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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富人生 2019-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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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情商课:女性必读40部经典
上官文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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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来到上官文露的名著情商课。

今天我们带来的是《我的前半生》这本书,很多人都应该看过这部电视剧,里面的一些金句也是被很多观众津津乐道着。这本书其实是根据香港女作家亦舒的同名小说改编的。亦舒,被书迷称为师太,身为上世纪的都市女性代言人,放到这个世纪来,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而亦舒的价值之所以还没有消失,就是因为女人们残存百年的旧梦还没有消失。我说的这个旧梦可以用一句非常恶俗的话来概括,就是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一句如此具有旧时代色彩的网络名言,居然在今天还被一些男人引以为傲,作为给女性的保证书。那么这种乱象出现的原因并非只有男人的自大,其中,也有女性的推波助澜。

因为女人们还是喜欢扮演公主,然后等着王子把自己从平庸琐碎的生活中拯救出来。但是亦舒会亲手给你掰碎这个梦境,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拯救你。如果说张爱玲是剖析并提出了女性问题,那么亦舒就是在问题显露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方法论。亦舒号召女性独立有智慧,在情感里保有个人尊严,认为“做人最紧要姿态好看”,一定要活得体面。

通过这篇小说,也许我们可以理解几个问题。什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丈夫的秘密,只有你不知道?为什么好看的灵魂和有趣的皮囊都保不住你的婚姻?一句情话有多危险?婚姻关系究竟是什么?为丈夫对于妻子来说,到底是什么?

我的前半生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叫子君的女人,在被医生丈夫涓生提出离婚后,不得不从全职家庭主妇转而成为一位职业女性,自力更生,最终完成了蜕变的故事。

说起子君和涓生这两个人名,还离不开鲁迅的小说伤逝。子君和涓生,最早是鲁迅写在伤逝里的,男女主人公的名字,所以伤逝,可以说是我的前半生的前传。伤逝的故事发生在五四时期,当时人人高喊着婚姻自由,子君也是其中一位思想进步的女性,这个有趣的灵魂,曾令涓生魂牵梦萦。但是婚后,操持家务,整日饲鸡喂狗的子君,不再和涓生有任何交流,也令涓生觉得无趣。当涓生和子君说出我不再爱你之后,子君回了娘家,不久就死了。

婚前的子君说过一句特别让涓生满意的话,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没有权利干涉我。乍一听起来是非常独立,但是这样有着独立宣言的子君却在婚后变了个样子,她每天生活的重心就在于涓生的一日三餐,把照顾丈夫当成了自己的职业,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生活。而鲁迅为什么会给子君写了一个死亡的结局呢?我想鲁迅想要表达的是,精神匮乏,经济不独立的子君将自己人生的意义都寄托在这场婚姻了,一旦被涓生离弃,子君就会毁灭。

而在半个世纪之后,亦舒或许太为死去的子君的痛心,才重新书写这个叫子君的女人的命运。在小说中的开始,子君也是一个多年没有工作,靠丈夫供养,无法独立生存的女人,而亦舒给这样的子君指明了另一条出路,这条路让我们看到,女性的独立与尊严是最重要的,而且是他人无法赋予,只有自己能给的。而且不只是女性,凡是人,都一定要有自己的精神根基,否则遇到风浪只有溃不成军的份儿。

翻开我的前半生,故事的开始就有一个很匪夷所思,在生活种又非常常见的现象。子君家庭里的秘密,身边的朋友知道,甚至连她十二岁的女儿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这个秘密,就是丈夫的外遇。

那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而不告诉她呢?丈夫亲口承认了自己的外遇之后,子君才知道了答案。丈夫以为妻子是装的,朋友以为子君心知肚明,故意忍耐不出声。那么为什么子君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丈夫的反常呢?第一是子君根本想不到丈夫会这样。她自认是一个好太太,将家里的事操办的妥当,对两个孩子也照顾得周全,而且在他的印象里,丈夫一直羞涩内敛,非常老实。其次,就是她真的没有太去关注丈夫,反而把一切精力都倾注在孩子身上。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小说里的罗子君并不像并不是我们看到的电视剧版里将红绿灯的颜色穿在身上,气质非常暴发户的刁钻太太,她品味高雅,而且非常漂亮,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丽高雅的女人,为什么会被丈夫提出离婚呢?

首先我们要讨论一个问题,女人的婚后,到底应该保养皮肤还是多读书变得有趣?这个问题相当于在问,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哪个更能保住婚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社会上开始流行一个观念,就是女人的外貌就是自己的饭碗,保住了自己的外貌,就保住了自己的饭碗。只要容颜永驻就能牵住男人的心,这让多少女性活在年龄增长的阴影下,产生形体焦虑。除皱针,玻尿酸等医美项目风靡多是这种焦虑的产物。还有一些声音呼吁人们把重心转移到女人的内在来,认为多读书就能做智慧女子,而智慧,是婚姻美满的不二法门。但是很多个样本告诉我们,也许好看的灵魂和有趣的皮囊都保不住你的婚姻。

去年有个美剧特别火,叫《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完全戳穿了生活中一个普遍的谎言。容颜永驻,灵魂有趣,婚姻就能美满?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可以说是真的非常了不起。她有着极强的自律性,时时刻刻向他人展示精致完美的自己,她甚至常常自己测量五围,对自己的身材有严苛的要求,坚持每日在丈夫睡觉后卸妆,丈夫醒来前就化好妆,等待他醒来看到最完美的自己。而且非常聪明,六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学俄国文学。试问这样多数女人谁能做到?试问这样的皮囊和这样的灵魂,是否还不够有趣?

但就是这样完美精致的女人,依旧落得个丈夫出轨的下场。子君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关注两个孩子而冷落了丈夫,在家相夫教子的她与世隔绝,和涓生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麦瑟尔夫人的丈夫的出轨是由于缺乏新鲜感,总之,每个人婚姻的破碎仿佛都有非常充足的理由。但是你真的不必为了这些理由去改变自己,因为人不幸的症结,并不是自己的不完美,而是他对待问题的角度。其实说到底,以上的所有问题的讨论,都是基于一种默认:女人该为婚姻的成功负责,该对丈夫负责。其中包括,你不能成为黄脸婆,你必须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你不该因为丈夫的错误喋喋不休……

不是越优秀,就会越幸福。最关键的是,你不该为了别人去改变,或者说,永远不要以别人为自己存在价值的标准。如果你是想着为了留住婚姻去护肤,去读书充实自己,那你很可能会发现你所做的这些毫无意义,因为总会有人不知道你的好。是的那些都是重要的,更加漂亮更加有趣,能让你更讨别人喜欢,但这些都不比上一颗取悦自己的心,比不上一颗独立的灵魂重要。你再漂亮也会有人觉得你不好,你纵然有趣也不见得合对方的胃口。在一起美满幸福当然最好,但最悲观地想,无论从心灵上还是经济上,你都要有离得开对方的能力。子君离开了婚姻,还有她的女强人闺蜜帮衬,最终在个公司做个小主管。但并非人人都有这样的幸运,在艰难求存的生存环境里,如果不打算在不愉快的婚姻里蹉跎一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留好后路。

从女人艰难的处境里我们可以延伸到第二个问题,那就是一句情话到底有多危险?钟汉良有一首歌很有意思,歌词中写道:女人是听觉动物,所以我说情话。相比男人,甜言蜜语,对女人来说更受用,这是不争的事实。20年前,周星驰赫赫有名的电影《喜剧之王》有一个很动人的场景,当尹天仇追着柳飘飘到街道上,问她可不可以不上班,飘飘笑了,反问道:“不上班你养我啊?”尹天仇说出的那句,“我养你啊。”不止让柳飘飘流下了眼泪。也让很多观众流下了眼泪,港片风靡的年代,也许一句我养你就能把浪漫的听觉动物领回家。这固然是一句有着致命诱惑的情话。但是对女人本身也是致命的。就像电视剧版里的子君,和好友唐晶天真地诉苦:他说会养我的。所以结婚多年来,她除了拿着丈夫的钱购物,什么都不会。所以离婚后,她无所适从。可她的闺蜜唐晶,任老板搓圆搓扁,打拼多年在职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而那个说我养你的男人,的确养了她很多年,但是她也逐渐失去了自尊和婚姻中平等的地位。就像涓生在离婚的时候和子君说:“我是你的丈夫,亦是你的老板,你总得以我为重。”这时候,女人回想起当初那句我养你,这才明白本质上根本不是一句情话,其中本身带着高傲,并且还预设了一种分工:我在外面风风雨雨,你只需要在家做家务,带孩子。末了还要注解一句,你看,我多爱你,舍不得你吃苦。这份养育,让女人失去自我,沦为丈夫和孩子的奴仆,冒着和社会脱结的风险生活在家庭的井底。

很多女人走不出婚姻的围城,最现实的原因,无非就是经济无法独立。子君被离婚的时候,母亲劝她不要离,一定要死死地捆住他,装傻也好,无赖也好,因为在老一辈的观念里,女人家经济不能独立,不如忍一忍,做一只憋屈的金丝雀。但是我养你这句话,真的是听听就算了。最乐观地想,这是一种愿意对你无条件付出的表现,但不是你依赖别人的通行证。

那么对女人来说,这个既呵护你同时又要求你的丈夫,究竟应该是什么?而婚姻关系又是什么?

在古代,女性完全没有话语权,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就连对儿子也要唯命是从,婚姻对女性来说是一种摧残。而在现在,仍然有这种封建遗风。而在哲学家波伏娃口中,婚姻是一种听起来非常单纯的关系。它是联合两个独立个体的一种关系,不是附和,不是一条退路,不是一种逃避,不是一项弥补。那么子君对自己丈夫的理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刚离婚的时候,子君睡不着,夜里就躺在床上想,我自然不能说自己是个十全十美的好妻子,世上没有这样完整的人,但我敢说自己称职有余。哪个妻子不是吃吃喝喝地过日子?谁跟过丈夫下乡耕田出过死力。子君的问题就在于把自己摆在了一个附属的位置上,出力的另一面是赢得权利,而子君不承担相应的责任,也不持有相应的权利,而在婚姻中持有权利的人,也就是丈夫,随时可以拿走她的一切。

从闺蜜唐晶对子君的话也可以看出来这一点。唐晶说:你明明是一个识大体,有智慧的女人,为什么在涓生面前,尤其是这几年,处处表现得像一个无知的小女人?显然,子君并不是一支天生就依赖男人的温室花朵,而是在选择了那句我养你之后,生生地变成了一朵不堪摧折的花。

婚姻不幸福的根源本质上的问题,是认知的问题。它取决你把自己放在怎样的位置上。如果你选择承担服务的角色,那么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婚姻平等关系的可能。因为,婚姻是琴瑟和鸣,而不是一个人做另一个人的插曲。

而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在觉醒后的一段话叩问着许多女性的心,为什么女性要在乎人们如何看待她又如何评价她,为什么女人要假装成为她们本不是的人,当我们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时候,为何我们要假装抱歉的样子,为什么我们很聪明却要装作傻子?

女为悦己者容,但是,女性在为取悦自己而化妆的时候,样子一定比取悦他人的时候迷人多了。麦瑟尔夫人离家之后,前夫曾求附和。子君成为职业女性后,涓生曾找到她表示想重新开始,取悦不会得到爱,只有自爱能。

尽管亦舒在我的前半生种书写了女性独立的可能,但在这部小说的结局,她却转而表达了一种悲哀。小说的结尾,子君在经历过自力更生的生活之后,还是决定结婚。在结婚之前,亦舒对子君的心理描写是这样的:“现在我也没有原则可言,性格弹性很强,能屈能伸,只要不触犯到我的自尊,一切可以商量”。在职场走了一遭之后她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这种独立是不彻底的。现实种也的确有很多离婚女人在外面的世界走过一遭之后,最终回到了婚姻中,也许她们会吃一堑长一智,重新定义自己的位置,也许她们会重蹈覆辙。

这让我想起来一个为未婚女孩儿量身定制的骗局。有人说你嫁的高度,取决于你自己的高度,这句话的确是鼓励女性自己要到达一定的高度,而且物以类聚的道理的确没错,但是本质上还是让女性,打着独立的旗号去吸引更优质的男人,然后低风险地在婚姻种度过一生。亦舒笔下这种轮回式的结局,未尝不是一种警醒,最后,只希望你不是嫁了想嫁的人,而是活成了你想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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