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匈奴之71：吾斯、车纽叛乱

吾斯、车纽叛乱

乌稽侯尸逐鞮单于四年（128年、永建三年），南匈奴乌稽侯尸逐鞮单于拔去世，他的弟弟休立继位，称为去特若尸逐就单于。
      东汉政府对于少数民族事务一直非常重视和谨慎，这从朝廷对度辽将军一职的人选和任命可见端倪。
     永建四年（129年），度辽将军邓鸿升迁为大鸿胪，朝廷任命东平相宋汉为理度辽将军。邓鸿是开国名将邓禹的小儿子，曾拜将兵长史，永元中跟随窦宪出击北匈奴，战功赫赫，升为车骑将军。而宋汉则是东汉名臣宋弘的族孙，这位宋弘，以“糟糠之妻不下堂”而名垂青史，是东汉初年大司空，为人正直，为官清廉，直言敢谏，被刘秀封为宣平侯。宋汉文武双全，官至太中大夫，史载：“太中大夫宋汉，清修雪白，正直无邪。”
      阳嘉二年（133年），宋汉升迁任太仆，乌桓校尉耿晔接任度辽将军。耿晔也是名将之后，他的爷爷是名将耿恭，这一家子真是和匈奴有缘分。耿晔曾率军出塞讨伐鲜卑，招降数万人，威震北方。
     永和元年（136年），耿晔因病被朝廷征召，护羌校尉马续接任度辽将军。

               东汉宴饮乐舞图

马续，字季则，生卒年不详，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北）人，伏波将军马援侄孙，将作大匠马严第七子 ，著名经学家马融之弟，东汉将领。

马续自幼聪明好学，博览群书，曾受命补写《汉书·天文志》。元初六年（119年），鲜卑人进犯马城，杀害官吏。时任中郎将的马续，大败鲜卑。后任张掖太守。

永建五年（130年），马续任护羌校尉，并上书请求朝廷将屯田移回湟中，此举确保了西河的和睦安定。阳嘉三年（134年），钟羌良封等进犯陇西和汉阳，冯续率军击败良封等，斩杀数百人。永和元年（136年），任度辽将军。

永和五年（140年），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吾斯、车纽等反叛东汉，侵犯河西，招引南匈奴右贤王包围美稷，杀害朔方、代郡长史。马续与中郎将梁并等征调边境部队及乌桓、鲜卑、羌胡的兵力，打败吾斯等。永和六年（141年），马续率鲜卑骑兵在谷城攻打吾斯，杀死数百人。同年，因频繁征召各部人马，使民族关系紧张，反叛不断，被免去度辽将军之职。此后事迹不详。

马续是东汉开国名将马援的侄孙，小时候就是位好学生，七岁读《论语》，十三岁学习《尚书》，十六岁研习《诗经》，不但博览群书，还擅长《九章算术》，文理皆通。班固撰《汉书》未竟而死，班昭补写“八表”，《天文志》则是马续补写的。既是名将之后，马续也是战功累累，曾与度辽将军邓遵率汉匈联军出塞追击鲜卑，将其击败。
      然而，随着朝廷对南匈奴的管理日趋严厉，南匈奴贵族间的矛盾也日趋激化，特别是南匈奴左贤王部。
      永和五年（140年）夏，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吾斯、车纽等叛乱，三千多匈奴骑兵气势汹汹地入侵河西。其后又诱降右贤王，左右部合兵七八千骑包围了美稷，杀害了朔方郡和代郡的长史。
      接到敌情，度辽将军马续与匈奴中郎将梁并、乌桓校尉王元紧急征调边境部队及乌桓、鲜卑、羌胡兵力共两万多人，分路猛攻，突袭叛军。
      叛军被击溃后，吾斯、车纽又收拾残部，重新啸聚，攻没城邑，大肆抢掠。
      顺帝接到匈奴叛乱的消息，龙颜大怒，立即遣使者至美稷，责备南单于休利不能管制部下，命南单于招降叛军。
      南单于休利本来就为句龙王吾斯、车纽的叛乱弄得焦头烂额，又受到皇帝责备，惴惴不安，连忙脱帽走出帐篷，到中郎将府找梁并谢罪。
      事情偏偏就这么巧，梁并因病刚刚被调走，五原太守陈龟接任匈奴中郎将一职。

陈龟，字叔珍，东汉泫氏（今山西高平市）人。东汉大臣，著名边关将领。 家世边将，便习弓马，颇有志气。汉顺帝永建年间举孝廉，迁五原郡太守。永和五年，拜使匈奴中郎将，超迁京兆尹，抑制豪强，郡内大悦。羌胡寇边，汉桓帝以为度辽将军，重足震栗，省息经用。延熹元年（158年），起为尚书，弹劾外戚梁冀不遂，绝食而死。

陈龟字叔珍，家世边将，自幼熟习骑射。曾任京兆尹，时京城内有豪强大族，为富不仁，欺压百姓。陈龟不畏强暴，仗义执法，打压豪强，深得百姓喜爱。
      真是拜神拜在了阎王庙，这陈龟就是南单于休利和他弟弟左贤王的克星。南单于休利来到中郎将府，这单于就算是做到头了。
     陈龟看见单于这副样子，心里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廉颇啊？我可做不到蔺相如。就问：单于难道就这样谢罪吗？
      单于休利和弟弟左贤王面面相觑。单于狠了狠心，说难道还要我引咎辞职吗？
      陈龟又冷笑了一声，说道：引咎辞职？朝廷每年给你们的援助要几个亿，这不算，还有免除赋税的优惠政策，这样你们还不知感恩，今天叛，明天叛，你以为这样好玩啊？你知道朝廷大军一动，需要多少支出吗？你知道中原百姓的艰难吗？你们算是什么单于？什么左贤王？连自己的部下都管不住！你以为你的罪过小吗？还引咎辞职，你觉得你很聪明是不？引咎辞职，就算是进了避风港，待些日子，好东山再起啊？杀了你们都不足平民愤！看在你们是单于、左贤王的份上，你们自裁吧。
      单于休利和左贤王悔恨的泪流了一箩筐，陈龟不为所动，最终双双自杀。
    当然，这些细节都是青云杜撰的，《陈龟传》载：“龟以单于不能制下，外顺内叛，促令自杀。”

单于休立和左贤王自杀后，为防变生不测，陈龟又欲将休立的近亲和部族迁到内陆郡县。
      本来单于被逼自杀就在匈奴人内引起震动，这个消息更引起南匈奴的北归派狐疑不安，一时国内蠢蠢欲动。
      使者将情况报告给顺帝，顺帝大为震惊，下诏免除陈龟匈奴中郎将，以处置失当的罪名下狱。
      针对匈奴的叛乱，顺帝的老丈人、大将军梁商认为叛军被击溃后能又重新聚合，很难用武力制服，最好用招降的办法。
      梁商是东汉初年名臣梁统之孙，袭父爵为乘氏侯。后来两个女儿入宫，一为皇后，一为贵人，梁商也被拜为大将军。对此，梁商很低调，他认为自己是以外戚的身份才坐到这么高的官位，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平日里温良谦恭让，积极举荐贤能，陈龟等人就是他举荐的。梁商还告诫自己的亲属，不要凭借自己的权势，而做违反朝廷法度的事情。

梁商（？—141年9月22日 ），字伯夏。安定乌氏人。东汉时期外戚、将领，九江太守梁统曾孙，官至大将军，死后谥号“忠”。《后汉书》称“顺帝之世，梁商称为贤辅”，但因其掌权时，梁氏一族遍布朝中，从而为其子梁冀的专权铺平了道路。

梁商就如何处置匈奴叛乱给顺帝上了一道奏章，他说，匈奴反叛，自知罪大恶极，若用武力平叛，须知困兽犹斗，何况匈奴种族繁衍兴旺，不可能夷灭。如今粮草转运日增，三军疲惫劳苦，国内空虚而用在境外，对中原没有好处。
      他向顺帝推荐了度辽将军马续，说马续一向有谋略，且长期负责边境事务，深知用兵精要。他经常与马续书信来往，有些计策常常不谋而合。他说，应该命令马续坚壁清野，深挖壕沟，增高壁垒，用恩德和信义招降匈奴叛军，公开悬赏，限定期限。这样才能招服叛众，国家才能平安无事。
      顺帝采纳了梁商的意见，下诏书要马续招降匈奴叛军。
      梁商又给马续写了一封信：如今中原安定，行军作战已经很生疏了。纵马野战，短兵相接，胜负顷刻而定，这是匈奴的长处；而弯强弓，越城墙，坚守营垒，待敌衰弱，则是中原士兵的长处。应该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观察敌情变化，公开悬赏，告诉匈奴人回头是岸。万不可贪图小功而坏了大谋略。
      马续深以为然。也就按照梁商的策略安排下去。不久，右贤王的部属抑鞮等一万三千人向马续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