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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与弼为何应皇帝召聘却不愿留京城为官?

 虫二书苑 2019-11-07

    吴与弼(1391~1469年)初名梦祥、长弼,字子傅,号康斋。明崇仁县东来乡小陂村人,崇仁学派创立者,明代学者、诗人,著名理学家、教育家。在清代黄宗羲的《明儒学案》一书中,《崇仁学案》位列第一,显示了吴与弼在明代学术思想界的重要地位。

        《崇仁学案》中记载了一个故事:天顺初,忠国公石亨汰甚,知为上所疑,门客谢昭效张觷之告蔡京,征先生以收人望。亨谋之李文达,文达为草疏上之。上问文达曰:“与弼何如人?”对曰:“与弼儒者高蹈。古昔明王,莫不好贤下士,皇上聘与弼,即圣朝盛事。”遂遣行人曹隆至崇仁聘之。先生应召将至,上喜甚,问文达曰:“当以何官官与弼?”文达曰:“今东宫讲学,需老成儒者司其辅导,宜莫如与弼。”上可谕德,召对文华殿。上曰:“闻高义久矣,特聘卿来,烦辅东宫。”对曰:“臣少贱多病,杜迹山林,本无高行,徒以声闻过情,误尘荐牍,圣明过听,束帛丘园,臣实内愧。力疾谢命,不能供职。”上曰:“宫僚优闲,不必固辞。”赐文币酒牢,命侍人牛玉送之馆次。上顾文达曰:“人言此老迂,不迂也。”时文达首以宾师礼遇之,公卿大夫士承其声名,坐门求见,而流俗多怪,谤议蜂起。中官见先生操古礼屹屹,则群聚而笑之。或以为言者,文达为之解曰:“凡为此者,所以励风俗,使奔竞干求乞哀之徒观之而有愧也。”先生三辞不得命,称病笃不起。上谕文达曰:“与弼不受官者何故?必欲归,需秋凉而遣之,禄之终身,顾不可乎?”文达传谕,先生辞益坚。上曰:“果尔,亦难留。”乃允之。先生因上十事,上复召对。赐玺书银币,遣行人王惟善送归,命有司月廪之。盖先生知石亨必败,故洁然高蹈。其南还也,人问其故,第曰:“欲保性命而已。”

明朝天顺二年英宗朱祁镇皇帝敕吴与弼的圣旨

         上面的故事说的意思大概就是:明朝天顺年初的时候,确切地说应该是天顺二年,忠国公石亨的谋士李文达向皇帝推荐吴与弼入京城为官。说吴与弼是儒学高人,自古以来君王都礼贤下士,皇上如聘用吴与弼乃是当朝盛事。皇上派人都崇仁聘请吴与弼,吴与弼应聘进京,皇上非常高兴,问李文达可以给吴与弼某就什么官职,李文达说,太子的学业,需找个年纪老成的儒学老师进行辅佐,吴与弼非常适合。皇上欲授从五品谕德的官衔,在文华殿召见吴,皇上说“久闻先生贤德大名,特聘你来,烦劳辅佐东宫太子”吴与弼说:我出身卑微且老己弱多病,本就没有什么高德贤能,只是读了些圣人的书籍,没有什么远见孤陋寡闻,实在感到惭愧,没法担任这个职务。皇帝说“皇宫里为官比较清闲,你不要推脱”......后来吴与弼三次请辞皇帝都没有批准,于是称病不起。皇帝对李文达说:“吴与弼不接受官职有什么原因?一定要回去的话,等秋天天气凉爽后再送他去,给他终身俸禄,看可不可以?”李文达把皇帝的话转达给吴与弼,吴与弼的辞归之心更加坚定。皇帝说:“果然,还是留不住啊。”于是允许他辞官。吴与弼因为向皇帝上十事,皇帝再次召见他。赐给他玺书银币,派遣王惟善送吴与弼回家,命令地方司每月供给俸禄。吴与弼因为知道石亨必然失败,所以洁身自好。先生的南回,有人问其原因,仅仅是说:“欲保性命而已。” 己卯年九月,派遣门生向皇帝送感谢信。

       故事中说,吴与弼不在京城为官的原因只是“要保命而已”这是为什么?在《崇仁学案》中说有传言,认为皇帝下诏书以太子太傅(一品官衔)的礼来聘请他,但到了京师却仅仅授以谕德(从五品官衔)的职位,让吴与弼失望,所以不接受皇帝的聘请。其实都是传言。

        吴与弼不为官的原因只是“要保命而已”是有原因的,故事的开头“石亨”,明朝将领,官至太子太师,封忠国公。景泰八年(1457年)发动夺门之变,拥立明英宗朱祁镇复辟,使朱祁镇把皇位从弟弟朱祁钰手中重新夺回 ,从此石亨得以权倾朝野,大肆培植党羽,干预朝政。后来朱祁镇不能忍受,罢其职,死在狱中,尽诛其党羽。所以说吴与弼拒皇上的聘请,是有原因的:一,世人都能看的出石亨骄横粗傲,更别说吴与弼这么贤能的大儒,就因为进京入朝是石亨的门人推荐,吴与弼不想和石亨有桃李之恩,有做他的门人之嫌。二,吴与弼也看出石亨之流今后必败,与他们为同党终将难自保,所以不愿意和他同流合污。如果接受皇上的聘请为官,难以撇清与石亨为同党关系,还要感其推荐之恩,最后难逃性命之忧。

        故事里还有几句话很值得斟酌品读“先生因上十事,上复召对。”既然都辞官了,为何还不走还要向皇帝上书十事?皇上还要再次召见他?我想这可能是“十事”为谐音“石事”,向皇上上书有关石亨的事,皇上召见,估计是怎样处理石亨的计策。看一下时间点,天顺二年辞官,第二年秋石亨被削官入狱,同一年“己卯(即是天顺三年)九月,遣门生进谢表”,这就是为何,辞官都一年了,石亨入狱吴与弼还要送感谢信皇上。这不说明皇上和吴与弼还是有什么事有契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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