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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朝最后的王都,到底是安阳殷墟还是鹤壁朝歌?

 河洛摄闻记 2019-12-05

商朝,又称殷商,是夏朝之后华夏的又一个王朝。“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五帝帝舜时期,商人的始祖契帮助禹治水有功而受封于商邑(今河南商丘),这也是商丘这个地名的由来。在夏朝末年,随着夏桀的残暴,商汤趁势崛起,商汤率方国于鸣条之战灭夏后,以“商”为国号,在西亳建立商朝,目前公认的位于洛阳偃师尸乡沟商都遗址就是西亳,而不远处的二里头遗址则是夏都(偃师二里头夏都博物馆),这里也是夏商交替的地方。

和后来的王朝不同,商朝的王都在不断的迁徙,《史记·殷本纪》中记载;“自中丁以来,废适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于是诸侯莫朝”。这期间,商王朝曾多次迁都。《竹书纪年》记载,商王仲丁自亳(河南商丘) 迁于嚣、河亶甲自嚣迁于相、《史记》记载祖乙迁邢(河北邢台),迁庇、南庚“自庇迁于奄”、盘庚“自奄迁于北蒙,曰殷”。由于竹书纪年一直不被史家所认可,但是由于其成书是在战国时期,由当时的魏国史官记载,比史记要早几百年,相对来说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不过商王朝的王都在盘庚期 ,迁移到了殷,被称为盘庚迁殷,算是比较稳定了。盘庚迁殷,更不徙都,这段话在史书上记载的很明确,也就是商王朝在最后的二百多年没有再次迁都。

不过,很多看过封神榜的人都知道,当时纣王所在的都城是朝歌,而不是殷墟,甚至武王伐纣的目的地也是朝歌,那么商王朝最后的王都是朝歌,还是殷墟呢?其实在历史上,朝歌的名气要远远大于殷墟,除了封神演义这部小说以外,朝歌一直都是公认的殷商王都。而殷墟,则在相当长的历史长河中寂寂无名,甚至被认为只是传说中的地方。

现在殷墟所处的小屯村,于安阳市西郊洹河岸边。这一带地势略高,因此战国以来,特别是隋唐时期一度被当作埋葬亡灵的理想地点。直到明朝时,才成为由数户人家组成的一个居民点。清末以来,小屯居民在耕作中常从地下挖到碎骨片。19世纪末,当地传闻碎骨即所谓的龙骨,可以治病,于是村民收集碎骨片,或留作已用,或卖给中药铺。从此,“龙骨”被源源不断地从地下掘出。直到1899年,有一位金石学者名叫王懿荣因为生病需要买药,在当时北京的药店里买到了龙骨,发现上面刻有很古老的文字,经过不断地研究发现,考证出这些“甲骨文”是“殷人刀笔文字”,该发现轰动中外学术界,把汉字的历史推到公元前1700多年的殷商时代,成为甲骨文研究的奠基人。而甲骨文的出土地,安阳小屯村地下,沉寂了三千多年的一个王都重见天日,这就是殷墟。1917年,王国维对甲骨文上的资料进行了考据,整理出商王世系表,进一步证实小屯村就是盘庚迁都的都城,不仅于此,从殷墟甲骨文上整理出的商王世系表,和《史记殷本纪》中记载的商王朝高度吻合,距今3000多年的商王朝在一次重见天日。

既然殷墟是商王朝末期的都城,那么为何会有朝歌呢?毕竟武王伐纣的目的地是朝歌,而不是殷墟。早在三千年前,淇县矗立在淇河之滨。淇县古称沬邑、又称沬乡,因沬水而名。殷纣时易名朝歌。《诗经·淇澳》中“瞻彼淇澳,绿竹猗猗”就是淇园美景的真实写照。在纣王时代,朝歌城非常繁华,历史记载“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诸侯朝灵山”。《汉书·地理志》载:“朝歌,纣所都。”《水经注·淇水》:“朝歌城……殷王武丁始迁居之,为殷都也。”朝歌城是商代纣王的国都,也是秦汉以来的公认说法。武王伐纣,纣王于牧野兵败后,兵撤鹿台而亡。武王克商后,兵抵朝歌,迁九鼎于朝歌。纣都朝歌除史书记载外,还可以证诸淇县古城垣。至今在朝歌,商纣王摘星台、纣王宫、商纣王墓、女娲宫都依然可见,今朝歌南10多公里有比干庙;北30多公里有纣王囚禁周文王的羑里城,由此可见,在商王朝最后的时刻,商纣王是呆在朝歌而不是殷墟。

很多人会有疑问,安阳的殷墟与鹤壁的朝歌,究竟哪个是商王朝最后的国都?甲骨文写明了吗?众所周知,商朝最后的帝王帝辛,却是在朝歌灭亡。对此,史学界普遍认同的是,成汤建国后多次迁都,最后定都城在朝歌,朝歌与殷墟距离不会远,或者说就是同一个地方。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朝歌只是当时的行宫,和邢台的沙丘行宫一样,都是商纣王的行宫所在,只不过是纣王特别喜欢朝歌,常年愿意住在这里,甚至在周武王灭商之后,在朝歌公开展示了象征最高王权的九鼎。周成王即位后,周公旦营造洛邑,将九鼎置于该城,并请成王亲自主持祭礼,将九鼎安放在明堂之中。(史记周本纪载:成在丰,使召公复营洛邑,如武王之意。周公复卜申视,卒营筑,居九鼎焉。)

《史记·封禅书》:“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 。”自从大禹以来,九鼎就是王权的象征,商汤逐走夏桀后,将九鼎迁至其都。盘庚定都于殷后,九鼎迁移至此,最后周武王灭商后,在朝歌公开展示九鼎,由此可见,至少在商纣王时期,九鼎作为王权的象征,是在朝歌,而不是在殷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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