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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同学,请接受我的道歉

 红罗窗纪广洋 2019-11-23

本文参加了【一起同过窗】有奖征文活动


纪广洋

  我们初二一班转来一名插班生,是一个既秀气又文静的女生。她的名字叫汪喜云,她的家离我们学校有三十多里的路程,是一个南阳湖(微山湖的一部分)畔的渔村。她是投奔姐姐来到我们村,并进入这所中学的。因她姐姐家与我家有亲戚关系,她又比我大两岁,家人们介绍时便说:这是你姐姐,在学校里互相照顾点儿。我是班干部,又是团干部,便以主人的身份从心里接纳了这个远道而来的亲戚。

  起初,我每天都去她姐姐家邀她,然后一起去学校。学校建在离我们村庄大约一公里的漫洼里。后来,她就主动来我家邀我。她姐姐家离学校比我家远,因为有一层亲戚关系,彼此渐渐熟起来,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样的亲近感。她有一副高挑的身材,脸白白净净的,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衬托得生动异常。十五六岁的她,已懂得从各方面注重演绎女孩子的爱美之心和细腻情感,整天打扮得干净利落,涂抹得白净净、香喷喷的,蔚然深秀的眼睛里,时时云集着无限风光、常常掠过飘忽的云影。我觉着她很美,并且很董事、很善良、很温馨,为有这样一个亲戚、一个姐姐、一个同学而欣悦、而自豪。看样子,她也特别喜欢我,即使在星期天,她也常找我一块儿复习功课。接下来的“问题”和“麻烦”也许就出在这里。

  农村的中学,把升学率当做头等大事来抓,课程就安排得特别紧张。早晨,天不亮我们就得到校晨读;晚上,还得到校参加晚自习。尽管喜云的年龄比我大、个子跟我高,平时像个大人似的,但一到了凌晨和夜晚,女孩子的“弱点”就暴露出来——她不敢离开我和同学们半步。而本来就有些忌讳异性接触的同学们,在一个好事而嘴碎的男生的挑拨和煽动下,都渐渐与喜云与我划清了界线。说来也巧,和我们一路走的就喜云一个女生。

  我和喜云也都体会到这意外的“孤立”,感觉到渐渐长大的同学们已不再那么天真和无邪。可我不能也像其他同学一样丢下她不管,便硬着头皮一如既往地陪她走过了整个冬季的凌晨和夜晚。

  谁知,事情的发展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到了春季,田里的麦苗越长越高,从村庄到学校的田间小径早已湮没在无边的庄嫁里。那天晚自习回来,当我和喜云刚走到小径的中间时,前面不远处传来一种恐怖的叫声,接着就有黑影在麦田里时隐时现。喜云先是吓得抓紧我的胳膊,继而大声骂起“鬼”来……待我把她送到她姐姐家时,分明看到她的眼里噙满泪水——显然是因为那些比鬼还可怕的人们。

  第二天下午,就有一个和我要好的同村同学非常神秘地告诉我,有人在麦田里看到我和喜云拉拉扯扯、不正常的举动。其他同学们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连别的班级的学生对我和喜云也开始指指点点的……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和恐惧。那天夜里,我就独自一人早早地来到学校。从此,再不邀喜云上学,就连白天也故意躲着她。她有时想和我说句话,也被我冷漠地避开。我当时认为,这种事又不能解释,沉默和避嫌是最好的应付,为喜云也为了我自己。

  可是,令我未曾料到(我原以为她会绕道和其他女同学一起或干脆在家晨读和自习)并深深遗憾和内疚的是:自此,晨读和晚自习再看不到喜云的影子,后来连白天也看不到她的影子了。她姐姐说,她哭了多半天,毅然回湖边的村庄了……

  我感到深深地内疚,再也不能等闲视之了。我向老师请了一天假,一定要把喜云给接回来。当我忽然出现在她那个湖边的家中时,正坐在院中看书的喜云一下子愣在那儿,眼底泛起晶莹的泪光。我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调皮地就地向她行了个军礼,并言辞恳切地说:“对不起,请接受我的道歉……树正不怕影子斜,咱们继续做互帮互助的好同学吧!”喜云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她那感激而幸福的目光拽着我关注的目光颤颤地点了点头。

【声明:图片取自网络,版权归原画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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