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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之战——湘军第一悍将李续宾军覆始末与败亡探究(上)

 七侠荡寇志 2019-09-29

以满清近三百年之历史,获“忠武”谥号者无非八人,其中便有李续宾。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的生前身后名”。对于一介武将来说,赢的身后名的最高规格就是获得一个“盖棺定论”的上谥。诚如卫青、霍去病、关羽、徐达、戚继光等名将均与“忠武”无缘,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岳飞,也都是二次追谥。

很多后世的历史爱好者皆以为“湘军”是曾国藩领导下的一支组织严密的乡党群体,其实不然。湘军以“团练”起家,也分“山头”,分别为胡林翼的“楚军”、曾国藩的“曾军”,以及王鑫和罗泽南的“老湘营”。其中又以“老湘营”战力最强,李续宾即出于此。

三河之战——湘军第一悍将李续宾军覆始末与败亡探究(上)

李续宾

为战争而生的将才

李续宾(1818—1858),字如九,一字克惠,号迪俺,湖南湘乡(今湖南娄底涟源人)人,贡生出身。他出身在一个富裕的地主家庭,兄弟五人中排行老四。李续宾和弟弟李续宜后来都成为晚清湘军名将。

李续宾天赋异秉,不满周岁就能下地走路,十岁时身高与成年人差不多(活脱脱当代姚明),十一岁就能身负百斤。他十三岁开始学骑马射箭,可谓弓马娴熟,技艺精湛。

后来组建湘军后,曾国藩与胡林翼只要营中有好马都要请他来鉴定一下,从这方面也可以看出,李续宾是个天生的将才,生逢其时。

二十岁时开始学医,并对医学有一定研究,所以后来他的部队从没有发生过瘟疫,这也是湘军的特例。

他二十五岁时学习制图并卓有成效,曾国藩看过李续宾绘制的地图,认为比紫禁城流传出来的地图更加精准和方便。从某个角度来说,也与彼时湖南人率先“睁眼看世界”的引导有关,譬如有汤鹏、魏源等。

可以说,李续宾在地图、地理上的造诣很高,不在左宗棠之下。但悲催的是,他的考运比左宗棠差,一直读到三十多岁还是一个贡生(秀才)。

咸丰二年(1852年),罗泽南以在籍生员的身份倡办团练,凭其授业之厚望,学子云集,应者多为门生。而郁郁不得志的李续宾欲隐居乡里,耕读传家时,罗泽南找上门来了:“弟不可自薄,小挫岂可久沉,惟自强者可道也。苟无志,非人哉。”于是“得泽南激励,一跃而起”

“续宾奉父命往佐之,令将右营,泽南每战,续宾皆从。”二人相近的考场命运,使罗泽南对李续宾青睐有加。

从此,李续宾轰轰烈烈的倥偬生涯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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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泽南

1854年湘潭-岳州之战中他作为罗泽南部右营营官参战,由于太平军主将林绍璋指挥失当,太平军“西征首悍”曾天养突袭湘军两主将之一的塔齐布时意外马蹶战死,太平军大败。当时两军彻夜冒雨激战,精疲力尽,大多数湘军都进岳州城休整,惟有李续宾穷追不舍,导致太平军入湘部队几乎全部溃散,李续宾由此名震三江两湖,也得到罗泽南格外器重。

1854-1855年随罗泽南一路破武汉、半壁山-田家镇、黄州,但湘军在九江-湖口之战中被石达开打得大败(李未参战),随即太平军韦俊部收复武汉三镇,李随罗泽南重围武汉,但久攻未下,罗泽南面额中铅弹而死,荐李续宾接替自己,李续宾开始独挡一面成为最多时统辖12个营的湘军方面“大帅”。

由于1856年发生天京事变,韦俊为韦昌辉亲弟,而江西、安徽太平军几乎都是石达开部(韦昌辉在事变中杀死石达开全家),因此事变后再无援兵,韦俊也无心久守,遂大开各城门,先后放弃武汉三镇,和国宗洪仁政等退往安徽,李续宾获得收复武汉三镇和湖北省城的头功。

李续宾乘胜进攻九江-湖口,由于此时石达开远征不返,太平天国元气大伤,九江主将贞天侯林启荣虽然善战且坚忍,“婴城种麦自给”,湖口守将永忠侯黄文金也是名将,但长期孤军作战后终于支持不住,黄文金突围东走,梅家洲守军见湖口已陷,也弃垒而走。

1858年5月湘军用地道以万斤火药轰塌九江东南城墙百余丈,兵勇随即“前者伤,后者继进,冲上城头”,林启荣死于乱军之中,城中1万7千多太平军皆亡。李续宾也因为这一功劳被越级提拔为浙江布政使,并加巡抚衔,成为湘军红极一时的军头。

三河之战——湘军第一悍将李续宾军覆始末与败亡探究(上)

紫光阁旧藏的20幅平定粤匪战图之一的《湘军瑞州大败太平天国军战图 》(原名已失)局部(瑞州之战)

及至咸丰八年(1858年)十一月,李续宾孤军突进,在三河之战中陷入太平军的重兵包围,虽“勇气百倍,怒马当先,往来奋击”,但终不能出,最终战死(一说自缢,又说投塘而死),所部尽覆,时年41岁。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也成为了湘军史上最大的一次惨败。

李续宾三河败亡之初,就有人扼腕:设若不贪功冒进,设若胡林翼不离职丁忧,设若其隶于曾国藩麾下,当不至此。当然,谁也不会矢口否认种种可能,但问题的症结,似乎不止于此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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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帝

咸丰仓皇变计下的谕旨

自1856年大将罗泽南伤毙于武昌城下时起,楚军的谋臣策士及决策者,已渐次悟出水陆马步互倚循进、稳扎稳打、围点打援、力避攻坚的策略。在这一策略下,在攻陷九江后,随即制定了先“复皖南而专力皖北”,集中兵力克服安庆的作战计划。对此,清廷极为赞赏,咸丰帝亦肯定“官文等分饬诸军水陆并进,实为全局关键”。可是,自得知太平军于1858年8月23日再克庐州时,清廷的态度登时翻转。

此时大清“剿匪”前线,满洲名将塔齐布病死,湘军创始人罗泽南战死,善战悍将凋零。李续宾“其用兵专以救败为务,疾击争先”“威望冠诸军”,自然就成为各地的“救火队员”。浙江籍的京官纷纷上疏,奏请朝廷派李续宾领兵东进,授定浙江(李续宾为浙江布政使);南河河道总督福济等人则奏请派李续宾进征安徽,求援皖南;河南巡抚瑛棨请李续宾北进河南,巩固湖北;袁三甲和胜保则奏请李续宾兵进庐州与六安,以防“匪聚北犯”。朝堂之上一片喧争,连上一百多道奏疏,皇帝迟疑难决,下旨令李续宾自己酌情定夺。散处在怀远外围、定远及凤阳南乡的胜保、翁同书所部,均兵寡将怯,心有战战,不断向朝廷告急,迫使咸丰不得不做出选择。最终一纸下谕:着李续宾即带九江得胜之师,先行驰赴六安,会同胜保,奋力围攻。俟六安克复,再赴庐州一带,相度情形,先其所急,次第攻剿。

在清廷确立了此次以庐州为中心,“先清皖北,再图皖南”的战略框架下,8月31日,咸丰皇帝连发“谕旨”:命胜保为钦差大臣督办安徽全省军务,所有皖境各军均归其节制,著“即进攻庐州”,“即日克服”,“不准避难就易”。其原任安徽、河南、山东三省剿匪事宜,由袁三甲转任。授翁同书安徽巡抚,帮办胜保军务。复命“官文即行知照李续宾、都兴阿等先其所急,改道赴援庐州”。

一月间李续宾连克舒、桐四城,以军士疲敝,又虑太平军绕窜潜山、太湖,发书湖北请官文作援。不想,官文以为李续宾如此神速,战局大定,反而持其书信遍示司道:“李公用兵如神,今军威大振,何攻不克?岂少我哉!”。官文本就一碌碌之辈,不晓军事。林翼祭文中亦有“固知兵少不忍惜身,固知贼多不忍违君”之语。李续宾不得不继续北上。

9月21日官文疏复:“皖省贼匪于太湖城外浚濠增垒,力图抗拒。其附近霍山、潜山、桐城、望江、怀宁、舒城各路之贼,蚁聚蜂屯。李续宾督兵进剿,此时正当吃紧,遽令应援庐州,实恐缓不济急。若从豫省边界绕道行走,既虑太湖等处之贼由皖而豫,尤恐前路策应无人,后路饷糈中梗,贼匪跟踪追袭,转有腹背受敌之患...臣再四思维,惟有赶紧知照李续宾迅速进兵,攻克太湖即乘势扫清桐城、舒城一路,疾趋庐州,会图克复,兼扼贼匪北窜,庶不至顾此失彼”。官文的“完美”设想,看来将要实现。

三河之战——湘军第一悍将李续宾军覆始末与败亡探究(上)

王佳.官文

悬军深入,兵家所忌,清廷岂能不知?但它又何以出此下策?

三年前的林凤祥北伐还历历在目,为防太平军北犯之覆辙,畿辅重地一直是清廷战略防御的重点。在太平军复克庐州前夕,张乐行率捻军与陈玉成会攻霍邱,接受太平天国领导,沿淮东下,向南占据怀远、临淮关、凤阳,向北“已越徐州而北,扰及山东”。也就是说,作为京畿之屏障,淮河、黄河之天堑,业已荡然无存。而在这千里纵深的战线上,清廷却防御空疏。这年5月,大清与英、法两国签订的《天津条约》,不仅未能缓解它与西方列强的矛盾,反而使战争再起成了必然。仅仅一年后,英法等国便再起战端,率舰队炮击大沽,最后火烧圆明园。大清八旗的最后骨血——僧格林沁的蒙古马队正忙于加强大沽口防务。而局促在徐、宿二州的袁甲三等部,根本不足以应付太、捻之联军。捻军对山东各县一如往常的“打梢”,难免让咸丰如坐针毡,随着江北大营的破灭,孰能断言太平军不会利用如此良机乘势长驱北上呢?

可叹泱泱数亿大国,竟几无可战之兵。仅凭些许虾兵蟹将,似蹈晚明库无余饷、饷不敷战之困局。

三河之战——湘军第一悍将李续宾军覆始末与败亡探究(上)

太平军北伐

6月18日,李续宾乘船从武昌出发。当晚,他跟胡林翼在船上话别,深谈达旦。胡林翼谓:“非攻安徽,不足以守湖北。”留下续宾之弟李续宜拱卫黄冈。楚军一开始执行的武汉-九江-安庆-金陵,沿江而下,步步紧逼的战略,也出现了松动了。两天后胡林翼换船折返之时,李续宾动情的说到:“我要求回去看看父母,未得批准,不知今生还能见到二老否?”,说罢二人潸然泪下。不想这一别竟一语成谶。这也是三河之败以后曾国藩对胡林翼隐隐有怨责的原因。

死讯传到京师后,咸丰帝“流涕,手敕曰:惜我良将,不克令终。尚冀忠灵不昧,他年生申甫以佐予也!”。

由此可见,正是太平军再克庐州所造成的影响及捻军张乐行的战略转移,迫使清廷仓皇变计,迫使楚军临时改变战略战术,从而把李续斌赶上了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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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天国势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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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天国后期形势图

太平军短暂的“回光返照”

九江陷落后洪秀全重封五军主将,提拔了一些新生代将领,前军主将陈玉成、后军主将李秀成、左军主将李世贤以及吴如孝、陈坤书、吴定彩、吴定规、刘瑲琳等在枞阳镇大会,会上“各誓一心,订约会战”,共同担负起解天京之围的任务。陈玉成亲率大军并联合张乐行、龚得树等部捻军,和李秀成会师于滁州,然后大举向东南挺进,一路势如破竹,先后展开庐州战役和浦口战役,收复庐州,击溃德兴阿“江北大营”,击毙苏北团练温绍源,形势大有好转。

安徽,长江腰膂,俯仰吴越,是南京的西部屏障。咸同年间,太平军坐拥金陵,在安徽一带统治达10年之久。这里是太平天国统治时间最长、治理相对稳固的地方。而京师当局则对安徽的省会安庆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而是苟且将庐州定位临时省会,在安徽省采取了重北而轻南的策略。这一点倒是很好理解,因为朝廷最担心太平军突破庐州防线北上,威胁北京。清廷的这种心态给太平军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他们非常重视安庆这座滨江城市,将之当做重镇经营。

李续宾和一批湘军将领由于长期在长江两岸与太平军角逐,自然清楚安庆的战略地位。他原本打算首先会同杨载福收复安庆,然后再专力去救庐州,但“江北大营”的溃败,让咸丰的眼光始终盯着庐州,加之胜保已成惊弓之鸟,“屡劾续宾赴援稽缓”。李续宾不便拂逆圣意,只好与鲍超分兵两路,自去救援临时省会。

此时安徽北部的形势已经发生倾斜,太平军与捻军强强联手,并且争取到了盘踞凤台的苗沛林部,暗中协助太平军。先后在庐州击败清军大将德兴阿与李孟群,定远破翁同书,多隆阿为保存实力,逗留不进,鲍超霆字营亦在安庆受挫,安庆军势大振。实质上,西进援庐的“一鲍二李”就剩下李续宾一人唱独角戏了,此时的太平军正在给李续宾布置一个危险而又隐蔽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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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战役图

三河属庐州府合肥县管辖(今属肥西县),靠巢湖西岸,位于合肥、庐江、舒城三县交接处,东北距庐州约90里。其水路交通相当发达,巢湖流域西部的物资特别是稻米,大部先集中于此,再转运各地;因此,它是天京和庐州太平军的粮食和军需物资的重要供给地,上可续支北伐进攻之用,下可哺养金陵固守之道。同时这里河流交错,圩埂纵横,形势险要,易于扼守,它又是庐州西南的的重要屏障。故《庐州府志》云:“三河集者,水陆之冲途,庐州之要害也。”

所以,早在李续宾到达之前,太平军就在这里修筑了一座城以及环绕城郭的九个砖垒,并派精兵镇守。三河战役发生时,此地守将是吴定规,时清军称其为“悍贼”,可见驻防在这里的太平军,也非一般兵勇。在1858年10月三河战役发生前,陈玉成把舒城、桐城等据点太平军主力,撤离到三河,集中力量以凭有利地势,“坚拒死守”,阻挡清军前进。

而对李续宾之进展又如此洞悉,究其原因,除了在进军过程中的哨探外,太平军的种种“谍报”可谓密不透风。

1858年12月1日(咸丰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官文致函李续宜的一封书信可见一斑:“密启者:顷唐义渠来禀:本月十六日拿获太湖县伪翰林郝学英并其随人郝小伢,又潜山县伪监军冯廷献...查郝学英前勾引各县伪职,在于官兵各营投效,访查我军虚实,暗通消息,迪军(李续宾)之失实受其害...质之冯献廷,但称为郝学英所累。盖郝逆曾授以黄金,令其投入各军营,并密约潜山之伪师帅储雁才、伪协理程维屏、伪翰林陈绍平、伪军帅程福堂、伪举人程胜元等,分投何、赵各营。此次自行败露,是乃天夺其魄。务祈密查,各营如有该逆党羽及前开之姓名相符者,即望速拿审办,毋任兔脱”(《致李续宾兄弟涵札》)。“有陈文益者,庐江人,先为军帅,八年引李九大人深入三河,以致失利,即此贼也”(《见闻录》)。

其中乡官陈文益在关键时刻起到了关键作用。按理说,李续宾此次作战目标明确,京师也一再催促援庐,10月24日陷舒城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庐州。从舒城经桃溪镇涉河至庐州仅120里,中无险阻,扬鞭可至。此时的庐州守军仅数千,防御空虚。尤为严峻的是,李续宾一旦冲蹈庐州,还能得到定远翁同书与胜保的援助,三军汇合破庐,又是一片形势。

三河守将吴定规、薛郊伦一日5书向陈玉成、李秀成告急,10月24日,陈玉成率军克六合,当即渡江入金陵,启奏天王旨准,调李秀成一同返旆回援,约于11月7日进抵三河西南30里处的金牛镇、东南30里处的白石山一线,“张洛行(张乐行)及无为、含山诸贼悉趋庐州,庐江贼倾巢而来”,“合三十万众,连日夜以进”,“达三河之后,断李续宾之后路”。业已自苏北返至庐州的吴如孝奉命南下,“塞舒城”,使“不通三河李营之救”“堤上望之,数十里间,但有人头攒动”。此次回援,沿途数万民众随军参战,一到金牛,立即动员乡官组织附近圩区百姓搬家,避兵清野,准备打大仗、恶仗。

三河之战——湘军第一悍将李续宾军覆始末与败亡探究(上)

太平军画作

显然,能不能把李续宾阻滞在天平天国的腹地,“请君入瓮”,待机歼之,便成了赢得全盘的一招险棋。陈文益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所以太平天国特擢为豫爵。

1862年湘军程学启攻陷三河后,曾国藩五弟曾事桓特地赶到三河为报其兄曾国华之仇(与李续宾同在三河阵亡),在他与程方忠的书信对话中也别有一番内容:“此地覆我湘人君子六千,不仅一家之仇也。当日绅民多有勾贼害官兵者。现有人指名控告,可按名搜捕而尽诛之”。程复书:“向者孤军穷追,力竭而败,士民求活附势党恶者,出于迫不得已...”曾又书曰:“此间伪职均系学校中人,善者开除,恶者不赦,务查士林中之清浊分别诛之”。程复书:“乱世之清浊亦甚无凭...”虽然上述文字有表“功”之意,以彰军德,但也不难看出,彼时的三河自1855年始,经太平军数年经营,上下精诚,军民鼎力,百姓、乡官,更多是以站在太平军的立场来对立清军的。

三河之战——湘军第一悍将李续宾军覆始末与败亡探究(上)

太平军士卒画

令人费解的是,太平天国在如此精诚合作的“回光返照”后,最终还是没能走出“画地拒守”、“自行其是”的怪圈,这是后话了。

唱独角戏,我自“分军留强者以予人,而留弱者以自隶”;请君入瓮,我故“与太平军战之日久,洞悉情伪,而得制胜之算”。略仿戚继光束伍,驭宽令严、士卒归心的李续宾又岂会轻易上当?其所以入彀,是否又有哪些不言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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