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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有乔松 ● 我的青春遇到你（上） 意料之外的局面 01 1992年，高考临近，大家正紧张地复习准备迎考，可大志的行为却让人大跌眼镜，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就到了现在的局面。 对于贫寒子弟来说，高考是人生的转折点。看着渐渐衰老的父母，看着他们日渐增多的白发，体会过农村劳作的辛苦，大志从去年就打定主意，今年进补习班好好复习，考个好大学。 本来就基础不错，一个多学期来，大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幸运的是随着用功程度的加深，大志的学习成绩扶摇直上。 就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大志却迎来了一生中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情，打破了这样普通宁静的生活，在大志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涟漪。 02 大志很清楚，学生中听说的和发生的情情爱爱的事，对他这样的穷困家庭学子来说，无福消受。不是他没想过，哪个到了青春期的人情窦不开，是现实迫使他不敢去想。 在他的学习生涯中，每当班里人员调整，大志也会偷偷地看看女生增了谁，减了谁，谁学习怎么样，谁长的怎么样。学习之余，他也会偷偷地瞄一瞄女生，晚上也会梦到个女主角，也曾想象过心目中那个她的样子，但是想归想，他什么也没有干。 大志遗传了乡下人的朴素热情，对于同学来请教问题，他是乐于助人的。后来，大志听到了一个故事：两个人，一人一个苹果，互相交换后，还是一人一个苹果；两个人，一人一种思想，互相交换后，每人就有了两种思想。听到这个故事后，大志的乐于助人变成了倾囊相授。 一个多月前，她经常来大志这请教问题，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悉起来，偶尔课后会聊几句。有一天，她不经意间问大志：“可不可以帮我买早饭？” 当时，食堂买饭犹如一场战争，尤其对女生来说，更是一个痛苦的烦恼事。买饭通常是排队的，但是轮值老师经常缺岗，老师一走，队伍马上混乱，买饭就需要“挤”。挤队买饭吓怕了不少女生，想必她也体验了挤队买饭的惨烈。 按大志的性格，就这点忙，小事一桩，大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二天，她继续问：“可不可以再帮我买早饭？”大志说：“可以，不就是买个早饭吗，怎么不可以！” 在她说完谢谢后，大志一想：这一次一次地问，太麻烦了，干脆我帮你全买了不就得了。于是说：“以后你早饭就交给我了。”然后听到她一连声的谢谢。小事，普通事，大志从来没有放心上。 人是有惰性的，慢慢地，她连中晚饭也懒得去买，都让大志代劳了；人是有惯性的，早饭买了，中晚饭也是顺便的事，大志也没有多想，惯性作用下就也应承了。 03 买中晚饭，就有个买菜的问题。对于一大批寒门子弟来说，银根紧，需要从自己家里带菜，食堂里的菜偶一为之。而对于当时干部、职工、仕商吃商品粮家庭的子弟来说，都是直接在食堂买饭买菜。 于是，大志问：“那买什么菜呢？”她说：“你看什么菜好，就买什么菜，你看着办。”大志说：“好吧。” 果然，每次大志买完饭菜回来，她也从来没说什么，整天笑容满面。但是，现在轮到大志犯难了，因为和“有钱人”一起玩，没钱买菜，就暴露了大志那家里带来的拿不出手的菜，这多尴尬呀。 就在大志发愁的时候，她说了：“老是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得酬谢你呀。”“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大志直摆手。 “要的，这样吧，每次我买什么菜，你也买一份什么菜。”说完，不等大志回答，一打菜票已经拍在大志手里。“这……”大志愣了愣。 “不过，我家里都是商品粮职工，没田，缺米，没有饭票。我出菜票，你出饭票。这样可以吧，咱们这叫优势互补，合作愉快。” “好……吧，合作愉快。”大志心里明白，菜票比饭票贵得多，肯定是她吃亏。不能欠人情，大志趁个星期天回家带了两袋大米，换了足够的饭票。 就这样，大志和她就“搭伙过起了日子”。大志心里是清楚的，她时刻照顾了他的自尊，隐隐心里有了点感动。也许，在人生的某个阶段，吃饱最实在！ 04 那时，补习班学校安排不了宿舍，需要自己在校周边租房住。大志以前一心只顾低头学习了，这时才知道，很巧，他和她租住的房子离的很近，分别在一片田的两边。 大志与班里一名寒门子弟合租，她和外班一名女生同租。大志这才知道，这名女生竟然是头年的同班同学——媛媛。俨然，她和媛媛已经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媛媛家，大志头年还和同学一块去玩过，她那时因为高考没考好信心不足，他劝她来年复读，这不，今年她果然来复读了。对大志印象很深的，还有媛媛的父亲很严厉，不苟言笑。 就这样，自然地，晚上自习课后大家就会互相问一句：“回去吗？”因为学习节奏不一样，偶尔会碰到同时回去的情况。 有一次，下了两天的雨，路上泥泞不堪，那天晚自习后，大家四人相约一起回去。虽然雨过天晴，但是月无星疏，天很黑，得摸着路面情况慢慢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两天的雨，车轮压过，路面沟沟壑壑，一半泥巴一半水，尤其是那重峦叠嶂的黄泥巴，高高低低各不同，露出狰狞的面目，谁有幸踩上去，要么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要么滑出去摔个匍匐着地，满身的泥浆将是最大的童趣。 不过，初夏时分，晚上的天气还是舒适凉爽，路边田地里各种花香飘来，沁人心脾，四周一片蛙叫虫鸣。走过之处，青蛙蹦跳，偶尔掠过穿着凉鞋的脚面，引起女生一片惊叫，就这样，四个人慢但欢快地走着。 快到租住地那一段路面尤其糟糕，不但特别泥泞，而且这段路高于两边的水田约1.5米，要是滑倒掉下田去，确实挺狼狈的。大家提高警惕，大志冲在前面开路，媛媛个小，紧随其后，其他殿后。 大志回头提醒大家：这里特别滑，要先走哪，再走哪。提醒完，就顺其自然地牵起身后媛媛的手，小心翼翼地带她走了过去，然后，他回头去牵她的手，准备如法炮制。 想不到的是，她一反常态：“我自己知道怎么走，不要你管！”大志愣了一下，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05 第二天是个星期天，接近中午时，她来找大志，说中午不去食堂吃饭了，去饭店吃。大志说：“好的，有什么喜事吗？” 她说“没有，就是想。”大志问：“就咱们两人？”她说：“是的，就请你一人。”脑子总是慢半拍的大志什么也没想，一句“好的”。 正在路上走着，远远看见媛媛缓缓走来，大志准备迎上去打招呼，媛媛却低下了头想回避的样子，并快步离开。大志更糊涂了，媛媛怎么了？是昨晚牵手冒犯她了吗。 回想起昨晚牵手，大志牵手之前什么也没有想，但是牵上手之后，还是有点感觉的，手滑滑的，嫩嫩的，柔若无骨，确实比男生的手抓着舒服，就是有点凉凉的。这是大志第一次牵女生的手。 正狐疑间，她拉了拉大志，说：“赶紧走吧。”大志说：“媛媛来了，顺便喊她一起去吧？” 她说：“不管她，我们去。”走了一会，大志还是忍不住问她：“你刚刚怎么没有跟媛媛打招呼，你们可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呀？” 她说：“昨晚我们吵架了。”大志“啊”了一声，嘴巴惊讶的张了半天。 点菜时，她不管大志说浪费的事，坚持两菜一汤。吃饭时，她吃几口就不吃了，拼命往大志碗里夹菜。最后坚持要付钱，并说以后不论什么事，只要用到钱，你都不要管。大志呆呆地不知说什么好。 至此，大志终于感觉出了点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 大志是了解一个人恋爱得不到回应的痛苦的。去年，外班有个男生暗恋班里一个女生，无果，跑来班里男生宿舍，又是抽烟，又是弹吉他，抒发那满腔的痴情。大志虽然不喜欢这个男生，但是男生那痛苦的神情却历历在目。 所以，不管未来如何，大志不想面对她的种种示“好”而无动于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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