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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类距离我们有多远?

 零壹贰012 2019-11-29

天气真好,没有刚刚入春时节的料峭之寒,没有炎炎夏日的浮躁慵懒,一棵花开正盛的槐树上,一对中华攀雀夫妻正在辛勤搬运巢材,在产卵之前,要赶紧把爱巢建起来。它们有时双双一起,有时轮流劳作。它们会就近选择长的草丝缠绕在树枝上,或者织成一个圆形巢,不同阶段都像一个艺术品,开始是一个圆环,然后是个半圆,整圆,还会织出一个进口。织巢的动作一会儿像一个体操运动员做大回环,一会像一个杂技演员,头朝下甚至单爪抓巢。动作灵敏,飘舞的瞬间画面精彩。

摄影师徐永春蹲在草丛里,屏住呼吸紧张有序地观察着一切,沉稳迅捷地记录着这美妙的筑巢过程,同时也融入了鸟的世界。不用专业镜头,不准确抓拍,是欣赏不到这美妙的瞬间的。有的动作稍纵即逝,徐永春眼光独到,反应迅速,美妙的瞬间总能被他捕捉。他的作品有着独特的美,让欣赏者拉进与鸟儿的距离,一睹鸟儿的美丽,也把读者瞬间带进自然,感受大自然的魅力。

鸟类距离我们有多远?

中华攀雀


鸟类摄影为感受也为科普

热爱自然是人的天性,可把保护自然当事业却另当别论。30多岁时的徐永春曾被国际自然摄影师的作品吸引,想从事野生动物摄影,但那时他从事体育摄影,无暇顾及。当时,在他的镜头里,关注的是青少年体育运动,也有刘翔、姚明等一线体育明星。摄影技术高超的他为孩子们留下很多历史的记录和实用教材。退休后的徐永春拾起年轻时的梦想,扛起自己的“老伙伴”走进大自然。

一只无意闯进镜头里的翠鸟引起了他的注意,真可爱呀,亮闪闪的羽毛,歪来歪去的小脑袋,蹦来蹦去的小爪子,一连几天,他都在圆明园用相机观察这些漂亮的翠鸟。也从这些翠鸟开始,他一脚踏进鸟类的世界,至今初心不改。拍鸟的时间越来越长,志同道合的朋友越来越多,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为孩子们留下科普类教材。同时加入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投身公益,推出影展,出版图书,用影像传递大自然的无限魅力。

随着公益事业的发展,人们的认可度不断提高,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资深会员、生态影像文化委员会副秘书长徐永春在业内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出版社、报刊社邀约络绎不绝……

徐永春作为主要作者,在2013年出版的《野生鸟类摄影手册》,特别适合初级观鸟人学习使用,深受欢迎。

《黄小鳽来我家》是徐永春2016年应出版社之约出版的一本图书,采用摄影的形式做科普图画书是一个尝试,他认为这里采用摄影方式的难度比绘画要大,但野生动物儿童科普图画书采用摄影图片的效果恐怕也比绘画更真实更好。

目前徐永春应约撰写的另一本少儿鸟类科普读物已经完稿,还在大量积累素材计划出版一本提高版的摄影手册。还计划近年内完成“自然影像中国”的中国野生动物画册的拍摄和出版任务,这本画册里力争最大限度地收入中国野生动物的精彩影像。

有人喜欢拍猛禽,有人喜欢拍雁鸭类,有人追求鸟种,有人追求“数毛”照片,可徐永春却是一个“佛系拍鸟人”,他不专门拍鸟种、不计数量,而是有计划的拍摄。即使是麻雀、喜鹊这些非常常见的鸟种,他也即时仔细观察鸟儿的生活过程,用他的镜头留下影像。因为他认为所有的鸟都可爱可拍,用图片讲述鸟的科普故事更有意义,用图片展现鸟的美丽更精彩纷呈。他的自媒体平台内容总在更新,他的鸟类摄影图片精致精彩,深受读者欢迎和喜爱,如今他的新浪微博粉丝数有100万之多。

鸟类距离我们有多远?

蓝须夜蜂虎


呼吁立法让拍鸟更规范

相信每一个与自然紧密接触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产生保护自然的情感,更何况是与自然界的小精灵朝夕相处的生态摄影师,10年的拍鸟历程,徐永春坚持拍摄最自然状态下的鸟,抵制一切因拍摄影响鸟类生活的行为。2018年,徐永春与其他两位观鸟届大咖Terry Townshend、陈婷一起参考几个国家的观鸟标准,与北京观鸟会、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等几家机构联合发布的《野生鸟类拍摄规范》是目前业界比较有权威的标准规范。

在鸟类摄影流行之初,由于受众对生态摄影知识知之甚少,大量“诱拍”、摆拍的照片流入受众视野,有些还深受追捧。但随着受众素质的不断提高,摆拍从而影响鸟类的行为遭到坚决抵制,摆拍行为也受到监管。

可担心的事接踵而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这几年观鸟、拍鸟爱好者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相关产业扶摇而上。在我国鸟类分布较多的地方,当地村民熟悉鸟类的生活规律后纷纷在最佳观测点盖起鸟塘,搭起鸟点,供一些观鸟爱好者使用。这本是一件好事,既服务了观鸟者又给当地村民带来经济效益。可日子久了,问题也逐渐突显出来,为了留住鸟儿或为了更好地拍摄角度,村民会在鸟类生活的地方投放面包虫等食物,有了大量的食物来源,拍摄者和鸟儿们都似乎变“懒”了些。

徐永春表示了他的担忧:“这种行为适当本可以接受,可因为没有统一的规范化管理,人为参与自然的情况越来越多,投食情况也很严重,长期大量投喂是否会对鸟类行为产生影响这都不得而知,目前急需专家研究统计数据,如何科学投食,拍鸟行为规范等还需出台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约束。”

鸟类距离我们有多远?

白尾鹞


笑对疲惫才是最好的良药

“在大多数人眼里,野外拍摄是辛苦的,可我是真没觉得苦啊,尤其是和动物在一起的时候,镜头里的小鸟特别萌特别可爱,那种感觉真的很轻松惬意。”当谈起野外拍摄的辛苦时徐永春这样说。

徐永春每年有大量时间在野外拍摄,他觉得影像也是保护野生动物的一种手段,更是一种最直观的力量。回忆过去拍摄的种种,曾经经历的危险如今都已化作茶余饭后闲谈的故事。他指了指右边眉毛上的一条疤,讲起了那年在新疆拍摄大天鹅时的危险经历……

大天鹅的繁殖地在沼泽深处,徐永春一行骑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将要淹没马肚子的沼泽地,一路两个多小时还算顺利,可眼看要到终点的时候,出现了一条较深的沟,马儿竟突然奋力一跃想要跳过去,没跳成功还受了惊。猝不及防的徐永春一下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危险在此时发生,坠马时由于脚部用力不对,一不小心,鞋套进了马磴子里,徐永春整个人头部朝下,脚却被束缚在马身上。那是慌乱的十几秒,受惊的马儿拖着他加速跑了几十米,生死之间,马后蹄一下踢中了他的大腿,这才算解开了枷锁。同伴被吓坏了,赶紧围过来查看,他本以为没事,一抬头,嗬,眼睛都被额头上流的血蒙住了!同伴看到他满脸是血。原来是随身携带的镜头盖割伤了他的眉角。而那次拍摄也以整条发紫的大腿和被缝了10多针的眉骨结束。

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危险的故事,他不想多提这些,提起拍摄以及感受他却兴致勃勃。在拍鸟之前要做好两种准备,一是对要拍摄对象做足功课,什么脾气,什么作息,什么状态,什么环境,什么天气,怎样的安全距离。一般情况下鸟越大安全距离会越远,像鹤类距离100米甚至更远,有的你还没发现它就害怕跑掉了,但体型较小的鸟胆子却大一些,近一点也不会受惊,鸟越小安全距离越短,还有就是筑巢等阶段会对环境宽容。像是此次拍摄的中华攀雀,距离十几米拍摄就可以了。二是对拍摄者而言,缓慢接近,不同的角度接近,一定要时刻紧盯鸟,视它们最放松的时候接近,紧张了就赶紧停下来。

用徐永春的话来说:“一个好的生态摄影人最重要的就是先考虑拍摄对象,再考虑拍摄问题。这是一个衡量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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