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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家乡的景象,儿时的记忆:乡音无改,人物已非

 白乙笑谈馆 2019-10-22

本文参加了【乡愁】有奖征文活动

今年的清明节,照例回到久违的老家祭扫、祭祖。

这种一年一次的回乡祭扫,自小时随母亲投奔在外工作的父亲后,几乎成了自己与乡村联系的唯一丝线。哪怕在外更换了一个又一个谋生的城市,这根丝线也从未断过。不过每次都是当天早上回,下午祭扫完聚餐后就走,来去匆匆,几乎没什么时间生发对家乡的感触和情绪。而且多年来因莫名的在城市生存的压力,感觉自己早已失去了那种敏感的情怀。

这次回村原以为也不会有什么例外,没想到自己得了感冒,也许是因身体不适吧,竟变得有点善感,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起村里的景象,受景象的触动,也是第一次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儿时的记忆。

进村的那条小河,曾是我第一次学游泳的地方。记得当时被大人直接丢到河中,要靠自己扑腾回河边,回不了大人才下去救,这样几次后,喝了不少水,竟就学会了,而且一辈子记得,现在哪怕下海,也没有丝毫的害怕。不过,不知从何时起,现在的小河竟已变得像小溪,水少得可怜,也显得很混浊。那条过河的小木桥,也不知是在哪年改成水泥堤了。

村口那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龙眼树,早已不见了。树下总是有老人们乘凉闲话,大人们吵闹下棋,小孩们嬉戏玩耍的景象,也随之烟散。树旁边那个曾经很干净的晒谷场,现已满是污泥和乱七八糟的杂物,回乡祭扫的车辆也大都停放在这里。

作为整个村的中心,所有祭祀活动的地方——祠堂,虽经多次修缮,也早已变得破败、残旧。谁能想到,这个如此破败、残旧的地方,无数年来,竟承载着村里所有人朴素的信仰。在破败的墙壁上却还挂着一块红色的牌匾,写着“法宗公后22至37世系字辈排列”,大概是指我们的祖祖辈辈已在这里生活了“37世”以上吧?我记得这里还是村里小孩读书启蒙的地方,自己曾因与堂二哥不听教且打架,两人曾被八伯(二哥父)狠抽了一顿,从此我一见八伯就会吓得绕道走。

从祠堂出来的正大门,在当年可谓是村里最高、最气派的地方,青砖,飘瓦,石门墩,石门槛,石台阶,在当时可说是最尊崇的装点了。正大门的前面,有一个原是村里最大的鱼塘。塘里每年都会放养很多鱼,每次开塘捉鱼、分鱼,那是村里难得的盛事。因二哥住的小房就在塘边,小时我们常在深夜从窗口抛钓下塘钓鱼,每次都能让我们感到一种隐秘的兴奋和快乐。然而这个曾寄托着我们无限美好记忆的鱼塘,如今已经变成一个碧油油的污水池,因四周被人侵占建房,已变得很小。与儿时的记忆相比,早已面目全非了。

这时我才忽然发现,原紧靠在祠堂周边的泥砖瓦屋,曾是村里最好的建筑群,如今却大多只剩下了断壁残垣。作为村子的中心区域,祠堂周边地带,现在竟是整个村最破败的地方。而代表着现代化建筑的多层水泥平顶屋,大多建在村子的外围。这种格局,颇像现在的城市,中心地带往往是落后的老城区,外围才是一个个高楼林立的新城区……农村旧区老旧、残败的景象,与新区极富现代气息的崭新面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种象征,代表着新旧时代、新老观念、新生活与旧习俗的碰撞与交融。

如果尘封的儿时记忆,因岁月的消磨与侵蚀,也会如老家的景象般变得残旧、破败,倒不如偶尔拿出来晒晒,让老旧的记忆翻翻新。因常翻新的尘封记忆,也许能让我们在快节奏、高压力的现代生活中,在充满诱惑的时代,不至于浑噩、麻木和沉沦,时常保持儿时那份纯真善良的情怀;从而也让我们永远记住,这里曾经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做人不能忘本,丢了自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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