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张国荣

1956年9月12日，张国荣在香港出生。今天是他的生忌，相伴十八年的唐鹤德晒出两人旧照，配上《但愿人长久》的唱词，再一次缅怀曾经的爱人。

  每夜繁星不变

  每夜长照耀

  但愿人没变

  愿似星长久

  每夜如星闪照

  每夜常在

 

张国荣的出生是个意外。

 

父亲张活海是客家人，籍贯广东。为了给家里生一个男孩，从1938年开始，张活海的正室潘玉瑶以每年一个的速度连生了九个孩子。生到第八个，张家终于有了个健康的男孩，第九个孩子早夭后，潘玉瑶不打算再生了。

 

隔了好几年，潘玉瑶意外怀孕，生下了计划外的十仔张发宗（张国荣原名）。

 

< 张国荣（前排左一）与家人 >

 

张活海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香港有名的裁缝，曾在香港中环德己立街开设洋服店。马龙·白兰度、威廉·荷顿、希区柯克都是他的客人。

 

张活海“好中意女人”，他纳了两个妾，又时不时到尖沙咀半岛酒店租房，约会香港的漂亮女士。潘玉瑶与众多女人周旋，找私家侦探调查丈夫，夫妻感情异常紧张。潘玉瑶的爱与热情在凄凉的婚姻生活中耗尽，到孩子这儿连渣也不剩，几个孩子多交给外婆和佣人照看。

 

母亲冷漠，父亲忙着工作，两人都不和孩子住在一起。张国荣说，从小到大，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只有五天。

 

读一年级的张国荣在父亲办公室遇见几个叔叔，大人们看孩子长得漂亮，就逗他：“仔仔，爸爸有没有带你去吃茶？”张国荣回了一句：“我们不熟。”

 

对张国荣的宠爱更多来自他的干妈。张家有三个孩子早夭，家里相信孩子认了干妈干爹运势会好，于是将张国荣过继给了张玉麟。

 

张玉麟还有一个干儿子，名叫唐鹤德，日后成为张国荣一生挚爱。

 

张国荣在圣路琦读了小学，大姐张绿萍和前夫曾经在这里任教。虽说有姐姐管教，但张国荣的课业一直处于下游，上中学一年级时，险些留级。

 

< 张国荣与大姐 >

 

虽然成绩差，但张国荣依旧是校园里最引人注目的男生。舞台剧导演林奕华是张国荣中学时的学弟，他说：“当时他上学都会把手臂搭在女同学肩膀上，一打篮球便会吸引大家到走廊上。”林奕华当年曾对张国荣说：“如果世界上真有罗密欧，我认为他便是你这样的。”

 

也许是在家表现实在不好，张国荣13岁时，张活海提出让他去英国留学。

 

申请考试的程序很简单，这边寄申请表，那边回寄一道题，填写好答案之后再寄过去。在大姐的帮助下，张国荣顺利通过申请。

 

入学第一天，张国荣被安排在十六人间的宿舍里，开始了清苦的寄宿生活。高中毕业，张国荣考入英国里兹大学纺织专业，上了一年，拿到奖学金。这时家里让他赶紧回香港，说父亲怕是要不行了。

 

张国荣赶回家里，发现父亲喝酒太多，中风偏瘫，但没有生命之忧。回来后，父亲不想再让小儿子走，把张国荣塞进一所学校念插班生，修读中文。学校里，他结识了一群玩音乐的朋友，组建了一支乐队，担任主唱歌手。

 

< 少年张国荣 >

 

在英国待过的张国荣习惯了独居，回港后自己租房，从家里搬了出去。他也不想管老爹要钱，去跑马街卖鞋，一个月800。后转去卖牛仔裤，一个月挣1000。又托父亲的关系进了一家律师行。没钱的时候就去大姐张绿萍家吃饭，大姐让他帮女儿补课，给他一些生活费。

 

张活海当初让张国荣学纺织，想着以后老子做男装，儿子做女装。无奈张国荣回来时，香港成衣铺兴起，量身订制生意难做，张活海的店面一再变小。由于之前张活海不信任港英政府，把绝大部分钱存在了内陆。赶上文革，张国荣爷爷遭难，资产全部没收。

 

家道中落，辛苦学的专业又无用武之地，张国荣的前途一片迷茫。

 

1977年，香港丽的电视台举办选秀，在家待业的张国荣被同学拉去参赛。张国荣知道父亲不支持他搞演艺事业，缺钱也没向他开口。他向佣人六姐借5块钱去报名，六姐给了他20块。日后张国荣成名，满足了六姐的心愿，送了她一套房子。

 

张国荣和同学搭公交去电视台，同学试音时就被淘汰，连初赛都没过，张国荣一路杀进决赛。

 

< 第一名钟伟强与第二名张国荣 >

 

那会儿台里安排小孩子给演员献花，莫文蔚的妈妈是电视台领导，就安排自己女儿去了。六岁的莫文蔚上台，给张国荣献花鞠躬，被张国荣牵手领下台去。张国荣穿着一身白衣，年轻英武，把小莫文蔚迷住了。莫文蔚说自己是哥哥的第一个粉丝。

 

张国荣得了第二名，丽的总经理黄锡照给他颁奖时说：“I will make you a star.”

 

得奖第二天，丽的电视台的钟景辉来找张国荣签约。张国荣的演艺生涯正式开始，但走红却是五年之后的事了。

 

 

为扶持新人，很多艺人公司通常会出一张合辑，新歌手每人一首作品。张国荣唱的那首叫《I Like Dreamin'》，唱片发布之后，反响糟糕，评论说张国荣是小鸡嗓音。

 

有一次去沙田演出，蔡枫华也在。张国荣穿着背心牛仔裤上了台，台下观众看他穿得如此不正式，发出一阵嘘声。唱到中途，张国荣摘下帽子扔下台，又引起一片嘘声。帽子转了几圈，被观众扔回台上。

 

观众里有认识张国荣的，看完演出给他家里打电话。张国荣回家查电话录音，听到：“你收手吧，拜托多读点书，知不知道丢人呀。”

 

那天大姐张绿萍也在台下，她安慰张国荣：“再给点耐心啦，以后你成名连擦脸的面巾纸都有人抢的。”

< 22岁的张国荣 >

 

1978年元旦，张国荣推出了首张个人专辑《Day Dreamin'》，一张全英文大碟。没过多久，唱片店就以一元价格甩货。

 

同年，张国荣出演了自己第一部电影，却被“卖了猪仔”。

 

一家大制片公司打电话来，说有部红楼梦的搞笑电影，找张国荣出演男主角贾宝玉，演林黛玉的是陈百祥的老婆黄杏秀。陈百祥和谭咏麟的乐队击败过当时很红的许冠杰，而黄杏秀已经靠《阮玲玉》走红。

 

< 陈百祥（中）与张国荣（右）>

 

能与大咖对戏，片方又开出6500元片酬，张国荣高兴坏了。进入《红楼春上春》剧组，拍了几天，张国荣和黄杏秀才发现拍的是部情色电影。但制片方有背景，中途退出怕是要遭黑社会为难，张国荣黄杏秀没辙，只好硬着头皮拍完。

 

色情低俗又搞笑，不出所料，《红楼春上春》大卖特卖。后来影片被禁，张国荣蒙上了色情男星的阴影，衰了好几年。

 

< 红楼春上春封面 >

 

从参加选秀开始，整整五年时间，张国荣没有一部像样的作品，星途未卜。

 

干妈张玉麟有些担心，拿着张国荣的生辰八字去算命。算命先生算到46岁，写了几个字：“到此为止，容后再谈。”

 

张国荣知道后问大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46岁就死了？”大姐心里一颤，说不会的，你生命这么丰富，46岁只是开始下半场。

 

连续的失败让张国荣陷入困境，这时，唐鹤德拉了他一把。

 

 < 唐张与粤剧大师白雪仙 >

 

1982年年底，张国荣和唐鹤德参加干妈张玉鳞组织的聚会，两人成年后第一次见面。几个月后，张国荣跟唐鹤德成了好友。唐鹤德拿出半年积蓄，全部给了张国荣。当时唐鹤德还是刚刚入职的新人，救济张国荣之后，他吃了几个月的泡面。

 

张国荣所在的丽的电视台当时被称作“二奶台”，正房是无线电视台。丽的音乐制作人黎小田被无线挖角后，成立华星音乐，把张国荣拉了过来。

 

那会儿华星音乐跟日本大洋音乐关系好，黎小田觉得日本音乐是流行趋势，要张国荣拿日本歌翻唱。其中一首是山口百惠的《Last  Song  For  You》，填了中文词以后，更名为《风继续吹》。 

 

唱片推出后反响大好，这首歌也被评为张国荣最经典的情歌之一。

 

我劝你早点归去，

你说你不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

悠悠海风轻轻吹，

冷却了野火堆。

歌火了，但却没能奠定张国荣在歌坛的地位，他真正火起来是在1984年。

 

 

那时黎小田和陈淑芬去东京音乐节看演出，看台上有一个年轻歌手唱了一首热辣的快歌：“Thanks，Thanks Monica！”黎小田觉得这首歌可以拿给张国荣翻唱。

 

 

《Monica》接连夺得十大中文金曲奖和十大劲歌金曲奖。这首歌收录在新专辑《Leslie》中，属于Leslie（张国荣）的时代要来了。

 

1985年底，张国荣凭借《不羁的风》再次获得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上，歌手蔡枫华说了一句针对张国荣的话：“一刹那的光辉不代表永恒。”

 

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蔡枫华的演艺事业遭受重创，人也一度疯癫，被戏谑为香港的“四大癫王”之一。

 

< 《千王之王》中蔡枫华被调侃 >

 

1986年，张国荣的《有谁共鸣》获得十大金曲奖的金奖，那年谭咏麟也获奖，因为人没来，奖项被取消。主持人宣布张国荣得奖之后，谭咏麟的粉丝发出一片嘘声，不断有人在台下骂出脏话。张国荣忍住没骂人，演唱完歌曲径直走下舞台。

 

典礼结束，两人的粉丝在场馆外动了手，张国荣被困六个小时，车也被对方歌迷划了。

 

< 张国荣与谭咏麟 >

 

谭咏麟厌倦了粉丝间的争执，1988年2月，第10届香港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上，谭咏麟宣布不再参加任何比赛性质的奖项活动。

 

那时的张国荣与唐鹤德的关系引得媒体一再追踪报道。考虑到事业与前景，两人分手，但很快又重聚。两人知道，彼此是分不开了。演艺圈无非争名夺利，张国荣决定与唐鹤德移民加拿大，在更开放的西方世界生活。

 

 < 张国荣与唐鹤德在加拿大 >

 

谭咏麟宣布不参奖的第二年，张国荣宣布彻底告别歌坛。谭张二人让出位置，“四大天王”这些新人有了更多的机会。

 

去了加拿大，张国荣没之前忙了。没事就拉着初恋女友毛舜筠和一票朋友打麻将，最长一次打了七天七夜。张国荣和毛舜筠打牌奇快，摸上就打，边打还边唱曲儿，弄得同桌人高度紧张。林青霞和他们打了两把就扶着头说头疼。刘嘉玲耐力好点，但打上几圈还是会瘫在椅子上大喘气，像是跑了五公里。

 

 

< 张国荣与毛舜筠 >

 

三十来岁就过退休生活实在无聊。张国荣说：“我才33岁，躲到乡下还是太早了。这样的享受人生，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此时，他主演的电影《阿飞正传》斩获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张国荣不断返港接片，渐渐没有时间陪唐鹤德。

 

1992年，陈凯歌约张国荣在香港文华酒店相见，找他做《霸王别姬》的主角。

 

陈凯歌心里没底，张国荣当时已经是四大天王的前辈。另外，张国荣说粤语，陈不知道自己说的故事他能明白多少。两人见面，张国荣说对不起，我抽烟的。陈凯歌说是我对不起你，找你演电影连剧本都没带。

 

接着张国荣连着抽了两个半小时的烟，陈凯歌讲了两个半小时的故事。

 

讲完张国荣拉住陈凯歌的手，说谢谢你的故事，我就是程蝶衣。

 

< 《霸王别姬》中的张国荣 >

 

刚进剧组，张国荣还正常，越演入戏越深。后来他一看张丰毅，张丰毅心里就发毛，吓得每次都说：“你别看我。”只要不拍戏，张丰毅都躲张国荣远远的。

 

拍完自己被爱人背叛那场戏，张国荣大病一场。法国表演艺术家于佩尔在剧组观察了张国荣三天，临走时说了句：“真是位伟大的演员。”

 

< 陈凯歌、张国荣、张丰毅 >

 

《霸王别姬》杀青前，张国荣请全组人吃饭，边吃边掉眼泪。那天张国荣喝了很多酒，回到酒店狂吐不止。

 

张丰毅和巩俐劝他：“以后还有相聚的机会，何必呢？”张国荣连连摇手说：“就算再能相聚，也寻不到这份心情了。”

 

拍完《霸王别姬》，张国荣回到香港，唐鹤德辞去加拿大的工作，重新入职香港渣打银行。张国荣害怕孤独，从姐姐家要了一只德国牧羊犬（Bingo），每晚牵去遛它。

 < 张国荣与牧羊犬Bingo >

1995年7月，媒体拍到张国荣与唐鹤德共同出入住宅。 挣扎一年后，张国荣与唐鹤德决定公开二人的关系。这之后，有了那张知名的照片。

 

 

“张国荣跨越97演唱会”上，潘玉瑶和唐鹤德都坐在台下。张国荣在台上说：“妈妈，今晚我要送一首歌给你听。同时，这首歌我也要送给生命中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他就是唐先生！”

 

张国荣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一只手拿话筒，另一只向唐鹤德比了OK的手势——1985年张国荣出演的电影《为你钟情》里，OK的手势代表“我爱你”。

 

后来毛舜筠做访谈节目时问张国荣为什么喜欢他。张国荣说：“因为他好。”

张国荣复出时，香港乐坛的风光依然属于“四大天王”，后续的新人虽有成就，却都没能再续辉煌。

 

让香港乐坛又一次展现生机的，仍然是张国荣。

 

2000年，张国荣精心设计了一场概念演唱会。除了演唱，他亲自担任艺术总监，从舞蹈编排到灯光配乐全部由他安排。他找到法国设计师让·保罗·高提耶帮他定制服装。为了能把衣服穿出最好的效果，张国荣节食锻炼，每天做三百个俯卧撑。

 

< 热·情演唱会 >

 

这场名为热·情的演唱会太过前卫，在香港引起许多争议。但美国《时代》杂志直接给了评价——顶尖（Top in Passion and Fashion.）多年后，权威媒体追评说，这是香港最轰动的演唱会，是中国演唱会的最高水准，无论从表演形态还是内在理念，至今无人超越。

 

同年，张国荣获得香港艺人最高奖项——金针奖。

 

2002年，张国荣主演恐怖电影《异度空间》后去泰国游玩，回来后他对身边朋友说自己被人下了降头。

 

< 异度空间中的张国荣 >

 

那时张国荣患上胃病，治疗的药物使得身体分泌紊乱，引发了生理性抑郁症。

 

张国荣对大姐说：“我怎么会抑郁啊，我又有钱，有这么多人疼爱我，我又这么开心。”起初张国荣不认抑郁症，拒绝吃药。

 

那段时间，他以导演身份筹备拍摄电影《偷心》。听说是张国荣拍电影，很多人都答应帮忙，也尊重他的创作。但彼时香港电影工业正走下坡路，投资人都希望张国荣作为演员出现，而不是导演。电影历经波折，终于是没有拍成。张国荣的抑郁症愈发严重。

 

他的精神越来越脆弱，感觉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让他去死。有时他会突然打电话给大姐：“我要死了，你快过来啊！”

 

媒体得到消息，守在张国荣家门外，让他没办法去精神科就医。他怕被人说是精神病。最后是大姐找来医生，再把张国荣叫去，在大姐家中看病。

 

2002年11月，张国荣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被唐鹤德发现送去医院，抢救了回来。

 

2003年4月1日中午，张国荣与好友莫华炳在餐厅见面。

 

张国荣问：“如果你病得很厉害，无药可救，你又会怎样解决呢？”

莫华炳说：“我会吃安眠药，这样家人发现以后还有的救。”

“不。”张国荣摇头，“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跳楼。”

 

那天是周二，按照惯例，张国荣要去和唐鹤德打羽毛球。

 

 < 张国荣与唐鹤德 >

 

“快换衣服吧，该去打球了。”

“我知道了。”张国荣说，“你不用打电话给我了。”

 

莫华炳回到公司，走到电梯的时候，心头突然一紧，急忙打电话联系张绿萍。张绿萍说张国荣在中环逛街，没事的。

 

下午四点半，张国荣来到中环文华酒店，向服务生要了纸笔，写下遗书：

 

“Depression，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这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先生，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之后，张国荣登上了楼顶。经纪人陈淑芬正等着和他一起吃饭，等了很久没有人来，打电话问他在哪。

 

张国荣回了一句：“我想借这个机会看清楚一下香港。”

 

陈淑芬感觉不妙，搭上出租车冲到文华酒店。快到的时候，张国荣又打来电话：“你五分钟后在酒店门口等我，在正门，然后我就会来了。”

 

下午6点43分，陈淑芬赶到酒店门口，听到一声响，有人跳楼了。她满身冷汗，立马给张国荣打电话，没人接听。

 

陈淑芬跟着救护车到玛丽医院，她对医生说：“我怀疑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医生确认身份，死者是张国荣。

 

葬礼上，张学友、徐克、黄霑和张国荣的外甥女（大姐张绿萍的女儿）轮流致悼词。外甥女对唐鹤德说：“十舅父一直好珍惜和你的感情。过去一年，我也看到什么叫作真爱。你对十舅父不离不弃，夜以继日照顾他。我代表十舅父多谢你。我觉得十舅父有你，好幸福。”

 

张绿萍给唐鹤德递上纸巾，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唐鹤德悲伤到难以站立，只是看着张国荣的遗照，比出“OK”的手势。

 

< 张国荣葬礼 >

 

张国荣自杀四天后，香港第二十二届金像奖典礼上，多年未同台的“四大天王”再度聚首，清声合唱了一首张国荣的《当年情》。

 

 

我伴你往日笑面重现

轻轻叫声 共抬望眼看高空

终于青天优美为你献

拥着你 当初温馨再涌现

心里边 童年稚气梦未污染

那天，司仪曾志伟的开场词是：“美伊战争、非典型肺炎、哥哥去世，接二连三的事件让人觉得，这世界好灰。”

  < 唐鹤德与Bingo >

张国荣走后，唐鹤德收养了Bingo，有时可以看到他们在外散步。 2011年，Bingo寿终，剩下唐鹤德形单影只。

如果张国荣没有在46岁自杀，今天他们将共同庆祝63岁生日。

 

部分参考资料：

 

[1] 关熙潮,《不如我们从头来过：张国荣传》，辽宁人民出版社

[2] 崔斯嘉，《红：艺术张国荣》，北京联合出版社

[3] 视频：《张国荣死亡之谜》，《档案》，2011-04-11

[4] 综艺节目《今夜不设防》

[5] 视频：《旧情再热》毛舜筠专访张国荣

[6] 视频：张绿萍电台专访

[7] 视频：1999年查小欣采访张国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