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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学书法还是学写字?正本清源!书法与写字的辩证关系分析

 事奴 2019-10-13

引子

书法和写字的区别与联系,二者是一回事儿还是两回事儿?这是个许多书法爱好者都说不清楚的问题。有人认为学书法就是学写字,书法老师就是教你怎么写字的,把字写“好看”了就是书法。真是这样吗?本文将带你抽丝剥茧,逐层分析。

一、写字的概念

若简单地回答,写字和书法肯定不是一会儿事。但又不能如此武断地把两者一分为二。想搞懂这个问题,首先应该厘清二者的概念。

从词性上看,写字与书法显然不同。在现代汉语中,书法是名词,写字是动词。广义上写字是描述一个书写的动作。不仅中国,全世界都需要写字;不仅汉字,全世界的不同文字也都可以用书写的方式呈现。

因此,从这个角度看,写字是将文字内容用书写的方式通过纸张或其它介质呈现出来,其目的是为传播信息、交流思想。就是说文字内容可以承载思想内容,亦或说包含着信息,其重点在于意义内涵,而非字形结构本身

总之,写字是一种手段,为达成某种以交流思想或传播信息为目的的手段,重在实用。

二、从写字到书法

如果将书写的内容缩小到汉字范围之内,则不可避免地与书法产生碰撞。要知道,书法这个词汇是现代汉语的概念。古代多为单纯词,少有合成词,即书是书,法是法。古代书论上说的“书”,就是现代意义上书法的概念。如孙过庭《书谱》:“夫自古之善者……”这个“书”指的就是书法。

应该说最初不仅没有书法这个词汇,刚会写字的古人更没有书法的概念和意识。从这个角度看,最初的“写”和“书”可以是一回事儿。或者说只有写字而没有书法。当然,这是很远古的时代。

后来,人们在实践过程中发现用毛笔写字可以产生艺术美感,因而写字的行为才会逐步升华为书法的艺术。并且渐渐兵分两路,使汉字发展成为集实用性与艺术性于一身的文字符号系统,二者虽相互独立,有时也互为补充。

而书写汉字之所以会产生质的飞跃,上升为艺术,除去汉字符号本身的特点以外,更与书写工具的特殊性密切相关。在这点上古人也早有论述,如蔡邕的《笔论》说“惟笔软则奇怪生焉。”

三、书法的概念

如此,还可以给书法定义一个概念。广义上说,书法就是文字符号的书写方法;狭义上书法仅指使用毛笔书写汉字的艺术。

因此,作为现代汉语合成词的“书法”,它的构词方式是偏正式,即定语动词“书”修饰中心语名词“法”。

“书”就是写字的动作,“法”的含义是方法、技法、法度、标准、规范…… 所以有书法艺术需要遵从的原则和尺度叫做“法度”,需要效法的字帖叫做“法帖”等。

这就很清楚了,书法的广义概念包含写字而作为狭义的艺术概念存在的书法则不单单是写字。单纯为实用功能的写字不是书法,但书法却是高级的写字。

四、二者的辩证关系

写字是书法得以产生的基础,书法是写字的“升级版”。书法首先是“写字2.0”,逐步升级到“3.0”、“5.0”、“6s”、“Puls”等,但绝不可能是“线条8.0”、“黑白5s”等。

因为在任何时候,书法艺术都不能,也不应该完全脱离汉字而独立存在。虽然线条是书法艺术的灵魂,但脱离了汉字的线条艺术就不应该叫做书法了。为避免混淆,也本着兼容并包,不轻易否定不同艺术形式存在的合理性的原则,建议那些大胆创新者们可以将他们的“行为艺术”改名为“射墨造型”或“水墨构成”等,总之别再叫书法了,只有如此才不至于广受质疑。

有人说古代从来就没有书法,只有写字!这个观点我不同意,要知道,书法的意识,古人也很早就有了,至少可追溯到王羲之以前。三国时钟繇学蔡邕的“八分书”,甚至传说他曾盗掘韦诞的坟墓而得蔡邕的“笔法秘笈”,并因此成为楷书的鼻祖。同样,王羲之也向钟繇、蔡邕以及卫夫人等人学习。学什么?学写字吗?当然不是,学的就是书法!

说书法艺术产生于写字的行为,还有更具说服力的证据。那就是诸多传世的书法作品,都是古人在写字过程中,无意识状态下偶然创造的。例如,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以及后来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和苏轼的《寒食诗帖》等。它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即无一不是“草稿”。

所以,上乘的艺术品,往往出自妙手偶得。这也是为何今天难以再有传世书法作品诞生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现代人多是为书法而书法,虽口中常念“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之类的圣贤语,实则实践行动上,再不可能追及古人。

这个原因主要还在于书写工具的变革,使得书法与写字分离得越来越远。具体说就是:毛笔曾经是日常写字工具,现在它在实用功能层面上早已退出历史舞台,而仅作为一种艺术工具存在。但古人是可以在为实用而书写汉字的同时提升艺术水平,甚至直接创造出艺术作品的。

结语

总之,书法与写字,两者是辩证统一的关系。既是一回事儿,又不是一回事;曾经是一回事,后来不是一回事;有时候是一回事,有时候不是一会儿事;古代经常是一回事,现代基本是两回事。

二者的关系,也可以理解为一体两面。汉字为本体,两面分别是实用和艺术。

然而,虽说在现代,书法早已脱离写字而独立存在。甚至成立分公司后的书法,总想着脱离写字单干,无奈核心和基础部件依旧牢牢掌握在写字手中。因此,汉字虽然早是开源代码,但书法也只能在其基础上做艺术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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