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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志气无谋略,曹丕这个孙子死得可惜

 教育论剑 2019-10-20

        曹魏政权一共经历了五代皇帝,曹丕、曹叡、曹芳、曹髦、曹奂。其中,只有前两个名实具有,而后三个皆为傀儡。

第一个傀儡皇帝曹芳曾有过夺权的计划,但因为缺少勇气而没敢实施。嘉平六年(公元254年)秋,蜀国的姜维攻打魏国,安东将军司马昭带兵出征,临行前要向皇帝告辞。曹芳与身边亲信谋划,要借司马昭告辞时杀之,夺其军攻打司马师。等到司马昭来告辞时,优人云午等唱:“青头鸡,青头鸡。”青头鸡是的别名。当时诏书已经写好,就差皇帝签字画押而生效。“鸭”与“押”谐音,优人连唱“青头鸡”,是暗促曹芳下决心在杀掉司马昭的诏书上签字画押。但曹芳临时害怕了,没敢。结果被司马昭发觉,告知司马师。实权拥有者司马师挟制皇太后废掉曹芳,改立高贵乡公曹髦为帝。

曹髦是魏文帝曹丕的孙子,东海定王曹霖之子,在曹芳当皇帝的第五年被封为高贵乡公。《三国志》记载称曹髦“少好学,夙成”。陈寿评曹髦有“文帝之风流”,确实如此。在《尚书》《周易》《礼记》等经学方面,曹髦与给自己讲学的大臣辩论,常令大臣们无言以对,展现出非凡的才华。

“夙成”即早熟。曹髦继位时只有十三岁,但的确显得早熟,年龄不大,但已把形势看得很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可是他并不甘心做傀儡皇帝,很想做个像少康那样的中兴之主。甘露元年二月,曹髦在与几位大臣讲述礼典时,表达了对少康的仰慕。

少康姓,是我国第一个奴隶制王朝夏的中兴之主。姒少康的父亲姒相寒浞所杀,少康出逃,后来以德争取支持,回来攻杀寒浞恢复了夏王朝的统治史称少康中兴

“少康生于灭亡之后 ,降为诸侯之隶,崎岖逃难,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卒灭过、戈,克复禹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非至德弘仁,岂济斯勋?”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出曹髦对少康敬佩之至,然而可惜的是,他大概只看重少康的德,而没重视少康的谋,在对司马昭的斗争中,他实在是有勇无谋,他这种明大胆地表达对中兴之主的仰慕,其实已将自己的内心泄露出去了,能不引起司马昭的注意吗?

甘露四年春,有两条黄龙出现在宁陵县的井里,人皆以为吉,但曹髦说:“龙者,君德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而数屈于井,非嘉兆也。”于是作《潜龙》诗自讽:“伤哉龙受困,不能越深渊。上不飞天汉,下不见于田。蟠居于井底,鳅鳝舞其前。藏牙伏爪甲,嗟我亦同然!”很明显,这里把司马昭骂了。在这之前,各地已经多次上报有龙见于井中。曹髦在位的八年里,《三国志》共记六次龙见井中。龙见井中肯定是假的,估计人们传说这个,应该是暗示或嘲笑曹髦身为皇帝却受制于人,有如龙困井中。曹髦明白了,但乘兴作诗也把自己的心事泄露了,他一点都不懂得“阴谋”二字。

诗传到司马昭那里,司马昭“见而恶之”,对曹髦加强了控制。曹髦大概也感到日渐临近的危险,找几个人要一起干掉司马昭。“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与卿自出讨之。”可是他真的太无心机,不知道培养心腹,连敌我都没分清,找到的三个人,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其中王经反对,劝他不要这样干,而王沈与王业直接跑着去告密。

王经劝止时,曹髦凛然说:“行之决矣。正使死,何所惧?况不必死邪!”从“何所惧”可见其勇,然如此无谋,虽勇何益?其实不用王沈与王业去告密,司马昭也一定早就防备了。曹髦手挥宝剑带领几百人冲出时,迎着司马昭部下贾充的兵马,他那几百人哪撑久经沙场的正规军打?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贾充命太子舍人成济当众杀死了曹髦。

说曹髦死于无谋或许不大准确,当时司马昭不仅兵权在握,而且已经基本收尽了曹家的人脉,老臣已死尽,曹髦也实在找不到帮手,翻身的希望很小。但历史的发展具有偶然性,如果他能用点谋略,像康熙智擒鳌拜那样,谁又断定很小的希望不会成为现实呢?

不过,曹髦虽然死了,却赢得了身后之名。面对凌辱他不屈服,勇于抗争,视死如归,在中国历史上具有相似处境的皇帝中,实属难得,可谓死得壮烈而可敬,广受赞誉。“宁作高贵乡公死,不作汉献帝生”,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的这句话,可谓是对高贵乡公曹髦的最高礼赞。元子攸一开始也是个傀儡皇帝,后来学习曹髦奋起抗争,并幸运地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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