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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 旭 民 所谓人性，顾名思义，就是指人的本性。人性有两种含义，一种含义是作为中性词，在中国文化中，以儒家孟子为代表，有人性本善论的观点，也有以儒家荀子为代表，有人性本恶论的观点；另一种含义是指作为人应有的正面、积极的品性和德行，比如慈爱、善良、仁义等等。 通常所说的人性，一般都以后一种涵义较多。 人性议题的讨论，是个千年古老的话题，答案繁多而不尽一致，公婆说理，各持己见。 孔子曰：性相近，习相远。承认有人性，但未说人性为何；孟子说人性善，荀子讲人性恶等等，中国的圣哲前贤们大都是从社会伦理的角度论述人性。 文艺复兴后的欧洲资产阶级则把人性看作感性欲望、理性、自由、平等、博爱等等，他们大都从人的本质存在、天然权利等角度来论述人性，其原因在于反对封建制度对于个性的束缚。 我基本倾向于“人性就是人类天性”的说法。换句话说，人性就是从根本上决定并诠释着人类行为的那些与生俱来的难以改变的天然本性，主要包括人的正面、积极的品性和德行。真善美应该是人性的集中体现，而让世界充满爱，从而达到人人幸福，应该是人性的最高祈求。 亘古至今，人类社会发生了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反映人性的生动故事，人世之间又流传着多少美妙绝伦的歌颂人性的经典作品。 《苏武牧羊》讲的是汉朝中郎将苏武奉汉武帝刘彻之命，出使匈奴议和。由于事故有变，苏武被匈奴扣押。匈奴单于感到苏武是个有气节的好汉，十分钦佩，便力劝苏武投降。 苏武宁死不屈，受尽了各种折磨。单于无奈，便把苏武送到北海（今贝加尔湖）放羊，并威逼苏武“等到公羊生了小羊再放回去”。实际上就是将苏武长期监禁、流放在杳无人烟的北海牧羊。四十岁出使匈奴的苏武，在匈奴遭受了十九年的折磨，几经周折，近六十岁终于回到了长安。长安百姓隆重迎接，看着白胡须、白头发的苏武，手里拿着光杆子的旌节，满城百姓没有一个不受感动，齐声赞扬苏武“真是个有气节的大丈夫”。苏武牧羊的传奇经历，确实激励了中华民族众多的热血男儿；而苏武不畏艰难始终心向汉室的感人精神，则凸现了苏武人性的纯洁和其人格的崇高。 与《苏武牧羊》不尽一致的《四郎探母》，讲的是杨四郎在金沙滩一战中被擒，降辽招亲，成为辽国驸马。身陷异国的杨四郎在辽邦公主的帮助下，黑夜冒着杀身之祸偷跑出关，探望年迈的母亲佘太君。十五年的骨肉离别，短暂的一夜团聚，说不尽的思念之情，才得相聚，又得分离，人性的悲欢离合，在此期间表现得淋漓尽致，怎能不感天动地！？ 对此，世人亦有不同看法，有的人认为降敌招亲，丧失了立场，敌对之间就不该存有人伦亲情；并且认为杨四郎就是叛国投敌，有辱杨家将“一门忠烈”的光辉形象等等。 那么，苏武和杨四郎的行为到底应该如何评价，谁是人性的最好表现？谁该受到敬重？我认为都不错，都是人性的最好表现。因为，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观察，他们都是为了追求幸福，追求真诚，追求善良，追求美好的人生，宁可自己受苦受难，却没有其它任何怨言。至于在追求中所采用的方式方法，大可不必计较和随意指责。 最近，我观看了两部现代电视剧，发现了一个共同问题，就是现在的文艺作品冲破了某些禁区，开始大胆地反映和表现敌对之间牵扯到感情的纠葛之戏，直接涉足到了古老的人性话题。 如《眼中钉》的故事发生在解放战争初期。我党特工秦风和国民党军统特务白雪（代号白狐）本是一对恋人，秦风在我党组织的学生运动中表现出色，被老师（中共地下党领导人）陈天浩接收入党，并派往南京从事地下工作。由于阴蔽工作的特殊性，秦风只好不辞而别。而刚刚怀孕的白雪此时家破人亡，无处安身，被其婶婶孙医生（国民党军统王牌特工）欺骗参加了国民党军统特训班，后又被派往国外训练。回国之后，白雪受命以进步青年的身份潜入我解放区，成为解放军的一名机要干部，为国民党搜集情报。恰巧，此时秦风调回解放区，肩负着破获以“银狐”为首的敌特组织重任。 一对恋人分别十年，终于相见。秦风面对白雪的冷漠和怨恨，用他炽热的爱和坚定的信仰思想慢慢熔化和改变着白雪。白雪的婶婶察却利用白雪的儿子（亲子被杀害，用假子蒙骗）要胁，迫使白雪走上继续与人民为敌的道路。白雪在良知和犯罪之间挣扎，也曾做过对我党有益的事。最后，白雪迫于无奈和极端痛苦，便服毒自杀，临死之前要求秦风击毙自己……。 代号为“书生”的我党地下工作者与国民党军统女特务的爱情，竟然化敌为“友”，使得女特务多次冒险为我党工作；我党女地下工作者萧鱼在策反国民党军队时与旅长方为雄产生了恋情，几经周折，终于将其部队策反起义，成为我党的一支武装力量；就连十分顽固的蒋介石的学生、军统特务李队长也因自己的女儿（与“书生”相爱的女特务）自杀，“书生”又为其女儿在下葬现场自杀而受到心灵的震撼，竟然回头上岸，出家修行……。 精彩的故事归根到底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仁者无敌，在仁义之士面前没有任何敌人可以获胜，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从而可见，千姿百态的世间万物都有它们的原始基础，活脱脱的现实社会意识最终都受制于社会的存在，作为同类的人们，应该说都有一个共同的人性，那就是真诚、善良、美好。 人饥饿了，就得吃饭；人劳累了，就得休息，这些都是最原始的、最起码的人的本性。而追求真诚、善良和美好，祈求人生幸福则是较高层次的人性反映。 十八世纪法国大革命的思想先驱、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卢梭有句名言：“人一出生就口含一枚金币，一面写着平等，一面写着自由，这枚金币叫人权”。人性的发挥必须要有法律的保障，而人权的保障正是为了充分满足人性的需要。 国际法规、联合国章程或者各国的各种法律规范，都只能是事后的处置，而培养、塑造或者熏陶美好的人性，则是自人的出生开始，一直教育到离开这个世界。只要绝大多数人具有美好的人性，只要绝大多数人真诚、善良、美好，只要绝大多数人仁义、诚信，社会就可和谐，人类就有和平，而整个世界就能不断进步。 二〇〇八年四月二十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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