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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三十五(1)--白帝城上白云悠  

 zqbxi 2019-12-11

  白帝城原名子阳城,为西汉末年割据蜀地的公孙所建。位于重庆奉节县瞿塘峡口的长江北岸,距奉节城东8公里。它一面靠山,三面环水,背倚高峡,前临长江,气势十分雄伟壮观,是三峡旅游线上久享盛名的景点。

白帝城东依夔门,西傍八阵图,三面环水,雄踞水陆要津,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西汉末年公孙述据蜀,在山上筑城,因城中一井常冒白气,宛如白龙,他便借此自号白帝,并名此城为白帝城。公孙述死后,当地人在山上建庙立公孙述像,称白帝庙

历代著名诗人李白、杜甫、白居易、刘禹锡、苏轼、黄庭坚、范成大、陆游等都曾登白帝,游夔门,留下大量诗篇,因此白帝城又有“诗城”之美誉。李白“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诗句,更是脍炙人口。 

        《辞海·地理分册(历史地理)》:“白帝城,古城名。在今四川奉节县白帝山上。东汉初公孙述筑。述自号白帝,故以为名,并移鱼复县治此。”《中国历史地名词典》(江西教育出版社版):“白帝城,东汉初公孙述筑城,在今四川奉节县东白帝山上。”《三峡大观·白帝城》(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编):“西汉末年公孙述据蜀,在山上筑城,因城中一井常冒白气,宛如白龙,他便借此自号白帝,并名此城为白帝城。”《地名丛刊》1985年5期叶学齐《长江三峡地区各峡谷的名称由来浅释》:白帝城“是西汉末年,蜀汉公孙述镇守川东峡口要冲,在山上筑城。因城中有一水井,常冒出白气,……宛如白龙……遂于公元25年自号称白帝,并名此城为白帝城,此山为白帝山。”朱技能《三峡旅游诗词选注·登白帝城怀故人李太仆》(重庆大学出版社版)注“公孙”:“即在夔州自称白帝的公孙述。”

       对照史实,上引材料显然都是错误的。其中,“蜀汉公孙述镇守川东峡口要冲”和“在夔州自称白帝”诸说法,更大悖于历史事实。

        白帝城并不建在白帝山上,郦道元《水经注》已说得十分清楚,实际情况也证实了郦说不妄。白帝城残垣,至今仍遗存在奉节县白帝镇紫(子)阳村马岭之上。多年来,农人于耕作中,曾多次拾到汉代人的生活用品遗物。白帝山,显系后人所名。它位在白帝城与唐、宋夔州城(两城仅一墙之隔。白帝城偏西北,州城在东南坳上)南,是濒江而峙的一座小孤峰,峰顶海拔高248米(三峡成库后,山成江中孤岛)。经人工整治后,得数千平方米平地。容白帝庙已是拥挤不堪,又何能建城其上?白帝山在三峡成库前,环水三面陡峭壁立,仅北部稍缓,仍需五、六百级石梯引上。严重的是山高缺水,易断水缺粮。很难想像,古人会建扼巴蜀咽喉的重镇于此。

        据《华阳国志》和《后汉书》所记,公孙述称帝前,为西汉中散大夫。王莽篡汉后,封为导江(蜀郡)卒正,“治临邛”。地皇四年(23年),同“群豪”一起应更始帝刘玄,与南阳人宗成联合,反莽兴汉据蜀。因述恶宗成等“虏掠横暴”,起兵攻成。宗成在成都为部将所杀。其部将降,迎公孙述入主成都(以上见《后汉书》李善注引《东观汉记》)。一日,因夜梦神人语;“八幺子系,十二为期……。”“会夏四月,龙出府殿前,以为瑞应,述遂称皇帝。……乃服色尚白,自以兴西方,为金行也。”(《华阳国志·公孙述刘二牧传》)

        显然,公孙述称帝前后的活动地域,都是在今成都市周围一带,并末涉足过下川东。“蜀汉……镇守川东峡口要冲”和“在夔州自称白帝”之说,于史不合。公孙述既称帝于成都,“常冒出白气”的井,自应是益州“府殿前”之井,显与白帝城无涉。至于奉节县今白帝镇紫 (子)阳村境内的“白龙井”,那只不过是后人开挖,附会而名罢了。

        公孙述确实是称帝于建武元年(公元25年),但这并非白帝城的建成时间。查核历史,白帝城的建城时间,至少要晚于公孙述称帝八年。

         据史称:公孙述称帝以后,是经过了一翻长期征战经营,才控制了全蜀的。先是派将军李育等人出陈仓(今陕西省宝鸡市),掠关中,为刘秀将冯异大败。以后,又派将军任满,从阆中(今四川省阆中县)下江州(今重庆市渝中区),东据“捍关”(又作“扞关”,见《史记》,在今湖北省长阳县境内),才基本控制了益州之地。(见《华阳国志·先贤志·文齐传》)建武六年(30年),公孙述又派任满出江关(瞿塘关,又名夔关),攻取了今湖北省宜昌、当阳一带。因此,直到建武九年(33年)以前,公孙述与刘秀汉军的军事对垒,都是在今湖北省境内,鱼复县(今奉节县)前有长江三峡天险和巫山、秭归、夷陵等关城护持,一直处在后方安全地带。既有江关之设,也就无筑白帝城固守蜀地东大门的必要。到了建武九年,公孙述派田戎、任满、程汛等人“二出江关”,在湖北荆门虎牙建浮桥(长江干流上的第一浮桥),与刘秀汉军大战。遭至惨败以后,述军被迫后撤夔门以西,汉军尾后追击,直到瞿塘峡东口之外。广豀峡(瞿塘峡),也就自然成了军事前沿。为了加强广豀峡防务,特别是要防止汉军沿长江北岸陆路偷袭入川,田戎、程汛等人,根据势态的需要,才在马岭之上与江关隔江相对建城防,并迁鱼复县治于此(鱼复县旧治鱼复浦,在今奉节县被淹旧治东约一华里)。或是公孙述赐名(以成都有“白帝仓”事推之,公孙述赐名的可能性较大),也可能因城建于公孙述时,后人为了纪念,故史籍中习称此城为“白帝城”。这才是白帝城建城的始末原因、名由和较确切的建成时间。

       建武十二年(丙申,36年)[1]春,正月,吴汉破公孙述将魏党、公孙永于鱼涪津,遂围武陽。述遣子婿史兴救之,汉迎击,破之,因入;犍为界诸县皆城守。诏汉直取广都,据其心腹。汉乃进军攻广都,拔之,遣轻骑烧成都市桥。公孙述将帅恐惧,日夜离叛,述虽诛灭其家,犹不能禁。帝必欲降之,又下诏谕述曰:“勿以来歙、岑彭受害自疑,今以时自诣,则宗族完全。诏书手记,不可数得。”述终无降意。  

  [2]秋,七月,冯骏拔江州,获田戎。

  [3]帝戒吴汉曰:“成都十余万众,不可轻也。但坚据广都(今成都双流,古蜀国都。现在为机场,离成都很近。),待其来攻,勿与争锋。若不敢来,公转营迫之,须其力疲,乃可击也。”汉乘利,遂自将步骑二万进逼成都;去城十余里,阻江北营,作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将万余人屯于江南,为营相去二十余里。帝闻之大惊,让汉曰:“比敕公千条万端,何意临事勃乱!既轻敌深入,又与尚别营,事有缓急,不复相及。贼若出兵缀公,以大众攻尚,尚破,公即败矣。幸无他者,急引兵还广都。”诏书未到,九月,述果使其大司徒谢丰、执金吾袁吉将众十许万,分为二十余营,出攻汉,使别将将万余人劫刘尚,令不得相救。汉与大战一日,兵败,走入壁,丰因围之。汉乃召诸将厉之曰:“吾与诸君逾越险阻,转战千里,遂深入敌地,至其城下。而今与刘尚二处受围,势既不接,其祸难量;欲潜师就尚于江南,并兵御之。若能同心一力,人自为战,大功可立;如其不然,败必无余。成败之机,在此一举。”诸将皆曰:“诺。”于是飨士秣马,闭营三日不出,乃多树旗,使烟火不绝,夜,衔枚引兵与刘尚合军。丰等不觉,明日,乃分兵拒水北,自将攻江南。汉悉兵迎战,自旦至晡,遂大破之,斩丰、吉。于是引还广都,留刘尚拒述,具以状上,而深自谴责。帝报曰:“公还广都,甚得其宜,述必不敢略尚而击公也。若先攻尚,公从广都五十里悉步骑赴之,适当值其危困,破之必矣!”自是汉与述战于广都、成都之间,八战八克,遂军于其郭中。(刘秀能文能武,德才兼备,远远胜于刘邦,吴汉能临危不惧,力挽狂澜,君臣相得如此。) 

  臧宫拔绵竹,破涪城,斩公孙恢;复攻拔繁、郫,与吴汉会于成都。  

  [4]李通欲避权势,乞骸骨;积二岁,帝乃听上大司空印绶,以特进奉朝请。后有司奏封皇子,帝感通首创大谋,即日,封通少子雄为召陵侯。

  [5]公孙述困急,谓延岑曰:“事当奈何?”岑曰:“男儿当死中求生,可坐穷乎!财物易聚耳,不宜有爱。”述乃悉散金帛,募敢死士五千余人以配岑。岑于市桥伪建旗帜,鸣鼓挑战,而潜遣奇兵出吴汉军后袭击破汉,汉坠水,缘马尾得出。汉军余七日粮,陰具船,欲遁去;蜀郡太守南陽张堪闻之,驰往见汉,说述必败、不宜退师之策。汉从之,乃示弱以挑敌。(一个好的干部队伍,总是互相支持和补台,关键时张堪出现。)  

  冬,十一月,臧宫咸陽门;戊寅,述自将数万人攻汉,使延岑拒宫。大战,岑三合三胜,自旦及日中,军士不得食,并疲。汉因使护军高午、唐邯将锐卒数万击之,述兵大乱;高午奔陈刺述,洞胸堕马,左右舆入城。述以兵属延岑,其夜,死;明旦,延岑以城降。辛巳,吴汉夷述妻子,尽灭公孙氏,并族延岑,遂放兵大掠,焚述宫室。(这很不应该,坏朝廷形象,不如马援,不懂政治。)帝闻之怒,以谴汉。又让刘尚曰:“城降三日,吏民从服,孩儿、老母,口以万数。一旦放兵纵火,闻之可为酸鼻。尚宗室子孙,更尝吏职,何忍行此!仰视天,俯视地,观放(孟孙猎而得麑ní),使秦西巴持归烹之。麑母随之而啼,秦西巴秦西巴纵麑弗忍,纵而予之。孟孙归,求麑安在。秦西巴对曰:“其母随而啼,臣诚弗忍,窃纵而予之。”孟孙怒,逐秦西巴。居一年,取以为子傅。左右曰:“秦西巴有罪于君,今以为太子傅,何也?”孟孙曰:“夫一麑不忍,又何况于人乎?”或:鲁之贵人孟孙,猎得麑,使秦西巴持归。其母随而鸣,秦西巴见其哀,纵而与之。麑随母而去。孟孙怒曰:“吾猎得麑,尔纵之,何也?”秦西巴曰:“但不忍耳。”孟孙逐秦西巴。居一年,召以太子傅。左右曰:“夫秦西巴有罪于君,今以为太子傅,何也?”孟孙曰:“夫秦西巴以一麑而不忍,又安能亏吾子乎?”)、啜chuò羹(《战国策·中山策》:"乐羊为魏将,攻中山。其子时在中山,中山君烹之,作羹致於乐羊。乐羊食之。"后因以"啜羹"为残忍而不仁慈的典故。《后汉书·公孙述传》:"仰视天,俯视地,观放麑啜羹,二者孰仁?" 宋 黄庭坚 《有怀半山老人再次韵》之二:"啜羹不如放麑,乐羊终愧巴西 。"),二者孰仁?良失斩将吊民之义也!”(吴汉治军不严,打仗目的不明。)  

  初,述征广汉李业为博士,业固称疾不起。述羞不能致,使大鸿胪尹融奉诏命以劫业,“若起则受公侯之位,不起赐以毒酒。”融譬旨曰:“方今天下分崩,孰知是非,而以区区之身试于不测之渊乎!朝廷贪慕名德,旷官缺位,于今七年,四时珍御,不以忘君;宜上奉知己,下为子孙,身名俱全,不亦优乎!”业乃叹曰:“古人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为此故也。君子见危授命,何乃诱以高位重饵哉!”融曰:“宜呼室家计之。”业曰:“丈夫断之于心久矣,何妻子之为!”遂饮毒而死。(竟然如此坚定,重名远远胜于重利,士为知己者死,宁死也不愿为卑鄙的人或官府服务,是贤者的意志。)述耻有杀贤之名,遣使吊祠,赙赠百匹,业子逃,辞不受。述又聘巴郡谯玄,玄不诣;亦遣使者以毒药劫之,太守自诣玄庐,劝之行,玄曰:“保志全高,死亦奚恨!”遂受毒药。(强权恶毒!)玄子瑛泣血叩头于太守,愿奉家钱千万以赎父死,太守为请,述许之。述又征蜀郡王皓、王嘉,恐其不至,先系其妻子,使者谓嘉曰:“速装,妻子可全。”对曰:“犬马犹识主,况于人乎!”王皓先自刎,以首付使者。述怒,遂诛皓家属。王嘉闻而叹曰:“后之哉!”乃对使者伏剑而死。犍为费贻不肯仕述,漆身为癞,陽狂以避之。同郡任永、冯信皆托青盲(患青光眼)以辞征命。帝既平蜀,诏赠常少为太常,张隆为光禄勋。谯玄已卒,祠以中牢,敕所在还其家钱,而表李业之闾。征费贻、任永、冯信,会永、信病卒,独贻仕至合浦太守。上以述将程乌、李育有才干,皆擢用之。于是西土咸悦,莫不归心焉。(俗人以“官”为荣耀,行一切手段,不顾正义德才与否争当官,而上述几位,却不肯在公孙述手下当官,死且不惧,正义高于一切,当代贪官、庸官、昏官,还有官迷小人,解裤带,卖肉体,卖灵魂,卖妻女,真羞愧无颜,人性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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