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书法被泛化、俗化的趋势较为严重。书法,原为“法书”,足见法的高度。东洋人称“书道”,表明由技而道是书写的最高境界。 米芾《淡墨秋山诗帖》29.1X31.9cm 书写有技、道之分,书法之“法”也包含着更为丰富的内容,而不仅仅是停留在对笔法的理解,而是隐含着书写者人性的光辉或负载着更为复杂的人文内涵。 为此,书之道,不断被后人所注解并玄化。因而,右军妙用天资,纵笔放怀,尊之为“圣”,当不足为奇,右军法书成了“道”的化身。关于“道”的解释,《老子》有曰:“道法自然。” 书写技能尚可触摸,道的高度与境界,常人实无法企及,“若存若亡”,或“大笑之”。人们只能云里雾里,不知“自然”为何物。 米芾《论草书帖》纵24.7厘米,横37厘米 东晋以来,一代代书家无不标榜“王书”,以“羲之”为法,似乎这是一条通往书“道”的神圣之门。惊诧的是,这些所谓继承“王书”正脉的书家们几乎没有像“羲之”的,甚至于踪迹难寻。 他们都在自己的“领地”里自由地书写着。似乎承继“王书”成为一种让人难以信服和琢磨的“悖论”,颜鲁公、苏东坡、董香光、王觉斯……无不如是。 为维护自己“领地”的纯粹性,公然不屑于“王书”,与“羲之”抗礼。 米芾《向乱帖》 纵27.3厘米,横30.3厘米 即便是以“集古字”自称的米南宫最终也走向决裂,什么“一扫‘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无一点右军俗气”之类,似有辱没“书圣”之嫌。 至于“嘉道”以来碑学所导致的金石书风,那就与“王书”大相径庭了。不仅如此,几乎每一位成功书家之间,虽有师承渊源,但面目却是霄壤之别。 他们所尊崇的书写之“道”又在哪里? 米芾《紫金研帖》纵28.2厘米,横39.7厘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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