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帝病危之时,陈叔棱(后主陈叔宝的弟弟)、陈伯固(后主陈叔宝的堂兄弟,陈文帝的儿子)密谋夺取皇位。 但是,开始陈叔棱谋杀陈叔宝失败(后主陈叔宝只是受伤);后来陈叔棱、陈伯固在城楼之上振臂高呼,又是无人响应。在这种背景下,因为强势的皇弟陈叔坚、军方大佬萧摩诃站在了后主陈叔宝一边,所以陈叔棱、陈伯固很快被杀掉。 陈叔坚一方面是强势皇弟,另一方面也在后主陈叔宝继位时,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所以陈叔坚一时权顷朝野。结果就是陈叔坚受到后主的猜忌。但是,因为陈帝国的皇权相对强大了,所以陈叔宝虽然削夺了陈叔坚的权力,却并没有杀陈叔坚。 至于萧摩诃虽然在军方的影响力巨大,但是在皇权渐渐高涨的背景下,一直都安守本份,绝不敢试图介入权力中枢。在这种背景下,萧摩诃在军方的地位,一直受到陈后主的尊重。 虽然,陈帝国内部也围绕皇权,不断发生冲突、内哄。但是,总的来说因为皇权渐渐强大,所以这种冲突、内哄的血腥气、残酷性,已远不能与从前相比了。 当然了,因为皇权强大,而且陈叔宝并不是一个雄才的皇帝,所以帝国的权力就渐渐被宫廷力量所把持了。 在整个南朝,皇帝被废、被杀,那实在如同家常便饭。 陈后主这种人,也可以稳坐皇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豪门贵族势力削弱了。失去豪门贵族在背后纵横开合,一个官员想与皇权分庭抗礼,通常是难以想象的事。 在这种背景下,陈宣帝布的局,已可以看到官僚政治的影子了。换而言之,帝国的主要官员,所带有的家族色彩就越来越淡了。再换而言之,在陈帝国后期,一个官员的权力,主要取决于皇帝的信任、重用;以及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主要凭借自己的家族背景。 在这种背景下,陈后主虽然一副文人气质,完全缺乏政治家应有的素养。而且,他在位期间,身边似乎也没有一个值得称道的助手。但是,陈帝国一直都保持着稳定。 我们常常觉得,陈帝国的灭亡,是因为陈叔宝太昏晕了。 问题是,以武帝、文帝、宣帝三位优秀的皇帝,历经25年(从陈霸先称帝,到陈后主继位),都是一直局促于江东一隅之地,无法有所突破;我们指望陈后主能有所突破,那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吗? 问题是,以武帝、文帝、宣帝三位优秀的皇帝,在北朝分裂、内哄之际,都无法走出被北朝挤压于江东一隅之地的困境,我们指望陈后主能在北朝统一、稳定的背景下,继续维持南朝的统治,同样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就是文帝、宣帝活着,肯定也无法避免南朝的灭亡。 如果说从前的南朝(东晋、宋、齐、梁),都相当于统治着三国的蜀、吴二国土地,甚至比蜀吴二国的土地还广阔。那陈帝国就相当于统治着从前的吴国,甚至比从前吴国土地还少。指望这样一个南朝,对抗一个统一了北方新兴政权,实际上是近于不可能的。 陈帝国的命运,主要取决于,北朝能不能继续保持分裂的格局。如果北朝能继续保持分裂的格局,陈帝国自然可以继续维持;如果北朝实现了统一,就是陈武帝、文帝、宣帝在世,陈帝国的灭亡,应该也是无法避免的。 陈帝国在后期,上下都弥漫着一种保守、享乐的风气。实际上,多少也是出于一种无奈。 事实上,他们对安全的保证,只能把一切寄托于长江天险。或是,把希望寄托于北方的内哄、分裂。 问题是,长江已不是所谓的天险了。因为,长江上游地区,早被北朝占据了。在这种背景下,北朝又实现了统一稳定,那陈帝国的命运,似乎已是注定了。 更主要的是,随着南北各方三百年的冲突碰撞、交流汇合,南北双方的经济、文化已没有明显的差异了。所以,南朝对于北朝,已缺乏了足够的排斥感,所以,大家自然会产生一种,管它以后身属于何国的念头。 在这种背景下,整个江南普遍缺乏一种忧患意识。 因为他们缺乏这种能力,似乎也缺乏这种必要。 说到隋帝国统一南北,是隋文帝杨坚他的历史大功绩。而说到陈后主,近于不战而降,就充斥各种贬责之词。这种论调,真是离奇到了极点。 既然隋文帝杨坚统一天下,是历史的大功绩,那江南民众不积极抵抗,岂非也是顺应形势的做法?既然如此,那陈帝国的投降,有什么可苛责而言? 因为,如果陈后主真如人们所希望的那样,把这场卫国之战打得惨烈异常。于是,整个江南尸盈遍野,血流成河;对天下人而言,真是什么幸事吗? 因为,如果陈后主真如人们所希望的那样,成功的打退了隋朝的南征,岂不是意味着天下还会继续分裂下去?如果我们希望这种结局出现,那隋文帝征服江南,还叫什么历史功绩呢? 每当看到这种胜负之局已定,而弱者报以一种几乎不战而降的态度。我总是感觉一种欣慰。因为,处于一个老百姓的位置,天下姓陈、姓杨、姓宇文,真的有很大差别吗? 如果说,在这些统治者统治下,生存状态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自然关心是谁统治,谁胜谁负。如果没有什么本质的分别,天下由谁来统治,关老百姓屁事来着。老百姓关心的只是和平、稳定。 为了他们某家某姓的胜利,让一个地区的人都把全家置于危险的境地;把天下置于无休无止的点乱中。那不是扯淡到极点的事吗? 我们通常的历史,总是把视角放到帝王将相的身上。总而言之,看到一个无能的统治者失败,我们总是哀之不幸,怒之不争。换而言之,他应该这样做,他应该那样做,问题是,如果他的失败、成功,对他统治下的老百姓影响深远,我们有这种感情,自然不奇怪。问题是,他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他统治下的老百姓还是照样过日子,甚至过得更好了,他们的失败,有什么值得惋惜的。 ![]() ![]() 起屠维作噩(己酉),尽重光大渊献(辛亥),凡三年。 高祖文皇帝开皇九年(己酉,公元五**年) 春,正月,乙丑朔,陈主朝会羣臣,大雾四塞,入人鼻,皆辛酸,陈主昏睡,至晡时乃寤。(历史上的雾霾) 是日,贺若弼自广陵引兵济江。先是弼以老马多买陈船而匿之,买弊船五六十艘,置于渎内。陈人觇之,以为内国无船。弼又请缘江防人每交代之际(轮换交接),必集广陵,于是大列旗帜,营幕被野,陈人以为隋兵大至,急发兵为备,旣知防人交代,其众复散;后以为常,不复设备。又使兵缘江时猎,人马喧噪。故弼之济江,陈人不觉。(执行“戏”法战术)韩擒虎将五百人自横江宵济采石,守者皆醉,遂克之。晋王广帅大军屯六合镇桃叶山。 丙寅,采石戍主徐子建驰启告变;丁卯,召公卿入议军旅。戊辰,陈主下诏曰:“犬羊陵纵,侵窃郊畿,蜂虿有毒,宜时扫定。朕当亲御六师,廓清八表,内外并可戒严。”(还在文绉绉)以骠骑将军萧摩诃、护军将军樊毅、中领军鲁广达并为都督,司空司马消难、湘州刺史施文庆并为大监军,遣南豫州刺史樊猛帅舟师出白下,散骑常侍皋文奏将兵镇南豫州。重立赏格,僧、尼、道士,尽令执役。 庚午,贺若弼攻拔京口,执南徐州刺史黄恪。弼军令严肃,秋毫不犯,有军士于民间酤酒者,弼立斩之。所俘获六千余人,弼皆释之,给粮劳遣,付以敕书,令分道宣谕。于是所至风靡。(正确的安民和优待俘虏政策) 樊猛在建康,其子巡摄行南豫州事。辛未,韩擒虎进攻姑孰,半日,拔之,执巡及其家口。皋文奏败还。江南父老素闻擒虎威信,来谒军门者昼夜不绝。 鲁广达之子世真在新蔡,与其弟世雄及所部降于擒虎,遣使致书招广达。广达时屯建康,自劾,诣廷尉请罪;陈主慰劳之,加赐黄金,遣还营。樊猛与左卫将军蒋元逊将青龙八十艘于白下游弈,以御六合兵;陈主以猛妻子在隋军,惧有异志,欲使镇东大将军任忠代之,令萧摩诃徐谕猛,猛不悦,陈主重伤其意而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于是贺若弼自北道,韩擒虎自南道并进,缘江诸戍,望风尽走;弼分兵断曲阿(江苏省丹阳市的古称)之冲而入。陈主命司徒豫章王叔英屯朝堂,萧摩诃屯乐游苑,樊毅屯耆阇寺,鲁广达屯白土冈,忠武将军孔范屯宝田寺。己卯,任忠自吴兴入赴,仍屯朱雀门。(打到家门口了,南京已习惯了) 辛未,贺若弼进据钟山,顿白土冈之东。晋王广遣总管杜彦与韩擒虎合军,步骑二万屯于新林。蕲州总管王世积以舟师出九江,破陈将纪瑱于蕲口,陈人大骇,降者相继。晋王广上状,帝大悦,宴赐羣臣。 时建康甲士尚十余万人,陈主素怯懦,不达军士,唯日夜啼泣,台内处分,一以委施文庆。文庆旣知诸将疾己,恐其有功,乃奏曰:“此辈怏怏,素不伏官,迫此事机,那可专信!”由是诸将凡有启请,率皆不行。 贺若弼之攻京口也,萧摩诃请将兵逆战,陈主不许。及弼至钟山,摩诃又曰:“弼悬军深入,垒堑未坚,出兵掩袭,可以必克。”又不许。陈主召摩诃、任忠于内殿议军事,忠曰:“兵法:客贵速战,主贵持重。今国家足食足兵,宜固守台城,缘淮立栅,北军虽来,勿与交战;分兵断江路,无令彼信得通。给臣精兵一万,金翅三百艘,下江径掩六合,彼大军必谓其渡江将士已被俘获,自然挫气。淮南土人与臣旧相知悉,今闻臣往,必皆景从。臣复扬声欲往徐州,断彼归路,则诸军不击自去。待春水旣涨,上江周罗睺等众军必沿流赴援,此良策也。”陈主不能从。明日,欻xū然曰:“兵久不决,令人腹烦,可呼萧郎一出击之。”任忠叩头苦请勿战。孔范又奏:“请作一决,当为官勒石燕然。”陈主从之,谓摩诃曰:“公可为我一决!”摩诃曰:“从来行陈,为国为身;今日之事,兼为妻子。”陈主多出金帛赋诸军以充赏。甲申,使鲁广达陈于白土冈,居诸军之南,任忠次之,樊毅、孔范又次之,萧摩诃军最在北。诸军南北亘二十里,首尾进退不相知。(陈主只会作诗嫖妓,为何干预军事) 贺若弼将轻骑登山,望见众军,因驰下,与所部七总管杨牙、员明等甲士凡八千,勒陈以待之。陈主通于萧摩诃之妻,故摩诃初无战意;唯鲁广达以其徒力战,与弼相当。隋师退走者数四,弼麾下死者二百七十三人,弼纵烟以自隐,窘而复振。陈兵得人头,皆走献陈主求赏,弼知其骄惰,更引兵趣孔范;范兵暂交卽走,陈诸军顾之,骑卒乱溃,不可复止,死者五千人。员明擒萧摩诃,送于弼,弼命牵斩之,摩诃颜色自若,弼乃释而礼之。 任忠驰入台,见陈主言败状,曰:“官好住,臣无所用力矣!”陈主与之金两縢,使募人出战。忠曰:“陛下唯当具舟楫,就上流众军,臣以死奉卫。”陈主信之,敕忠出部分,令宫人装束以待之,怪其久不至。时韩擒虎自新林进军,忠已帅数骑迎降于石子冈。领军蔡征守朱雀航,闻擒虎将至,众惧而溃。忠引擒虎军直入朱雀门,陈人欲战,忠挥之曰:“老夫尚降,诸军何事!”众皆散走。于是城内文武百司皆遁,唯尚书仆射袁宪在殿中,尚书令江总等数人居省中。陈主谓袁宪曰:“我从来接遇卿不胜余人,今日但以追愧。非唯朕无德,亦是江东衣冠道尽!” 陈主遑遽,将避匿,宪正色曰:“北兵之入,必无所犯。大事如此,陛下去欲安之!臣愿陛下正衣冠,御正殿,依梁武帝见侯景故事。”陈主不从,下榻驰去,曰:“锋刃之下,未可交当,吾自有计!”从宫人十余出后堂景阳殿,将自投于井,宪苦谏不从;后合舍人夏侯公韵以身蔽井,陈主与争,久之,乃得入。旣而军人窥井,呼之,不应,欲下石,乃闻叫声;以绳引之,惊其太重,及出,乃与张贵妃、孔贵嫔同束而上。沈后居处如常。太子深年十五,闭合而坐,舍人孔伯鱼侍侧,军士叩合而入,深安坐,劳之曰:“戎旅在涂,不至劳也!”军士咸致敬焉。时陈人宗室王侯在建康者百余人,陈主恐其为变,皆召入,令屯朝堂,使豫章王叔英总督之,又阴为之备,及台城失守,相帅出降。(狼狈之态贻笑大方) 贺若弼乘胜至乐游苑,鲁广达犹督余兵苦战不息,所杀获数百人,会日暮,乃解甲,面台再拜恸哭,谓众曰:“我身不能救国,负罪深矣!”士卒皆流涕歔欷,遂就擒。诸门卫皆走,弼夜烧北掖门入,闻韩擒虎已得陈叔宝,呼视之,叔宝惶惧,流汗股栗,向弼再拜。弼谓之曰:“小国之君当大国之卿,拜乃礼也。入朝不失作归命侯,无劳恐惧。”旣而耻功在韩擒虎后,与擒虎相訽gòu,挺刃而出;欲令蔡征为叔宝作降笺,命乘骡车归己,事不果。弼置叔宝于德敎殿,以兵卫守。 高颎先入建康,颎子德弘为晋王广记室,广使德弘驰诣颎所,令留张丽华,颎曰:“昔太公蒙面以斩妲己,今岂可留丽华 !”乃斩之于青溪。(张丽华“玉树后庭花”,歌妓出身的张丽华后来做了是南朝陈后主的贵妃,她长相上最大的特点是发长七尺,光可鉴人,眉目如画。此外,更具有敏锐才辩及过人的记忆力,所谓“人间有一言一事,辄先知之。”她在做龚贵嫔的侍儿时,陈后主一见钟情,封为贵妃,视为至宝,以至于陈后主临朝之际,百官启奏国事,都常常将张丽华放在膝上,同决天下大事。特别是张丽华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之后,立即立为太子,张丽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加提高、巩固。)德弘还报,广变色曰:“昔人云,"无德不报",我必有以报高公矣!”由是恨颎。 丙戌,晋王广入建康,以施文庆(施文庆(?-589) 南朝陈吴兴乌程(今浙江湖州)人。家本吏门。初事太子陈叔宝,拔为主书。叔宝即位,迁中书舍人,与幸臣沈客卿共掌机密。隋军欲南下,四方州镇相继表闻,与客卿抑而不言。群臣共议自京口(今江苏镇江)至采石(今安徽马鞍山南)宜沿江布防,竟为所阻。及隋军攻入建康(今江苏南京),文武启请经略之计,又不能行。陈亡被杀。)受委不忠,曲为谄佞以蔽耳目,沈客卿(沈客卿(?-589) 南朝陈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西)人。博涉群书,仕陈累迁至尚书仪曹郎。后主至德初,以为中书舍人,兼步兵校尉,掌金帛局,重赋厚敛,不问士庶,并责关市之税。每岁所入过于常格数十倍,以供后主挥霍。祯明三年(589),与中书舍人施文庆俱掌机密。陈亡,为隋军所杀。)重赋厚敛以悦其上,与太市令阳慧朗、刑法监徐析、尚书都令史暨慧皆为民害,斩于石阙下,以谢三吴。使高颎与元帅府记室裴矩收图籍,封府库,资财一无所取,天下皆称广,以为贤。矩,让之之弟子也。 广以贺若弼先期决战,违军令,收以属吏。上驿召之,诏广曰:“平定江表,弼与韩擒虎之力也。”赐物万段;又赐弼与擒虎诏,美其功。 开府仪同三司王颁,僧辩之子,夜,发陈高祖陵,焚骨取灰,投水而饮之。旣而自缚,归罪于晋王广;广以闻,上命赦之。诏陈高祖、世祖、高宗陵,总给五户分守之。(报霸先杀僧辩之仇) 上遣使以陈亡告许善心,善心衰服号哭于西阶之下,藉草东向坐三日,敕书唁焉。明日,有诏就馆,拜通直散骑常侍,赐衣一袭。善心哭尽哀,入房改服,复出,北面立,垂泣,再拜受诏,明日乃朝,伏泣于殿下,悲不能兴。上顾左右曰:“我平陈国,唯获此人。旣能怀其旧君,卽我之诚臣也。”敕以本官直门下省。 陈水军都督周罗睺与郢州刺史荀法尚守江夏,秦王俊督三十总管水陆十余万屯汉口,不得进,相持踰月。陈荆州刺史陈慧纪遣南康内史吕忠肃屯岐亭,据巫峡,于北岸凿岩,缀铁锁三条,横截上流以遏隋船,忠肃竭其私财以充军用。杨素、刘仁恩奋兵击之,四十余战,忠肃守险力争,隋兵死者五千余人,陈人尽取其鼻以求功赏。旣而隋师屡捷,获陈之士卒,三纵之。忠肃弃栅而遁,素徐去其锁;忠肃复据荆门之延洲,素遣巴蜑dàn千人,乘五牙四艘,以拍竿碎其十余舰,遂大破之,俘甲士二千余人,忠肃仅以身免。陈信州刺史顾觉屯安蜀城,弃城走。陈慧纪屯公安,悉烧其储蓄,引兵东下,于是巴陵以东无复城守者。陈慧纪帅将士三万人,楼船千余艘,沿江而下,欲入援建康,为秦王俊所拒,不得前。是时,陈晋熙王叔文罢湘州,还,至巴州,慧纪推叔文为盟主。而叔文已帅巴州刺史毕宝等致书请降于俊,俊遣使迎劳之。会建康平,晋王广命陈叔宝手书招上江诸将,使樊毅诣周罗睺,陈慧纪子正业诣慧纪谕指。时诸城皆解甲,罗睺乃与诸将大临三日,放兵散,然后诣俊降,陈慧纪亦降,上江皆平。杨素下至汉口,与俊会。王世积在蕲口,闻陈已亡,告谕江南诸郡,于是江州司马黄偲弃城走,豫章诸郡太守皆诣世积降。(陈朝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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