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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郭凤祥 你头上的银发 多像富士山顶 从不融化的冰雪 充满神奇 你满脸的褶皱和沟痕 多像顺势而下的深谷纹理 把一汪甘泉送给雪山和草地 滋养你的每一个儿女 这是一张多么俊俏的脸 你的美貌如你的名字 紧紧地连在一起 让那个不出名的小村子 因你的名字而声名鹊起 你终于嫁人了 小山村留下一阵阵唏嘘 你去了一个风水宝地 你嫁了一个靠手艺吃饭的金龟婿 青春的热血融入肥沃的泥土 焕发出生命的活力 你们的儿女个个活泼伶俐 聪慧无比 每一天最开心的事 就是孩子们齐刷刷地坐在炕沿上 等待着开大门的声音响起 等待着你魔术师一般 从兜里掏出瓜子、糖块、花生米 按照人头一人一份 不偏不倚 孩子们都人人有份 唯独没有你自己 滴水成冰的寒夜里 窗前的缝纫机响了一夜 那机器里缝就了一家人的新衣 饥馑的日子 你带领孩子们上山挖野菜 吃着大馅饺子 别人眼里的苦日子 你却领着一家人 吃出了生活的气息 为了子女的前程 你斩断理想的羽翼 把青春的脚步 锁进厨房里 缝补涮洗 打交道的是油盐柴米 照顾完儿女 又照顾儿女的儿女 你是上足了弦的发条 劳作没有片刻停息 当鸟儿飞出巢穴 而你的期盼还在继续 盼望游子归故里 尝一尝家的味道 你挪动并不灵便的双脚 施展当年的手艺 锅包肉酸甜脆香 大馅饺子馅鲜肉香 垂涎欲滴 每一次推开屋门 目送孩子们走下楼梯 你都会站在楼窗前 隔窗相望 你望着孩子 孩子望着你 生命之延续 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目送中 衰老了你 成长了孩子自己 贫困的岁月里 你用成吨的乳汁 把五个孩子喂养大 消耗了你一生的精力 你给予的是浩瀚大海 而孩子们能回报给你的仅仅一滴 你爬满沟壑的脸上 再也找不到青春的艳丽 你日见浑浊的双眼 早已没有了明珠般的娇柔迷离 而你的头脑驻扎着沉思的灵魂 月光在你的双眸 雕刻着神明的魅力 你的名字 永远镌刻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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