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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開勝《讀書四觀》名作欣賞

 耕夫的图书馆 2019-10-05

龙开胜

(中书协理事、北京市书协副主席)


 龙开胜在当代中青年帖学家中,是一个具有敏锐时代审美感应和深厚传统帖学功カ的人物。他适应当代新帖学思潮审美转换,力求在经典帖学与当代审美中显示出个性化价值追求,从而成为当代新帖学的代表人物之一。

——姜寿田(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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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开胜,1969年8月出生,湖南隆回人,现为空军政治部文艺创作室主任,第十届全国青联委员,中国书协理事,中国书协行书委员会委员,北京书协副主席,中国书协培训中心教授,国家画院研究员,第五届中华英才获得者。被《书法》杂志评为2006年中国书坛青年十佳书法家、被中国传媒艺委会评为2007年度2009年度两届最具影响力十大书法家,被北京书协评为京华书坛十佳中青年书法家,北京市第五届中青年《德艺馨》艺术家。多次担任中国书协重要展览评委,当选第二届兰亭七子,入选中国美术馆第二届当代书法名家提名展,入选中国书协《三名工程》展。20143月代表中国书法界参加迪拜第六届世界文艺节,并作了《中国书法世界文化的光辉》的专题演讲。曾获得第二、三、六届中国书法兰亭奖艺术奖、第九届全国书法篆刻展一等奖等全国全军各类书法大赛十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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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训》导读

    《读书训》为明代学者祁承编撰,并收在编者所著的《澹生堂藏书约)一书中。祁承(1562-1628)字尔光,浙江绍兴人,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喜爱读书。据他在《澹生堂藏书约》前言中称:小时候经常翻阅先辈藏书,有时钻进书房,就废寝忘食。结婚后,将妻子的手饰都典卖掉,用来购书。三十余岁的时侯,家中不慎失火,所有藏书毁于一炬。但这并未动摇他蔵书的信念,正如承所说:复约同志,互相裒集,广为搜罗。夏日谢客杜门,因率儿辈手自插架,编以综纬二目,总计四部。其为类者若干、其为类者若干、其为帙者若干、其为卷者若干,以视旧蓄,似再倍而三矣。夫余之嗜书,乃在于不解文义之时,至今求之,不得其故,岂真性生者乎?又经过二十余年的搜集,他的蔵书达到了九千余种,十万多卷。承如此热心藏书,一方面是他生性嗜书,更重要的一方面是他希望“不可令读书种子断绝”。因此,他在晚年,杂取古人勤学苦读又足为后人规训的事迹,编成(读书训)一册,希望ル辈们朝夕观看。《读书训》凡23则,其中如王充倚看书、顾欢燃松夜读、陈荤中粘壁读书、范仲淹帐顶烟迹等,均为广为传颂的勤读掌故。编者不拘次序,令阅者随手抽取,开卷皆可获益。

68cm×68cm|

叶廷珪为儿时,便知嗜书。自入仕四十余年,未尝一日释卷。士大夫家有异书无不借,借无不读,读无不终篇而后止。尝恨无赀,不能传写。闲作数(十)大册,择其可用者录之,节录《海录)

26.5cm*47.5cm|

朱穆年五岁便有孝称,父母有病,辄不饮食,差乃复常。及壮耽学,锐意讲诵。或时思至,不自知亡失衣冠,颠坠坑岸。其父常以为专愚,几不知马之几足。穆愈更精笃。

68cm×68cm|

梁元帝在会稽,年始十二,便如好学。时又患疥,手不得拳,膝不得屈,闭斋张葛帏避蝇独坐,贮山阴甜酒,时复进之,以自宽痛。率意自读史书,一日二十卷。既未师授,或不识一字,或不解一语,要自重之,不如厌倦。

34cm*69cm|

魏甄琛举秀才入都,颇事弈棋,令苍头执烛,或睡顿,则加箠杖,奴不胜痛楚,乃曰:【郎君辞父母博官,若为读书,执烛所不敢辞。今弈何事也?如此日夜不息,岂是向京之意。】琛惕然大惭,遂发愤研习经史,假书于许赤彪,闻见日富,仕至侍中。

46cm×34cm|

荀慈明幼而好学,年十二能通《春秋》、《论语)。太尉杜乔见西称之:可为人师。爽遂耽思经书,庆吊不行,征命不应。颖川为之语曰:“荀氏八龙,慈明为最。

46cm×34cm|

范文正公少时,多延贤士胡瑗、孙复、石介、李觏之徒与之游,昼夜肄(业)帐中,夜分不寝。后公贵,夫人李氏收其帐,顶如墨色,时以示诸子曰:【此尔父少时勤学,灯烟迹也。】

46cm×34cm|

梁文帝在会稽,年始十二,便知好学。时又患疥,手不得拳,膝不得屈,闭斋张葛韩避绳独坐,贮山阴甜酒,时复进之,以自宽痛。率意自读史书,一日ニ十卷。既未师授,或不识一字、或不解一语,要自重之、不知厌倦。

34cm*138cm|

范文正公少时,多延贤士胡瑗、孙复、石介、李觏之徒与之游,昼夜肄(业)帐中,夜分不寝。后公贵,夫人李氏收其帐,顶如墨色,时以示诸子曰:【此尔父少时勤学,灯烟迹也。】

  《读书止观录》导读吴应箕,字次尾,号楼山,安徽贵池人。崇祯壬午副榜贡生,明末称复社五秀才,应箕为首。清兵南下时,因抗清被捕,不屈而死。周年,其好友侯方域挽词曰:面冷而苍,髯怒以张;言如风发,气夺电光。

  吴应箕诗歌坚实质朴,激昂豪放。著有《国朝记事本末》《留都见闻录》《楼山堂集》及他留与后世名作为《读书止观录》。

  《读书止观录》所辑中国先秦以来读书古训和读书掌故,既昭示了读书之法,又可察为人之道。

  《读书止观录》合五卷,前三卷是在陈继儒巛读书十六观》和屠本晙《演读书十六观》的基础上新增而成的。吴应箕将不见于前两书的先贤读书心得、掌故、嘉言懿行收集汇录,分编为三卷。并将《读书十六观》和《演读书十六观》分别编为该书的第四、五卷,以“读书止观录”总其名。“止观”二字,原为佛教用语。止:止息、寂静;:明察万物。佛教天台宗以止观作为修行的方法。吴应箕标书名为“止观”,一来借读书所达到的境界,二来与陈继儒《读书十六观》相照应;另外也有“观止”的意思。正如吴应箕在《读书止观录*引言》中所说“观必如是而观止矣,夫观而止于是。”

46cm×34cm|

颜之推日:校定书籍,亦不容易。“观天下书未遍,不得妄下雌黄。或彼以为非,此以为是,或本同末异,或两文皆欠,不可偏信一隔也。”徐锴处集贤,朱黄不去手,非幕不出。尝诣其家日:“吾直寄此耳!”少精小学,故所雠书尤审谛。朱晦庵答杨元范书日:“字书音韵,是经中一事,先儒多不留意。然不知此处不理会,却枉费了无限乱说,牵补而卒不得其意,甚害事也。但恨早衰,无精力整顿耳。”读书者观此。

34cm×46cm|

杨雄与刘歆书日:“雄为郎,自奏少不得学,而心好沈博绝丽之文,愿不受三岁奉,冀自克就。有诏不守奉,令尚书赐笔墨钱六万,观书于石渠。后一岁作《绣补》《灵节》《龙骨》铭诗三章。成帝好之,遂得尽意。故天下上计孝廉及郡内卫卒会者,雄常把三寸弱翰,赍油素四尺,问其异语,归即以铅摘次之于椠,二十七()于今矣。”苏秦、张仪佣书,遇圣人之文,无题记处,则以墨书掌内股里,夜还,折竹写之。读书者当观此。

34cm×46cm|

徐遵明诣田猛略受学,一年欲去。猛略谓曰:"君少年从师,每不终业。"徐日:“吾今知真师所在矣。徐文远从耆儒沈重质(),曰:"先生所说。纸上语耳。吾奥境有所来未至也。”吴生曰:“魏黄之论如彼,而二徐之论如此,亦各问其所得力者何如耳。读书者当观此。

34cm×46cm|

汉祖敕太子日:“吾遭乱世,当秦禁书,自喜,谓读书无益。洎践祚以来,时方省书,乃使人知作者之意,追思昔所行多不是。”又敕云:“吾未学书,今观汝书,尚不如我。每上疏宜自书,勿使人也。”吴生曰:然则不读书而欲行之是者,不可得矣;不自书而欲书之成者,不可得矣。況彼为帝王,而此犹士庶乎!

34cm*68cm|

江禄读书未竟,虽有急速,必待卷束整齐,然后得起,故无损败。人不厌其假求焉。齐王攸就人借书,手刊其谬,然后返之。读书者当作此观。

57cm×68cm|

龙谿曰:“余谓'终日不对卷,不执笔”,非教人废读书作文也。读书作文,原是举业之事。读书有触发之义,有栽培之义,有印证之义,以此笔之于册、谓之文。就时文格式、发吾所

见之义,则谓之文。只此是学。”读书者当观是。

68cm×68cm|

曹曾积石为仓以藏书,世名“曹氏节仓”。任昉博学,家虽贫,聚书至万余卷,率多异本。卒后,武帝使学土贺纵共沈约勘其书目,官无者就昉家取之。吴生曰:“余亦不欲为曹氏之石仓,得任家之异本,但令好读之志不衰,可读之书不匱,足矣。”又曰:“任惟贫而聚书,则今之贫而无学者,不得借口矣。”

26.5cm*47.5cm|

魏照求入事郭泰,供给洒扫。泰曰:【当精义讲书,何来相近?】照曰:【经师易获,人师难遭。】黄山谷语王子飞曰:【读书十年,不如一诣习主簿。】

《读书纪事》导读

  清朝初年,由于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形成和巩固,封建经济有了较大的发展和繁荣。封建统治者重视吸收汉族传统的封建文化,集中编修了各种大型的类书和丛书,其种类之多,规模之大,在历史上是罕见的。由清初学者陈梦雷主持编纂的《古今图书集成》就是其中的一部。陈梦雷,字则震,一字省斋,晚号松鶴老人,别号天一道人,顺治八年(1651年)生于闽县(今福建侯官)。自幼聪敏好学,二十ー岁时举进士,选庶吉士,授輸林院编修。时耿精忠于福建举兵反清,胁迫陈梦雷为官,陈梦雷拒不任职而被拘禁于僧舍达五年之久。康熙二十ー年(1682)平定三藩后,曾以依附耿精忠的罪名而被谪戍到奉天,康熙三十七年东巡时召回京师,侍皇三子诚亲王胤祉读书,他在这时纂修了一部《古今图书汇编》,这就是后来被康熙赐名的《古今图书集成》。该书从一万五千余卷图书中,摘录材料,分类汇编,分历象、方舆、明伦、博物、理学、经济六编,三十二志,共六千一百零九部,分类较细,编排也很系统。每部先列汇考,次总论,有图表、列传、艺文、选句、纪事、杂录、外编等项目。这部大型类书,陈梦雷一人"独肩斯任",自康照四十年(1701)十月开始,到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初稿完成。初稿完成后,陈梦雷先将目录和凡例呈请胤祉审阅,受到赞许,以后又继续整理,在康熙五十五年进呈,赐名为《古今图书集成》,并于同年设馆继续增辑,参加纂修者达八十人。康熙五十九年奉旨用铜活字刷印六十部(实为六十四部)。康熙皇帝晚年,诸皇子各树党羽,阴谋争夺帝位的斗争十分激烈。康熙六十ー年十二月,雍正即位,深得诚亲王胤祉信赖的陈梦雷第二次被遣戍关外,参加纂修的门生、亲属也都被驱逐回籍。雍正元年(1723),任命蒋廷锡为总裁,继续将刷印工作做完。全书一万卷,当时已经完成一半以上,蒋廷锡只是作了校阅,以及厘定、补充未刷印部分,体例方面除了将"志"改为"典"外,未作其他变动。这样,这部经陈梦雷等人二十多年心力完成的大型类书,就成了蒋廷锡编辑或重辑,而真正的编辑者的名字却被抹煞了。陈梦雷无疑是对整理文献作出过巨大贡献的著名学者。

34cm*138cm|

《明道杂志》司马温公当世大儒,博学无所不通,虽已贵显,而刻苦记览,甚于韦布。尝为某言:【学者读书,少能自第一卷读至卷末,往往或从中,或从末,随意读起。又多不能终篇。光性最专,犹尝患如此。从未惟见何涉学士案上惟置一书读之,自首至尾,正错校字,以至读终,未终卷誓不他读,此学者所难也。】何涉,蜀人。

57cm×69cm|

钱思公虽生长富贵,而少所嗜好。在西洛时,尝语僚属言:平生惟好读书,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盖未尝顷刻释卷也。

68cm×68cm|

《祈嘉传》嘉,字孔宾,酒泉人也。少清贫好学,年二十馀,夜忽窗中有声呼曰:“祁孔宾,隐去来,修饰人间甚苦不可谐,所得未毛铢,所丧如山崖。”旦而逃去,西至教煌,依学官诵书。贫无衣食,为书生都养以自给。遂博通经传,精究大义。

25cm*46cm|

《许衡传》衡,字仲平,怀之河内人也。七岁入学,授章句,问其师曰:【读书何为?】师日:【取科第耳!】曰:【如斯而已乎?】师大奇之。每授书,又能问其旨义。久之,师谓其父母日:【儿颖悟不凡,他日必有大过人者,吾非其师也。】遂辞去,如是者凡更三师。稍长,嗜学如饥渴,然遭世乱,且贫无书。尝从日者家见《书》疏义,因请(寄)寓宿,手抄归。夜思昼诵,身体而力践之,言动必揆诸义而后发。家贫,食糠核菜茹,处之泰然,讴诵之声闻(于)户外。

54cm×68cm|

《异闻实录》“杨穆于昭应寺读书,每见一红裳女子。一日诵诗日:“金殿不胜秋,月斜石楼冷。谁是相顾人?褰帷吊孤影。”穆问其姓氏,云:“远祖名无忌,姓宋。十四代祖,因显扬释教,封长明公。开元中,明皇与贵妃建此寺立经幢,封妾为西州夫人,因赐珊瑚宝帐居之。”后验之,乃经幢中灯也。”

69cm*105cm|

《岩栖幽事》“黄山谷常云:士大失三日不读书,自觉语言无味,对镜亦面目可憎,米元章亦云:一目不读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片时废书也.”吾子彦所述,书室中修行法:心闲手懒,则观法帖,以其可逐字放置也;手闲心懒,则治事,以其可作可止也;心手俱闲,则写字作诗作文,以其可兼济也;心手俱懒,则坐睡,以其不强役于神;心不定,宜看诗及短故事,以其易于见意不滞于久也;心闲无事,宜看长篇文字,或经汪,或史传,或古人文集,此又甚宜于风风之际及寒夜也。又曰:“手冗心闲则思,心冗手闲则卧,心手俱闲,则著作书字,心手俱冗,则思早毕其事,以宁吾神。”

68cm*68cm|

《藩献记》乐平王冲焚者,韩宪王之三子也。博学好修,言动必由典礼,居常,自谓非读书乐。成化中,年逾七十,犹手不释卷。韩王偕潜疏其行于朝,气赐褒嘉,以风宗室,上特诏奖焉。奉囯将军多煴,字中美,瑞昌荣安王曾孙也。性淡雅好学,不事声华,与其弟多燩望衡接宇:孝友笃至。当是时,铺军多煪、多灯以秉礼严重见称,镇尉多炫,多煿以义声乐施动远近,多惯,多煃,多炘则用词赋结客,并有赫然之誉,而煴与从兄多煡独杜门却扫,购异书数万卷,躭玩校雠以为乐,终老不厌也。

《先正读书决》导读周永年,济南历城(今属山东)人。字书昌,青年时期因结茅林汲泉侧,故自号“林汲山人”。生于雍正八年(1730).卒于亁隆五十六年(1791)享年六十有二。乾隆三十六年进士及第后,欲入山读书,钻研《仪礼),不久,受召撰修《四库全书),后特授翰林庶吉士,散馆编修,充文渊阁校理。亁隆四十四年,出任贵州乡试典试官。周永年一生官位不显,却学不倦,诚如章学诚所云:勤学而不为名,心公而无私于利,粹然古之醇儒。不知者讥其所见之偏,即知之者亦徒震于学识之博。(《章学诚遗书》卷十八《周书昌先生别传)周永年于衣服、饮食极不讲究,更不追求声色、玩好,除潜心读书,便设法添置书籍,数十年间,集书近十万卷,因有感于书籍的散失和读书人觅书之不易,特约好友山东曲阜人杜馥出资购买宅舍,筑成“借书园”,园中祠祭汉代经师伏生和许慎诸人,并聚书园中、招徕士子。周永年广览经史百家,学问极其渊牌,却以为自己粗劣笨拙,所以既无文章存世,也没单独的著作流传,而唯一出自其手的,为(先正读书诀)“先正”,原指前代的大臣。(书・说命下):“昔先正保衡”。《传》:“正,长也。言先世长官之臣。“”后则专称前代贤人,“诀”,诀窍、秘诀、诀要。顾名思义,是书介绍的为前代著名学者读书的秘诀。(先正读书诀)成书于乾隆年间,此后似有钞本流行,直至道光二十二年(1842)九月,才由曲阜县令王大淮出资付梓。同治五年1866)春,才由大淮子子梅鸠赀重刊,印行前曾略加整理厘正。光绪四年(1878)七月周永年玄孙周大令又于蜀地重刻。

34cm*68cm|

傅良著述有《诗解诂》《周礼说》《春秋后传》《左氏章指》行于世。傅良为学,精于古人制度,年经月纬,昼检夜索,询世谱,编史牍,搜断简,采异闻,一事一物,必稽于极而后止;千载之上,珠贯而丝组之,若目见而身折旋其间。吕祖谦以为其长不独在文字也。傅良既实究治体,故常本原祖宗德意,欲减重征,捐末利,还之于民间;销兵薄刑,期于富厚;而主一体,群臣庶民并询迭谏,而无壅塞不通之情。

21cm*69cm|

公遇夜就寝,即自計一日食飲奉養之费及所为之事,果自奉之费與所为之事相稱,则鼾鼻熟寐,或不然,则终夕不能安眠,他日必求所以稱之者。

34cm*69cm|

吕氏童蒙训云:前辈有编类国朝名臣行状墓志,取其行事之善者别录出之以自警戒,亦乐取诸人以为善之义。朱文公亦云:【藉溪胡先生教诸生于功课余暇以片纸书古人懿行,《困学纪闻》节录。】

69cm*69cm|

凡作文顺从不朽处求,不可从速朽处求。如言依忠孝,语关治乱,真心朴气为文者,此不朽之故也。浮华鲜实,妄言背理,以至周旋世情,自失廉隅者,此速朽之故也。今人作文,专一向速朽处著想著力,而日冀其文之不朽,不亦惑乎?

69cm*69cm|

少年应科目时,记录名数沿革其条目等,大略与近岁应举者同尔。实无捷径必得之术。但如君高才强力,积学数年,自有可得之道,而其实皆命也。但卑意欲少年为学者,每读书皆作数过尽之。书富如入海,百货皆有,人之精力,不能兼收尽取,但得其所欲求者尔。故愿学者每次作一意求之。如欲求古人兴亡治乱、圣贤作用、但作此意求之,勿生余念。又别作一次,求事迹故实典章文物之类,亦如之。他皆仿此。此虽迂钝,而他日学成,八面受敌,与涉猎者不可同日而语也。甚非速化之木。可笑可笑。《先正读书决.东坡集节录》

34cm*69cm|

古人有言曰:【并敌一向,千里杀将】。要顺心地收汗马之功,读书乃有味,弃书册而游息,书(味)犹在心中,久之乃见古人用心处。如此则尽心于一两书,其余如破竹数节,皆迎刃而解也。黄山谷节录,先正读书决。

34cm*69cm|

读魏晋唐以来诸人文字,其放旷不羁诚可喜,身心即时便得快活,但顺思虑究竟(是)如何,果能终身为乐乎?果能不隳先业而泽及子孙乎?天地间人,各有职分性分之所固有者,不可自泯也。职分之所当为者,不可荒慢也;人而慢人之职,虽曰饱食暖衣,安乐终身,亦志士仁人之所不取也,故昔人谓之【幸民】。凡无检束、无法度、艳丽不羁诸文字,皆不可读,大能移人性情。圣人以义理诲人,力挽之不能回,而此等话一见入骨髄,使人情志不可收拾。【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古语有之,可不慎乎!《许文正公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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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龙开胜的贴学创作

  龙开胜是当代新学创作趋于鼎盛,书坛风气趋于碑帖转换重要时期,出现的中青年贴学代表书家之一。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由于当代书法对经典贴学传统的回归与得导,为当代中青年贴学家的整体崛起提供了书法表现空间,而他们顺应帖学审美思潮卓荤的创作实践,又为当代经典贴学的倡导与回归提供了创作实绩。

  应该看到,当代贴学的独立,是现代贴学复兴发展的深化,延伸的重大战果,也是贴学摆脱碑学挟制的重要体现。因此,从观念上来说,近现代碑贴融合的历史已告终结,而碑贴也将从合走向分。当代中青年贴学家,已经不会再去背负碑帖∵融合的沉重创作压力,而是从纯粹学立场来认识与看待贴学实践问题,同时,非笔法表现的个人意趣性创作,也开始退居书法边缘化地位。

  如果从代际立场来审视当代中青年贴学创作的话,20世纪90年代切,以赵雁君、张羽翔、陈忠康为代表的中青年贴学创作发其嘀矢,是示出在帖学领域,有别于老一代帖学家新的创作探索与趋向,并且显示出书法专业化创作向度。赵雁君的贴学创作,以“二王”化裁汉简民间书法意趣,求以神遇,而不斤斤于“二王”经典笔法套路,奕奕有一种风气,曾在一个时期独步书坛,对中青年习帖者产生很大影响。只是遗燃的是,赵雁君后期创作转向“明清调”,衷情于徐渭草书的狂建率情,从而,在很大程度上,中断了“二王”贴学的更进一步深化探索。相较于赵雁君,张羽翔的帖学探索,更具形式化与激进性。新时期民间书法的倡导和流衍,使他有可能从魏晋残纸入手来体悟与把握“二王”帖学的书法境遇与笔法源头,而这也显示出某种历史性并使其探索,获得了当代效应。名噪一时的“广西现象”,正是从非传统帖学途径的魏晋民间书法和现代形式主义入手而赢得成功。只是张羽翔对魏晋民间书法和现代形式主义的心仪,超过了某种限度,而使其创作的经典因素愈趋弱化。以至到后期,其帖学创作完全流于形式表现,这是殊为遗憾的。与赵雁君、张羽翔相较,陈忠康对“二王”帖学原典可能更为体帖、深入。他在帖学的研悟中,并不意在化裁,融入更多的个体与形式因素,而是一以贯之的注心于笔法,这反而使他的创作在长时期内未因审美冲动和形式激变而产生变异,从而,在渐变中维护了创作的稳定。陈忠康在当下帖学领域,仍保持着很大的影响力并为广大习者所推重,便表明了这一点。

      进入2000年以后,以“兰亭展”首届青年展、九、十届国展为标志,书坛对“流行书风”的反拨和对经典帖学的倡导,更进一步强化了帖学的独立地位和书史认同,并在很大程度推动了帖学的进一步深化,同时产生了新帖学审美创作思潮,从而也预示着当代帖学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作为从兰亭奖国展中成名,涌现出的中青年帖学家,龙开胜表现出新的帖学审美价值追寻和新的创作高度。也在很多程度上表现出与前此一些中青年帖学家不同的帖学关注内容与创作目标。

      相较那些原典来研悟帖学,并从“二王”下溯明清草书不同,龙开胜则敢犯险。他选择赵孟頫作为创作风格中心,并试图走出与突破赵孟頫的风格陷阱。可以说,这是在当代中青年书家中,少有人尝试的。他的入手处,首先是笔法,这也是当代帖学的核心问题,而归结到赵孟頫,便尤具挑战性与历史回溯性。在书史上,赵孟頫以复兴“二王”帖学蔚开风气,成为划时代的人物,他扭转了南宋对北宋的同代取法,而将书法的取法又拉向魏晋“二王”传统,这是具有历史眼光的,为书法的超越发展提供了历史动力。不过,就赵孟頫本身的帖学实践而言,却由于与“二王”笔法传承的隔膜,导致对“二王”的误读。这突出表现在笔法方面。由于过于注重“理”、“法”,仅仅将技巧表现囿于法”的规范,流于表面的精到、技匠、而忽视了线条的丰富性与内在节奏变化。如起收笔的精到,细腻,而线条中段则如唐“法”之直过,这就远离了王義之的绞转笔法奥蕴。而就风格言之,由于以“理”、“法”取代“韵”、“神采”,所以在风格上,缺乏感性变化,更缺乏“二王”书风风规自远的爽爽风气。由于赵孟頫在帖学史上的独特与重要地位,明清以来对他的正反评价始终严重对立。这构成帖学史上不同的审美价值观,而左右影响着明清以来帖学的发展。对赵孟頫加誉者,誉为“二王”后不世出的人物。如明何良俊《四友斋书论》:“直至元时,有赵集贤出,始尽右军之妙,而得晋人之正脉,故世之评其书者,以为上下五百年,纵横一万里,举无此书。”明邢侗以为:“右军以后,惟赵吴兴得正衣钵,唐宋人皆不及也。”与之对立者,则于赵孟頫书法有“奴书”之诮。明王世贞《艺苑卮言》:“自欧虞、颜、柳、旭、素以至苏黄米蔡,各用古法损益,自成一家。若赵承旨(孟頫)则各体俱有师承,不必已撰,评者有奴书之诮,则大过。然直接右军,吾未之敢信也。小楷法(黄庭)(洛神),于精工之内,时有俗笔。碑刻出李北海。北海虽佻而劲,承旨稍厚而软。惟于行书极得“二王”笔意。然中间遗漏处不少,不堪并观。承旨可出宋人上,比之唐人尚隔一含。”

  事实上,清代以来,赵孟頫书法被权利话语所利用,引入道学理法陷阱,成为官方卵翼下的主流书风,受到偏面推崇,其妍雅之风与董其昌的淡意之气被整合为从浮薄到衰退轮回的怪圈,而最终为碑学所取代。

  近现代以来,受碑学整体笼罩,帖学始终处于附庸地位。由沈尹默倡导的帖学复兴,开始冲破碑学的辖制,而谋求独立发展,厥功甚伟,只是时代所压,不能高古。长期以来,受到广泛批评质疑,而其核心问题,即笔法问题。在这一点上,对沈尹默的批评尚连及赵孟頫。很多批评便指明沈的二王帖学未脱赵孟頫窠臼。

       我认为,20世纪书法的关键词,即笔法。而笔法背后又潜隐着碑学与帖学的扞格——包括帖学内部围绕笔法的辯难。由此,真正厘清帖学笔法本原评殊为不易,因为,这是一段层层淤积,被遮蔽千余年的历史进程。要拨开帖学笔法迷雾,既需返回源始,也需对贴学发展各个重要时段,进行深入分析,才能还原真实的“二王”笔法。而就“二王”帖学笔法承传而言,也有正、变两途。虞世南、褚遂良、孙过庭赵孟頫、董其昌等皆可视为正传。这里所谓正传,是指其从观念到实践对“二王”法不逾距的尊崇,并不包括实质上对“二王”笔法的本原性接将受与否——而“二王”贴学本身真伪混淆,也是造成后世误读的原因;怀素、苏东坡、米芾、黄山谷、王铎、黄道周、倪元璐、傅山等则可视为以变为守正的法外别传,如怀素早期作品《论书帖),皆一派“二王”风范,直至(自叙帖)(大草千字文)出,则狂肆怒张,全为盛唐气象了。而其狂肆中不背绳墨,酒神精神中始终贯穿理性,其根柢又是诉诸“二王”法门了。

       米芾、王铎之于“二王”笔法,也体现出变中求新的价值追寻。米芾的八面出锋,其笔法之源,源自魏置“二王”、又融以褚遂良、陆柬之诸家,终由“集古字”而自出机杼,成一家法。而王铎一生吃着“二王”法帖、不离羲、献圭臬,但其鱼龙化变之机,却在综合唐宋,尤得黄山谷草书神理,才得以背羲献而无失,成一代草书之伟略。

  从帖学史上看,对“二王”笔法传承的正与变皆具书史意义。就书法元代复古主义而言,赵孟頫对“二王”传统的回归,有效地重新确立起王羲之

的书圣地位,并为元之后帖学史提供了历史通鉴,而其笔法观念上,“结字因时而转,用笔千古不易”的立论,虽为后世聚讼不已,但就“二王”笔法而言,却具有书史的真理性。至于赵孟頫自身的创作,在“二王”笔法的守正方面,也堪称一代宗师,并对书史上的某些偏师,也起到了纠偏的作用。

       基于上述,现当代对沈尹默及海派帖学的批评,虽有着广泛的书史背景,但当代性左右下的书法审美偏见,也构成重要因素。也就是说,对沈尹默批评的支撑并不是全部来自历史化的。当代书法复兴所孱杂的书法激进主义,包括来自西方形式主义与当代民间化书法倾向,都参与到对沈尹默及其所代表的海派帖学的价值评判中。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沈尹默被归为赵孟頫而遭到来自主体立场的批评否定,这其中当然主要还是笔法。

  实际上,当以“流行书风”为主体的展览书风主潮沉寂后,我们得以从一个长时段的立场来客观看待认识沈尹默帖学,沈尹默帖学发轫于碑学仍具

有笼罩效应的20世纪三十年代。其以一人之力,挽狂澜于既倒,并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同道,在书坛造成风气,确为不易。而其帖学、融汇晋唐,逾越清人,与元代赵孟頫并驾。其功实超越当代而导夫将来。从书史上看,沈尹默作为五四新文化运动重要人物,所推动与倡导的“二王”帖学复兴运动,并不仅仅指向书法传统经典,而是指向书法文人化与恢复笔法核心的整体努力。这在受激进主义支配的民间书风倡导者看来,当然是保守的,自然在颠覆抨击之列。由此,沈尹默书法在近三十年的命运沉浮,自可从当代书法激进主义背景来加以解读,而其误读也就是自然的了。事实上,当我们在得以全面解读沈尹默的创作,而不是拿他几幅习常平庸之作来说事,有意歪曲,则沈尹默的大量手札,手卷精品,其所臻至的帖学水平,衡诸当代,又有几人可望其项背?由此,上溯赵孟頫的大量精品,仿佛也可作如是观。明乎此,则对赵孟頫包括沈尹默书法是否应该作历史再评价呢?

  龙开胜作为当代新贴学思潮涌出的中青年帖派代表书家,他对自身作有着个性化的体悟与把握,也就是说,与其他帖派书家虽共处当代新帖学思潮之中,而在帖学的入手处却不与人同,有着自我的预设。龙开胜以卓荦的创作勇气,从为当代大多中青年帖派书家所规避的赵孟頫入手。他并不仅仅将表现性作为创作目标,而是试图恢复赵孟頫书法的风格活力,并从“二王“本源弥补赵字笔法的误读处。如他不再规拟赵字起笔,方切而中截平铺的笔法模式,而是借助(兰亭序),增强起收笔的丰富性与中截的弹性与交动不居的张力,祛除线条“法”的强直,使线条具有内在表现性,这使龙开胜的赵字风格与“二王”更具兼融性。同时,他还将唐人的“势”与壮美引入自身贴学创作,使其在优美中表现出壮美之势。在古代书法理论史上,南朝书论曾有“古肥今瘦”之辩。萧衍(观钟繇书法十二意)云”元常谓之古肥,子敬谓之今瘦。今古既珠,肥瘦颇反。如自省览,有异众说,张芝、钟繇,

巧趣精细,殆同机神。肥瘦古今,岂易致意。真迹虽少,可得而推。逸少至学钟书,势巧形密,及其独运,意疏字缓。譬犹楚音习夏,不能无楚。过言不悒,未为笃论。又子敬之不迨逸少,犹逸少之不迨元常。”

  萧衍认为钟繇书法古肥,子敬今瘦。古肥与今瘦因而成为古今分殊的审美观念,并以钟繇古法高于“二王”今瘦之法。陶宏景(与武帝论书启),虽无言及“古肥”、“今瘦”审美概念,但陶宏景推崇钟繇“古肥”的审美倾向却是明显的,并影响到萧衍的书法审美古今观。从南朝开始,直到唐代,肥”、“瘦”作为书法审美观念,始终成为书史核心命题。而盛唐书法对雄深风格的追寻,无疑是以“古肥”为审美基础与前提的,这以“韵“和“今瘦”为审美追寻的晋代书法,在审美风格上明显区别开来,从而形成晋唐两大审美体系。

       龙开胜对唐代书法雄浑壮美之势和“二王”自由多元笔法的引入,使其对赵孟頫风格的取法获得了强烈的表现性和个人印记,也与书史上那些谨毛失藐而流于表面化取法赵孟頫的书家区别开来。近年来,龙开胜的贴学创作愈益从手札转向中堂、巨幅创作,便表明对唐人“势”与雄浑风格的倾力可。可以说,由于龙开胜对赵字新的审美理解和笔法解读,而使得当代书法对赵孟頫的取法获得了生机,并使得以赵孟頫为代表的曾经饱受争议的书法优美传统在当代书法领域获得审美接受屏幕。

        龙开胜对赵孟頫的深入研悟和解读还表现在他对赵字符号化的提取与固化中,并由此成为他帖学创作的鮮明符号标记。如“弓”字、三点水竖划内势擫笔处理等,都在赵字风格的基础上作了符号化夸张和抽绎,从面变得更为鲜明和个性化。这此显性的帖学符号,为当代很多习帖者所效法运用。这也从一个方面,证明了龙开胜帖学创作之于当代贴字创作的影响。

       龙开胜在当代中青年帖学家中,是一个具有敏锐时代美感应和深厚传统贴学功力的人物。他适应当代新贴学思潮审美转换,力求在经典帖学与当代审美中显示出个性化价值追求。从而成为当代新贴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当代新帖学,并不是要继续走清末民初碑帖结合的道路,而是在揭橥“二王”笔法本源和晋韵真脉的基础上,强化主体论和表现性新审美原则,在新的书史语境,谋求“二王”帖学的创造性转化。这种创作势头在当代新帖学代表人物的创作中已显露了端倪。而这正是新帖学强调书法精英化、文人化和技术高度的观念所在。帖学休现了中国书法文人化的优稚传统和人文关怀,而其笔法体系更是构成书法艺术的轴心,体现了书法艺术的高度。当代书法的因窘表明,屈服或仰赖于否定性力量的形式冲动,只能给当代书法带来破坏,而不能从书法史进步意义上,推动当代书法的发展。当代书法的救赎不能依靠破坏,而要依赖对书史的回瞻,在历史汲取书法一一文化审美本源。因而,倡导新帖学并不要复古,而是谋求在当代书法多元化发展中,强化书法的文人化,精英化传统,使当代书法在书法史上进步的意义上,找到突破的出路,并通过解难题的实践活动,确立当代书法新的价值标向,从而为当代书法新的价值标向,并为当代书法多元化发展注入持久发展的动力。

  龙开胜正值创作盛年,随着当代新贴学创作的深化和新贴学创作阵营的扩大以及他个人对贴学创作的新的研悟和探索,其贴学创作无疑会臻至一个全新的高度。

34cm×69cm|

“古人之学,自弱冠至於有室,六经三史已熟烂於胸中,作为文章,如大匠之架屋,楹桷榱题,指挥如意。今以空疏缪悠之胸次,加以训诂沿袭之俗学,一旦悔恨,改乘辕而北之,而世故羁绁,年华耗落,又复悠忽视阴,不能穷老尽力以从事於斯,遂欲卤莽躐等,驱驾古人於楮墨之间,此非愚即妄而已矣。”

《先正读书决·有学集节录》

34cm*69cm|

《左传》《前汉》读得彻否?书不用求多,但要涓涓不废。江出岷山,源若甕口,及其至于楚国,横绝千里,非方舟不可济,催其有源而不息,受下流多故也。既无人讲劝,但焚香正坐静想见古人,自当心源开发,日胜进也。《先正读书决·黄山谷节选》

—声 明—

本文章素材来源于:“龙开胜”作品集;如有异议请联系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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