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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 珠 鸟 文/张恩勇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想家的时候，总是想起阳台上的珍珠鸟。 它是我家新来的朋友，是我送给女儿的礼物。它那么的小，小巧玲珑。它在漂亮的鸟笼子里愉快地生活着，它的家是用细铁丝编成的，还涂了红色，长宽高均为50公分。鸟笼子有一扇大门，大门的两旁有两扇小窗，一个放水，一个放粮。室内有横梁，梁上装有吊环，供它锻炼身体，或者是高兴的时候，跳来跳去。 因为我经常外出讲课，和孩子聚少离多。每次出差回来，孩子就会问我带什么礼物没有，有时候也会主动迎接我，翻一翻我的包，记得有一次回家，我什么也没带，可爱的孩子并不表失望，她仍然是一样的高兴！她一定是怕我自责，才表现的很愉快！可是我的心，却是酸酸的，觉得对不起孩子！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在我小的时候，父母亲生活再拮据，赶集回来总要给孩子买点吃的。这是一份疼爱！孩子很乖，从来不要求什么，她每次迎接我的表情都是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难得跟爸爸见面的喜悦！她常常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当着我的面，从来不说什么，只是依偎在我的身边，像那只珍珠鸟一样的可爱。 这次，孩子终于给我提要求了，想要一只小鸟， 我答应得很爽快：没有问题，老爸保证完成任务！ 至于想要什么鸟，她自己也说不上。我怀疑这是给我撒娇和对我常常不陪她的惩罚。我个人觉得孩子就是愉快的小鸟，在身边飞来飞去的感觉真好！不知道孩子也有孩子的爱好，她也喜欢小动物。 记得两年前，妈妈给她买了只小白兔。非常好看。在阳台上生活，窗外就是白云蓝天，姥姥给它喂水喂菜，爱吃萝卜爱吃菜，两支耳朵竖起来。后来发现小兔子长得很快，换了两次大笼子，还是挡不住它对自由的渴望，有时候脾气暴躁得很，它会把笼子的门掀开，在房子里乱跑，姥姥总是怕弄脏地面，使劲地追，常常是累的气喘吁吁。生气的时候说：“以后别再喂这些东西啦，又拉有尿的。”后来就放生了。懂事的孩子再也没有要过小动物，她把对小动物的喜爱都转移到图书馆里，专门选动物世界的画册看，看得如此投入，认真！ 有一天，孩子上学去了，我和妻子一起去了花鸟市场，卖花的多，卖鸟的少，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最后还是下车问问，才找到了一家卖鸟的，一共三只鸟，一对鹦鹉在一个笼子里，另外就是这只珍珠鸟，在角落的一个笼子里放着。我很失望，品种太少了。鹦鹉，我不买，因为我讨厌鹦鹉学舌。珍珠鸟还好，可惜只有一只，可伶巴巴的，没有个伴。可是这种鸟是否好养，就不清楚了。买了回家，给女儿个惊喜，我保证她一定喜欢！ 出差的时候，总是给孩子视频一下，自从家里有了新客人以后，女儿总是会给我聊起珍珠鸟的生活状况，还给我几个特写镜头，比如，昨天晚上，她就特意轻声地告诉我：“鸟睡着了，爸爸，你看看鸟睡着了，头向里睡的。”鸟是有灵性的。初来乍到的时候，它很警惕，也许终于发现我们一家人的善良，住的环境还可以，对它的态度也很好，这才放心的睡觉了。 现在，珍珠鸟已经适应了新的环境，它飞来飞去，飞上飞下，飞左飞右的。它越来越娇小，轻盈的像小麻雀。不同的是没有小麻雀自由。不理解，好多养鸟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养小麻雀？难道是受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影响吗，觉得它们没有远大的志向？细细想来，养鸿鹄鸟的也不多，看来养什么鸟跟有没有远大志向没有直接关系。就像养孩子一样，别管孩子有没有远大志向，都是咱的孩子，就像种花种草一样，不能因为长出一片好看的叶子、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朵而欣喜若狂，也不能因为长出一片不好看的叶子，开出一朵不漂亮的花朵而伤心烦恼，更不能弃之不要。 直到有一天，女儿问我一个脑筋急转弯：“笼子里的鸟，什么在外面？”我的心咯噔一下，明白了答案，但我没有勇气说出来。女儿笑我连这问题都答不上来，它笑得像一朵灿烂的花，都我做个鬼脸，问：“要不要我告诉你答案？” “要。”我连忙说。 “笼子里的鸟，当然是“心”在外了。”她说完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想到陶渊明的“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的事，觉得这只关在笼子里的鸟很悲哀，它的心在外，心在外啊。它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自由，得到欢快？现在是寒冬，我想明年春天我要把它归还给大自然！ 我常常置身于大自然中，聆听鸟的欢唱，欣赏鸟语花香的画面。那些鸟的和鸣，是无拘无束地吟唱，是无忧无虑地表白。 其实教育孩子也是如此，“圈养”和“散养”各有利弊，圈养不要把心“圈住”，更不能把心“圈死”，心若在，梦就在，有朝一日，从笼子里出来，放飞心灵，飞向希望，飞向未来！ “散养”的鸟，愉快！亲近自然，摸索实践，善于观察，勤于思考，不断积累生活的经验，能筑巢，会唱歌！春天有鲜花陪伴 ，夏天有蝉鸣萦绕耳畔，秋天的红枫映着它的脸，冬天的雪地里，留下脚印一串串。 我想到了天下的孩子们，周一到周五在学校上课；周六到周日，校外补习班。这些本应欢快的小鸟，什么时候能让他们走进自然，体验生活，还给他们自由的空间？ 耳边传来一阵巨大的声音：“爸爸，妈妈，我想出去玩！爸爸，妈妈，我想出去玩！！”这是周末，陪女儿看《新版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之一日成才》的结束语，一群孩子在齐声呼唤,不知道能够唤醒多少爸爸妈妈! 学习固然重要，放飞尤其美好！面对一只只可爱的珍珠鸟，我陷入思考。我给珍珠鸟写首打油诗：唧唧珍珠鸟， 聪明又小巧。 学的多玩的少， 身在笼中啊 心却在云霄 身在那笼中啊 心却在九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可爱的珍珠鸟！ （2019年12月10日凌晨完稿于北京家中）  作者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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