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画僧法常的画看似离经叛道，但日本人发现他的画价值非凡

在中国绘画史上，南宋有一位佛名法常(一二○七—一二八一)、法号牧溪的僧人画家。中国绘画史上的画家里，法常是对日本画坛影响最大、最受日本喜爱与尊崇的一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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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法常的画，元代一些鉴赏家颇有微词。文人画和纯粹的禅宗画有互相交融的地方。南宋文人画家仰慕北宋文人画领袖苏轼、文同。文人画要体现笔墨或形式上的『古意』与『古法』，也就是要有所继承。『文人画越来越明显的程式化特点，并非文人画家技穷之表现，也非出于题材的局限性，以简单的复古论来概括它也不恰当。

南宋 法常 松猿图 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南宋 法常 竹鹤图 日本京都大德寺藏

中国社会形态是以儒家『中庸之道』『和为贵』的礼教为主导，禅宗介入到现实社会生活，他那极端、直指人心的方式和儒教的思想有些背道而驰。『在这种观念下，苏轼、米芾的墨戏画也许因其人品的「多文」尚能受到推戴，但诸如梁楷、法常就不会有这样的好境遇了。』不能不说元代文人鉴赏家对法常的评价有失偏颇。

南宋 法常 岩猿图27.9cm×37.4cm 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南宋 法常 柳燕图 44.1cm × 88.3cm 日本藏

不过，这些评价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文人画与禅画在观念与审美理想上的区别与差异，禅画是中国画独有的艺术表现形式之一，自唐代王维真正意义上首开禅画先河之后，影响了像五代贯休等一批禅画大家。禅画的特点是笔简意足，简远笔墨中体现了直指本心的直观简约主义思想和卓而不群的禅境风骨。禅宗画家虽然也会借用文人画的水墨技法、书法趣味等在绘画创作中炫耀禅悟的心得，但是，禅画与文人画终究还是有很多区别的。

南宋 法常 水墨写生图 841.1cm×47.3cm 故宫博物院藏

千百年来，法常和梁楷一样，大部分作品都饮誉东瀛，被日本的博物馆和有识之士收藏了起来，成为日本的国宝。可以说，这是一件『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典型案例。

南宋 法常 竹鸠图 40.4cm × 78.2cm

南宋 法常半身布袋图 41.3cm × 97.3cm 日本九州国立美术馆藏

法常在国内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反而在日本得到了崇高的尊重，被誉为『画道之大恩人』。这或许是因为他的大部分绘画作品在创作之后即东渡日本，国内所见甚少有关，因而忽略了他，更重要的或许是当时人们的审美还局限于工整艳丽的『院体』画风，根本就没有遇到慧眼识珠的人，没有得到当时社会上那些主导鉴赏收藏阶层人士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