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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和老伴阿芳吃完午饭在街上散步。忽见，东方晴空万里，而西天却升起一片黑云，查查预报，雪在途中，明晨到京——将在周一上班早高峰点缀凑热闹。在下雪之前，先在纸上下些文字。 此前很多年的此时，总是盼着下雪，可是到了春节仍然是干冷的地面上散落着炮仗的纸屑，直到年后很久很久，偶有一点暖雪，多数还没有。这样的年复一年过了很久，到今年却不同。半月前的11月30日，一场中不溜儿的雪终于飘来，直到今天还有小冰块儿蜷缩在墙角阴影里，这是多年以来京城入冬最早的一场雪。 这两天也将下雪，竟然与我下文字的频率同步起来，极为罕见，这是生态本质向好的征兆。我一般半个月下一次文字，是憋不住才下的蛋，下完浑身轻松。可惜上一场雪从我的梦中直撞我的蓬头垢面，又从繁忙的脚步里嗲一下溜进阳光里，而这场雪尚在无风的阴冷中酝酿。 我盼着下雪，望望外面洋灰色的天空，又刷新准确率一向极差的天气预报，它依然顽固显示明晨三时才有雪……屏幕里突然发现作为人类一员的自己的沧桑——似乎也洋灰荡落满面，于是，脑袋里正在静默垂落的文字，被这“阵风”吹得“斜织”了——又突然感到雪就是我，是我的同类，是人类，人类就是雪，且愈加清晰…… 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 成型的外衣越来越厚 天然的内心相对变小 飞满暗物质的穹庐下 足迹越来越清晰 自身越来越透明 无需多言， 眼前一晃即是骷髅 自己给自己织成的秩序 越来越破旧 越来越高于地面 又越来越矮于地面 其实，雪如人类，人类如雪，不会受制于主观苛求而改变性质和方向：它们是一个自然现象和自然过程。万物一理。 （2019年12月15日，朝阳新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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