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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说说生产队那些年的故事

 攒破烂儿的 2019-12-06


乡村乡韵乡土这种东西,就像吃过的回锅肉,总想回味它这种味道。我也喜欢追忆民风民俗,总觉得乡村的历史和发展史就是家的一个时代的改变,同时他也孕育着一个时代的转折,乡村的历史也从一个侧面展现了国家的历史和发展,我也常常在记忆中梳理出很多过去,懂得和珍惜那些百感交集的往事。很多沉沦于历史的幻想成为现实,同时,这也承载着发展和改变带来的快乐和痛苦,然而,当我们的村庄渐渐的消失的时候,在我们的脑海里还有什么样的印记呢!!

我并不是一个画家,我无法描述印象当中完整的画面,但我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着乡村的血液,我会追梦,梦境中的画面常常呈现一所陈旧的老房子,在某一个深冬的夜里,母亲披着棉袄坐在昏暗的油灯下面,侧着身子在做着针线活。父亲依靠在炕头边吸着他那早烟,烟雾缭绕的屋里,隐约看见父亲额头上的皱纹,笑眯眯地吸着烟来解乏,呈现出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那时候我还很小,刚刚记事儿,一大早,我就被村里的大喇叭的声音吵醒,唱着时代的歌曲,在每次通知之前都要放上一段音乐,然后就喊通知了,通知了,各队注意了,8点到队部上开会,一连好几遍的广播通知吵醒了我,我起身揉了揉一时睁不开的睡眼,一铺大炕上只剩下我自己,哥哥姐姐们,早都不见了踪影,都去生产队里上工了。我大姐是生产队里的妇女队长,他每天的工作可多了,一天到晚有忙不完的事儿,我们村子很大,一共有5个生产队,在我的记忆当中,那些小队长都是群里的能人,身强力壮懂农活,懂管理,头脑灵活,人缘好,当时,每个生产队都设一名正队长,一名副队长,另外一名妇女队长,还有会计一名,记工员一名,我在这里还要着重的说一下生产队的会计,那时候在农村有文化的人很少,能识文断字会算账的人,可是少有的技术能人了,当上了会计更了不得了,那时,每个生产队的会计都是不下地干活,不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当然了,这可是特殊的级别的待遇了,工分一天不落,只在家里对账拢账,守着那些账本,钢笔不离手算盘不离身,那时只要见到上衣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的人,那一定是有文化的人。

当时,划分生产队时也按各家各户居住的位置来安排,路南、路北、路西、路东这样来划分,只有这样分地上工,便于统一安排和管理,在我家后面有一条路,路北就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部,正房是一排整齐的泥土房,还有西厢房,每个房门都上着锁,这就是仓库,这也是生产队保管员最神秘的地方,东厢房是马棚,还有草料房,这是饲养员的场地,当年每个生产队都养着几匹使用的好马,这也是生产队上的命脉。

大姐现在回想起来都说,那时候,在生产队上班是真够累的,紧张忙碌的程度不亚于现在的人们在工厂里上班,当时的农业生产都是人工体力活,没有机械化,因此感觉到非常的无奈,要多累有多累,先不说按时按点出工了,就是你体力不行了,农活业务差的就是你跟别人干的一样,但工分不一定比别人挣得多,工分少了工资自然就少了,到年底生产队分红利的时候差距就大了,我觉得大姐说的话也有道理,人的能力是不同的,所创造的价值就不同,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这和现在的社会上有本事的挣大钱,没本事的打小工,这不是一个道理。

在当时生产队这个“分”字尤为重要,社员关系搞不好了,闹情绪了”分”,分家了,不干了,这还得队长来调解,工分对每个社员是最重要的,这是出工的标准,工分也是社员的命根子,生产队的男劳动力自然是主力,当时也有规定,除工薪值学生外,在农村年满18周岁便是生产队里的劳力,不允许你经商,搞投机倒把的行为,到生产队里干活。

大姐是我们家的主要劳动力,人虽然瘦小,但是干起农活来是一把好手,无论是拔麦子还是铲地跟男劳力一样干,从不落后,当了6年的妇女队长,被大家称为假小子,当时这也是生产队为数不多的挣满分的女劳力,当上了妇女队长,所付出的就更多了,我家紧挨着生产队就隔着一条路,每天打中通知社员上工都是大姐的事,人到齐了就开始分工下地干活。

夏天热的时候,生产队就会组织出早工,农忙收割的时候要起早出工,就看队长的安排了,队里还有一个活比较好一点的青年,领着社员干活的小组长,有时候对参加劳动的社员们还要进行检查工作,铲地的时候,社员们在前面弯腰低头干活,检查的时候他在后面用脚踢一踢除松的土,看看土掩盖着除下来的草是否断了根,那个年月就是苦,家家都穷,偶尔和村上的老人们聊天,首先是叹口气,表示不堪回首的往事,熬到现在真是不容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虽然是苦点,却总是还有庆幸的事,那时水是清的,天是蓝的,民风是淳朴的,这些事情还真让人向往

那时候农村的傍晚,村子里被袅袅炊烟和雾气笼罩着,从庄稼地里赶回来的社员们背着各种使用的工具,街头巷尾散跑着的鸡、鸭、猪,都寻找着自家的归宿,一时间,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呼喊声,那是一位母亲,呼喊着在外玩耍的孩子的乳名回家吃饭。

那个时代的女孩子,柔弱的身体,经过艰苦岁月的锻炼,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干起活来不比男劳力差,这样的女劳力跟男的挣一样的,工分满分。

那时候没有先进技术和管理,生产队里种的庄稼产量都上不去,年底各家各户分到的粮食往往不够吃,吃不饱挨饿是经常见的事,为了添饱肚子,那时野菜树叶,鱼虾田螺也经常吃。

我还记得那时,还没到上学的年龄,晚饭后跟着家人去生产队的大场院里去拔苞米,这大场院里堆着山一样的玉米堆,隐约可见蒸腾的热气散发出扑鼻的香味,周围已经有好多人了,围着玉米堆坐着扒玉米,我和家人找到了位置也坐下来,帮着拿着,一边听周围的人聊天、讲故事、说着笑话,这个是义务劳动,没有工分的,去参加劳动的到时候生产队给你家烧柴。

当时我还记得我们队里有一匹马得了脑炎死了,这也是生产队上的一大损损失,这是大老板儿的驾辕马,当时啊,大老板儿难过的掉下了眼泪,我家分到了几斤马肉,母亲在外屋地(厨房)忙了半天,中午,满屋子的肉香味弥漫着,玩耍回来的我,鼻子里吸着肉香的味道,馋得我直流口水,母亲给我盛了一碗马肉,当时我吃的这个香,最后连汤都喝了,平心而论,对于我这碗马肉是我活了半辈子以来记忆当中最美好的一道大餐,胜过现在任何肉制品,古往今来,我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当年的感觉,不知是家乡的味道还是母亲的味道,许多感想都交织在一起,当时一般人家很少买肉吃,也就是过年能买点肉,平常吃一顿肉那就是过年了。!

说起吃来,记得那是临近八月十五中秋,我与小伙伴们在生产队大院玩耍之余,随便捡了点绳头子,便拿到供销社换钱,一时看到了新进的月饼,真馋人呢。光有钱是不行的呀,要粮票,回去我就从母亲那里要了二两粮票,买了一块月饼回到家里,哥哥姐姐看到羡慕无所谓,弟弟看到之后吵着母亲要,母亲说,给你小弟一半,说这话我就跑了出去,小弟在后面紧追不舍,追了有一段的路程,我一看也没有放手的余地,我就边跑边吃,当我吃着第2口的时候我也跑不动了,他也不追了,就这样我给了他一块,那时候是没有什么小食品,平时是吃不到的,就为了多吃这一口。

进入到70年代末,也是进入到了生产队后期,国家政策的放宽,人们的思想也活跃了,同样生产队也加入了发展经济时代,许多企业逐步兴起。

乡愁,对于我而言就是久远岁月那头的一桩桩往事,是酿在久远岁月那头的醇醪,是我生命中滥觞时的光阴,那些已经逝去不会再来的轻狂的时光,是对窳劣生活的记忆,是一段段遥远且清晰的场景,是一片云,一场雨,一朵在春光里摇曳的小花,是那条穿城而过的河流,是满天星斗下婆娑起舞的老槐树,是浅下微风中少年骑着单车呼啸经过原野时腾起的麦浪,美丽却哀愁,断断续续却又绵绵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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