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李鸿照兄相识已有十多年了。一直以来，他是我极敬重又极亲近的一位画家。当年，我是看到了他的画，而心仪于他的；见面了，又为他的谈吐、学识、才华所折服，于是有了和他这许多年的友情。鸿照兄的笔下，牡丹、梨花、芙蓉，如君子、似雅士，生机一派而又卓然独立。犹喜他画的鹌鹑，像一位清寒、内敛的书生，安于生活，得大自在。他的花鸟画，清新、雅致，观之如沐春风，心情畅达。他的为人，温和、敦厚，有谦谦君子之风。和他交往越久，越是发现，他是一位不俗且有趣的人。每有空闲，我就思量着：要么，到鸿照兄画室吃一杯茶去？有时，先去电话问候；有时，也当不速之客。不管何时去，他一定会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眯眯地招呼。喝什么茶？铁观音、龙井，还是普洱？于茶，我是一概不懂。只知天热喝绿茶、天寒喝红茶。每每，都是悉听尊便。 和李鸿照兄相识已有十多年了。一直以来，他是我极敬重又极亲近的一位画家。当年，我是看到了他的画，而心仪于他的；见面了，又为他的谈吐、学识、才华所折服，于是有了和他这许多年的友情。鸿照兄的笔下，牡丹、梨花、芙蓉，如君子、似雅士，生机一派而又卓然独立。犹喜他画的鹌鹑，像一位清寒、内敛的书生，安于生活，得大自在。他的花鸟画，清新、雅致，观之如沐春风，心情畅达。他的为人，温和、敦厚，有谦谦君子之风。和他交往越久，越是发现，他是一位不俗且有趣的人。每有空闲，我就思量着：要么，到鸿照兄画室吃一杯茶去？有时，先去电话问候；有时，也当不速之客。不管何时去，他一定会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眯眯地招呼。喝什么茶？铁观音、龙井，还是普洱？于茶，我是一概不懂。只知天热喝绿茶、天寒喝红茶。每每，都是悉听尊便。 常去鸿照兄处吃茶，有一次，竟而吃醉了。那天，因有事耽搁了午饭，去他那里时，又错过了晚饭。和平常一样，我们边聊天边吃茶，直至深夜。猛然间，我心里像猫抓了一般，难受之极、烦躁之极。一阵子，甚而想撕了画案上的一沓画作。我把我的感受给他说了，他说：应是喝茶喝醉了。接着说：“哈哈。撕了好啊，撕了你就一‘战’成名了。古有晴雯撕扇，今有朝旭撕画。”多年过去，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平生唯一一次醉茶，是在鸿照兄的画室，也算是有缘了。 鸿照兄常说，他这一生，离不了酒。他说：“我是5月19日生的，这分明是吾要酒啊！”他喝酒，常常只是小酌。虽是小酌，却要高度酒、最烈的那种。像闷倒驴、烧刀子、真烧，这些一听名字即让人生畏的酒，在他尤其喜欢。与鸿照兄在一起，他每每都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可待他喝醉酒了，却常常是另一番景象：针砭流弊，慷慨而激昂，路遇不平、嬉笑而怒骂，直面丑恶、恨不得拔刀而相向之。于是，过一段时间，朋友们想听他高谈阔论时，总希望能灌醉他。而他，虽常常喝多，可绝不肯醉。但有一次，他却喝醉了，这一醉，就惹出大麻烦来了。盛夏的一天，鸿照兄邀请杨岁六、我到他的辋川。蓝田辋川，位于秦岭腹地，在唐代，是大诗人、画家王维隐居的地方。在这里，王维写了几十首山水田园诗作，同时，也作了一幅幅空灵、淡远的画作。宋代苏轼评价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后世亦奉王维为文人画的鼻祖。作为新文人画的代表，鸿照兄选择这一清幽之地，作为他的家园，自有一番深意。他所居的地方，有一处小院，虽也种着蔬菜、瓜果，但却是“草盛豆苗稀”。在他，确从心底里喜爱这里，回到这里，他畅意、舒心，最是放松。 当天，我们整理一下院子，拔拔草、扫扫地，鸿照兄有说有笑，开心极了。末了，他说：喝一点我从陕南带的包谷酒吧。接着，他从屋里，搬出一坛酒来。在小院里，岁六支起简易炉子烤肉，鸿照兄和我顺手采摘园里看相不咋样、可味道真好的西红柿、黄瓜，作下酒菜，大碗喝起酒来。一会儿功夫，岁六也加入了酣战。这样，我们三人一碗一碗地喝，一整个下午，七斤多装的一坛酒一滴不剩了。谈天说地、吆五喝六之后，主人和客人都东倒西歪地躺下了。临近傍晚，鸿照兄先醒了。他惦念着还没有给我们打开卧室的门，踉踉跄跄爬起来，找寻钥匙开门。我犹在熟睡中，只听见“咕咚”一声，睁开眼，醉眼惺忪中，没看到啥，又闭上眼。这时，岁六睁开眼，叫了一声：鸿照老师！我才惊醒，看到鸿照兄跌倒在地，身子侧着，手压在下面。四周，已是一片狼藉。待扶起他，迷迷糊糊中，他说手指有些疼，只怕不能给我们造饭了。后来的三天，从未下厨的我，担纲了我和他的后勤，鸿照兄只是静养。鸿照兄后来说：这三天里，他吃的最好吃的饭，是我泡的方便面！ 几天后，鸿照兄说右手小拇指一直疼，只怕是不妙。这时我俩都不敢再大意了。而当时，很惭愧，我尚不会开车。他忍着疼痛，开着车，到蓝田县城上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了：他的小拇指骨折！医生当时即将他的手指固定起来。此后，三个多月，他都举着石膏模子，提笔艰难，平常生活也是大受影响。但后来知道，他居然还很风趣地作了一册《病手册》。我深深自责，之后，再也没有敢和他喝醉过。这一次，是我平生中，喝酒最多的一次，匀下来，我也喝了两斤多！虽说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可事到如今，仍时常忆起，因为，和鸿照兄，我们曾一起豪爽、激昂过！十几年，匆匆而过，流过的，是逝水的年华；在这逝水的年华里，得以和鸿照兄相识、相知、吃茶、喝酒、品诗论画、快意人生，幸甚幸甚。（文字作者：田朝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