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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彝尊,不删《风怀二百韵》,只为一段凄美爱情(4)

 冰山上的来客dd 2019-10-10
此时,朱彝尊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长子早夭),到了而立之年,但功业未立,穷得只一箱书傍身,喜从何来?只因船上添了个美丽如画的女子,这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冯寿常归宁在家,一起迁往梅里。隔着世俗礼法,他不敢泄露情意,只挨着她坐一坐便如沐春风。叶嘉莹推断,这一天是他们定情之日,所以朱彝尊词牌《鹊桥仙》,时间却是十一月八日而非七月初七。
  定情之后,相属的两颗心备受相思煎熬。本就聚少离多,短暂的相守又碍于礼法,咫尺天涯,所谓“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裘各自寒”(《桂殿秋》)。然而,朱彝尊宅心和厚,他感恩“相逢合欢频,许并坐双行,也都情分”。(《洞仙歌》第十首)
  情浓爱深时礼法哪堪防?防不胜防,只能苦果自尝。谣言四起,冯寿常“百忧成结轖,一病在膏肓”。(《风怀二百韵》)
  康熙六年,三十三岁的冯寿常忧病而亡。朱彝尊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他赶到家时,“只一纸私书,更无消息”,(《洞仙歌》第十二首)但见“小字亲题,认点点,泪痕犹裛”。
  朱彝尊肝肠寸断,“口似衔碑阙,肠同割剑鋩……感甄遗故物,怕见合欢床”。(《风怀二百韵》)
  朱彝尊在悲痛中追忆往事,用八十三首词记录二人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想他怀才不遇、潦倒奔波,妻子都不能谅解,“滔滔天下,不知知己谁是”,只有那个姑娘理解他、仰慕他、不顾一切爱着他,如今芳魂已杳,不禁热泪涟涟;想她最知心,“倩青腰受简,素女开图,才凝盼,一线灵犀先觉”;想她“恩深容易怨,释怨成欢,浓笑怀中露深意”(《洞仙歌》第十一首)……所有的恩爱与思念,成一卷《静志居琴趣》。
  康熙八年,朱彝尊又作两千字长诗《风怀二百韵》。
  三百多年后,读其词其诗,感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的珍重、追忆和刻骨铭心的爱恋,读书人亦痴了;也因女子孱弱、依附和任人摆布的命运而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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