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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郭承豪 挑战医典，用一剂“毒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边是患者需要合理施治，另一边是有历史积淀的经典性的医学文献约束人们。要改变，就得先驾驭医典，在娴熟中反复尝试，形成自己的一套，这就必须有超乎寻常的意志毅力，必须具备承担风险的勇气。东阳江镇卫生院院长、东阳市名中医金晓白挑战医典，从医30余年，推陈出新，苦苦钻研一剂“毒方”，救治了不少疑难杂症病人，广受称赞。 三代人的不断探索 大胆使用天南星、半夏和滴水珠等毒性药物，为患者解除痛苦，是金家三代名中医的医学结晶。金嘉兰是湖溪金氏一家中的第一代名中医。据志史记载，金嘉兰是浙江省名中医，他在1938年和吕宝章一起创办了博济医院，就是现今横店医院的前身。据传，金嘉兰能够利用天南星等“毒药”医治一些疑难杂症，名声大振，经常有病人家属抬着轿子上门来请他出诊。 金希聪是金嘉兰的孙子，终身从事中医药研究。他曾说：“家世业医，弱冠读医籍，及年事渐长，钻研药味之志愈坚，孜孜寻讨，冀有一得。每思半夏、南星，本草皆言有毒……”金希聪对天南星、半夏、滴水珠有专门的研究，其应用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解放初期，小儿麻疹是一种让人闻之色变的疾病，既没有特效药，也没有疫苗。金希聪就致力于研究破解麻疹的中医药方。他认为，天南星有毒，但具有“燥湿化痰，祛风解痉，外用消肿止痛”的作用，只要辨症施治，掌握好药量，天南星、半夏、滴水珠完全可以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为了对病人负责，金希聪先在自己身上试药，几经试验，终于将天南星与半夏及滴水珠三味毒药研制出了专治麻疹的“星夏珠方”，“毒方”剂量升到每味30克，比医典规定“九克内”提高了3倍多，轰动一时。金希聪也因此被省内外同行称为“希聪星夏珠”。毛泽东的保健医生岳美中称赞:金希聪“抗怀于千载之上，启秀于千载之下，旷代疏落，闻见悬殊”。晚年，金希聪整理自己一生行医的经验，编辑出版了《星夏之歌》、《滴水珠咏》数种书籍。 从小跟父亲学医的金晓白，是金氏家族第三代从医者，是东阳名中医。作为“星夏珠”的传承人，金晓白一方面积极汲取父亲“星夏珠方”之所长，另一方面又不为家学所囿，潜心研讨，创新药方，组合成了一套独特的疗法。多年来，金晓白在东阳江镇卫生院坐诊特色中医门诊，2013年一年，就接诊5000多人次，“最忙的时候，一天要接诊20多个病人”，其中很多病人都是从外地慕名而来。 金晓白登上新的台阶 天南星是医典公认的“毒药”。《本草纲目拾遗》、《南方主要有毒植物》如此介绍：天南星，全株有毒。含毒成分：根头含有毒的生物碱；根、叶、茎都含苛辣性毒素。中毒症状：皮肤与之接触发生瘙痒；误食后，舌、喉发痒而灼热、肿大，严重的可引起死亡。食五钱可引起中毒。《中药学》等中医药类专业高等教育规划教材也把天南星的用量介绍为一般一帖三至九克。 “是药三分毒”，但毒药用到妙处也是最佳良药。金晓白说，用天南星，要的就是其毒性。炮制过的天南星，一般医生还敢用，但生的天南星就更没有医生敢用了。但是金晓白却没有唯医典是从，而是大胆创新，小心求证，把天南星的最大用量提高到了一帖120克，让天南星发挥出了奇效。 金晓白多年实践发现，对于神经性疾病，生的天南星药效更好。“从医到现在，我一直使用天南星，用了5000多公斤也没有出现一例不良反应，而且对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天南星有良好的疗效。” 金晓白专门从事神经性疾病研究30年，成为面瘫和癫痫的“克星”。 请看以下几个医案： 1.郭某患的是神经功能性疾病，主要表现为言语含糊，行走不稳，吞咽困难。郭某去了不少地方，医药费花去了十几万元，但都未见效果。经朋友介绍，郭某来到东阳江镇卫生院找金晓白治疗。经过近两个月的中药治疗，郭某说现在感觉好多了。金晓白诊断郭某患的是神经功能性疾病，治疗时，使用大剂量天南星为主。第一次，每帖用了30克天南星，没什么效果，第二次改方，每帖用了40克，患者有点感觉了。第三次改方，就给他每帖配了50克。以前，郭某来看病都要人扶着，三四次后，他能够自己走来求医了。 2.从兰溪慕名而来的肺癌患者李某，已经来过三次。李某说，他第一次来时才知这个处方是“猛药”，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料到服用三天后，身体开始有点力气了，吐血得以止住，饭量也恢复了些。 3.从苏州慕名而来的胡某，孩子仅1岁半，患癫痫，每天要发作50多次，到多家大医院看过，收效甚微。后来，孩子父母在网上搜到了金晓白的“毒方”，亲自驾车找到东阳江镇卫生院。金晓白给这个小孩开了个用天南星10克一帖的处方，这对于一个不足2周岁的小孩子来说，真的是“猛药”。结果服用一个月后癫痫发作减少了一半，第二个月服后只发作三四次。孩子父母高兴地给金晓白发来短信表示感谢。 4.一个月前，横店就来了三个面瘫病人，金医生给他们施治，一个月内改方一次。病人高兴地说:“真想不到，一个月就能好得这么快。” 金晓白组合成了一套独特的疗法，创新改良形成“新星夏珠方”。金晓白说，他现正在父亲擅长用天南星抗肿瘤的基础上，深入研究用“新星夏珠方”治疗癌症。 药不够 找产地 由于开出的都是猛药、重方，东阳江镇卫生院天南星使用的药量非常大，但野生天南星药源少，加上它本身有毒，医药公司备货不多，一般药店没有这味药。金晓白一度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地。 药源不足，如何办？金晓白没有被困难吓倒，他直接找到东阳市卫生局。得到局领导的同意后，他赶往周边县市购买。 周边地区全都采购过，不多。磐安药材市场的一个药商全部收购完了。还是不够。 为采购天南星，2013年9月，金晓白亲自带领药房工作人员到安徽亳州医药市场采购。 号称中国最大的药材市场，生的天南星也是不多的。金晓白他们三人拿着一张硬纸板，上面写上“采购天南星”，整个市场找遍。没有。 这可怎么办？金晓白非常焦急。于是，他们向有关人士探寻备有天南星的药农。写上电话联系方式，他们就在宾馆住下来。有客户专门送来了生的天南星中药。仔细一辨认，不够清白，还是不收；有的送来了不干燥的天南星，金晓白还是拒绝收购；有的药农送来了已经烂的天南星，金晓白坚决拒绝……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从药农手里收购到了清白、干燥、个头大的天南星300公斤。 （郭承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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