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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前的今天，即1976年7月28日3时42分53.8秒，唐山发生7.8级地震，如有400枚广岛原子弹在距地面16公里处的地壳中爆炸，一座百万人口的工业城市在瞬间被夷为平地。地震共造成242769人死亡，164851人受重伤，这冰冷的数字背后是一个个家庭的家破人亡。 报告文学作家钱钢在《唐山大地震》写道：“在唐山，‘七·二八’地震的死难者们是没有坟场的；那些高楼下的十字路口，那些窄小的老巷，那些在地震后重新堆起的小山，甚至刚刚圈定的厂房新址，都是他们无碑的墓地。” “包括北京、天津在内的整个华北大地都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地震发生时，整个唐山都在熟睡。地震发生后，唐山仿佛一个末日之城。在地裂缝穿过的地方，一些学校和居民区都瞬间被吸入大地，在地面上消失不见了。” 四十年过去了，如今痛定思痛，可能会有不同的视角和框架来反思这场灾难。我的同事、专攻灾害民俗学研究的华东师大民俗学教授王晓葵博士在《探索与争鸣》杂志上以《谁的唐山大地震？——灾害记忆图示与社会变迁》的文章中，大卫·格罗斯的记忆图式概念，来分析了中国灾害记忆的变迁，分析得很透彻，这篇文章很值得大家读一读。 我的看法，这场灾难未发生前，曾经有许多“怪事”频繁出现，例如： 1976年7月中旬，唐山街头卖鲜鱼的突然增多。人们只是觉得奇怪，多少日子里难得买到新鲜鱼，为什么今天特别多，而且价格非常便宜？大自然一直在警告人类有大祸降临，但人类往往并不为之所动，仍安于居所，可是当灾难来临的那一刻，一切全都晚了…… 再如，唐山以南天津大沽口海面，据船员们目睹：7月25日，油轮四周海面上的空气噝噝地响，一大群深绿色翅膀的蜻蜓飞来，栖在船窗、桅杆、灯和船舷上，密匝匝一片，一动不动，任凭人去捕捉驱赶，一只也不飞起来，蜻蜓如蝗虫般布满整片天空，飞行队伍宽100多米、自东向西飞，持续约15分钟之久。蜻蜓飞过时，一片嗡嗡的声响，气势宏大，足以使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再如，7月27日，棉花地里成群的老鼠在仓皇奔窜，大老鼠带着小老鼠跑，小老鼠则互相咬着尾巴，连成一串。同时，距唐山不远的蓟县桑梓公社河海工地库房院子里，那几天有三百多只老鼠钻出洞子，聚集在一起发愣。 又如，唐山东南的海岸线上，浪涛在发出动人心魄的喧响。海滨浴场淋浴用的房子进了海水，常年捕鱼的海区，也比过去深了。许多人回忆，在北京、唐山，半夜，不少人家中关闭了的日光灯依然奇怪地亮着。在通县，有人发现一支卸下的20瓦日光灯管在闪闪发光。矿区飘来了淡黄色的“那股异味熏臭雾”，人们被糊涂了，他们已经看不清这世界的面目，更弄不清大自然正在酝酿着一场什么样的悲剧。 …… 显然，大自然一直在警告人类有大祸降临，但人类往往并不为之所动，仍安于居所，特别是那个“革命”的年代，人们把不可思议的“反常”，理解为封建迷信，理解成“唯心主义”，对科学的蔑视，对大自然的无动于衷，尽管灾难降临之前，大自然已经向我们发出了警告信号。但这些信号却不能使人类变得敏锐和坚强，相反，在大自然的警告面前，麻木、迟钝。 过去我们满怀信心的征服自然，反对迷信，大自然给予了我们严酷的惩罚，我们今天保护自然，我们的善意会不会遭到惩罚，山有神，水有灵，科学时代神灵就在科学无能为力之处，科学时代的殿堂可以没有神灵偶像，人类不能疯狂到将自己置于神坛之上，不要忘记我们已经为和正在为这样的想法付出代价。 当灾难来临的那一刻，一切全都晚了…… 地震后的废墟 高楼被夷为平地 地面上的裂缝 解放军战士赶去救援 参加救援的解放军 防疫人员在现场施救 救援医生正在为受伤的女孩进行伤口处理 亲友沉痛悼念死难者 唐山大地震使许多人成了残疾 题图：被地震损毁的桥梁 2016年7月28日于沪上五角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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