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注定是传奇,一颦一笑,一开口,惊艳了时光。 晚年的白先勇定居台湾省,却对她的歌声念念不忘:
她是民国倾国倾城级别的美人。演唱《夜上海》一夜成名,她的歌声“如金笛鸣、沁入人心”。 她就是周璇,中国早期电影著名女演员、民国时期著名歌唱家。她的名字就是国语流行曲史上一个金字招牌,号称“金嗓子”。 名利于她,俯仰间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有颜值、有名气、有才情,但上天并没有给予她格外照拂,反而在情路上极为坎坷。 周璇用短促的光阴不过书写这样四个字——爱而不得。 爱上救赎式的男人,却救不了她 上海滩的女明星,再没有比周璇更苦大仇深的。幼年即拐卖,几番流落。 周璇成名后,有次接受采访说过:“早年失怙,萱堂健在”。 据说,周璇降生在常州一户苏姓人家,苏家乃书香门第,父母都是体面的中产,兄妹八人,她排行老二,单名璞。 歌德说:“决定一个人一生及整个命运的,只是一瞬之间。” 三岁的小苏璞被抽大烟的亲舅舅拐卖,命运悄然改写。 她先被卖到金坛县王家,成了“王小红”,不久后,王氏夫妇离婚,她又被送到上海周家,成了“周小红”。 在她八岁时,周家经济状况越来越差。又有一个吸食鸦片的养父,冷酷淡漠,差点将她卖到花柳巷。幸好养母及时搭救,才免了这块璞玉坠入泥淖中。 但日子是黄莲般苦,周璇后来回忆:
寄人篱下、战战兢兢、挨饿被打、小心翼翼、察言观色,那个原本衣食无忧的苏家小姐被命运的漩涡裹挟着一路下行,凄苦迷茫,受尽流离之苦。 连养母出去给人帮佣,迫于生计,11岁的周小红加入了黎锦晖创办的明月歌舞团。 从此,她从周小红变成了周璇! 在明月歌舞团,周璇遇到了第一任丈夫严华。严华,恰是一道光。周璇在他身上体验到父兄、朋友、伴侣等多种感觉。 严华那时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还是明月歌舞社的台柱子,他主演过《桃花江》,所以人称“桃花太子”。 他教她讲普通话、识乐谱、唱歌跳舞,还帮助初来乍到的她解决生活中的困难。 朝夕相处中,一颗少女心就这样沦陷。 她何曾得到过爱?在她眼里,严华就是光、就是电、就是全部的欢喜。到周璇18岁,他们在北平结婚。 婚后的周璇能唱能演越来越红,声名如日中天,片约不断,一跃成为日进斗金的耀眼女星。 丈夫却还像管小姑娘一样处处束缚着她,金钱、生活、演戏,他一手管,他居高临下的管理教育周璇,周璇赚的钱,他也管得死死的,甚至还发生和周璇经纪公司老板拍桌子的事,还怀疑周璇和搭档演戏的年轻男演员赵丹、韩非等有外遇。 这些,令周璇下不了台,夫妻矛盾不断。严华甚至做出把周璇锁在家里的事情。周璇伤透了心! 一次争吵后,周璇毅然出走,严华旋即在报上发表声明,说周璇“卷款而逃”,周璇登报反击:“璇非婢妾,何能堪此侮辱?” 当时的大小报纸,对于明星婚变也大肆渲染,这对夫妻在不冷静、离间、猜忌、中伤、互相伤害、误会、暗黑势力的威胁等各种复杂原因中,黯然收场。
那是个动荡的年代,并非容不下一对平凡相爱的夫妻。只是一方是声势如虹的大明星,注定无法获得安静与低调。 周璇每个月拍4部电影,每部电影能得到2000元片酬,而严华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几百元。她早不是那个颠沛流离的周小红,他却还沉侵在大师兄的角色里。大明星周璇与普通人严华,这种落差没能及时调整,终归走不下去。 世事变幻,人事易分。 相爱容易,相守太难。 周璇想要的爱、想要的救赎,转头成空。 那时她不知道,救赎不能靠别人,要靠自己的内心,坚韧、强大起来,于岁月无声处听惊雷,一切过往,都是人生的财富。 可惜,她不懂得。 苦苦追寻爱与温暖,再次落空 与严华离婚,周璇的心是万分痛苦的。她忆起以前总是叫他“严华哥哥”,而严华总是亲切的喊她“小璇子”。 烟花易冷,迷雾如云。她不是拿得起又放得下的快意女子,夜深人静时,失意、委屈、寂寞一次次咬噬着她脆弱的心灵,这也为后面精神疾病埋下隐忧。 离婚后很久,周璇形单影只。她不敢再碰感情,话剧演员石挥也曾短暂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可是那个幼年缺爱的孩子,奢望爱,却不敢爱,骨子里的自卑如跗骨之蛆,任何流言蜚语都令她如惊弓之鸟,双艺术家之恋,无疾而终。 周璇后来去了香港,将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拍戏。一个名叫朱怀德的年轻商人乘虚而入。 朱怀德是周璇的旧相识,上海绸布商二代,周璇不在上海时,他还替她照顾过养母,总之,是一个默默追求周璇多年的朋友。 周璇那时已有抑郁症,或许是身在异乡朱的出现时机正好,或许是其殷勤代为寻医问药,或许男人对她百般温存,又或许是其声泪俱下的表白,总之,脆弱的周璇很快便被俘虏了。 两人在港同居,那时朱怀德信誓旦旦结婚,承诺在战争平定之后,回到上海隆重举行婚礼。 那时,周璇就像亦舒曾经写的:
周璇身心皆许,还将全部积蓄放心交给朱怀德打理,她憧憬回上海和朱怀德结婚。 但这个相识8年的老友,处心积虑,瞄准的是周璇的巨额财产。朱怀德拿到钱回了上海。 不久周璇得知自己怀孕,写信告知朱怀德,却得不到朱的回应,等周璇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国内,才知道朱怀德拿自己的钱和一个舞女同居了。 1950年,周璇生下长子,曾找到朱怀德,朱怀德的无耻彻底让周璇死心:“这个孩子恐怕和你一样,是从哪里领来的吧!” 周璇万念俱灰,她登报与朱怀德解除了同居关系。 朱怀德的话,深深地刺伤了她心底最敏感和疼痛的神经,辜负了她的一片真诚,破灭了周璇对他的信任、希望、幻想。 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使周璇原本就衰弱的神经出现了问题。 终于,当她拍摄她一生的最后一部作品《和平鸽》时,“验血”两个字,像突然的闪电刺破她脆弱的神经,她绝望而痛苦地哭起来,在惨楚的哭声中不断哀诉:
周璇至死找不到自己的生身父母,享受不到亲人的爱,可是孩子的父亲就在眼前,却无情地将亲生骨肉拒之门外,她的绝望、灰败、打击可想而知! 大明星周璇疯了!她被送进上海精神病疗养院。 在声誉鹊起的盛名之下,周璇藏着一颗天生敏感、脆弱易碎的心。 但纵观民国,所托非人的女人也不少,张幼仪有过,蒋碧薇有过,张爱玲有过,沉樱甚至被两任丈夫背叛过。 痛彻心扉、五雷轰顶,她们都有过,趟过伤痛何尝容易? 但人生在世,再龌龊、再艰辛、再逼仄,请放过自己! 人生要学会“忘”。忘记是一种绝好的心态,忘记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忘记是一种记忆的洒脱,一种胸怀的和境界的开阔。一种对痛苦和忧愁的嘲讽和不屑,一种对人生轻轻松松处世之真谛。 当没有人爱你时,也要学会爱自己。 走好这趟生命之旅,美丽是惊喜,凄苦是阅历。 不要爱太满,你要爱自己 周璇一病六年,这时画家唐棣进入了她的生活。 这又是一段讲不清、道不明、扑朔迷离的感情。 有传言,说唐棣是第二个朱怀德,他处心积虑就是为了骗大明星的钱财,他可耻的诈骗和伤害了周璇。 也有传言,他们的感情是被破坏的。唐棣是真心爱着周璇,周璇死后他一直独身直至晚年,作古前多年,才娶一妻子照顾晚年起居生活,生活应该比较凄凉。 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当事人都已不在,已无法考证。 1952年,他们正准备结婚,未婚夫唐棣却被指控犯罪,锒铛入狱。 周璇再也受不了打击,精神再次失常了。之后,直到周璇去世,两人再也没有见过。 1957年,时年37岁的周璇因为脑炎去世,那绚烂到极致又凄沧到极致的人生走完了。 活成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积攒了大量财富,在电影和歌唱事业上空前成功,却一生爱而不得!不得不说这是一出不按理出牌的剧本。 人生没有救世主,特别是当大女主,你够美够能干够有钱时,没有男人是你的救世主。他来,是来锦上添花的,他不是宇宙、不是真理、不是你的全部;他不来,你也一样酷炫精彩。 每个人都该像女人一样爱自己,像男人一样面对这个世界。 抛开性别,修炼一颗强大的内心,情感不依赖不盲目不纠缠,做回自己的救世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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