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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纪七(3)--胤嗣废毙  

 zqbxi 2019-11-02
   赤乌四年,太子孙登病逝,年仅33岁。在以后的9年内,孙权先后废了第二任太子孙和,赐死了四子鲁王孙霸,最后立七子(幼子)孙亮为太子,并立孙亮之母潘氏为皇后。而潘皇后生性妒忌,虽身居皇后位置,但仍不满足,还想做女皇。孙亮10岁登基,政令不由己出,终身苦受权臣威逼之祸。这为日后的吴宫政变埋下祸根。公元260年,孙亮遭到宗室大将孙琳的罢黜和杀害。而东吴第三位皇帝孙休也饱受权臣之苦,在位7年即英年早逝。到了第四位皇帝孙皓,则是残暴荒淫,最终导致吴国被晋国所灭。

综合孙权晚年的昏聩表现,及其早年可圈可点的政治谋略和用人之术,其人格裂变之巨,可见一斑。不过这是帝王晚年常见的通病,前有汉武帝,后有明太祖,孙权的人格裂变也就不足为奇。

公元222年前后,是孙权人格分裂的分水岭。而其人格转变,并不是突发而成,而是深有缘故的。概括说来,这是他角色的转变的恶质化结果。

具体来说,前期的孙权只是东吴的统治者,尽管东汉的皇权已经名存实亡,但孙权仍旧是处于人臣之位。而后期的孙权则越来越是个君主,而从“一人之下”的地方诸侯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的帝王,孙权的心理产生了质的变化。他由礼贤爱士,虚心纳谏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刚愎自用。

此外,权力使人产生自信,也使人产生焦虑。其权力越大,焦虑也越大。根据帕森斯原理,在官场上,上级选拨下级,一般都不会选那些比他本人聪明或能力比他强的人。尤其是在和平年代里,上级是不会允许下级在任何方面超越自已的,那样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损害了他的威望。例如陆逊,本是“世江东大族”,家族姻亲甚为显赫,由此功高震主,为孙权所畏忌。这样,陆逊越是拥戴太子和,孙权越疑惑不安,怕将来陆逊也导演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剧。因而他逼死陆逊,而选择资望较浅、社会关系比较单薄的侨居大族诸葛恪为首辅。

再者,相比较前期动乱不安、征战不断的环境,吴国立国后,疆域大致确定,政治环境相对平和。孙权对外攻虽不足,守则有余,足可划江自保。因而将政治重心放在吴国的治理上,整顿内部,回笼权力。孙权也由此变得骄奢淫逸,丧失了原有的自我警惕。

        [9]兖州刺史令狐愚,司空王凌之甥也,屯于平阿,甥舅并典重兵,专淮南之任。凌与愚陰谋,以帝暗弱,制于强臣,闻楚王彪有智勇,欲共立之,迎都许昌。九月,愚遣其将张式至白马,与彪相闻。凌又遣舍人劳精诣洛陽,语其子广,广曰:“凡举大事,应本人情。(论点正确。)曹爽以骄奢失民,何平叔虚华不治,丁、毕、桓、邓虽并有宿望,皆专竞于世。加变易朝典,政令数改,所存虽高而事不下接,民习于旧,众莫之从,故虽势倾四海,声震天下,同日斩戮,名士减半,而百姓安之,莫之或哀,失民故也。今司马懿情虽难量,事未有逆,而擢用贤能,广树胜己,修先朝之政令,副众心之所求。爽之所以为恶者,彼莫不必改,夙夜匪懈,以恤民为先,父子兄弟,并握兵要,未易亡也。”凌不从。(王广谈“社会革命”条件----人情。)

  冬,十一月,令狐遇复遣张式诣楚王,未还,会遇病卒。

  [10]十二月,辛卯,即拜王凌为太尉。庚子,以司隶校尉孙礼为司空。

  [11]光禄大夫徐邈卒。(徐邈(171年-249年),字景山。燕国蓟(今北京市附近)人。曹魏重臣。最初任丞相军谋掾、奉高县令、尚书郎、陇西太守等职。曹丕称帝后,任谯国相、安平太守、颍川典农中郎将。每任一官,皆政绩卓著,被赐爵关内侯,迁抚军大将军军师。后被委以重任,出任凉州刺史,持节,领护羌校尉。在西北时兴修水利、广开水田,募贫民租之,致使仓库盈溢。同时移风易俗,整顿吏治。对诸胡羌戎恩威并施,皆愿入贡曹魏。是以州界肃靖,西域畅通。正始元年(240年)还朝任大司农,后迁司隶校尉,使百僚敬畏。后拜光禄大夫,迁司空,固辞不受。嘉平元年(249年)卒,终年七十八。谥穆侯。其人性嗜酒。据传,善丹青,作画已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邈以清节著名。卢钦尝著书称邈曰:“徐公志高行洁,才博气猛,其施之也,高而不狷,洁而不介(高远而不拘谨,清白而不孤傲),博而守约,猛而能宽。圣人以清为难,而徐公之所易也!”或问钦:“徐公当武帝之时,人以为通;自为凉州刺史,及还京师,人以为介,何也?”钦答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用事,贵清素之士,于时皆变易车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转相仿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与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人之无常而徐公之有常也。”钦,毓之子也。

  二年(庚午、250)[1]夏,五月,以征西将军郭淮为车骑将军。

  [2]初,会稽潘夫人有宠于吴主,生少子亮,吴主爱之。全公主既与太子和有隙,欲豫自结,数称亮美,以其夫之兄子尚女妻之。吴主以鲁王霸结朋党以害其兄,心亦恶之,谓侍中孙峻曰:“子弟不睦,臣下分部,将有袁氏之败,为天下笑。若使一人立者,安得不乱乎!”遂有废和立亮之意,然犹沈吟者历年。峻,静之曾孙也。

  秋,吴主遂幽太子和。骠骑将军朱据谏曰:“太子,国之本根;加以雅性仁孝,天下归心。昔晋献用骊姬而申生不存,汉武信江充而戾太子冤死,臣窃惧太子不堪其忧,虽立思子之宫,无所复及矣!”吴主不听。据与尚书仆射屈晃率诸将吏泥头自缚(用泥涂头自行绑缚),连日诣阙请和;吴主登白爵观,见,甚恶之,敕据、晃等“无事匆匆!”无难督陈正、五营督陈象各上书切谏,据、晃亦固谏不已;(有点操之过急,逼宫。)吴主大怒,族诛正、象。牵据、晃入殿,据、晃犹口谏,叩头流血,辞气不挠;吴主杖之各一百,左迁据为新都郡丞,晃斥归田里,群司坐谏诛放者以十数。遂废太子和为庶人,徙故鄣,赐鲁王霸死。杀杨竺,流其尸于江,又诛全寄、吴安、孙奇,皆以其党霸谮和故也。初,杨竺少获声名,而陆逊谓之终败,劝竺兄穆令与之别族(分家)。及竺败,穆以数谏戒竺得免死。朱据未至官,中书令孙弘以诏书追赐死。(朱据(194年-250年),字子范,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吴国重要官员及将领。朱据仪表堂堂,体格健壮,善于论辩诘难。黄武初年(222年),担任五官郎中、侍御史。孙权以朱据文武兼备,授任他为建义校尉,驻守湖孰。黄龙元年(229年),孙权称帝,将女儿孙鲁育嫁给朱据,并任命他为左将军,封云阳侯。朱据为人谦虚,多交士人,轻视财货,乐于施舍,俸禄赏赐虽说丰厚但常不够用。赤乌九年(246年),升任骠骑将军。赤乌十二年(249年),朱据接替已故的步骘继任丞相一职。赤乌十三年(250年),因太子孙和、鲁王孙霸二宫构争,他拥护太子孙和,被贬为新都郡丞,还未上任就遭中书令孙弘伪造诏书赐死,时年五十七岁。)(宫廷大乱,屠杀,权疯了。)

  [3]冬,十月,庐江太守文钦伪叛,以诱吴偏将军朱异,欲使异自将兵迎己。异知其诈,表吴主,以为钦不可迎。吴主曰:“方今北土未一,钦欲归命,宜且迎之。若嫌其有谲者,但当设计网以罗之,盛重兵以防之耳。”乃遣偏将军吕据督二万人与异并力至北界,钦果不降。异,桓之子;据,范之子也。

  [4]十一月,大利景侯孙礼卒。(孙礼(?-250年),字德达,涿郡容城(今河北容城)人。曹魏将领,为人刚毅而有勇略,曾经为保护魏明帝曹睿而欲独身搏虎;在芍陂与吴将全琮交战时亲冒矢石,奋不顾身,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终于击退吴军。因在清河、平原二郡的疆界问题上与曹爽意见不合而得罪曹爽,被罢官,不久因众人的请求而重新被起用。曹爽死后为司隶校尉,在所治理过的七郡五州之内皆有威信,不久被加为司空。公元250年病逝,谥曰景侯。

  [5]吴主立子亮为太子。

  [6]吴主遣军十万作堂邑涂塘以淹北道。

  [7]十二月,甲辰,东海定王霖卒。

  [8]征南将军王昶上言:“孙权流放良臣,适庶分争,可乘衅击吴。”朝廷从之,遣新城太守南陽州泰袭巫、秭归,荆州刺史王基向夷陵。昶向江陵,引竹为桥,渡水击之。吴大将施绩,夜遁入江陵,昶欲引致平地与战,乃先遣五军按大道发还,使吴望见而喜,又以所获铠马甲首环城以怒之,设伏兵以待之。绩果来追,昶与战,大破之,斩其将钟离茂、许。

  [9]汉姜维复寇西平,不克。

  三年(辛未、251)[1]春,正月,王基、州泰击吴兵,皆破之,降者数千口。

  [2]三月,以尚书令司马孚为司空。

  [3]夏,四月,甲申,以王昶为征南大将军。

  [4]壬辰,大赦。

  [5]太尉王凌闻吴人塞涂水,欲因此发兵,大严诸军,表求讨贼;诏报不听。凌遣将军杨弘以废立事告兖州刺史黄华,华、弘连名以白司马懿,懿将中军乘水道讨凌,先下赦赦凌罪,又为书谕凌,已而大军掩至百尺项县东北35里处,项县即今沈丘县,而其东北35里处,正是新安集镇瓦房庄的位置。凌自知势穷,乃乘船单出迎懿,遣掾王谢罪,送印绶、节钺。懿军到丘头,凌面缚水次,懿承诏遣主簿解其缚。

  凌既蒙赦,加恃旧好,不复自疑,径乘小船欲趋懿。懿使人逆止之,住船淮中,相去十余丈。凌知见外,乃遥谓懿曰:“卿直以折简召我,我当敢不至邪,而乃引军来乎!”懿曰:“以卿非肯逐折简者故也。”凌曰:“卿负我!”懿曰:“我宁负卿,不负国家!”遂遣步骑六百送凌西诣京师,凌试索棺钉以观懿意,懿命给之。五月,甲寅,凌行到项,遂饮药死。(司马懿再玩阴招。)

  懿进至寿春,张式等皆自首。懿穷治其事,诸相连者悉夷三族。发凌、愚冢,剖棺暴尸于所近市三日,烧其印绶、章服,亲土(裸埋)埋之。

  初,令狐愚为白衣时,常有高志,众人谓愚必兴令狐氏。族父弘农太守邵独以为:“愚性倜傥,不修德而愿大,必灭我宗。”愚闻之,心甚不平。及邵为虎贲中郎将,而愚仕进已多所更历,所在有名称。愚从容谓邵曰:“先时闻大人谓愚为不继,今竟云何邪?”邵熟视而不答,私谓妻子曰:“公治性度(性情器量),犹如故也。以吾观之,终当败灭,但不知我久当坐之不邪,将逮汝曹耳。”邵没后十余年而愚族灭。

  愚在兖州,辟山陽单固为别驾,与治中杨康并为愚腹心。及愚卒,康应司徒辟,至洛陽,露愚陰事,愚由是败。懿至寿春,见单固,问曰:“令狐反乎?”曰:“无有。”杨康白事,事与固连,遂收捕固及家属皆系廷尉,考实数十,固固云无有。懿录杨康,与固对相诘,固辞穷,乃骂康曰:“老佣!既负使君,又灭我族,顾汝当活邪!(看你还能活多久)”康初自冀封侯,后以辞颇参错,亦并斩之。临刑,俱出狱,固又骂康曰:“老奴!汝死自分耳。若令死者有知,汝何面目以行地下乎!”(人以群分,互相倾轧

  诏以扬州刺史诸葛诞为镇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

  [6]吴主立潘夫人为皇后,大赦,改元太元。

  [7]六月,赐楚王彪死。尽录诸王公置邺,使有司察之,不得与人交关。

  [8]秋,七月,壬戍,皇后甄氏殂。

  [9]辛未,以司马孚为太尉。

  [10]八月,戊寅,舞陽宣文侯司马懿卒。(司马懿(179年-251年),字仲达,司州河内郡温县孝敬里舞阳村(今河南省温县招贤镇)人,出身士族家庭,魏国大臣,政治家、军事家,西晋王朝的奠基人。曾任职过曹魏的大都督、大将军、太尉、太傅,是辅佐了魏国四代的托孤辅政之重臣,后期成为掌控魏国朝政的权臣。善谋奇策,多次征伐有功,其中最显著的功绩是两次率大军成功对抗诸葛亮北伐和远征平定辽东,对屯田、水利等农耕经济发展有重要贡献。)诏以其子卫将军师为抚军大将军、录尚书事。

  [11]初,南匈奴自谓其先本汉室之甥,因冒姓刘氏。太祖留单于呼厨泉于邺,分其众为五部,居并州境内。左贤王豹,单于於扶罗之子也,为左部帅,部族最强。城陽太守邓艾上言:“单于在内,羌夷失统,合散无主。今单于之尊日疏而外土之威日重,则胡虏不可不深备也。闻刘豹部有叛胡,可固叛割为二国,以分其势。去卑功显前朝而子不继业,宜加其子显号,使居雁门。离国弱寇,追录旧勋,此御边长计也。”又陈“羌胡与民同处者,宜以渐出之,使居民表,以崇廉耻之教,塞奸宄之路。”邓艾御边之计是,分割、教化、预防、迁出。司马师皆从之”

  [12]吴立节中郎将陆抗屯柴桑,诣建业治病。病差,当还,吴主涕泣与别,谓曰:“吾前听用谗言,与汝父大义不笃,以此负汝,前后所问,一焚灭之,莫令人见也。”(权做事常后悔,不是好君主,毕竟生命不可挽回。)

  是时,吴主颇寤太子和之无罪,冬,十一月,吴主祀南郊还,得风疾,欲召和还;全公主及侍中孙峻、中书令孙弘固争之,乃止。

  吴主以太子亮幼少,议所付托,孙峻荐大将军诸葛恪可付大事。吴主嫌恪刚很自用,峻曰:“当今朝臣之才,无及恪者。”乃召恪于武昌。恪将行,上大将军吕岱戒之曰:“世方多难,子每事必十思。”恪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恪十思,明恪之劣也!”岱无以答,时咸谓之失言。(皇帝杀伐子孙,变更太子导致幼主现象,往往失去天下。)

  虞喜论曰:夫托以天下,至重也;以人臣行主威,至难也;兼二至而管万机,能胜之者鲜矣。吕侯,国之元耆,志度经远,甫以十思戒之,而便以示劣见拒;此元逊之疏,机神不俱者也!若因十思之义,广谘当世之务,闻善速于雷动,从谏急于风移,岂得陨身殿堂,死于凶竖之刃!世人奇其英辩,造次可观(仓卒之间的应对),而哂shěn吕侯无对为陋,不思安危终始之虑;是乐春藻之繁华,忘秋实之甘口也。昔魏人伐蜀,蜀人御之,精严垂发(精兵整肃待命出发),而费方与来敏对棋,意无厌倦。敏以为必能办贼,言其明略内定,貌无忧色也。况长宁以为君子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蜀为蕞zuì尔()之国,而方向大敌,所规所图,唯守与战,何可矜己有余,晏然无戚!斯乃性于宽简,不防细微,卒为降人郭循所害,岂非兆见于彼而祸成于此哉!(宽简、苛严,过度了或时、地不对,均有性命之忧。)往闻长宁之甄(鉴别文伟,今睹元逊之逆吕侯,二事体同,皆足以为世鉴也。(量力而行为好,不要贪功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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