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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晚年有一方常用的印章，印文为“十全老人”，纪念他一生的十大武功。所以乾隆皇帝不只有朝服像、便服像等，还有两幅戎装像。学者聂崇正在紫禁城杂志发表的《两幅 <乾隆戎装像>》一文中，有如下考证。 两幅《乾隆戎装像》现存故宫，一幅有字一幅无字。  清高宗乾隆帝朝服像 网络图片 “无字本”是乾隆二十九岁时的画像，为郎世宁所绘，这印证了画家郎世宁绘画风格演变的事实，合情合理了。乾隆四年，郎世宁时年五十一岁，正值年富力强、画艺精湛成熟之际，绘制如此大画，也就并不令人惊讶。假如这幅“无字本”画于乾隆二十三年，郎世宁年届七旬，如此高龄还能作这样的大画，反倒会引起疑问了。 清佚名《乾隆戎装像》轴 （无字） 绢本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  郎世宁 网络图片 我一度以为“有字本”《乾隆戎装像》轴，也出画家郎世宁之手，曾经在所写的《失群的〈大阅图〉卷》一文中提及：“画中的乾隆皇帝身穿戎装，着铠甲、头盔，佩腰刀、弓袋、箭囊。若干年后的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皇帝又一次赴京郊南苑阅视八旗兵将，事后，郎世宁再次施展画艺，创作了巨幅的《乾隆皇帝戎装像》轴……”。  清佚名《乾隆戎装像》轴（有字） 绢本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 现在笔者在此郑重更正，“有字本”《乾隆戎装像》轴，出自画家郎世宁之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如前所推测的：可能是法兰西画家王致诚所画。  王致诚绘乾隆妃子像 网络图片 乾隆四年的那次“大阅”，另有画家金昆等以手卷形式的横幅长画详加描绘。笔者曾经为文有过介绍和说明，此《大阅图》卷中的乾隆皇帝全身戎装，但是胸前没有金属的护心镜，这完全符合定制。图中乾隆皇帝骑乘的白马名“万吉骦”，与“无字本”《乾隆戎装像》轴中的棕白相间的花马不同，这应当解释为乾隆首次“大阅”时曾经换乘过不同的坐骑。乾隆皇帝和他的坐骑的局部则应当出自郎世宁的手笔。  郎世宁《万吉骦》 故宫博物院藏 “万吉骦”这匹骏马曾见于郎世宁所画之《十骏图》大轴，画上文字记载：“喀尔喀郡王多尔济札尔进，高四尺二寸、长七尺一寸五分。乾隆癸亥孟春，海西臣郎世宁恭画”，“癸亥”为乾隆八年（1743年）。“乾隆八年（1743年）十月乾隆皇帝面对自己久乘多年的御骑，马齿已长，难过之余首次写下哀叹之诗……乾隆十一年（1746年）春，至南苑行围时看见年老的万吉骦，乾隆皇帝不禁有感而发，称赞万吉骦为十骏之首”。（王致诚《十骏图》小册中也有“万吉骦”“有字本”《乾隆戎装像》中乾隆骑的虽然也是匹白马，但此马昂首抬头，英姿勃发，显然未见老态，故而此马不可能还是“万吉骦”。  清王致诚《十骏图》册之一 “万吉骦” 故宫博物院藏 基于对清代宫廷绘画纪实性特点的认识和判断，画中皇帝的肖像、服饰及坐骑应当都是极其写实的，是画家对着实物写生而成的，那么“无字本”《乾隆戎装像》中乾隆的坐骑就应当是一匹真实的御马。现在“无字本”《乾隆戎装像》轴中的坐骑是匹花马，不过在查找对应的其他图像资料时，似乎此马身上的花色斑纹，没有同其他图像中的马匹特别吻合的。比对花色斑纹不能完全吻合的原因是画中的骏马有的画的是其右面，有的画的是其左面。  清王致诚《十骏马》册之一“阚虎骝” 故宫博物院藏 比较接近画中马匹花色斑纹的是名为“阚虎骝”的御马，此马也曾进入了郎世宁所画的《十骏图》轴大画中，又见于王致诚所画的《十骏图》册内。关于这匹骏马，林士铉在《乾隆时代的贡马与满洲政治文化》一文中有过细致的探讨和说明。现时市场中，还有模仿《乾隆戎装像》轴的伪作，这些伪画不在本文讨论和研究的范围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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