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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山煮海之暗潮汹涌

 大荒mzgky45vd1 2019-11-29

4,王畿

清晨,康回从府邸出来,佣人已经牵着鹿蜀在门前等侯,他跨上鹿蜀,便的的的向着王畿奔去。

他的同事们骑马的,至少要提前一个时辰,康回则只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出了朝歌,便是一条宽大的王道,这王道南到交趾,北及天山。东抵泰岳,西至流沙。将王畿嵌在中间,说是中间,其实是偏向中洲的西北隅。

王畿建在昆仑丘上,什么时候建的,没有人说得清楚,都说是天皇时期建的,算起来要一亿多年,相信的人就更少了。但是看看那些城墙宫宇,仿佛又可信了。因为那些石头被无数年月的风雨侵蚀,已经黑得像铁一样,那些道路,光滑的像镜子一样,车辙的痕迹已经深深的刻在道路上。

通往王畿的王道上,那些早起的官吏看到从眼前一闪而过,绝尘而去的达官,无不恨恨的伸出中指,心里念叨着,赶死啊!每一天都这样,每一天都骂着,仿佛骂完真的可以让这些达官归西,好空出位子自己坐一样。这已经成了惯例,也确实有些达官被骂的归西或是被流放。

康回也逗趣,每每经过那些烈马身边的时候,都会狠踢鹿蜀,让它“瑶瑶”的大叫着。这时,那烈马便惊得立了起来,一不小心,那背上的官员便被掀到地上,引得周围发出一连串的大笑,那声音最大的莫过于康回了。

像祝融燧留呀朱炽呀这些老臣,更是奢侈得用三匹四匹的鹿蜀拉车,那车轮简直来不及着地便已经飞了过去,只苦了那些劣马的,尤其是雨天的时候,一路上总是一惊一乍的。

王畿的西面是弱水,那水弱的连羽毛都浮不起来,不仅宽,而且深,看那直入云霄的昆仑,迷茫的仿佛和这个世界不在一个时空中。王畿的北面和东面分别有大江和大河流经,北面湍急,没有人是可以渡过的,因而,能进入王畿的,只靠着东面河上的铁桥。至于南面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一带万丈石壁,石壁下是一望无际的流沙,那流沙直接翻滚到西海。

无论从生活便利还是行乐逍遥来看,这王畿就挑不出一件可以称道的,可亿万年来,一茬又一茬的人,而且是绝顶聪明的人,前赴后继的入主王畿,若干世代后,又无一不像一条条被阉的野狗,留着一条只能小便的鸡鸡流落天涯。

但天底下的豺狼虎豹无不乐在其中,即使被阉,那也是快活的,可以千古传唱的被阉。

康回的鹿蜀的的的过了天桥,进入天门,便是一个夹城,把鹿蜀留在夹城,徒步向着内城走去。这内城大的没边,光城门到半山的宫殿,紧赶慢赶,上坡下坡就要走你大半个时辰,年迈的官员在这样的行程中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随着年龄的增大,愈发的强烈,所以,历朝历代那些死谏的朝臣,无不是在这条路上走得腻烦的。

早朝钟声响起,官员们气喘吁吁的跑进朝堂,朝堂既高又深,你远远的看到的只是一只火柴盒一般大小的王座,王座到大臣们站立的地方,足足有五十步远近,且是石阶,即使是百米跨栏冠军来刺杀,也得跑个十秒八秒的,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站在臣的位置看王,那是小人,是高高在上的真小人。从王的位置看群臣,何尝不是匍匐在地的一群结帮结党的小人呢?光从这视觉误差来看,真的是朝堂无君子了。

但这建筑视觉上无论如何的误差,听觉上却出奇的平等,无论王的话,还是群臣的奏报,仿佛声音被放大了似的,就在耳边。

所以,只要声音像,无论谁坐在王位上,大臣们都认了,因为,只要王没有私下召见过的,谁也不知道王究竟长得怎样。

像康回这样的大臣当然被王私下召见过的,当今的王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羸弱,白皙,眼神神经,声音尖细,就像从来没有发育过的公鸡。据说,他的祖上从五龙纪手上接过这个王位的时候,可是连雷神都拿他无可奈何的,也就传个十七八世,竟变成这样了。

共工康回位列人臣第一排,左手边是上相,右手边是祝融,祝融燧留和共工康回早就到了,上相中央直还在路上,毕竟是三朝元老,腿脚已经不便了,不得不坐在中途的石阶上喘着粗气。

內官喊“王上驾到”。朝臣整齐的趴下,高呼万岁,万万岁。大王挥手,高呼平身。群臣谢王上。

王咨询上相,“直爱卿,治水的事情怎样了。”

静穆。

王提高声音,“直爱卿,治水的事情怎样了?”

静穆。

王不乐,康回心里乐着。

王三呼:“直爱卿!”

依旧静穆。

这中央直不但三朝元老,而且祖辈都是上相。在治理朝政上有一套,不但历代的君王能够接受,百姓也能接受,因此,甚得地天下人的爱戴。但也因此,有时候便在年轻的王面前摆点脸色,仿佛这天下离不开中央家一样,引得王常常郁结在心。每每,王还是从大局出发,隐忍了。

今天也一样,王耐着性子,伸长脖子望向朝堂,內官也伸长脖子,左瞧右瞧,似乎第一排少了一个人。

王对內官说,“似乎直爱卿没来。”

內官说:“大王英明。”

王:“算了,康回爱卿,你是经办,说说治水怎么样了?”

康回秉:“东面水患已解,然人民流离失所,路有饥殍。南边水患未彻底解决,此次回来就是和上相商量。”

王问:“商量如何?”

康回答:“还没,”

王:“为何?”

康回答:“上相体弱卧床,不便。”

王实在无法再忍了,当场吩咐內官:“拟旨,着康回为上相,全权处理水患。”

康回刚跪下,只听门口中央直大叫:“臣来了,臣来了。”

王关心的问:“直爱卿无恙?”

中央直答道:“无恙,无恙。”

王依据面对內官:“无恙就好,內官拟旨,着中央直在家静养,允许不朝。”

中央直大叫:“王上,王上且慢”

王不理:“众爱卿,有事奏来,无事散朝。”

群臣又是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完了,中央直想,有的时候不能玩得太过火。中央氏不为上相的,恐怕这千年来就他一个中央直了。中央直觉得愧对王上,愧对祖宗,愧对天下人。想着想着,衷肠抖动,泪腺断弦。

等大家都起来了,中央直还跪在那里,康回弯下腰,搀着中央直说:“上相大人请起。”

中央直愤怒的抖落康回的手,从地上唰的起来,哼的一声,抹了一把脸,气冲冲的走了。

余下的官员纷纷围到康回的身边作揖恭贺,康回哈哈的笑着,志满意得的向着大殿外走去。

康回刚跨出大殿的门槛,身后朱炽叫道:“康回兄弟留步”。

康回便跨在门槛上等朱炽,朱炽到了跟前,小声的说:“贤弟借一步说话。”

康回跟着朱炽到了走廊的边上,朱炽看着大家一个个走下石阶,说:“贤弟你不该接这上相。”

康回不解:“为什么?”

朱炽说:“你想,中央直祖辈三代都是上相,而且一人又做了三朝上相,你说为什么?”

康回摇摇头:“你说为什么?老哥,你不要绕弯子。”

朱炽点了点头:“我没绕弯子,所以如此,因为王家需要中央氏,中央氏也离不开王家。”

康回还是不解:“那他是老了,老了就得换呀。”

朱炽摇了摇头:“是得换,但不是换你呀,你想,你也是三代共工,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共工适合你们吗?难道你的父亲,你的祖父都没有机会当上相吗?为什么没去争取?因为中央氏更合适,你隗騩氏哪一个嫁娶过风氏?没有,你看看中央氏那一代没有嫁娶过?即使是中央直自己也是当今王上的姑丈,你说你搅什么浑呢?”

康回理直气壮的:“又不是我要当,是王上自己下旨,我总不能抗旨吧。”

朱炽紧皱眉头:“所以就难办了。”

康回不耐烦的说:“哎,管他呢,谁想做谁就拿回去吧,有什么稀罕的。”说着拍拍朱炽的肩膀。

朱炽无奈的摇摇头:“也只能这样了,往后做事要小心,你的手下很多都是中央直的门生呢。”

康回大叫:“谁敢,我就灭了他的全家。”

说着,两人一起往夹城走去。

今天也算是近几十年来的大事了,人们都猜不透为什么上相的位置要从中央家族抽走,即使这样,也不能是隗騩家族呀,史皇氏也好,骊侯氏也好,哪怕是朱襄氏,也比隗騩氏强呀,毕竟这是总体管理国家的事务,共工世家怎么说也就是个技术型的,怎么会管理国家呢?不明白。

管他呢,花蕾既然出来了,就要让它绽开,越早越好,越早开败得越快。于是,大家都在内城的门外等着康回。看到康回出来,都齐齐的上前道贺。刚才被朱炽说了一通的康回,正闷闷不乐呢,忽然看到大家还在这里等他,心情大好,高声叫着:“诸位兄弟,诸位兄弟,只要看得起在下的,现在都到我家喝几杯如何?”

众人雀跃了起来,纷纷附和道:“那是应该的”,“必须的”。

看得身后的朱炽直摇头。

退朝的风乘厘心情格外高兴,他就看他的姑父不惯,整天倚老卖老的,如果不是因为姑母,早就把他的官给撤了。

他的脚刚踏进后宫便大叫:“沐浴”,引得一群宫人忙乱的不亦乐乎,不知道今天的王上为什么这么早入浴,现在还没到中午呀。

泡在浴池里,外面有几拨的官员求见,都被宫人挡住,水凉了下来,宫人赶紧再加热,甚至连午餐都放在浴池里。到了傍晚,实在不能再泡了,他感觉手脚的水分都流失殆尽了,像一条条风干的丝瓜。王从浴池出来,穿上衣服,气不打一处的坐在那里,看看左右,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这内宫整个是用石头砌成的,地上铺着榻榻米,中间放着大张的床垫,帷幔从高高的顶上垂下,罩住床铺。

风乘厘一头钻进帷幔,倒头便睡。

正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脸上有柔软的东西在摩挲,口中像含着乳头,他觉得是在做梦,一边吮吸着,一边哼哼哼的闭着眼睛。手刚抬起来,便碰到女人丰腴的小腹,还有毛茸茸的青草地。他猛地睁开眼睛,紧紧的抱着眼前的女人大声叫着:“姑姑,姑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姑姑挣脱王的怀抱,拉起床单遮住自己的身体,嗔怪的看着眼前的大小孩:“你这坏孩子,怎么想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撒娇的偎在姑姑的怀里,一边在姑姑的乳房上磨蹭着,一边说:“不这样你会来吗?你看,我从早上一直泡在浴池里,手脚都泡蔫了。”

“下次再这样姑姑就不理你了。”姑姑狠狠的点了一下王的额头,抱着王躺了下去。

姑姑是个很有风韵,又透着高贵气质的女人,说是姑姑,其实也就三十左右,因为保养的好,看过去和王就像姐弟。

王从小就喜欢姑姑,和姑姑玩,和姑姑闹,长大了,便学会了爱姑姑,先王看着这妹妹和孩子不像话,赶紧把妹妹给嫁了。嫁了就嫁了,但风乘厘的爱姑姑没有变,依旧三天两头的找借口缠着姑姑。姑姑也爱这个侄儿,和侄儿相比,中央直早就是糟老头了,虽然也只大姑姑十来岁。

姑姑和王缱绻了一会,感觉腹部隐隐的有什么在流动,一会冷,一会热的,引得下体有点宽松,就像有什么在流出来一样,便起来擦了擦,开始坐在那里梳妆了起来,看着风乘厘还懒洋洋的躺着,便问到,“他的事怎么说?”

王眼睛闪烁了一下,盯着姑姑,这眼神冷的让姑姑觉得很受伤。自从风乘厘当了王上之后,姑姑感觉风乘厘的身上多了一点可怕的东西,这东西就像他们的家徽一样,一条蟒蛇,平日蛰伏着,忽然便会闪出它的冷光。

瞬即,王忽然笑了,又回到从前孩子的笑。“姑姑,他没怎么样呀,我把所有人都怎么样了,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呀,”

“还说,把人家的官都给罢了,还说没怎么样。”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知道吗姑姑,你把姑父怎么样了?累得他连这宫殿都爬不上来了,你去问问朝臣。”

“是也不能罢他的官啊,现在好了,整天呆在家里,看着都烦。”

“那就别看,你天天可以来,我给你一个內官,怎么样?”王的眼里又闪过一束光,瞬即消失。

“那你干脆封我一个王妃算了。”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愿意。”王高兴地坐了起来。

“你疯了。”姑姑说着,真的生气着走了。

王终于来了精神,起来更衣,然后起驾,到他的书房。

书房也和卧室没什么两样,一样的石头房间,一样的榻榻米,只是在榻榻米上多了一张案桌,案桌上摆满了奏折。

“宣国师。”王叫着。

王在卧室和在书房,简直就是两个人。

不一会,国师进来,不是别人,正是白衣白袍白发白须的巫咸。

巫咸躬身跪在门口,王招手,让国师近前:“听说国师新收了弟子?什么时候带来看看?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师兄啊。”

巫咸依旧恭敬的:“本来正想跟王上说这事呢,没想到王上先问起。”

王说,“有国师没想到的吗?你说,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巫咸说:“这简单,王上今天不是刚封了上相吗?何不借此机会去上相府一趟,一来也表现王恩,二来又可以见到弇儿”。

王一拍桌案,“有道理啊,去,这就去。”

王吩咐备车,这车是由雏吾拉的,车架比王公贵族的都要大一倍,就像一间书房被拉着跑。王刚坐好,內官便在驾座上吆喝了一声,车驾便风驰电掣的从山上奔驰而下,后面跟着近卫,骑着鹿蜀,像一道道闪电。因为王车上有四个风铃,远远的听到风铃响,守门的近卫早已将大门打开,等在那里。

不到一刻的时间,王和他的卫队来到共工府的门前,门前已经停满了满朝文武的车马。忽然,门卫看到王的车鸾到,慌得跪在地上接驾。內官先行,入门大呼:“王上驾到!”

康回宽大的客厅里今天增加了许多桌椅,宾客满座,大家从中午喝到黄昏,已经有点醉醺醺的,忽然听到內官的声音,都以为是幻听。

內官一路走来,一路喊着,沿路的佣人见到,慌忙俯伏在路边。

康回抬起眼睛,问边上的侍者:“有人在喊王上驾到?”侍者听了听,远远的很像是有人在喊。奔出客厅一看,就趴在门前了,康回一看,酒也醒了一半,忙跟着高呼:“王上万岁万万岁。”声音振聋发聩,所有人都趴到地上,三呼万岁。心里可高兴了,觉得这顿饭值,终于可以近距离见到王了。

王弱弱的踱了进来,看地上满满当当的爬满了朝臣,哈哈大笑:“众爱卿平身”

“谢王上”众人喊着。这时,大家才敢抬头,怯生生的看着王上,可等到大家真看到王上,不就是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子吗?而且又像是没有发育过的公鸡,便觉得有点失落。

康回忙叫人把桌案上的杯盏撤了,请王上座。內官宣旨。康回接旨,毕。王从座上起来,拉着康回的手说:“爱卿,你带我走走。”

康回受宠若惊,被王上拉着往院子里走,王上示意所有人不需跟来,刚转到花园,王便放开康回的手,放下脸来,叫:“康回!”康回一惊,又趴到地上。

王又笑了:“哈哈爱卿,你这是干嘛,起来,起来,孤听说你捡了个侄儿,可有这回事?”

康回一听,吓了一身冷汗,这也知道呀?

王依旧笑笑的看着康回:“爱卿觉得孤不应该知道?”

康回慌忙答道:“不敢,臣这就唤他出来。”康回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没底,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是不是又溜出去了。

“不必,我们一块过去。”王说着往前走,康回在边上引路,到了弇的院子,康回正想大叫,被王止住:“爱卿就在这候着,我进去看看。”

王敲了敲弇的房门,“有人吗?”

弇在房间里回答:“谁啊,请进。”

弇闻到两个人的气味,一个男的,一个是熟透的女人。等到门被推开,看到的却是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清瘦男子,从衣服着饰来看,怕又是相或是来的狐朋狗友,便也懒得从座位上起来,随便指了指边上的垫子:“坐吧。”

王刚坐下,夹着一阵风,弇忽然闻到气味不对,这不是那些纨绔子弟的气味,这权重比叔叔不知道高出多少,忙放下手里的书,眼睛一闭,匍匐在地。

“王见谅,草民不知王上驾到,该死!”

王哈哈大笑:“果然果然,你在看《药典》吗?”

弇惶恐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怎么知道?

王笑笑的说:“师父没和你说,你上面还有师兄吗?”

“啊!”弇的脑袋里闪过众师兄的名号: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眼前这王上难道真的是哪位师兄?不可能吧。这老师居然把王上也收做弟子?

“你叫弇,是吧,烈山弇。我叫真,真实的真。”

“啊!真是巫真师兄,请受师弟一拜。”说着,弇又拜了下来,这回拜的和草民拜王上不一样。一下子便觉得亲近了许多。

王忽然站了起来,弇也跟着起来,王到了墙角棋盘那,看到上面摆着二三十个棋子,正在东边纠缠,便点了点头,笑着,“比我好,当年第一手我就从天元开始,这一路下来,下得太累了。”

弇谦虚的说:“师兄谬赞了,还请多指点一二。”

王点了点头:“指教不敢,能被师父收在门下的,绝不会是泛泛之辈。要不这样,我就让你到东边历练历练如何?”

弇正愁没事可做,听说让他历练,便深深的鞠个躬:“谢师兄。”

“你要说谢王上,王上有这能耐,师兄没有。”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说着便转身离开,弇跟着相送,王止住:“不用送,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是”,弇恭敬的答道。

王出来,看到康回还在院子门口探头,便挥挥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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