獬豸就会用角顶他。后来，獬豸成了法律的象征。 用咱们今天的话说，獬豸就像是一个高智能AI，皋陶断案，基本上全程都是AI自动化断案。 正因为皋陶执法严明，尧舜才能将天下治理得服服帖帖，后来，皋陶成为中国司法界的鼻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皋陶忠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法律体系。禹如果想夺权，必须先过皋陶这一关。 否则，皋大青天发起飙来，六亲不认，直接判你个造反的罪名，你找谁说理去？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禹只用了一招，就把皋陶收服了。 到底是什么招数？这么厉害？ 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网络杠精们最爱用的一招，怼。 这一天，帝舜召集群臣开会，还没等帝舜开口，皋陶和禹两个人就先怼了起来。 皋陶说：只要坚守礼义廉耻，智商立马涨到250，大家伙也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干。 禹说：问题是，怎么做？ 皋陶说：你要以身作则，放长线钓大鱼，要厚待你的七大姑八大姨，由近及远，万众归心。 禹说：对！我谢谢你！ 皋陶说：不客气，还有，你还要深入基层调研，安抚民心，还有…… 禹说：打住！你说的这些很不切实际！连帝舜也难以做到！其实，你能分辨出一个人的智商是二百五还是250，你就善于用人。你能给群众做好思想教育工作，就能安抚民心。你自己别犯二，就会受人爱戴。驩兜、三苗，还有那些马屁精，你用得着担心吗？ 皋陶说：对！用九德考察一个人，五刑和五教相辅相成。我说的这些，可以实行吗？ 禹说：当然！按照你说的做，部落的GDP一定会迅猛发展的！ 皋陶说：我智商婴幼儿级别，只想跟在贤君后边，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 两个大臣公开在朝堂之上互怼，大臣们议论纷纷，为了调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舜转过头对禹说：禹，你也发表一下你的高见。 禹拜了拜说：我能有什么高见呢？我能做的，就是每天准时打卡上下班，爱岗敬业，做好本职工作。 风水轮流转，这一次，轮到皋陶怼禹了。 皋陶说：说得好听，到底怎么个敬业法？ 禹说了五点：第一，亲临一线指挥抗洪救灾；第二，为受灾百姓募捐新鲜食物；第三，开通九河，疏通洪水；第四，把灾区百姓迁移到有粮食的地区；第五，让百姓过上小康生活。 皋陶说：不错！你的功劳很大！ 怼完了皋陶，禹又调转枪口，开始怼帝舜。 禹说：帝舜！你要善待辅政大臣，妥善处理政务。辅政大臣有德行，天下人都会拥护你。你诚心遵循天道，上天就会罩着你。 帝舜也不示弱，直接怼了回去：没错！辅政大臣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和耳目，我想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你们要辅助我。我有什么过错，你们一定要当面指出来，不能拍马屁。下班之后，也不要毁谤我。我敬重你们四位辅政大臣，我相信只要我真正施行德政，马屁精自然就会消失！ 禹回怼说：对！你如果分不清好人和坏人，你也干不成大事！ 面对禹的咄咄逼人，帝舜发出了警告：你们千万不要学丹朱，不是喝酒泡妞就是唱卡拉OK，最终不能继任天子。对这种败家子，我绝对零容忍！ 禹也不甘示弱，回怼说：第一，我迎娶涂山氏之女，新婚才四天，我就已经开工了，儿子启生下来之后，我一天也没有抚养，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搞定洪水；第二，我帮你把疆域扩张到了方圆五千里之外的地方；第三，我在每个诸侯国设立一个首领，帮你镇守地方；第四，狡猾的三苗还没搞定，希望帝舜能牢记这件事！ 帝舜回怼说：实行我的德政，凭借你的业务能力，一定能搞定三苗！ 帝舜和禹，一个是天子，一个是股肱大臣，居然在朝堂上互怼，大臣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皋陶也在纳闷，这个禹难道吃枪药了？怼完法官又怼天子！ 思来想去，皋陶完全倒向了禹。 原因有二：第一，此时的禹已经掌握了大权，眼看着舜就要被架空了，皋陶见风使舵；第二，禹的死党伯益是皋陶的儿子，向着禹也就是在护着儿子。 于是，皋陶对禹说：禹，你是部落的模范干部，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根据帝舜的最高指示，天下各国诸侯、各级部落管理阶层、各部落民众，一定要向姒禹学习。 有人问了，我可不可以保持中立？ 你要真这么问，那就恭喜你了，您就请好吧。皋陶大院长正式承诺，凡是有不听姒禹号令的人，保证让你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这时，音乐部部长，夔，写了一首歌，名字叫萧韶。大意是：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享太平！ 唱着唱着，凤凰飞来了，百兽也嗨起来了。 帝舜也开始唱：股肱大臣好，天子业绩大，好运来，祝你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皋陶也唱了起来：帝舜同志请牢记，好好工作，天天上班，天子要带头，大臣要表率，规章要遵守，服务要到位！天子智商250，大臣都是极品人物，百姓才能奔小康！ 帝舜说：对！ 皋陶说：天子二百五，大臣磨洋工，早晚要破产！ 帝舜说：对！我们一定要好好工作，爱岗敬业。 表面上一团和睦，大家都在唱高调。但是，实际上，帝舜已经被架空了，像皋陶、伯益、后稷这些重量级的大臣，都已经成了禹的心腹。 帝舜的天子职业干到这个份上，真没有再干下去的必要了。 最后，帝舜把天子之位让给了禹。（节选自曹恩硕新作《漫话五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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