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东倒是不着急,因为他和已故前妻冯婉瑜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强子。可周密觉得,那毕竟是别人的孩子,生一个有自己血脉的孩子是她的心愿,况且周家父母也想抱外孙呀。 周密跟聂政东商量,“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做体检吧,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聂政东马上摆手,“要去你去,我没问题,你看我都有强子了,肯定不能是我的问题。” 周密觉得也有道理,就自己去医院了。 去取结果的那天,碰上了小区对门的家庭主妇马英,马英闲来无事总喜欢到处蹓跶。 住在她们那一片小区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老公有点钱,成天害怕小三惦记自己老公的家庭主妇。 马英看到周密还低着头看手里的化验单,促狭心一起,过去拍了拍周密,“嗨,干啥呢?” 周密吓了一跳,手中的结果单据就掉到了地上。马英知道自己失礼了,马上帮周密捡起来。“你做体检啊?”马英眼疾手快,扫了一眼周密的结果单,“周密,你身体没问题啊?” 突然被人窥探了隐私,周密脸色一变。可马英好像找到了八卦的口子一样,马上跟上周密唠起人家的家庭隐私,“哎,要我说啊,问题肯定是出在你家那口子身上。” 周密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还未来得及怼马英,马英却一脸神秘地凑过来。“你家老聂肯定不能生,你看冯婉瑜嫁给他好几年了也没生养啊。” 周密一愣,“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老聂没生养那强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周密白了马英一眼,对她这种无事生非女人多少是有一点厌烦的。 马英嘿嘿直乐,左右扫了一眼,确认没有认识的人,这才凑得更近地对周密说,“你家强子不是聂政东生的,是外面抱养的。” “什么?”周密好像听到了奇闻一样,这些嚼舌妇,总喜欢到处传播别人的隐私。但这件事关于聂政东,周密也突然来了兴趣。 要不怎么说女人天生与八卦同行呢。 到家的时候,保姆刘妈已经在做饭了,看到周密悻悻地像失了魂一样坐在沙发上,刘妈轻声细语地问,“太太,你没事吧?今天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没事,我挺好的。”周密说着。 周密想起下午马英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禁又叫刘妈过来。“刘妈,你在我们家干了多少年了?” “我是老太太雇进来的,现在快五年了。我来的时候,强子才那么一点,现在都快要上学了。”刘妈那些话,透着有一股邀功的味道。 “我之前听说,强子一直都是喝奶粉长大的,所以体质不如别的小朋友好是吗?”周密想从侧面知道强子如果是冯婉瑜的孩子,为什么冯婉瑜会不给强子哺乳,这不像亲妈,除非她没有奶水。 冯婉瑜那么喜欢孩子,即使没下奶,她肯定也会想办法给孩子母乳喂养的,除非冯婉瑜没有怀孕。 可是她这话一出来,刘妈马上警惕地看着她,“你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周密想了想,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政东的前妻,到底是怎么死的?” “出车祸啊,太太,先生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刘妈眼神躲闪,不敢去看周密。 周密知道再问下去也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让刘妈去忙她的事去。就在此时,儿童房里传来一阵巨响,啪地一声,十分清脆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强子强子,怎么啦?”刘妈分明也听到了那一声划破天际一样的清脆声,声音焦急地冲进了强子的房间。 “吓死你刘奶奶了,你看你,玩什么不好,非要玩杯子。”强子想要喝水,拿了一只玻璃杯,却不小心打碎了。 周密看着刘妈帮打扫那打碎的杯子,想起下午马英说的话,不禁又多看了强子两眼。 强子以前一直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周密结婚后,婆婆嫌强子太闹腾,并且强子快要上小学了,就让强子跟聂政东搬到这边的学区房一起住。 跟强子一起过来的,还有保姆刘妈。 周密对强子没有什么敌意,况且她上班,有刘妈帮着接送孩子做家务,她也不必为强子操心。 刘妈用拖把把强子弄洒的牛奶拖干,又细致地把强子左右转一圈,确认没有受伤,刘妈这才想起锅里正在蒸鱼呢。 “糟了,你这孩子,我的鱼就要蒸坏了。”刘妈轻揍了强子屁股一下,马上冲到厨房去看她锅里蒸的鱼了。 周密就站在门口一直盯着强子看,她想起马英下午说的那番话,强子不是聂政东的前妻冯婉瑜生的,而是外面抱养的。难道聂政东不能生吗?不能生就不能生,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也不是非要生个孩子不可。 周密想到聂政东这么大的事却隐瞒着自己,心里十分不爽。 一个下午,周密的心都笼着一层密纱,层层叠叠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聂政东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看了两集肥皂剧了,“回来了。”看到聂政东进门,周密迎了上去,把他的公文包接过放进玄关的柜子里,又把他的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柜里。 “怎么样?没事吧?”聂政东一边脱鞋一边看着周密,好像她脸上的神色能告诉他答案。 “没事,我身体很好。”周密嘴上怨怪着,但是语气娇嗔,转身刚要进去,却被聂政东拉了过来,他刚从外面回来,轻轻吻她的时候,他的唇还是冰凉的。 “你身体最要紧,知道你健康我就开心了。” 周密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冯婉瑜到底是怎么死的?强子到底是不是抱养的?她被这两个问题捆绑了一个下午,以至于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的。 刘妈在厨房切菜,周密拉着聂政东坐下,“老公,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聂政东看周密神神秘秘的样子,眉头一皱,“什么问题,鬼鬼祟祟的。”他一边看电视里的新闻,一边侧耳听周密的问题。 周密心里很是烦躁,一下关了他的电视。“你正经点。” “我问你,强子真的是冯婉瑜的孩子吗?”周密把聂政东的脸扳过来对准自己,一眼不眨地盯着聂政东。此刻他脸上的反应一览无余,先是震惊,接着慌乱,然后他唯唯诺诺地刚要说话,却听到厨房里,刘妈哎吆地尖叫一声,那声音夸张又刺耳。 “哎哟……”刘妈又喊了一声。 “怎么啦刘妈?”聂政东马上进厨房去看刘妈。“流血了,周密,你去帮刘妈拿点止血药来。” 周密刚到厨房门口,却又听刘妈说,她从老家带了特效止血药,就在她房间的抽屉里。周密马上转身去保姆房找那个止血药。 梳妆台上没有,左翻右翻,她看到了一个小锦盒,正要打开一看,却愣住了,她看到了一个药盒,“长效避孕”几个打字赫然印在盒子上。周密刚要伸手去拿那盒避孕药,刘妈却急忙冲了进来。 “太太啊,哎哟,你要折我的寿啊,哪能让你来伺候我呢。”刘妈匆忙抢过周密手中的锦盒,用了全身的蛮劲儿把周密推出门外,自己在里面砰一声关上了门,然后立刻反锁了门。 长效避孕。这四个字像是被人用刀镌刻在周密的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眼,但周密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刘妈一个五十岁的人了,要避孕药干什么,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刘妈早就绝经了吧。况且刘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在家做饭洗衣服,偶尔给家里的穷亲戚转一点钱,她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来往的年轻人,这避孕药,绝对不可能是刘妈的。 周密细思极恐,这一盒避孕药,难道是刘妈给自己预备的? 难怪自己一直没怀上孩子! 想到这里,周密马上叫聂政东过来,要撬开刘妈的房门,给她捉一个现行,看看她哪里来胆子,居然敢给雇主下避孕药。 “政东……政东。”周密太过着急,冲到厨房,当她看到聂政东的时候,不禁心头一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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