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年体诗歌分集前言(1) 这是金川诗歌按照年代汇编的诗歌分集. 我从2004年开始,选择以写诗为生命模式. 当我选择以写诗为生命模式的时候,经过几年摸索,我慢慢总结出,写诗有两个比较高的目标。我认为能达到这两个目标,那么我写诗的价值就体现出来啦,我写诗的价值也就找到啦。 第一个目标,就是在我写诗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和肉体是和谐的,交融的,是由于写诗把我的生命提升到一个很完美的状态。无论这个时候我是痛苦忧伤还是恐惧的,那么通过写诗,我就能把我的痛苦忧伤和恐惧转化为一种更高层次的和谐与美好。由于这个和谐和美好,能使我的生命在与其他的生命发生冲突的时候,能避免冲突,或者能把这个冲突化解为一种更大的,更有意义的思考,能形成一个更有价值的理论探索。那么不但能使我个人的生命能处于一个最佳的状态,能给其他的生命带来一个比较好的参考价值。能够达到这个目标,那么我的写诗的模式,就是成功的,至少是50%是成功的。 而这个和谐必须是持续,不是半途而废的.也不是被某种功利性的想法强迫的,而是自交资源,不可割舍的,不可舍弃的.从2009年至今十年,实践证明了这个持续,这个持续写成了诗歌实践. 第二个目标,就是如何检验我的诗歌是有价值的呢?首先是我自己感到这个诗歌,在我读到他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有一种新的东西,有一种在正常的,一般的,非诗歌状态下达不到的一种美好的境界。 最初,有时候,我写下的诗歌,我当时写诗的时候就得不错,但是写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诗都很不好。有时候在阅读比较优秀的诗歌,别人写的比较好的诗歌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很懊丧,觉得自己的诗写得不好。 但是在2009年以后,每当过一段时间,再返回来看自己写的诗歌,突然觉得,啊,我竟然能写出这样的诗歌,好像不是自己写的一样。还有,就是有些诗歌我在发布在网络以后,有人转载,有人引用,有人用到自己的杂志和刊物上发表了,我都不知道。当我看到这些诗歌的时候,我竟然忘记是我自己写的。我觉得这些诗歌写的很好,并不像是我自己写的,但是署名是我的。在这个时候我就发现我的诗歌的书写价值实现了,因为达到了我的第二个最高的目标,就是说,我能看自己的诗歌觉得每看一次都有一次的新意。 完成写诗的价值之后,那么困扰我的最初的一个问题就是发表的问题.其实发表没有问题,我的诗歌会很轻易的发表在网络。我从不去一些杂志发表,因为去杂志发表太麻烦,它涉及一些许多我不喜欢的东西和我不喜欢的模式。比如你必须跟杂志的人有某种关系。甚至必须接受某种潜规则。这是我最厌恶的。也是我不屑的。 经常困扰我的还是出版的问题,因为我是以写诗为生命模式的人,如果诗歌的出版,能够有大量的阅读,有大量的发行和出售的话,那么我的生活生存问题,也就是我的基本的生存的问题就解决掉啦。 然而,一旦实现了这两个写诗的最高的目标之后,这些问题就不是问题啦.我又不屑于去用一些常规的手段和一些潜规则,去出版我的作品,去发表我的作品.我觉得那样,对于我的整个的写诗的最终的人生价值,是一种侵害,是对我探索的整个人生的价值体系和思想体系的一个伤害。 经过一个实践的探索与纠结之后,最终明白,其实现在我所做的,无论叫写诗的生命模式,还是叫一个隐秘的生活模式,其实都是在避免人为的伤害。 因此,感谢网络世界,我可以通过网络解决发表与出版问题了.我坚持发行网络版诗集. 我2009年以后的诗歌作品,零零星星的在网络发表。而且断断续续,甚至是不完整的. 从前我在网络发表诗歌非常投入精力,2009年以后我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踏实的生活,打工换取基本的生存的交换手段. 以前我曾经设想过,自己要做一个纯粹的诗人,每天以写诗为主要的生存的内容。但是很快我觉得这样不现实,因为一个人做纯粹的诗人,慢慢的就会像一个无根之木,慢慢就会枯萎,慢慢就会死去。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够有一个具体的工作,既能获得必要的生存资源,同时可以扎根生活,成为有根之木。所以,我现在作为一个,一旦不去做工,不去打工就没有生活来源的人,也是一个好事,因为生存的危机和生活的危机随时在提醒我,去劳动,去劳动,去工作,去工作。工作的同时,我又感觉到我的生命回到了现实之中,一根无根之木,现在又变成了有根的存在,可以由小树变大树,像参天大树,向永恒延伸. 当我依靠打工换得了自己的生存的交换手段的时候,我又开始彻底去蔑视那些我不喜欢的规则,或者是,我开始在蔑视那些潜规则,出版不出版,发行不发行,发表不发表,都已经不重要啦,只要我的诗歌能够顺利的在网络上流行,我的诗歌的价值有正常的渠道去体现,那么一切都是美好的。 现在我把2009年以后的诗歌开始归类,按时间的顺序,按每个月形成一个,多个小册子。我的诗歌的数量太多太大。分成一个个小册子,便于阅读,便于流传,便于诗歌的价值更好的去实现。 我真的不担心我的诗歌没有人阅读。我也不担心我有没有粉丝。因为有时候我想,我没有很多的粉丝,反而是好事,因为粉丝太多了,反而会伤害我已经获得的安静的生活。有时候我觉得我有没有畅销也不重要。如果真是畅销啦,我也无法应付那些签名售书啦,什么和媒体见面啦.我讨厌那种模式,我不喜欢那种模式。 我是个很正常的人,再正常不过的人。我认为那些畅销,那些网红是不正常的,那才是人为的扭曲呢。 随着我对人生的探索,对艺术的探索时间越久,我越来越能发现我走的路子很正确,再正确不过啦。诗歌艺术,庇佑了我的生命。生命能够经常处于灵魂和肉体的和谐的状态,诗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有人问我,你作为写诗的人,你的诗与远方在哪里? 我说,我的生命是我最美好的诗。我心的和谐与明净就是我抵达的远方。 是的,别人也许也会这么认为,但是别人仅仅是说说而已,他们离自己的生命成为最好的诗,离心的和谐与明净的远方,依然遥不可及. 二〇一九年十一月五日 爱的拓片 我不再说爱 因为我正在理解恨 起初到结尾;开始到终结 我在了解事物的完整 我在洞悉我的情感密门。你在通过 我正顺利地打开 当你说爱 我报以微笑,我知道 我知道那是恨的前导 那是自我惩罚的初始 我正在审视的稚嫩 微笑是一种呵护,你不知道 但你需要。爱,是这样的一种渴求 用恨盈满。当我们报以缄默 当心心相印得到印证 爱与恨,一道壁垒的两个侧面 为我们筑起堡垒。我们透明如天空 爱是鸟群,恨是白云,并非我们的感情 二○○九年八月七日 爱的序言 我看到过高山 从未看到过高山的影子 画卷中看到的,那都是虚妄。我不杜撰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高大 因此高山的影子落在她自己的体内 我看见小河从高山流出 鸟群从高山喷涌 我是最后才飞出的那一只 我生来体弱多病,生性多疑 当我有足够高的视野 我看到小河,鸟群,我 这些高山的影子正背离本体 我们正在成为真实,高大也在消失 我看到平整的原野 二〇〇九年八月二十五日 爱胡思乱想的人 波浪,海的皮肤病的推助者 涛声依旧,牛皮癣开出的花朵 鱼群的药膏涂抹在疾病健康的内侧 轮船大夫的管辖权无效 仿佛蜻蜓点水的程式,来去无定 打翻海的徘徊 是湖泊的翻新的领花 是泉水的衣裳一件件自然呈现 是水性杨花的另一种虚荣心的诠释 一个族谱,一个泥塘之中的自我安慰 又被自我否定的几滴泪水 怎么?原来醒着,梦就结束了 哦,能见到真正的大海哪该多好 二〇〇九年八月五日 爱情的传说 从前,有风吹过村庄 我相信有一匹骏马会从村前的大路经过 相信那骏马长着风的肌肉 骏马的骨头是一种声音,类似等待的疼痛 我听到内心嘎巴嘎巴地响 我相信骏马的蹄子正由远而近 从前,我骑着骏马走向远方 我相信风中有一位佳人来临 她长着风一样的肌肤,是春天的那种 她的骨头就像微笑的颜色,类似花开的那种 当我发现我在微笑,我就照镜子 她从我的笑容中走下来,与我结婚生女 而今,就是以后的从前,我的骏马在路上 四季的风依然在吹拂。这以后的从前的骏马 我将放归到另一个人的手里 爱情总在路上,路总在嘎巴嘎巴的声音里 我相信有一个男孩子会抓到命运的恩赐 会到远方,会把等待变成现实,那佳人会成为他的妻子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五日 爱上石头 与石头恋爱 火热的羽毛跌落在冰洞 那洞深黑 无门之石 是一道完整的石门敞开 传回完整的回音,完整的疼痛 二十年,刮去面部的阳光 刮去你的热情 才发现一种真实。石头无情 那些热情并非虚假 取之于你。并非荒唐 你依然与自己恋爱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九日 爱心顿现 远山,垂下翠绿,垂下道路 村庄如端坐的女子 幸福的组成就是这些了 寂静,安详,仿佛喧嚣已死 你看到过厌恶的事物一概绝迹 你只有呼吸,只有思想如鸟儿盘旋 幸福就是这样一种打扰 但,喜悦在向你的内心沉淀 有了喜悦的人,万物在喜悦之中呼应 关于自己,仿佛突然蒸发 仿佛,生命就是这样的时空,消失与到来恰好相等 如果,这不是幸福本身,我把她称作爱心顿现 二○○九年八月五日 八月的月季花 我的眼中渐渐长出诗意的眼 于是我得以望着尘世如望着久别的花坛 我看见远去的青春渐渐回来 昔日灰暗的背景正盈满种种容颜 眼中的痛苦如殷红的血 滴在那些苍白而柔弱的花瓣上 哦,你看着八月的月季又复盛开 趁着这些色彩匹配你的清醒的时分 朋友,你尽情的采摘送给你的恋人 你问我,先生,是否留一朵安慰你的寂寞 不!朋友,我的眼睛告诉我 我的生命里有一次又一次的盛开,几乎是每时每刻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六日 白头偕老 哦,亲爱的河水 我不会再离开你 因为你给我白色,灰色,红色 给过我绿色,最终把我定格为黄色 与我赖以生长的泥土匹配 除非你彻底干涸,龟裂的嘴巴吞噬我 我是你最后的一滴 哦,亲爱的密林 我再也不会背离你 你给我湿润,给过我露珠。我找到湿润之源 我的内部曾与你无数次融入 我已成为你早晨直至傍晚的一部分 除非你的冬季提前到来 我的羽毛成为你的一叶飘零 哦,接纳我愤怒的山岗 你接纳我的幸福,你展示过几十个季节的花朵 你从不厌倦。我无法再拨动盛开的时钟 我在你所赋予的季节里摇摆 是一只被你的时令设定的行走 我不再会悖逆你,我已经懂得归宿的妙义 除非你成为埋葬我的山岗 我的骨灰成为你最后的一缕清唱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一日 傍晚时分 哦,这线条与板块拼接的城市的院落 轻浮的弥漫,忧郁与矫揉造作,装满一只罐子 这少妇怀里的孩子,眨巴着生命初始的纯粹金子 这怀抱孩子的少妇,浅显的虚荣仿佛正等待一双眼睛投入赞誉 哦,这出自灰色云层的黄昏,这种服饰 数字,字符,投入感官的欢愉栖息。她隶属于秋天 这秋天的怀里饱满的五谷,等待收割的急迫 饱满的韵律正牵引着无处躲藏的原野。渐渐回落的惊异 哦,一闪而过,肉体的颜色,穿透密林的甜蜜之火 猝然沉入体内的尘世之钩。如果那颤栗是真实 我?思绪被孩子们杂沓的滑板声扭断。我就要看到那缕忧伤 又是傍晚,又是轻柔的倾泻。窗口被一截一截折裂,沉入遽然开阔的眼窝 二〇〇九年八月二十日 暴雨 阴云裂开幽暗的耻骨 天空抛弃内衣 星星折断隐匿的憋屈 爱情过于陈旧 是毁约的时候了 花瓣撕碎盛开的愤怒 绿叶厌倦绿 叶子厌倦叶的懦弱 植物在刀子从中寻觅情侣 她贪恋折断的血 河以疼痛为新的呼吸 肺叶变得浑浊 心胸涨满泥石的序曲 污浊是至纯至净的杰作 尸体,是驯顺的笔 点一瞥,一个村庄抹去 大地收割着哭泣的花束 二〇〇九年八月二十九日 毕竟 毕竟,我们像夏花一样,笑过 盛开与凋零,在同一只杯子里握手问询 毕竟,我们是一只杯子,不再透明,但已拥有那些澄澈 你与我已经重合。痛苦与喜悦已经难分彼此 毕竟是秋天了。我们感觉到沉重的那种轻松 我们喜欢把玩这样的雾,却不说出这种隐忍与豁达 毕竟在我们的脚下,有许多路敞开,但我们只是看着别人走 那与我们的行进并不悖逆。毕竟,世事已洞悉它的通途。我们是其中之一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二日 避雨 一场暴雨穿过树木 雨雾吞噬着叶片上骤然升起的喧哗 树干耸立在喧哗中心 寂静地吸纳着这样一场剧烈的疼痛 洪流穿过城市 仿佛揭起一层霉变腐烂的皮 我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烈喘息 这妓女今天遇上了上好的生意 雨声穿过我 我本不该为身外发生的一场离乱左右 可我站在屋檐下 不是出于惧怕,可又仿佛是惧怕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日 波斯菊 曾经错失的 那些身外之物,命运的掌控 毕竟还会回来 只有青春远去,我的愁绪一走了之 只有秋天依旧,不改清澈 只有这波斯菊盛开如昨 我毕竟学会了喜满自己 不再委屈一块顽石 不再与世界争夺。哦,波斯菊 看千万朵五色火焰 秋风悄然裂开的鲜艳深渊 举进我的骨头 赤裸裸鸟羽的沸腾 不灼痛,更不觉得拥挤 每一次侵入,又如每个辽阔一晃而过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九日 不同的活法 树木围坐在一起 谈论绿色,生长,开花,硕果 雨水围坐在一起 谈论湿润,荡漾,晶莹,明亮 许多诗人坐在一起 谈论文字,技巧,绝望,活不下去,死 树木围成年轮 雨水聚集成湖泊 诗人在一起互相嫉妒,憎恨 诗人谈爱,那是因为感到稀奇 我是个孤独的诗人 爱独来独往 也爱写嫉妒与憎恨的诗 偶尔算作取乐 二〇〇九年八月二十六日 彻底 我找到似曾相识的泉眼。晶莹在渗漏 迅猛的喘息。上升,泛滥直至湖水,直至 已是大海在澎湃。生死疆界的潮汐 肉体淹没于来去,淹没于起伏,淹没于喧嚣归于沉寂 灵魂在敞开中。感知接近母性,洞悉母性 容纳。生成与进入,正到达深邃的坠落 无知正分娩万物的富有。躯体,生命之门被洞悉 关闭,抑或敞开,破碎之蛇正吮吸昔日的神秘 二○○九年八月十日 尘世寄生 如果,你认为 我的痛苦与世界的痛苦相撞 尘世,就是这样产生的 我则认为尘世就是尘世 痛苦就是痛苦 我与世界就是同一个人 我曾经认为我已远离世界 那是在一个三户人家的村庄 五六个生活在方圆几十千米的土地 我们彼此赤裸裸地 每家吃什么,每个人干什么 彼此都一目了然 在任何掩饰都不起作用的地方 五六个人就是一个人 如果你认为 我已经到达人类渴望的天堂 我则认为还在尘世里 因为我们因嫉妒,彼此猜疑 我们因为一株玉米会掀起战争 在利益稀少的地方 争斗会变得更加激烈 因为斗争就是生命存在的一种乐趣 因为这是尘世 因为这是生命与世界构成的特征 因此我又回到繁华的尘世 那里充满了争斗与硝烟 那里的斗争无比激烈 但由于利益比较集中 而互相争斗的程度也想得比较稀薄 世上的战士与英雄太多是好事 而我能成为旁观者 每当我穿行于战斗的空隙 那里有足够的寂静,足够的空气 也有足够的战利品供我捡拾 我写诗,无非是这样的一种分享 把世界遗弃的战利品加以利用 因此,诗人的生活类似不劳而获 却总能处于游刃有余位置 二○○九年八月十五日 沉默之秋 这就是秋天了!几部灰喜鹊的小琴在鸣叫 那种惬意,没有编剧,没有导演,没有剧务 无非那种保持了童真气性的胜利。看她们仿佛游戏之中的孩子 丝毫不懂得奔波之人的劳累 不懂得道路原本就是一种荒芜,几乎就是纯粹黄金的那种 树林得意洋洋地摇动满身叶片。树干保持着君主的威严 大地如宝座。她们拥有天命的侍从 这是青翠到达的顶点。这就是秋天,季节的极致 树木在微笑中听任苍黄泛滥,丝毫不在意悲伤的列车即将开启 这就是我的心。我,雨水洗净的顽石吗?是 抑或不是。花朵凋零的声音吗?不是 抑或是。此刻,弥散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一如天空 听任白云如世事,如诗剧,来去自如。我不敢接近诗意的顶点 我的生命之尊虔敬一支秋草。此刻我们对视,沉默,互相测试彼此体液里的金子 二〇〇九年八月十三日 出行 为了更改围裹在眼睛上的风景 撕开熟识,去捕获陌生 我在渴望中出行 渴望的果实是说出怪异的山石 在原地踏步的彼地搂抱,拒绝,共赏云雨 在此地无法带回 在彼地俯首吮吸渴望的果汁畅流 仿佛有支付能力就可以传唤的应招液体 在此地成为一种行将厌倦回味 那些土地肌肉的雕刻,被排挤出腐烂的毛孔 在彼地满足过呼吸,喂养过扩张 那些外在不同的形体 与内在的渴望必须持有适合的置换 否则简约会变作习惯性误导 每一次进入都将会成为厌倦的翻拍 被同一城市赋予的噩梦的条码 毫无解密的刺激 她们甚至使道路都郁闷的脱皮 二〇〇九年八月二十四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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