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草书千字文》

《草书千字文》又称《小草千字文》、《小字贞元本》，因在其传世墨迹中极为珍贵，并有一字一金之誉，又名《千金帖》。绢本墨迹，尺寸28.6厘米278.6厘米，84行，共1045字。现存台北故宫博物院。公元799年，年过花甲的怀素在故里零陵完成这部作品。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图1）

《千字文》该拓本刻工精细，字迹清晰。怀素在书写过程中，精神轨迹也不平衡，有部分工整端正，有部分偏于狼藉草草，有部分排列适中，有部分忽宽忽窄。此卷为其暮年所书，古雅平淡，苍劲浑朴，与其早期的《自叙帖》风格截然不同，无论结构、线条都给人以人书俱老的美感享受。怀素在《论书帖》中曾言：“藏真自风废，近来已四岁。近蒙薄感，亦所为其颠逸，全胜往年。”加之暮年心境平和，表现於卷中，则落笔饱满、使转自如、字距疎朗、不露锋芒、虚灵高古、平淡清远，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空灵境界。如卷末王文治跋“是帖晚年之作，纯以淡胜”，于右任跋“此为怀素晚年最佳之作”。

（图2）

从余子俊（1429-1489）跋语中得知，《千字文》是明成化六年（1470年）刻成。据考证，家藏怀素《千字文》拓本为原拓本，装裱时《千字文》正文有部分文字的右侧有红字行书标注，以便于阅读。成化六年距今530余年，拓本保存完好，有极高的收藏和研究价值。扉页书法墨迹由于年代久远已浸透纸背，在透光角度清晰可见行草大字：“草书珍宝藏者加意重之”；另有两行：“明拓唐怀素千字文今很少见，得之不易也，藏者当永惜之，非金钱能求也。”明代草书大家宋克书杜甫《前出塞九首》碑拓，页尾有程甲锐的题跋和两方印。

（图3图4）

怀素的狂草，对于我国书法艺术史上由篆草、章草、今（行）草过渡到狂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常用芭蕉习字，并名居室曰“缘天庵”，他还把不能用的笔埋在山下，名曰“笔冢”。醉后习字，曾在《醉僧图》上题书，人称“颠张狂素”。怀素千字文有多种，而以“小字贞元本”为最佳，誉为“一字值千金”遂被称为“千金帖”。此本为怀素晚年所书，全帖无自叙帖之纵放奇趣，不颠不狂，不急不躁，气调尤为清逸，且中规中矩，字体大小一致。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笔笔合于法度，脱去狂怪怒张，专尚平淡古雅，字与字不相连属，笔道更加苍劲浑朴。反映了怀素艺术创作上的另一种追求。当为绚烂之极而复归平淡之作，故历来为书林所重。明莫如中说：“怀素绢本千字文真迹，其点画变态，意匠纵横，初若漫不经思，而动遵型范，契合化工，有不可名言其妙者”。

（图5）

狂草渊源于东汉张芝，创派于唐代张旭，驰名于怀素。狂草富有流动感，而运动感是基于不同的节奏和旋律所组成，这就给人一种“笔走龙蛇”的形式美，造成生动的气韵。因而可以说狂草是具有动的美，而真、隶、篆却有静的美，各有千秋。怀素作书总是“驰毫骤墨剧奔驷，满坐失声看不及”，这就是他书写狂草的惊人之处。虽然怀素以狂草闻名，但本卷平淡稳健，不颠不狂，不急不躁，反而生出一种柔和文雅的气息，表达其暮年心境。这件作品给我们展开一幅恬美安祥、温和靓谧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