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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昨天，香港著名企业家、慈善家曾宪梓离世。 与英雄白首类似的，是美人迟暮。 之前，我在公号上发过一篇《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写张曼玉、写朱茵、写王祖贤，写20年前她们最美的样子，写当年她们留在荧幕上的经典形象。 如果一座城市是有面孔的，她们就是港岛投给世人的一个个表情，也是这座城市众多气质的一个个侧面——摩登的、传统的、精怪的、冷漠的、魅惑的、超凡脱俗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  那时的她们，眉眼之间带着一种骄傲且自知——放眼华语世界，我即是顶峰。骄傲？是理所应当的。  确实，那时港岛的影视、音乐、时尚称霸华语世界乃至整个东亚文化圈。 可回看近五年、十年，你追过哪部戏？喜欢过哪首歌？记住了哪张新面孔？ 我没有。 这座城市，渐渐变得面目模糊。 02 但在20年前，在不算那么遥远的1999年，一切还都是另一幅景象。 世纪之交的香港荧屏，精彩纷呈。那一年，香港电影票房冠军被星爷的《喜剧之王》夺走。 这部电影算不上什么惊世大作，但有几个瞬间在20年后仍有记忆点：龙套男拿着《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尹天仇喊出“我养你啊”，以及柳飘飘听到后在出租车后座泪流满面。  新人演员张柏芝凭人生第一部电影《喜剧之王》一炮走红，《演员的自我修养》到今天仍旧是一个梗。  1999年的香港电影，可以一夜造星、可以制造流行、可以产生流传至今的文化符号。 1999年的TVB，同样在小荧幕上延续类似的盛景。那年，黄日华版的《雪山飞狐》开播，它同1997年的《天龙八部》、1998年的《鹿鼎记》一样，延续着香港武侠电视剧的辉煌。  同年另一部大热电视剧是《创世纪》，这部电视剧耗资1.5亿港元，汇集了TVB全台当红精英，被称作1999年播至千禧年的跨世纪大制作。 这是当年香港为我们提供的精彩荧屏—— 一边是江湖儿女，一边是商海沉浮，同一个小岛之上，不同的刀光剑影。 一边是周星驰式的喜剧，一边是TVB的煲汤港剧。无厘头喜剧里藏着悲悯，有情有味、有笑有泪；家常里短里藏着金句，一家人要齐齐整整，做人呐最重要是开心。 03 那时的香港，在屏幕上繁华摩登。它是三四线城市以及更多小镇青年感受流行、眺望世界的窗口。 也正是如此，在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对那一隅小岛，总是带着一股格外的亲近和仰望。 而如今，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当熟悉的演员逐渐落幕、传唱的流行成了老歌、闪烁的霓虹成了寻常巷陌的标配，再拿着记忆里的画面去和现实比对，看到的只是一片狼籍。 就如谭咏麟歌里唱的那样：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  特别是对于看着TVB港剧、听着劲歌金曲长大的一代人，当年那些如梦如幻的港岛印象碎裂剥落，如今知觉魔法破灭、本相不堪。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如同言笑晏晏的摩登女郎，变成了菜场与人撕扯的黄脸大妈；那些呼喊着要同恶龙决斗的少年，还未曾出发自己先长出了利爪、披上了鳞片。 也许，我们的港岛印象原本就是假的，它只是曾经坐在影院最后一排的小镇青年们看到的荧屏幻象。 而今，时移世易，当年坐在最后一排的人坐上了前排，甚至走上舞台成了主角。位置变了、眼光变了、姿态变了，心态也就变了。  当年叱咤整个东亚的偶像，随着时代大潮一同退去。但总有新的经典被缔造，总有新的偶像会诞生，只是，他们，都不再产自那个弹丸小岛。 也许，它在金融、航运、贸易等许多领域仍将出色。但在文化影响力上，它已像黄霑歌词写得那样：豪情只剩下一襟晚照。 它的过去，如同那些英雄美人、商战宫斗、刀光剑影一样，在我们内心占据了一个特别的位置。而它未来的样子，恐怕将更加面目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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