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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目次：
●鹿岛海月
●山海回忆之一
●山海回忆之二
●梦语伊人（三章）
●拥你入怀
●致Ｔ君（四则）
●留住你的风景
鹿岛海月－－日记之十八 1991年7月25日，星期四～星期六
东沟－－孤山之行。
这是一次有意义的旅行，全科同事以团结的整体结伴而行。
26日晚，是农历六月十五。彩云追月，大海一片银光。搏击大浪，长啸海中。在大海的怀抱里，恐惧而惊喜。生命与大海一起波动。（以下为后来的补记） 这次鹿岛之行，原是为着研讨党史讲课提纲的，由东沟县委宣传部理论室接待。日程是先到县里听取他们理论中心组的工作汇报，然后到孤山镇看典型，最后去鹿岛完成讲课提纲。
然而，这次活动却留给我许多美好的境头。25日，日已西坠，孤山镇招待所前那株繁茂的木棉树开满了紫红色的花。Ｔ君和老许、李蓓、汪波、余真他们到小镇上去玩。等到晚饭时间了，他们还没回来，孤山镇的副书记和东沟县委宣传部的大杨，问我他们去了哪里，摧着要开饭。我心里着急，去找她们，刚走到院子里，见Ｔ君跟他们几个人才悠悠晃晃地从街上回来。我立在那株木棉花前，脸带愠色，责怪她们。Ｔ君笑对大家道：“我从来没见到科长生气，”又转向我说：“你还会生气呀？”望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和乖巧的神情，我气消了大半，说了句什么。
晚餐由孤山镇的副书记出面招待，大家喝了点酒。饭罢，天色尚早，仍能见那硕大的木棉花的满目艳紫。因了伊人的存在，花也显得格外清丽高雅。
孤山寺里也有一丛高大的木棉花，我们刚赶去之时，庙宇中的各个庭院场静人稀，幽幽而神秘。在木棉花前，大家合影留念。 次日，大家早早起床，在露天小吃部草草吃了几根油条，喝碗豆浆，便租了辆三轮车，赶到洋河码头乘船进岛。约上午十时许，我们一行来到了辽东名胜－－大鹿岛。 鹿岛位于大孤山东南19海里的海面上，是大洋河的入口处。东西长约４公里，南北宽约１·５公里，是黄海北崖的军事要地。明末崇祯年间，东北为金兵占领，名将毛文龙退守于此，与金兵决战，收复全辽（东北）。1894年9月17日，日海军与中国清朝政府的北洋舰队在大鹿岛南部海面上展开激战，是谓震惊世界的“中日甲午海战”，现在岛上还存有当年古战场的遗物，管带林永生等人的坟墓也在岛上。至于丹麦等六个国家在此岛修建的别墅，则只存墙基了。
到了鹿岛，大家无心去凭吊古战场，只在鹿岛村招待所稍事休息，便到海边去。其时，刚退潮，Ｔ君换上泳装，与大家说笑着去玩海。我呢，则在岸上照看衣物。本来大杨向我请求留在岸上的，我不过意让他无趣地看衣服。我执意留在岸上，自己耐着性子枯坐，心里怅怅的，为不能与她们一同畅游大海而憾憾。
看着Ｔ君随大家走进大海。海阔云低，衬着心中的女人丰满的形体。着泳装的她，背影美极了。动态的美。身形的摇动，体态的丰盈，让海风吹起来的飘逸的秀发，丰秀的双肩，健美的双腿，浑圆的……第一次这亲样子欣赏T君。半裸的偶像，审美的距离。海浪，海鸥，海风。目送她渐渐地远了……融入大海。
永远不能忘怀鹿岛的海，盛载过Ｔ君的人体之美的海。诗意的，纯情的，真实而又朦胧的海。 我在海边闭目养神，偶尔瞥一眼辽阔的海天。天上云层很厚，海风习习。我在等她们回来。
午时，她们终于嬉闹着回来了。老远的，就能欣赏她正面的曲线，无与伦比的标致，典雅，无可挑剔。近了，能看清面部了，生动的有灵性的面部。我不敢正视她裸露的美艳。
中午一觉醒来，外面刚刚下过雷雨。雨过天晴，退了潮的海滩一派光明。我们加入了挖蚬子的人群。赤脚走在沙滩上，舒服极了。不知是我随着Ｔ君，还是Ｔ君跟着我，一边挖，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涨潮时分。回望海滩，流着浪纹的细沙，赶海的人……想将这景象存入永远……
回招待所，洗手等着黄蚬子下锅。既熟，大家围着锅吃，一个个像谗嘴猫似的。笑声朗朗。一大锅蚬子被吃得一干二净。
晚上，是农历六月十五的满月。海上生明月，天崖共此时。月轮被彩云绕着，光拂大海。海上银光万顷，涛声阵阵。我和大家换上泳衣，带着气垫子下海。迎着一排排大浪，男同胞们开始放声大喊，女人则大笑。我亦大喊，面对大浪释放豪情。Ｔ君俯于气垫子上，我等将气垫子推向浪尖，她从气垫上落下，又爬上去，笑声不断。
恋恋地离开大海，于月下踏上归程。几日后，我回忆当时情境，于温润优美的心境中写下《与太阳对话》之二十七，并成诗数首。
山海回忆之一 日暮时分，孤山庙宇清幽宜人。与Ｔ君等闲逰其间，得无尽之清寂趣意。
孤山庙位于辽东古镇孤山镇之北侧，雄居黄海之滨的大孤山上。始建于唐朝，几经战火，所存多为明清建筑。分上庙与下庙两个庙宇群。当日我们赶去时，游人已空。庙内院子里木棉花正开，有一种静雅之美。
灼灼木棉花，羞然，傲然，默默无语。
在花前照像留念。Ｔ君娇好的面容印在了花间。
一起来读庙门旁的楹联，Ｔ君读出声来。
踩着长满青苔的佛门小路，Ｔ君的身段在夕阳下投射长长的影子，娉婷万方。我心恍如梦境。心灵婉如宗教徒的沉醉。
在下庙的一间较大的殿堂里，辟有东沟县（现已更名为东港市）历史博物馆。
古老的钱币，古老的陶器，古铜闪着泛蓝的锈光。从前阳人遗址、战国玉璧，到甲午海战的文物，都沉默着诉说古老的历史。大家认真地看着，静静地不敢出声。Ｔ君呢，也屏心静气，在我有意无意的目光里，她显得沉静而雅致。
“你是学历史的，看了这些文物，有什么感觉？”她问道。
“一种厚重的感觉。苍凉的历史感。”我说。
“苍凉什么呀！”她问。
“温润的苍凉。我好像变成了历史长河的一个缩影。”我说。
“我倒没有觉得。到底是历史专业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她笑了。
“你现在不是历史，而是理想的未来。彼岸。”我说。
“这话我不懂了。”她严肃起来，一脸的端庄。
“你迟早会懂得的。”
说话间，我们相随进入另一个院落。
四合院落，洒满了夕阳的余晖。
这佛家清静之地，似藏有无穷的神秘！
庙门轻掩，那“吱－－呀－－”的声音，振动着我的灵弦。
Ｔ君进了庙门，又探出头来，故意又轻推了一下庙门。庙门又“吱－－呀－－”
“真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她说。
“是吗？”我笑笑。
“你不觉得呀？”她笑道。
“当然。宗教文化真的很强大，对人的心灵有一种净化的伟大力量。”我说。
“有人不信宗教，心灵也没有受世俗污染呢。”她说。
“那这个人一定有宗教感。”我道。
“你就有宗教感。”她说。
“是吗？”我惊奇地说了一声。
“你在人与神之间徘徊。”她的声音很柔和，说。
“其实，你也一样罢。”我又说。
“你抬高我了。我俗。”她的笑容收起来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大家摧着下山。上庙没有去，我感到遗憾。他们说回来以后有时间再上去。就这样，我依依不舍离开庙宇。 点评：所有的优美，在未来的日子里都将化为你心中美丽的忧伤。在伊人离去的岁月里，其夕阳古刹的意向便生根于灵魂里，于是才有“是谁僧庐听雨，任韶华红袖再湿罗帐－－每念及此，那滴苍凉的老泪便欲滴在暮色的苍茫里”等句。即使在当时的情境中，清平也忧伤而诗意地追怀十五的月夜，觉得情怀无处附丽，便在1991年8月14日的日记中写道： 我无法摆脱孤独与寂寞，这是我的宿命与快乐。环顾漫漫人生路，留一曲没有主题的歌。
山海回忆之二 一 八年前的仲夏月夜，永远的潮汐，涨起我满怀情愫。海上升明月，升起的何曾是一轮万古啊。
就这样，鹿岛海滨成为我青青的灵园风景。
在海天月空的宏大背景下，爱情降临。
月下美人。升华着的情欲。灵魂的震颤。
二
从孤山庙回来，Ｔ君随老徐他们到小镇的街上去了。我有应酬，不能与她们一同去游玩。耐着性子同当地的领导唠些闲嗑。当然了，人家也是不得已陪着我这位市委理论科长的。
晚饭，上桌的是当地的海鲜，新鲜的鱼，螃蟹，海蜇什么的。
喝了点酒。孤山镇的副书记也劝Ｔ君喝了几杯。伊人桃花上脸来，使我想起了本溪之行。那次Ｔ君的脸也是红润润的，较这回更红。
饭后，回到招待所房间，大家玩了一会儿扑克，便早早休息了。 三
次日早饭后，租了一辆三轮摩托，理论科五人，东沟县委宣传部大杨和孤山镇老刘等七人挤挤地坐了，很快到了码头。开船的时间尚早，大家又买了些水果、西瓜、汽水。岛上的东西贵，先前大家在镇上还买了些点心、调料什么的。这么多东西带到船上，亏了人多。Ｔ君呢，买东西当仁不让，张罗着，额头汗津津的。半个多小时水路，任海风吹着，热一阵冷一阵的。大家先是在外面看光景，到了深海，风冷冷的，便下到船舱里。人太多，挤着，望着远处的耸立在大海中的鹿岛，盼着快些靠岸。
登岸后，先得爬山，翻过山梁才能到达海滨住宿的地方。这段路要走二十分钟，Ｔ君的热情颇高，说着笑着，把外衣脱下，系在腰间。她贴身穿一件半截袖绵线衬衣，胸乳的部位绣着两只小猫的图案，很活泼的样子。
路在人走。到了岛前，在村上的招待所放下东西，大家便要去游泳。海的潮水刚退，浪涛声声，诱得不会游泳的Ｔ君痒痒的。上次在马市江畔没有玩成，这回倒要捞回来似的。她最先换上泳装，蓝色的，象一个蓝色的美丽的精灵走向大海－－
四
晚饭后，大家兴致很高，又去游泳。我在白天照看衣服没游成，晚上劲头上来了，与他们一起奔向海边。涨潮了，涛声。月儿，十五的满月悬于海的尽头。
冲向大海，喊声与笑声一片。
月浴海上生华辉，是月是人？
披着月光回到招待所房间，用清水洗去咸水，爽爽的。月亮已升临中天，满院子的华光。我独自从屋内出来赏月，走到水池子旁，见Ｔ君正在那里更衣。
“换衣服呀？”我故作坦然。
“嗯。”她答了声，继续换下泳装。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月儿朦胧了一切。
哗哗的水声。
我没有想象，只有头上的一轮夏月。
月挂天上，彩云追月。
“我想欣赏你妩媚的裸体，那是何等美丽的玉璧－－”这是数日后回忆当时情境的诗意的想象。
当时，我的这种人性中美的感召也被大自然的高贵给震撼了，全无一丝杂念。
“如果我不欣赏你的妩媚裸体，你的美艳怎能永恒于世？”这也是事后的追思罢了。
在伊人的美丽面前，三十有二的我，融化着羞涩的精神。
是夜，农历六月十五。 五
次日黎明，天朗气清。
我们离开了大鹿岛，再返孤山镇。
我谢绝了镇上老刘请吃午饭的要求，坚持到孤山脚下野餐。
已是中午时分，太阳烤得地面都热了。大家便寻了一处古树丛坐了，准备烧烤。乘他们忙活的时候，我到近旁边的小溪那边，濯足而乐。这条山溪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水清澈可饮。
Ｔ君爱吃海货。烤蚬子，左烤右烤，贪嘴没完。我急着要上山，老徐几个人说山上没什么意思，不想去。我说：“你们不去，我自己去。”Ｔ君转过脸说：“要去，别福子自己去。大家都去。”李蓓说：“你们去吧，我不爱动弹，在这儿看东西。”大杨也坚持留下。
上山，去上庙。
人稀林密，矫阳似火，山泉清冽，蝉鸣鸟语。
Ｔ君跟在我的后面。路滑不好走，她牵着小树，左攀右拐的。终于来到了上庙那株唐朝时留下的千年银杏树下。银杏共两株，一雄一雌。从下往上望去，这两棵老树振拔着千古风采，浓密的枝叶蔽着一方蓝天，气派得很。而建于唐宋时期的古庙，就在它的庇荫之下了。
管理庙宇的人员知道我们是宣传部的，也就免收门票了。还热情地介绍这上庙的种种历史和建筑上的特点。
在千年古银杏树下合影，再寻“道山不老”的遗迹。
“道山不老”四字刻于庙右侧的山崖上。过去我来游孤山时，这四字曾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上庙的庙群共三座建筑。最大的是玉皇阁，其后边房盖全隐在山崖里，据说这在全国的古代建筑中是唯一的一种情况。玉皇阁旁边，就是圣泉了。这圣泉称为“孤山圣水”，并立有“廉泉酿水”、“紫液洞”石碑。古洞幽深，石隙透天，泉自洞外山崖落下，流入石塘里，四时不绝不溢不涸，清冽无比。来品一口，甜甜的，好清凉。Ｔ君带着像机，站在那里取景。她把像机递给我，说要留张喝圣水的镜头。我看着她在泉水边蹲下，用手捧水喝，泉潭中的水被她摇动了，水中的一张俏丽的画面也摇荡起来，一波一波地散开，聚起。
水中女人的倒影。山崖。水滴。
“你看什么呀，快照呀！”
真美。回眸的一瞬。定格。 后知清人有诗赞圣水，云：
“瑶池倒映锁重峦，不识人间俗眼看，水庙洞天别有致，一层化作三层看。” 六
上山易下山难。老徐不时扶着Ｔ君，她手中握了一只蝉，吱吱地叫着。半山腰处，有一座不太高的和尚塔，青砖斑剥，四周绿荫蔽日。我看了一会儿，见她们走远，赶快追了过去。
到山下时，大杨正和李蓓唠嗑呢。我回望孤山，山高天远，大朵的白云在山头缓缓地飘过。
而我身边的女人，此时正笑声朗朗－－ 1999年5月9日 梦语伊人（三章） 灵歌 爱你千年不悔，因为世上你最美丽。日融山色霞万朵，月浴海上放华辉。
爱你千年不悔，因为世上你最聪慧。天山积雪成圣水，白云飘处仙鹤飞。
爱你千年不悔。爱你千年不悔…… 哀歌 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有理由忌恨、嘲笑一个男人要凭一颗纯美的魂灵赢得世上最美丽的女人的一生友情。
我遨游宇中的每一个星系，走遍人类社会每一个角落，访遍古今文明国度中的每一位智者，寻到一方圣洁的长桌，邀她与我对坐，讲了亚当和夏娃重返伊甸园的故事－－
那晚我为她镀上了天堂的圣光，而她却在众男人的俗舌下疑惑遇到了一个疯子。
耻辱的苦痛令我大悟：
为什么世上的男人放弃优美的灵魂，为什么世上的女人动摇了对男人的信仰！
悲叹中，我唱起了哀歌：
假如世上没有男人纯美的灵魂，哪里会有最美丽的女人？ 梦语伊人 此时，心境很美。天云弄晴，春意流动。我于宁静的优美里，仿佛又触到了你的灵魂。
我触摸你的美丽，心语喁喁－－
万千意向织就了一朵莲花，那是你的脸。
每有美感，总是联想到你。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美丽感知的源泉。哪位诗人说过，大概是雨果吧，他说爱一个人意味着将一个人扩大为整个宇宙，把宇宙凝为一个人。而你就是我欣赏无尽的宇宙呵。(1996年3月18日)
拥你入怀 我努力寻觅你的一切，又难以寻觅。多少回梦中相遇，你总是无语离去。
今生今世，你注定是我灵魂中的影子，挥，也挥不去；留，也留不住。心静的时候，孤独的时候，我生命中便会涌起你的美丽，还有你我曾经共同拥有的心灵秘密。
一段柏拉图的纯情，美得能滴下血汁。当我向着星空献祭之时，心中便盛满温润的甜蜜，还有一种苦涩的空虚。
水中月雾中花都无法将你藏匿。然而你又真真地藏匿着。在这个世界上，仿佛你是最大的真实，又是最大的虚倪，让我无从追求，也无从舍弃。
今日之梦也身是梦中当年。你呀你！你让我一生相拥，却又相拥何及！为了生生的梦想，我只好把宇宙拥在怀里。因为只有如此，我才能拥你入怀。 1996年初秋 致Ｔ君（四则） 一 汝美，无一丝杂质，典雅而高贵；赏汝，无一介欲念，澄明而净洁。这世上，汝之存在证悟着上苍的光辉：于是人世间充盈着灵性的光。五百年相知，五百年相期－－汝之美质，吾今已窥。（1998年8月16日） 二 以我善良无欲的目光注视你欣赏你，给你镀上一层神性的光辉。
这惨淡的人生因你的存在而美丽，因我的注视而充实。 三 我能超越你的有形，却不能超越你的无形。在这初秋苍洁的天宇里，似有你的精灵流泄。
天空无一丝云朵，风儿习习，清凉而温热。银杏的绿荫隐着夏果，你的影子倏然而过。
我无法追逐你至美的光荫，只有一遍一遍地咀嚼你我相知的日子。
一年复一年，海上生明月。
没有惆怅，也不再苦涩。在广漠的空间里，今朝充盈着永恒的欢乐－－我生来的灵魂注定为你唱歌。
苍凉的情怀释放融雪的暖意，你有无感觉？
也许有一天，我会送一捧鲜花给你，抚慰你孤单的身影。那时你我青春已逝，华发覆额，甚至生命亦将凋谢。但在我们的魂灵里，将是你永远的青春，我永远的歌－－ （1998年8月19日） 四 自你离去，我再也没有从别的女人身上发现你那种灵动的美质。如此，注定了我一生守候，守候守不住的东西：你流逝的美。
真想成为天才，赋予你的美以一种形式。因你的美丽无所不在而又无从模拟。
你向我走来，笑带妩媚；
有人赞美你时，你腮畔闪着绚灿的珠辉；
与我对话时，专注的神情；
劝我不要多喝酒时动情的双眸；
向我认错时娇淘的模样－－
曾经沧海难为水。许多黄金般珍贵的时刻，你的美在我的面前跃动着，我想让这美化为我灵魂中的一泓不竭的圣水。
可是，可是所有这一切，这一切透至我性灵深处的瞬时之美，我都无力描述。
于是，我只能于心底重复，一再重复那美妙的旋律……一生一世……
留住你的风景 又沉浸在醉态的情绪里。千百种零碎的意向缝合不出一件你穿的彩衣。既然如此，只好任你赤身裸体。 朝晨，重重霞光摇曳着你的妩媚。秋波婉约，我不知如何面对。 失却你的日子无聊而又空虚。我以浓重的笔墨来填满今朝的岁月。月月今朝。 落日观潮，卷起层层沙堆，新浴的月亮分明还是那般俏丽。还记得七年前仲夏的月夜吗？你裸露的秀色将我灌醉，从此不辨东南西北。 遇到你的那个秋天，我方三十二岁。不饶人的岁月！肉身易朽啊，惟有这颗心儿超越着时空。 激情阻隔，不能向你畅然倾诉。在透彻的悲哀里，我体味着人生的虚无与灵魂的丰美。
人性需要进化啊，那样，人群整体的德性才配畅饮爱情的甘醴。如今，我五百年的情怀只能体味悲凉。
悲至骨髓。 也许，所有的文化创造皆基于人灵性的悸动，以灿烂的造影抚慰生命。
海上生明月，一吟千年，成就我与太阳的对话。可是，这些文字，这些毫无功利的文字，由谁来读？ 谁来读我都怕污了她的圣洁！ 一生只能写一部情话。真情不需要浮躁的读者。我只想留住，一部情话只是想留住，留住你的风景－－
在你我的灵魂深处，在天地的灵魂深处。 1998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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